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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恩格斯关于哲学基本问题的概括及其当代价值
——基于《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及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的思考

2020-12-19

关键词:唯心主义费尔巴哈唯物主义

焦 冉

(天津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天津 300387)

实践本体取代物质本体作为实现马克思主义现代转向的风潮,在学界展开激烈讨论。表面上看,其好像引领了现代思潮的新风尚,但事实上,其与19 世纪末20 世纪初的“回到康德时代”的新康德主义与新黑格尔主义思想有共通性,都具有消解与虚化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的趋向。如何认识这一“新风尚”以及其背后的理论深意,如何正确运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看待此问题,需要我们正本清源,需要重读《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及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以下简称《费尔巴哈论》)一书,重新审视哲学基本问题阐释的缘起及概括。

一、问题提出的缘由

恩格斯受德国《新时代》杂志邀请就施达克写作的《路德维希·费尔巴哈》一书作马克思主义的评判,而于1883年写作了《费尔巴哈论》一书。恩格斯写作该书也意图通过对以往哲学观点的梳理,系统厘清马克思主义与德国古典哲学的关系,进而阐释历史唯物主义与辩证唯物主义的系统内容及其时代意义。其中,该书的一个重要贡献就是提出了哲学基本问题。

因何提出哲学的基本问题,又在什么意义上提出哲学的基本问题既是阐释划分唯物论与唯心论对立标准以确立马克思主义新世界观的理论地位的枢纽,也是厘清理论纷争的焦点以真正捍卫马克思主义哲学党性问题的关键。恩格斯在该书的序言部分就已明确阐释了其提出哲学基本问题的原因。恩格斯的这一哲学基本问题的提出的缘由可以明确解释为以下两方面:一方面,基于对德国古典哲学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关系的梳理,就哲学基本问题的理论划分,找寻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立场站位和同德国古典哲学中黑格尔与费尔巴哈的关系;另一方面,其就以哲学的基本问题作为划分一切哲学(不仅包括以往哲学,而且包括未来哲学)的基础,有力回应了当时新康德主义和新黑格尔主义在英国和斯堪的纳维亚各国的兴起,也有力回击了施达克对费尔巴哈的哲学的错误理解。

(一)为梳理理论中关于德国古典哲学与马克思主义的关系

用哲学的基本问题作为标准厘清唯物论与唯心论的对立,并以此确立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立场,为进一步阐释马克思主义的新世界观提供重要的理论支点。这需澄清马克思主义与德国古典哲学中黑格尔的关系和与费尔巴哈的关系。而事实上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一书中,就已思考、阐释与澄清了与德国古典哲学的关系。然而,该书并未在1946年写作完成之时就得以出版,由此,对与黑格尔和与费尔巴哈关系的论断,直至恩格斯写作《费尔巴哈论》时才得以公开问世。文中,恩格斯详细论述了黑格尔哲学的进步性与局限性,肯定了黑格尔哲学内在蕴含革命性观点和对人类认知能力认可的思想,但是,也指出黑格尔哲学也具有不可克服的弊病,其具有为当权政治辩护的妥协性态度和通过绝对精神自我实现得以认知的唯心立场。同时,恩格斯也详尽论述了费尔巴哈哲学的优劣,认可了费尔巴哈在自然观上的唯物主义立场和对黑格尔唯心论的批驳,也批判了其在唯物论上的不彻底性和半截子的特点。恩格斯指出了费尔巴哈用感性的人来否定抽象的人,把自然规定为直观的感性自然,把原来以自我意识的面目出现的人看作有血有肉的动物的观点的片面性。可见,从对黑格尔和费尔巴哈的评析中,马克思主义积极扬弃与超越既往的哲学,逐步形成新世界观与方法论。然而,为了能够清晰梳理马克思主义与黑格尔哲学的关系及与费尔巴哈哲学的关系,必然需要明晰的标准与根本性的划分依据。这是恩格斯从哲学史的高度提出哲学基本问题的缘由之一。

