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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业与科学之间:金绍基的科学活动及其身份转型

2020-12-21孙承晟

科学文化评论 2020年1期
关键词:转型

摘 要 金绍基(1886—1949)是民国时期重要的商人、学者和科学赞助者。作为一名成功的商人,因受丁文江、翁文灏、葛利普等人影响,金绍基20世纪20年代开始从事贝类研究,是中国贝类学的开拓者。有感于其父母的向学之心和当时中国科学的落后,他凭借其经济力量资助了很多研究课题的开展,尤其是创立北京博物研究所(暨北京博物学会)、沁园燃料研究室,为当时的地质学、生物学研究和能源技术研发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堪称民国时期资助科学最力者之一。金绍基兄妹等人从其父辈的传统商业到跨界于商业与艺术、科学事业之间,反映了一个浔商家庭在晚清民国的社会变革中由商入学的转型。

关键词 金绍基 贝类学 北京博物研究所 沁园燃料研究室 浔商 转型

中图分类号 N092

文献标识码 A

1927年4月25日,北京哈德门大街的德国饭店(Hotel du Nord)举行了一场欢送瑞典著名地质学家、考古学家安特生(Johan Gunnar Andersson, 1874—1960)的晚宴[1—2] 。除主角安特生外,晚宴参加者有丁文江(1887—1936)、步达生(Davidson Black, 1884—1934)、李四光(1889—1971)、谷兰阶(Walter Granger, 1872—1941)、德日進(Pierre Teilhard de Chardin, 1881—1955)、翁文灏(1889—1971)、金绍基(1886—1949)、葛利普(Amadeus W. Grabau, 1870—1946)、巴尔博(George B. Barbour, 1890—1977)、斯文·赫定(Sven Hedin,1865—1952)①。这些人除金绍基外,均是大名鼎鼎的地质学家、古生物学家或探险家。其时金绍基虽也从事贝类学的研究,但无论科学水准还是社会声望都无法与其他人相比。能够参与此次活动,是因为他长期襄助科学事业而成为这个朋友圈中的一员。

金绍基(图1),字叔初,号南金,1886年生于浙江省湖州府乌程县南浔镇。1902年经盛宣怀(1844—1916)奏报,与其长兄金绍城(1878—1926)、二兄金绍堂(1880—1965)三人前往英国伦敦国王学院(Kings College London)游学②。在英期间,金绍基主要学习电机工程,兼习化学[3]。1905年游学归来,在南洋公学(后商部上海高等实业学堂、邮传部上海高等实业学堂)教授化学和英文等课程[4],后曾任邮传部主事。辛亥革命后,他辞去南洋公学教务和邮传部主事之职[5],前往北京、天津等地专事商业活动。通过业余自学,1920年后他成为中国开风气的贝类学家。他还资助创办了隶属于地质调查所的北京博物研究所(Peking Laboratory of Natural History)、沁园燃料研究所(Sin Yuan Fuel Laboratory),对中国的科学事业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他是中国科学社社员,曾兼任静生生物调查所荣誉研究员、中国科学社董事会董事、中国教育文化基金董事会董事、协和医学院董事及董事长、湖社画会会长、万国美术院(Peiping Institute of Fine Arts)院长等。此外,他还是北京扶轮社(Peking Rotary Club)[6—7]创社社员并于1930年担任会长[8]、北京苏格兰仪式派共济会(Peking Scottish Rite)成员、中国华洋义赈救灾总会司库,活跃于当时社会各界。1949年卒于香港。

揆诸史实,无论对于了解民国时期的科学事业还是科学机构,金绍基都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然而,因相关史料极为稀少,金绍基现已逐渐被人淡忘,学界对于他也殊少论及③。本文基于相关档案和文献,首先梳理金绍基的商业活动,其次剖析他所开展的贝类学研究及其缘由,进而论述他对中国科学事业的襄助,并尝试探讨南浔金家自金绍城、金绍基一辈开始的社会身份转型。

一 “名不见经传”的商人

金绍基出生于南浔丝商家庭,著名丝商金桐(1820—1887)之孙、金焘(1856—1914)三子①。其祖父金桐通过丝绸贸易、田地、房产、典当等方式积累了丰厚的财产,号称南浔“八牛”②之一。其父金焘(字沁园)的产业更为多元化,并有着更多的近代气息。与其他浔商一样,金家在商业上取得成功之后,亦试图在功名上获得突破③。金焘曾授清奉直大夫、通奉大夫、大理院推事、中书科中书、缙云县学训导等 [10]。金家第三代更有意仕途。金绍城1905年从英国游学回来即“纳赀为知县,分江苏”,随后因其熟悉国际法被保举为上海会审公廨委员,后又捐为候选知府,并任大理院刑科推事 ,民国成立后,曾任北京大学商科学长、内务部佥事、众议院议员、国务院秘书、蒙藏院参事等 [10,14]。金绍堂则捐为分省试用知县。

