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战争时期第二条战线的特点及其历史作用

2020-12-18郑志远

理论观察 2020年9期

郑志远

摘要：解放战争时期，国统区的爱国民主运动形成了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解放战争相配合的第二条战线。抗战胜利后，国民党政府违背民众意愿，发动反人民内战。为彻底孤立国民党反动派，中国共产党因势利导，积极组织与领导国统区爱国民主运动。第二条战线的斗争呈现出学生是中坚力量各阶层广泛参与、由生存斗争转向政治斗争、反内战与反帝国主义相结合、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根本保障等特点。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与影响下的第二条战线的斗争加速了中国革命的胜利，坚定了人民群众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立场，巩固和扩大了人民民主统一战线，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政治协商格局的形成创造了有利条件，鼓舞了世界人民的反殖民斗争，具有重大历史作用。

关键词：国统区;第二条战线;中国共产党

中图分类号：D651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 — 2234（2020）09 — 0117 — 05

“第二条战线”是解放战争时期，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与影响下，在国民党统治区内，以学生运动为先导，各阶层人民广泛参与的爱国民主运动。第二条战线开辟了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武装同国民党进犯军正面作战相呼应又一战场，极大推动了解放战争的顺利进行与新中国的成立。

关于第二条战线，学界的研究较多。在《解放战争时期的学生运动》一文中，沙健孙指出“由学生运动带头的整个国民党统治区的人民运动”是第二条战线，它虽然是辅助性的，但同时也是非常重要的战线。〔1〕金冲及著《五十年变迁》中《第二条战线的历史地位——纪念五二〇运动五十周年》，指出第二条战线的出现是“人心大变动的结果”，第二条战线在揭露国民党当局腐败不堪的同时，也扩大了中国共产党的影响。〔2〕637郭晓平著《第二条战线史论》〔3〕与胡庆云著《解放战争时期的第二条战线》〔4〕也分别从第二条战线的背景、形成、发展和启示等方面对其进行了系统的论述。近年来，学者也在探讨学生群体在第二条战线中的重要作用、中国共产党对第二条战线的领导策略等方面作了比较系统深入的研究。如邓慧雯、万军杰的《试析解放战争时期国统区青年知识分子运动历程及特点》一文就探讨了解放战争时期青年知识分子运动的演变历程及其对第二条战线的促进作用。〔5〕本文在此基础上，通过分析第二条战线的形成背景，并着重对第二条战线的基本特点和历史作用对其进行一个比较系统的梳理。深入分析第二条战线的特点及其历史作用将有助于我们剖析抗战胜利后中国面临的“两种前途”与“两种命运”斗争与较量的决定性因素，有助于我们探寻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自信所在和底气所在。

一、第二条战线形成与发展的社会历史条件

抗战胜利后，国民党当局不顾中国人民休养生息的要求，执意发动内战，妄图消灭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力量，以实现“大权独揽”。为了彻底孤立国民党反动政府，中国共产党密切关注与指导国统区的爱国民主运动，使国民党反动派陷入革命力量的汪洋大海中。

（一）抗战胜利后国民党的腐朽统治和内战政策不得人心

抗战胜利后，国民党政权的一系列表现令中国人民大失所望。国民党官员将原沦陷区的接收变为“劫收”，侵吞大量民间财产和民族工商业资产，以“四大家族”为代表的官僚资本横行，“五子登科”、“三洋开泰”为百姓深恶痛绝，“中央来了更遭殃”使国民党民心尽失。在此期间，美国商品和资本的大量涌入对中国市场造成了极大冲击。至1948年8月21日，国统区法币发行额达到了6 636 946亿元，较1937年6月增发47万多倍。〔6〕414-415在内外因素综合作用下，国统区通货膨胀日益严重，物价飞涨，民众财富缩水严重，百姓苦不堪言。国民党为加强独裁统治，上演了“戡乱总动员”、“行宪国大”等闹剧，同时打击摧残爱国民主人士，查封进步报刊，制造了“一二一惨案”、“下关惨案”等大量血案。为了筹备与维持内战，国民党当局在农村变本加厉地抓壮丁、征粮、征税等，极大破坏了农业生产。内战所造成的巨大军费开支使国民党捉襟见肘，挪用教育经费维持内战又造成了严重的教育危机，并由此引发学生运动的高涨。国民党政权的横征暴敛和美军暴行使国统区广大人民怨声载道，抗战胜利带给国民党短暂的光环也成了政权垮台前的回光返照。依仗美帝国主义的扶持，蒋介石为了推行自己的独裁统治，违背广大中国人民要求休养生息的意愿，撕毁政协协议，悍然发动内战，将国民党抛到全体中国人民的对立面上。国民党反动政府违背民意，对内采取积极发动内战的反动政策，对外则采取出卖国家主权、投靠美帝国主义的卖国政策。〔7〕在这些社会背景下，第二条战线的主要斗争方向也必然反映为“反蒋反内战”。