(二)为纠正现实中的“回到康德去”的错误思潮

在19 世纪中叶以后,工人阶级逐渐壮大和工人运动日渐蓬勃的形势下,英国与德国的一些思想家却通过提出“回到康德去”的思想,即新康德主义和新黑格尔主义,来复活德国古典哲学中的唯心主义理论和不可知论,用以造成工人阶级思想的混乱以抵制工人运动的壮大。“甚至在德国,各个大学里借哲学名义来施舍的折中主义残羹剩汁,看来已叫人吃厌了。”[1]4基于此,针对现实中德国古典哲学出现思想复活并对工人产生深远而消极的影响的现状,做出正确回应与纠正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恩格斯深感新康德主义与新黑格尔主义在理论上的错误之多和对现实社会的危害与冲击之大,需深入剖析其思想的错误性,以正工人阶级的视听。具体而言,新康德主义是在德国盛行的于19世纪70年代至80年代活跃于大学讲坛的具有不同学派总称的哲学思想。其中,奥托·李普曼于1865年写作《康德及其模仿者》,文中指出康德之后的哲学都因是在模仿而应当舍弃,而真正了解哲学则应回到康德去,由此开启了新康德主义的征程。同时,朗格在其《唯物主义史及其现代意义批判》和《工人问题对现在和将来的意义》中,则强调用康德的理论,主要是认识主体的心理与生理结构理论说明问题,进而认为唯物主义是将虚假表象看作真正现实,认为其具有逐利性,而否定唯物主义立场否定历史唯物主义和无产阶级运动。事实上,新康德主义并非对康德思想的完全认同,而是对其进行裁剪和取舍。他们舍弃了其中唯物主义的因素,而贯唯心主义于全部;他们肯定辩证法,但却只关注于纯逻辑思辨的二律背反;他们提出伦理社会主义,却是用抽象的无法实现的伦理观点冠以社会主义的名号;他们批驳社会革命理论,妄图只采用议会斗争等和平方式就可解决社会变革等。就此,恩格斯认为,这些新康德主义者们恰恰是将“康德哲学中最不值得保存的那一部分”[2]作为稀世珍宝。由此,新康德主义企图在德国复活康德的观点实际上早已被驳倒,这其实就是在科学上开倒车[1]20。同时,新黑格尔主义则是抛弃了黑格尔哲学的辩证法思想的合理因素,舍弃了其理性主义的分析,却继承了其保守的伦理与国家观,促使工人阶级走向改良道路,以实现对资产阶级的辩护,而走向彻底唯心主义。显然,不管是新康德主义还是新黑格尔主义都是为维护资产阶级利益而扭曲德国古典哲学捏造的哲学,试图以此否定和对抗马克思主义和工人阶级运动。为了能够在学理上回应现实理论思潮的冲击,必须厘清以往哲学尤其是近代哲学的基本问题,并作科学准确的判断及划定评判标准,以使人们能够清晰认知各类哲学的立场。

总之,为明确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立场与站位和捍卫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真理性,为降低现实中存在的错误思潮对工人阶级思想与无产阶级运动的负面冲击力,理论上力图梳理德国古典哲学与马克思主义的关系、现实上着力反驳新康德主义与新黑格尔主义思想的错误之处,是恩格斯提出哲学基本问题的理论与现实缘由。

二、问题涵盖的内容

基于对以往哲学的梳理及对全部哲学的一般性概括,得出的划分过去和未来哲学的基本依据,即哲学的基本问题,具有重要意义。提出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是哲学的基本问题,为以往一切哲学,也包括未来哲学进行流派划分提供评判框架与标准。众所周知,哲学基本问题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即思维与存在何为第一性问题和有无同一性问题。基于此,这一基本问题确立了唯物主义哲学的党性原则,也明确了认识与实践关系的辩证方法。

(一)确立唯物主义的党性原则:辩证唯物立场

思维和存在何为第一性问题,明确评判了黑格尔与费尔巴哈在哲学中的站位,也成为走向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的基础。

思维与存在何为第一性问题,是以往一切哲学,尤其是现代哲学的党性站位提供评判标准,也为明确评析马克思主义与黑格尔哲学、费尔巴哈哲学的关系提供划分依据。其一,针对黑格尔哲学思想可知,尽管黑格尔具有革命性、辩证性思维,但是用哲学基本问题的标尺衡量便可知它是站在无实的花的基础之上,是颠倒了的哲思。恩格斯探寻黑格尔提出的“凡是现实的都是合乎合理的,凡是合乎理性的都是现实的”论断,指出其内在蕴含的革命性观念,肯定黑格尔哲学的革命性质在于其彻底否定了人的行动与思维的一切结果的具有最终性质或永恒性质的特征,但也批判其对当权政治的辩护伪装,批判其哲学与政治的中和态度与手法,即为当权政治提供理论辩护。事实上,就思维与存在关系问题,“黑格尔认为思维就是存在:思维是主体,存在是客体。从这里可以得出结论说,黑格尔以及一般的唯心主义,只是用消除矛盾的组成要素之一,即消除存在、物质、自然的方法来消除矛盾。”[3]实质上,黑格尔的这种处理矛盾的方法并没有解决矛盾,反而破坏了思维和存在的统一。据此,从思维与存在关系视域,马克思主义观点批判黑格尔哲学的这一唯心主义立场,否定了唯心主义将存在融于思维之中的消解思维与存在的矛盾的错误做法,提出费尔巴哈在此问题上树立了唯物主义立场并正确解决这一矛盾,即把存在作为主体,而思维作为客体。