金绍基受盛宣怀影响很大,早年与兄长前往英国游学即受其派遣,游学归来在盛宣怀创办的南洋公学任教,亦曾捐为分省试用县丞,后被授承德郎。1907年,盛宣怀入京任邮传部右侍郎,1911年任邮传部大臣,金绍基因1911年在江皖灾情中以分省试用县丞的名义捐银五千两,而被盛宣怀推举为邮传部主事 [10, 15]。也许与盛宣怀在民国之后失势有关,金绍基后未能在仕途上有所突破,转而专心从事商业。

除仕途考量之外,金焘还有意培养子女的现代眼光和新学素养。金焘一向崇慕西学,南浔家中布置多有西洋元素,引领风潮([16],页3—4),后将其子女尽遣游学欧美。这使得金家自绍字辈开始,视野更为开阔,事业亦逐渐从祖辈的商业向艺术、科学领域拓展([9],页12—14,162)。

金焘长子金绍城在这种转化中起到了带头的作用。金绍城在英游学期间,主修法律,兼习美术,1905年归国后被上海道台袁树勋(1847—1915)保荐出任会审公廨委员。1905年12月因黎黄氏一案,襄谳金绍城协同中方谳员关炯之与英国副领事发生冲突,造成震惊中外的“大闹会审公廨案”,导致上海大范围罢市、罢工,并引发流血冲突。1906年金绍城被调往北京任大理院刑科推事。在金绍城的影响下,金家逐渐将活动舞台转移至北京[10]。

金绍城除承担行政职务外,在商业上亦稍有涉足,而更主要的精力则投身于艺术事业。他自幼喜爱丹青,一生以书画为伴,卓然成为大家。1920年与周肇祥(1886—1954)在北京组建中国画学研究会,极大促进了中国的绘画事业,并积极与日本美术界展开了密切交流。1926年金紹城和周肇祥联袂前往日本,在日本东京、大阪举行绘画联展,并与日本同好成立东方绘画协会。然金绍城从日本归国途中旧疾复发,1926年于上海病逝。金绍城一生游走于政治、商业与艺术之间,然以艺术为重且影响最大,被公推为民国早期北方画坛盟主。

金氏其他兄弟仕途多止步于民国肇建,故多继承家业从事商贸活动,但亦在金绍城的影响下涉足艺术、科学领域。金绍堂长期作为外国洋行或银行的“中国经理”,后自己开办商行、投资实业;此外,他在金绍城的熏陶下从事竹刻艺术,并进而引导金绍坊成为20世纪最杰出的竹刻艺术家([9],页76—81,135)。金绍基早年在南洋公学长期教学,后又与丁文江、翁文灏等熟识,故对科学有特殊的认识①,因此在商业上取得成功之后,进而以商促学,跨界于商业与科学之间。

金绍基除投资实业之外,还善于利用其语言和人际关系在对外贸易中发挥沟通的作用。1918年8月27日,金绍基作为见证人参与了中国政府与英国马可尼无线电报公司(Marconis Wireless Telegraph)之间协议的签署[17]。1919年5月24日,金绍基又作为见证人参与中国政府陆军部丁锦与马可尼无线电公司代表因曼(A. H. Ginman)签署协议,成立中华无线电公司(The Chinese Wireless Telegraph Company)[18]。

1919年10月1日,中国政府陆军部航空事务处处长丁锦与英商费克斯公司(Vickers Limited)代表阿奇博尔德·弗格森(Archibald H. Ferguson,1878—1940)和金绍城签署贷款合同,总金额1,803,200英镑,除购买该公司100架维美商用型飞机(Vimy aeroplanes)用于民用航空外,剩余的款项为贷款[19—20]。金绍基作为中方见证人参与了签字仪式[21—22]。1920年5月25日,中国政府与费克斯公司签订《第二次飞机借款合同》,根据第一次合同,续借100万英镑[23]。这些商业活动无疑给金绍基带来了一定的经济利益,同时也为他之后的事业拓展了人脉。

1921年5月,英国商人、外交官阿奇博尔德·罗斯(Archibald Rose,1879—1961)在写给同侪维克托·韦尔斯利(Victor Wellesley,1876—1954)的密函中,介绍了当时中国新兴的实业家,主要包括:梁士诒系、张謇系、周学熙系。三大派系之外,信的最后列出了一些很有前途的年轻人,如徐新六(1890—1938)、王启常等。最后介绍了金绍基,指出他是一个经纪人,性机敏,善于在中国人与外国人之间沟通协调[24]。