（二）中国共产党因势利导，积极组织国统区爱国民主运动

中国共产党重视并加强对国统区人民运动的领导。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与组织下，国统区的人民运动有组织、有计划、有重点的开展，确保了第二条战线斗争的正确方向，为中国革命取得最后胜利提供了坚实保障。“因势利导”是指在群众自发要求基础上，审时度势，加以引导提高，明確和突出政治方向。〔8〕为了彻底孤立国民党反动派，中国共产党依据国统区人民群众的所需所急所盼，紧紧依靠人民群众开展反对国民党政府的斗争。1945年12月，中共中央在关于1946年解放区工作方针的党内指示中，指出要将“解放区自治自卫立场”同援助国统区“正在开展的民主运动”两项任务关联起来。1946年12月，周恩来兼任中共中央城市工作部部长。1947年3月，中共中央在关于迎接中国革命高潮的党内指示中，进一步指出“解放区人民解放军的胜利和蒋管区人民运动的发展”预示着中国革命的胜利。在国统区的人民运动中，一些中共地下党组织和先进党员们深入发动群众，同人民一起扛起反蒋反内战的大旗。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广大解放区也是第二条战线斗争的坚强后盾和有力保障。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组织下，国统区民众的爱国民主运动更加广泛和深入地发展。特别在五二〇运动之后，中国共产党在学校中的组织和阵地更加巩固，极大确保了学生运动的稳步推进。学生运动的高涨使得国统区的人民运动也迅速发展，使得国民党处在人民武装力量和第二条战线的双重夹击之下，加速了国民党政权的垮台与崩溃。

（三）中国广大人民群众对和平、自由、独立、统一的渴望

近代以来，中国人民饱受战乱之苦，迫切渴望实现民族独立与人民解放。1840年鸦片战争后，中国是在西方列强的欺辱中逐步走向20世纪的。列强发动的系列侵华战争给中国人民造成了巨大损失。很长一段时期内，中国处于割裂状态，军阀混战，民不聊生。日本侵华战争更是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深重的苦难。国共再度合作建立起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打败了日本法西斯，这场正义的民族解放战争大大增强了民族自信，让中国人民燃起复兴的希望。然而抗战胜利带来的喜悦很快被内战的阴霾笼罩，由于国民党坚持自己的一党专政和独裁统治，加上美国推行其全球战略和“扶蒋反共”的推波助澜，一场战争已经不可避免。蒋介石以“和平建国”为噱头，暗地进行内战筹备与动员，积蓄反革命力量，执意通过武力来消灭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革命力量，来继续保持自己的独裁统治。国民党的贪婪腐败和假和平、真内战的伎俩让中国人民认清了国民党政权独裁专制的本质，人民在“建立独立自由与富强的新中国”和“建立一个大地主大资产阶级专政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国家”之间的选择也就不言而喻了。第二条战线正是国统区各阶层人民追求和平、自由、独立、统一的强有力象征，是中华民族团结奋斗、反抗暴政的不屈体现。

二、第二条战线的主要特点

国民党当局的横征暴敛使国统区民生凋敝，社会危机严重。为了实现和平与民主，在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号召下，国统区内以学生运动为先导，社会各阶层人民团结起来反蒋反美的斗争形成了与人民解放战争相呼应的第二条战线。

（一）各阶层广泛参与，学生是中坚力量

国统区学生运动的高涨促使各阶层人民参与到反美反蒋的第二条战线中来，促进了整个人民运动的高涨。近代以来，中国的学生在一系列爱国民主运动中都发挥着急先锋的作用，他们有着强烈的忧患意识和民族意识，有着坚定的爱国主义精神，立志为中华民族的救亡图存不懈奋斗。1946年12月30日，为抗议驻华美军强暴北京大学女学生，在北平中共地下党组织的引导下，北平学生举行了大规模游行示威。抗议美军暴行、维护主权独立的抗暴运动很快席卷全国，爱国民主运动迎来了一次高潮。这次学生爱国运动得到了各界人民群众的声援与支持，包括工商界人士和各民主党派也参与进来，谴责美军暴行和国民党政府的软弱无能。以抗暴运动为标志，配合人民解放战争的第二条战线逐步形成。1947年5月20日，“京沪苏杭十六专科以上学校”的7000余名爱国学生在南京街头举行反饥饿、反内战的游行示威，国民党当局对此进行残酷镇压。五二〇运动之后，中共中央因势利导，“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运动迅速扩展到全国，这次声势浩大的人民运动浪潮给予了国民党沉重打击。1947年间，在全国20多个大中城市中，先后有320万工人举行罢工。〔9〕291学生运动的高涨大大鼓舞了国统区人民群众的斗争。工人罢工、教员罢教、商人罢市、农民抗粮抗税抗抽丁等各阶层人民的斗争此起彼伏，汇聚成反对国民党统治的强大革命力量，加速了国民党反动政府的垮台。