费尔巴哈哲学就思维和存在的问题上,否定了黑格尔哲学中将物质世界的存在归因于绝对精神、归因于上帝的创造,认为必须将黑格尔理论化了的神学理论颠覆和打破,认为现实的外部世界的存在不因思维构建而存在,明确树立了思维与存在的本原问题上的唯物主义立场。费尔巴哈说:“在柏林时我已经同思辨哲学告别了。”[4]事实上,其从全身投入黑格尔哲学的研究到与转向与这一哲学思想发生对立的学科的过程可以看出,费尔巴哈审视到黑格尔唯心主义立场的问题所在。基于对黑格尔唯心主义彻底批判并树立唯物主义立场的现状,费尔巴哈则在此时重新探讨现实与宗教的关系,树立了唯物主义,恩格斯也称“一时间我们都成了费尔巴哈派了”。然而费尔巴哈仅仅停留于自然观上的唯物主义,而无法向前走一步,也就无法探知社会历史领域中的真相,无法真正全面贯彻唯物主义立场。费尔巴哈用唯物主义自然科学实质上无法解释社会历史的复杂性,这样,其理论呈现出不彻底的特征,并被称为半截子的唯物主义。恩格斯就此继而提出马克思主义就是将这一半截子逐渐贯彻彻底,也使唯心主义脱离了其在历史领域避难所。在此,批判施达克对费尔巴哈大部分观点的简单肯定,并指出其用庸俗唯物主义观点视费尔巴哈哲学为唯物主义哲学在于其逐利性的错误论断,指出其是对海涅关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区分的真正内涵的歪曲理解。

就此,马克思主义在科学评析了黑格尔哲学与费尔巴哈哲学,在指出黑格尔哲学的唯心主义属性与费尔巴哈哲学唯物主义的不彻底性的基础上,阐释了在社会历史领域的唯物主义特性,强调推动社会历史发展与变革的根本动力在于其物质力量,强调社会存在对社会意识的决定作用。在这一历史唯物主义理论中,基于唯物主义属性,也提出实践在社会生活和社会结构中的基础作用,在探寻实践的客观实在性提出人类社会的物质性特征。这样,马克思主义将黑格尔头脚倒置的辩证法转为唯物主义立场,同时又将不彻底的唯物主义在社会历史观贯彻到底,真正促使了推翻唯心主义在哲学中的主导地位,而促成唯物主义科学地位的确立。

(二)明确认识可知性与实践现实性:唯物辩证方法

针对思维与存在有无同一性问题上,不仅需明确评析哲学史上的可知论与不可知论的区别,而且也需明确唯物主义哲学中的可知论与唯心主义哲学中的可知论的异同,并为马克思主义在认识论视域中认识与实践关系的辩证特征提供理论支撑。

在思维与存在有无同一性问题上,即人们的思想能否认识外部世界的问题上,有可知论与不可知论的区分。以休谟和康德为代表的不可知论,提出思维与存在不具有同一性的特征,人们无法认知外部世界,或只能从表象而不能通过理性认知外部世界的本质。尽管这一类不可知论最初目的在于避免人们对于理性知识的绝对服从,而规定人类理性知识在何种程度和意义上具有思想边界,就此具有积极地作用和意义。但其思想终究否定了理性在知识行程中的重要作用而仅停留于感性认知得出的知识的逻辑理路中,最终造成对人们理性知识的形成的根本基础的全面否定与消解,否认了人们认识外部世界的现象或本质的可能性。