金绍基还长期投资天津仁立纺织公司。仁立公司最初是费兴仁和周诒春(1883—1958)于1919年左右在北京成立的仁立号,主要经营北京地毯和手工艺品。1922年,朱继圣(1894—1972)应周诒春之邀加入仁立之后,才逐渐将之发展为主要经营毛纺的仁立公司,并于1931年在天津英租界内建仁立毛纺厂。此后生产规模和商品种类逐渐扩大,所生产的地毯、织呢等产品行销海内外,成为民国时期重要的民族企业。1937年,仁立公司总部迁至天津,另设北京、上海等分公司[25—26]。1932年3月12日,在北平骑河楼清华同学会举行的仁立公司第116次董事会上,金绍基与林斐成被增选为新董事;董事会希望他们的加入能使公司“尽量发展营业”([27],页253)。此后,金绍基基本出席了大约平均每周一次的董事会,直至1938年2月辞职,而其二兄金绍堂则于同年3月20日被补选为董事([27],页321—323)。金绍堂一直参与公司的管理经营,直到1948年2月仁立公司改组而退出([27],页483—484)。金绍基、金绍堂两兄弟长期成为仁立公司的经营骨干。

此外,金绍基还是范旭东(1883—1945)永利久大化学工业公司的股东[28]。晚年他仍积极投身商业活动,如1941年与金绍坊(1890—1979)、林斐成等一起在上海投资了丽丰织造厂,主要经营袜子等针织品,金绍坊任总经理[29]。总之,在众兄弟姊妹中,金绍基在商业上是最为成功的,时有“金百万”之称。他还积极出现于扶轮社、共济会、华洋义赈救灾总会等社团,试图搭建广泛的商业网络。他因此能在北京嘎嘎胡同购置宅院,在上海也置办有宽敞的花园洋房。

与浔商第二、三代一样,金氏兄弟在商业活动之余,亦热衷于各自的艺术、科学事业。金绍基热心科学,自己投身贝类研究而成为中国贝类学的开拓者,并以自己的经济实力多方资助中国的科学事业。虽然是一名成功的商人,但金绍基并未以此成名,反而是在科学界有较大影响。

二 开拓中国贝类研究

中国古代很早就有关于贝类的博物学记载,如在《尔雅·释鱼》中即专门列有贝类,此后历代的博物或医学书籍中时有相应的记载,但这些记载基本仅限于观察性的说明,与现代的科学研究有明显的区别。同现代地质学、生物学、土壤学等其他学科一样,中国的贝类研究亦始于西方人士在中国的考察,最早可追溯到19世纪40年代丹麦学者西奥多·康托尔(Theodore E. Cantor,1809—1860)在舟山群岛的贝类考察。此后,不断有西人来华进行贝类的收集与研究。

1920年,葛利普来华担任北京大学地质系教授兼地质调查所古生物室主任,专注于中国古生物化石的研究与教学。正是在葛利普的影响下,金绍基对北戴河的贝类开展调查研究,成为中国贝类研究的开拓者[30]。他在北戴河建有海滨实验室,广泛采集软体动物进行研究,收集到的贝类在北京专门收藏于北京博物研究所①。在此基础上,1924年他与葛利普合著撰写了《北戴河的贝类》(Shells of Peitaiho)一书,1928年增订印行第二版(图2),是第一部中国学者参与撰写的关于中国贝类研究的著作。丁文江1930年为葛利普六十诞辰所作传记中曾说:“他来华十年,只在北戴河休过一个很短的假期,但还和金叔初先生合作完成《北戴河的贝类》一书作为副产品。”[32]因此该书也是葛利普业余时间完成的一个图录手册。后来葛利普邀请金绍基到北京大学讲贝类学,黄汲清等人选修了该课程,金绍基还请黄汲清等学生到他家上课,并以高级点心招待,学生们都很高兴[33]。1925年,在葛利普倡议下由金绍基资助成立的北京博物研究所以及北京博物学会(Peking Society of Natural History),是他们共同兴趣和合作延伸的成果。

燃料研究室隶属于地质调查所的早期,工作主要以煤为主,多注重于煤岩学、煤的氢化和蒸馏、煤的利用等。南迁后,因社会需求之不同,研究偏向于液体燃料,尤其是石油之替代物和植物油之利用等。其成果多发表于《中国地质学会志》《地质汇报》《化学工程》等期刊,最后这些成果被抽印或摘印为系统的《燃料研究专报》(Contribution from the Sin Yuan Fuel Laboratory),多为英文,从1930—1946年,共刊行60余种,庄前鼎、刘仙洲在《三十年来中国之机械工程》一文中有详细列表。该文还指出民国时期的机械工程学方面乏善可陈,惟在燃料研究方面(专列一节“中国燃料之研究”),可谓有“真正”的成绩[56]。

