说“酒”

陈德彰

酒在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2017年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评选出“世界上最爱喝酒的国家”，中国位列第二。

酒是人们生活中的一大享受。“酒”有许多美名 ，如“琼浆玉液”（nectar）、“天禄”（award for the emperor）、“流霞”（flowing glow）、“金波”（golden wave），因能消忧解愁而被称为“欢伯”（happiness-bringing uncle）、“忘忧物”（worry-forgetting liquid）、“扫愁帚”（worry sweeper）。聚会婚庆、送往迎来等重大场合都少不了酒，连祭奠先人（hold memorial ceremony for the departed）时也少不了。酒也是人生的一大考验。宋朝有个叫佛印的和尚写了一首题为《酒色财气》的诗：“酒色财气四道墙，人人都在里边藏。若是谁能跳过去，不是神仙也寿长。”（All the people are hidden behind the four walls of cardinal vices： wine， women， avarice， and pride. Anyone who can override them will surely live a long life， if not immortal.）

酒也是中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历代文人墨客（man of letters）大多与酒有不解之缘（indissoluble bond），常常因酒而兴致勃发（soar in spirit）、才思陡涌（be suddenly full of brilliant thoughts）、下笔有神（write wonderful articles）、酒酣墨畅（ones pen becomes easy and smooth when drinking to satiety），尽显才气。文学伴随着酒，酒酝酿着才气，文与酒共同汇聚了中国传统文化的豪放飘逸（unrestrained and elegant）、委婉缠绵（tactful and touching），他们的作品中有很多描写酒、饮酒、论酒和酒令（drinkers wager game）的文字。李白、杜甫、杜牧等都有许多以《独酌》（Drinking Alone）为题的诗词或歌赋。白居易更以《何处难忘酒》（Where Wine Is Unforgetable）为题，一连写下多篇饮酒的七律，脍炙人口（ be oft-quoted and widely loved），流傳至今。故而酒又被称为“钓诗钩”（poetry hook）。

汉语中有很多带有“酒”字的成语，如“酒足饭饱”（after much wine and food）、“花天酒地”（world of wine and women）、“酒逢知己千杯少”（A thousand cups of wine are not too many when drinking with close friends.）、“酒后吐真言”（There is truth in wine. / When wine is in， truth is out.）、“酒好客自来”（Good wine needs no bush.）、 “酒不醉人人自醉”（Wine does not intoxicate， people intoxicate themselves.）。

多数词典将“酒”字译为wine，但是确切地说，wine只是“酒”的一种，主要指葡萄酒和其他果酒。其实与“酒”对应的英文词应该是beverage。例如：以黄酒为代表的“米酒”是fermented beverage，即通过发酵制成的;“白酒”是distilled spirit，即用蒸馏（distillation）法制成的。所以，“酒厂”也应该分别译为brewery、distillery和winery。至于“啤酒”（beer），则是近代才由国外引进的。中国以白酒著称，由于酒精含量较高，是一种alcoholic beverage，口语中多称liquor。中国著名的白酒有贵州茅台、汾酒、泸州老窖、五粮液（酒名大多用音译，前面提到的酒分别译为Kweichow Maotai Spirit、Fen Spirit、Luzhou Spirit和Wuliangye Spirit，这里spirit本意为“酒精”），还有沱牌曲酒、西凤酒、剑南春酒、董酒、竹叶青酒、杜康酒等。

前些年物价飙涨，一些白酒的涨价幅度曾在短期内就翻倍，一度陷入了一个无法突围的“怪圈”（vicious circle）。白酒行业赚了盆满钵满（make huge profit）。

酒也是交际中必不可少的内容，更是公关的利器（efficient instrument），有助于建立社会关系网（network of social connections）。向人敬酒（propose a toast）时，如果对方一口干了（finish the cup in a gulp），敬酒的人心里会升腾起一丝暖暖的感动（a flicker of warm touch）;如果对方只是随意沾了沾（have a casual sip），敬酒的人心里会有一种小小的失落（feel a small loss）。

可是，近来又推出了什么“年份酒”（age liquor），许多酒厂都扬言自己的酒有如何悠久的历史，还有酒厂打起“高价回购”（buy back at a high price）的口号。有的保健品酒，打着“清宫御酒”（imperial palace wine of the Qing dynasty）的旗号，竟然还在市场上大行其道，不仅立马身价倍增，还销量惊人。早在2015年9月，国家食药监局就发布通告，在各地执法检查中发现共有51家企业在69种“保健酒”、配制酒中违法或者涉嫌违法添加西药西地那非（sidenafil）等化学物质。但是，一些消费者一看到皇家，就认为是尊贵的;一提起御用，就感觉上了档次;一说到宫廷，就瞬间被迷倒了。以清宫御酒为例，其中“豪华版”的一款标价588元。

十八大后，中央出台了限制三公消费（curb on consumption with state money）的规定，禁止在各种招待场合喝酒，不久后又下令取消各种“特供”（special supply）。茅台等高档酒的价格一度大幅下跌。中国有37，000多家白酒生产企业，仅茅台镇就有近50家酒厂。有行家估计，我国白酒库存严重（have too large stocks），高档白酒（high-end liquor）产能过剩（with an over capacity）约50%，白酒业到了一个低谷（at a low ebb）。如改以生产中低档酒（middle-and-low range liquors）为主，“将国酒变为民酒”，也可能出现拐点（turning point）。

下面是网上关于酒的一些调侃和笔者的试译：

人不灌我，我不灌人，人若灌我，我必醉人。（I wont make people drink if they do not make me to， but I will surely make them drunk if they do.）

酒桌无难事，只要肯赏脸。（Nothing is difficult at the drinking table for anyone who honors me by his presenc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