基于此,黑格尔与费尔巴哈对不可知论的论断做出反驳,提出了自己对可知论的辩护。其中,黑格尔基于思维与存在的辩证统一的关系中指出,康德割裂了事物现象与本质的关系,将认识过程中的矛盾看作为认识本身不可克服的局限,而走向不可知论,而事实上,认识中的矛盾恰恰是推动人类认识不断发展与前进的动力基础。其中,人们的思想活动,包括理论批判与说教都是绝对精神的外化,都隶属于精神领域,从本质上都是与绝对观念内在统一。而黑格尔哲学恰恰是对绝对观念的全面把握,由此,黑格尔认为人们基于对黑格尔哲学的把握就可对绝对精神实现自我认知,就能够认知外部世界的现象与本质。据此,黑格尔的这一对可知论的评述是在理性思辨中得以实现,具有深刻性。但其在绝对观念引领和唯心主义立场上,脱离客观物质本身,标榜自身理论的正确性,又使其理论成为了宗教式服从和绝对服从的对象,由此从根本上无法真正反驳不可知论。与此,费尔巴哈从感觉经验出发,提出人们对外部世界的关于现象与本质的认识都来源于人的感性认识,否定了现象与本质割裂的观点。他从所谓的渴的感觉就是基于现实中人缺乏水的客观现实的反映,浅显易懂又明确地反驳了感觉不能与客观现实相关联的不可知论的观点。相较而言,费尔巴哈的驳斥,“与其说是深刻的,不如说是机智的”[1]19。但是费尔巴哈只是立足于感性直观,而非感性活动;只是从直观的感性认知来描述人的认识过程,而缺乏辩证思维。由此,其也没有实现对不可知论的彻底批判。所以,恩格斯指出黑格尔与费尔巴哈尽管提出了可知论的观点与对不可知论的反驳意见,却没有真正驳倒对方。

为此,要想真正屡清思维与存在的同一性关系,就应从实践中探寻其中的真相。由此在认识论中,同样需要实践这一物质性活动的指导。实践是探寻是否可知与否的依据,也是检验我们的思维真理性的依据。恩格斯认为就不可知论的各种论断,“最令人信服的驳斥是实践,即实验和工业”[1]19,因为,既然人们能够通过构想根据条件生产实践创造出满足人们最初诉求的客观存在,那就证明人们对这一过程的理解是对的,那么不可知论的怪论就不攻自破了。可见,恩格斯通过物质实践范畴向人们揭示人的实践的物质性结果恰恰证明人们对此外部世界认知的正确性与合理性,由此解开了人们在认识论上的思维困惑并粉碎了不可知论和其他哲学的奇谈怪论。事实上,马克思主义将实践规定为客观物质性活动,扬弃了唯心主义所谓实践观点为精神活动并属于意识或思维领域的论述。进而,其将物质性活动的这一实践范畴引入认识论中,使之成为认识的基础,并将辩证法引入认识论,使认识论成为能动的革命的反映论,真正实现了思维与存在的同一性。

从确立唯物辩证方法的历程看,马克思主义确立自己的唯物主义理论并非像费尔巴哈对黑格尔哲学简单闲置一旁,而是将黑格尔的辩证法思想贯彻到底,以致使黑格尔辩证法思想与其唯心主义体系中存在的矛盾问题彻底解决。黑格尔认为外部世界的运动发展源自概念的自己运动的翻版,而事实上,外部世界的发展是客观存在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所以,应该看到人们提出的概念的运动是对事物运动的反映,且在外部世界的规律与思维运动的规律二者本质一致,但表现不同。这也就是说,客观规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规律,而人们在运用其规律时可以自觉运用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与要求。由此,从认识论上看,马克思主义认识论并不是如费尔巴哈将对外部世界的认识诉诸于感性直观,也不是如黑格尔将对外部世界的认识看作绝对精神自我外化的产物,而是扬弃二者片面强调主观与客观其中之一的作用,由此提出既应尊重认知客体对认知主体的客观来源作用,也应尊重认知主体对认知客体的主观能动作用,最终得出认识是主体对客体的能动反映的论断。因此,从唯物辩证法视域,马克思主义扬弃了黑格尔与费尔巴哈的认识论,提出革命的能动的反映论,解决了在思维与存在同一性问题上出现的奇谈怪论带来的困扰。

总之,马克思主义就此在哲学基本问题上评析与扬弃了黑格尔哲学与费尔巴哈哲学,形成了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理论,创立了新世界观,终结了德国古典哲学。