燃料研究室还培养了不少人才,在后来的石油工业中发挥重要作用。1940年,由于玉门油田汽油炼率过低,金开英被派去主持炼厂工作,萧之谦、熊尚元亦随后同往,共同主持炼油装置和设计,玉门油田的后续供应才得以顺利开展([55],页190—209)。总之,以金开英为首的沁园燃料研究室在战前取得了开创性的研究成果,培养了不少优秀人才,为战时的石油工业做出不俗的贡献[57]。资助创立燃料研究室的金绍基应值得铭记。

四 结语

出身富贾家庭并接受过西方教育的金绍基,不仅继承了家庭的丰厚遗产和经商头脑,也受到西方文化的深刻影响。他从英国游学归来后本有意朝仕途发展,但民国以后此路受阻,便潜心开展实业、外贸等多种投资经营,积极投身商业,是一个极为成功的商人。同时,在丁文江、翁文灏、葛利普等人的影响下,其兴趣拓展到科学研究上来,在葛利普指导下研究贝类,撰写了不少相关著作,成为中国贝类研究的开拓者。他借助较为雄厚的财力,广为资助中国的科学事业,最显著的便是1925年创立北京博物研究所(暨北京博物学会)以及1930年捐助成立沁园燃料研究室。前者推动了中国的生物学研究,后者则为当时紧迫的能源需求提供技术支持,对中国科学和战时油料供应均有直接而重要的影响。他还将丰富的贝类图书收藏捐赠给中国科学社明复图书馆。正如葛利普所说,金绍基是民国时期“中国科学赞助最力之一人”。

与范旭东、王宠佑(1878—1958)等由科学研究而转向实业不同,金绍基以商业为基础,继而完善自己的科学兴趣并资助科学事业。正如他1930年在沁园燃料研究室成立时所说,其父母对子女的学业教育甚严,但他及其兄妹未能在科学上有很好的发展,他因此希望资助中国的科学事业,以“表先人加惠后学之意”。而处在当时科学救国的思潮之中,他深感中国科学发展不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投入不够,因此努力以自己的积累使“苦无学会可资研究,无图籍可供参考”之有志者研攻所学,从而与各国学者相抗衡,促进中国的科学发展,其家国情怀非常值得表彰。

金绍基从商乃是继承家业的本位角色,从事科学研究并大力资助科学事业则是出于自己的个人兴趣和社会责任感。相较于其商业成绩,他的科学活动更为抢眼。若与其他浔商后代合观,可以发现他们跨界于商业与艺术、科学领域的共同精神旨趣。浔商在商业取得成功之后,第二、三代积极追求功名或者从事艺术、收藏等领域,试图摆脱中国传统商人的低微地位。南浔金家自金绍城、金绍基一代开始,在继承家业从事商业的同时,更多的兴趣则投入到艺术、科学等领域,金绍城、金章、金绍坊以其卓越的艺术创作有力推动了当时的艺术发展,而金绍基以其贝类研究和对科学的大力襄助代表了从事科学事业的一面。当时浔商大多跨界从事收藏、艺术领域,热衷科学并资助科学事业的,金绍基可谓最力者。金氏兄弟及其他浔商的种种跨界活动,反映了浔商在晚清民国的社会变革中由商入学的身份转型。

致谢 本文写作过程中,承陆剑先生提供宝贵研究资料和修改意见,程正庆先生、詹庚申先生亦多有指教,谨致谢忱。本文初稿曾在2019年在韩国全州举行的第15届国际东亚科学、技术史会议(15th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the History of Science in East Asia, Jeonju, Korea)上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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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ween Business and Science: Sohtsu Kings Scientific Activities and His Identity Transition

SUN Chengsheng

Abstract: Sohtsu King (Jin Shaoji, 1886—1949) was an important businessman, scholar and scientific sponsor in Republican China. Inspired by V. K. Ting (Ding Wenjiang), Wong Wen-hao (Weng Wenhao) and Amadeus Grabau, Sohtsu King started to study shellfishes in the 1920s, as one of the earliest Chinese researchers in malacology. Owing to his parents emphasis on the importance of study and knowledge, and his impulse of resolving the backwardness of Chinese science, as a successful and rich businessman, he funded many scientific projects, including the establishment of Peking Laboratory of Natural History (and Peking Society of Natural History), and Sin Yuan Fuel Research Laboratory. These institutions played important roles in promoting the geology, biology and energy technology research at the time. King evidentially was one of the most powerful sponsors of science in the Republican period. Traditionally for Kings fathers generation, business was the sole focus of the family, while King and his siblings expanded their concerns to art or science. This reflected the changes and increasing concerns to art or science of merchants in Nanxun from late Qing to Republican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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