三、问题探讨的价值

现代西方哲学界掀起“生存论转向”的热潮。其实质就是鼓吹实践本体论来消解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根本对立,实现“去唯物论”、否定自然辩证法的结果。据此,恩格斯关于哲学基本问题的论述无疑为我们明晰各种哲学流派的实质并捍卫意识形态阵地提供理论评析的标准,也为我们正确把握马克思主义、避免走向思想认识误区提供理论支撑的原则。

(一)有利于严守意识形态阵地

自马克思主义产生以后,西方学界从未停止过对马克思主义的讽刺与挖苦,也从未停止唱衰马克思主义。其中,不乏从哲学角度,彻底颠覆马克思主义哲学根基。近年来,现代西方哲学以否定认识论哲学为基础,提出“生存论转向”,从修正主义、现象学、现实批判角度消解唯物与唯心的对立,变相抛弃唯物主义哲学的根基以期实现对资产阶级统治的理论维护。同时,随着各类西方社会科学理论的引入,促使西方意识形态在各个理论学科中具有渗透性。其大多是从抽象人性角度出发,采用抽象模型与数据的方式,排斥事物发展的宏观规律,以实现从各个学科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宏大叙事的特征进行抨击。面临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思想冲击,作为马克思主义理论学者肩负起严守意识形态主阵地的理论责任,应从学术上捍卫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根基。

从马克思主义世界观与方法论角度,西方哲学与社会科学的各种理论都有其理论的弊病。所谓通过生存论转向,坚持实践本体论实质上就是割裂认识与实践的关系,必然走向唯心主义的阵营。可见,认识论如果摆脱了实践的基础作用,就失去了认识客体的来源及客观实在本性,就无法跳脱唯心论的质疑;而实践论如果脱离了认识论的视域,成为本体论的抽象,就可以坚持实践的客观实在性走向唯物论阵营,也可能走向自我意识的唯心论阵营。事实上,不能用实践说明唯物论,而必须用唯物论去说明实践[5]。这就源自实践本身是连接主体与客体的纽带,是主观见之于客观的东西,是主体通过作用于客体而实现主观目的的客观性物质活动。其既体现出其改造外部世界的客观现实性,也体现出主体主观意志展现的能动性。由此,坚持物质本体,既可以捍卫唯物论立场,又能防范不慎滑入唯心论阵营。由此,坚持从哲学基本问题中辨析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界限,必然坚持唯物主义立场。在此,马克思主义与费尔巴哈哲学的党性原则上的一致性,即认识活动的主体为存在,客体为思维,要求认识活动的主体与客体之间的关系不能颠倒。这样,马克思主义理论看来,否定实践本体论的理论,既坚持认识活动的唯物立场,也坚持实践在认识中的决定作用。

由此,基于哲学基本问题的划分标准,能够有力辨析与驳斥西方各种试图瓦解马克思主义理论根基的理论,坚决捍卫唯物主义的理论阵营,严守意识形态阵地。

(二)有利于捍卫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

哲学基本问题一经提出,就受到了来自修正主义者伯恩斯坦的反对。他提出借助新康德主义理论的相关伦理思想来修补马克思主义,倡导伦理社会主义。这就促使新康德主义在现实社会中具有了表象的繁荣,也促使马克思主义理论受到人们的误解和扭曲。这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把握和践行带来严重消极影响,应予以驳斥。

现实中,国内理论界也存在这对马克思主义理论认识曲解的问题,对捍卫马克思主义理论阵地的无意识行为,对自身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本领恐慌的问题等都在不同程度上存在。针对西方哲学界的生存论转向,国内学界也在实践本体论观点上有不少拥护者,其在实质上恰恰是对物质本体论认识的否定,对马克思主义理论认知的误解。同时,学界也基于对马克思主义理论误视为意识形态而缺乏对其进行学理深入研究和捍卫,导致从学术上驳斥直击马克思主义的社会思潮时出现乏力现象。

面对现实思想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误区,坚持回到哲学基本问题的视域,捍卫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与方法论,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自信,筑牢思想防线,维护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具有重要意义。

总之,恩格斯提出哲学基本问题在明确划分了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阵营方面,在高度概括马克思主义理论站位和思想内涵方面,在捍卫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阵营上都具有卓著的意义与作用。这一划分既对以往一切哲学适用,也对现代哲学甚至包括未来的哲学适用。由此,在今天重读《费尔巴哈论》仍就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与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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