（二）由生存斗争转向政治斗争

国统区民生凋敝，社会矛盾突出，人民群众为了生存不得不与国民党展开斗争，并在斗争中愈发深刻地认识到国民党当局发动内战是造成生存危机的根源，进一步要求推翻国民党反动政府。美国对华资本输出逐步控制了中国经济命脉，并与国民党官僚资本相勾结，对中国人民实行残酷的剥削和掠夺。通货膨胀带来的物价飞涨使国统区人民的生活质量急剧下降，百姓生计难以维持，如国统区许多城市因米价陡升爆发了抢米风潮。与此同时，国民党政府却不能以强有力的措施来缓解和抑制通货膨胀，反而变本加厉盘剥人民，以维持内战的巨大开支。经济的崩溃使得人民的危机感日益加深，他们不得不团结起来，为了自己的生存而进行斗争，并进一步上升到反对蒋介石统治集团的政治斗争。国民党政府大幅削减教育经费，由此造成的教育危机引起广大师生的愤慨，激起大范围的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的抗议风潮。1947年2月，为了反抗国民党的暴政和独裁统治，台湾人民举行了武装起义，起义虽然失败了，但它所体现出的不畏强权和暴力的革命精神极大鼓舞了全体中国人民。1947年2月28日，中共中央对党在国统区的斗争策略发出指示，要“扩大宣传，避免硬碰硬，争取中间分子，利用合法形式，力争从为生存而斗争的基础上，建立起反卖国、反内战、反独裁与反特务恐怖的广大阵线”〔10〕269。随着人民解放战争的顺利推进，国统区的人民运动也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得到纵深发展，斗争的主要方面也在生存斗争的基础上，日趋转向政治斗争。

（三）反内战与反帝国主义相结合

中国共产党的一系列正确方针和策略的指引使国统区的人民运动不断成熟，越来越多的人民认清了美帝国主义扶持国民党发动内战，妄图控制中国的事实。美国为了把中国纳入自己的“阵营”，进一步攫取中国权益，积极支持和扶助国民党当局发动内战，为国民党提供大量军事和经济援助，以遏制中国革命力量的壮大，达到其反苏反共的目的。1946年11月4日，国民党政府同美国签订了《中美友好通商航海条约》，为美帝国主义操纵中国事务提供了诸多便利，这也是国民党当局卖国反动、反人民罪行的一大铁证。1946年12月31日，为发动人民群众的力量来响应和声援北平学生运动，中共中央指示国统区的地下党组织，努力使此次学生运动“向孤立美蒋及反对美国殖民地化中国之途展开”，在此指示下，各地党组织将人民运动引向深入。在中共上海地下党组织的领导下，上海掀起了“爱用国货，抵制美货”运动。为了使日本成为美国在远东地区侵略的桥头堡，美国政府有意扶持日本振兴经济，此举构成了对中国以及世界和平的巨大威胁。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组织下，一场声势浩大的“反美扶日运动”在国统区开展起来，并得到了社会各界爱国人士的纷纷响应。这次运动揭露了美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反动派的丑恶嘴脸，让中国人民更加坚定了革命立场。第二条战线中反內战与反帝国主义的斗争并不是相互孤立的，二者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共同开展与推进的。

（四）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斗争的根本保障

第二条战线的斗争是紧紧围绕中国共产党制定的方针与策略进行的，党的领导是国统区人民运动保持正确方向与取得胜利的根本保证。中国共产党自诞生起，就坚定站在人民立场上，为建设一个新中国不懈奋斗。中国共产党用自己的革命纲领和政治号召为人民运动指明了正确道路，并通过具体的组织领导工作发动人民群众，培养先进分子，巩固和发展党组织，壮大国统区的革命力量，为打破旧社会、建立新中国进行艰苦斗争。中国共产党对国统区学生运动的领导充分体现了有理有利有节的原则，各地党组织结合学生群体高度的政治责任感和爱国热情，给与正确的政治指导，引导学生运动沿着正确路线进行。中国共产党在领导人民运动的过程中善于将政治原则的坚定性和斗争策略的灵活性紧密结合。在同国民党反动政府斗争的第二条战线中，中国共产党以学生运动为先导，调动广大人民群众加入反对国民党反动统治的阵营中来，巩固中国革命的群众基础，为夺取革命的最后胜利积蓄力量。除此之外，中国共产党还以“合法”和“非法”的形式，渗透入国民党体制内，利用其内部派系矛盾进行革命斗争。〔11〕伴随国统区爱国民主运动的蓬勃开展与人民解放军的战略大反攻，国民党当局已经陷入“内外交困”的境地。同时解放区的“生机盎然”与国统区的“奄奄一息”形成鲜明对比，中国人民愈发清醒地认识到只有共产党才能领导人民走向光明的前途，从而更加自觉、坚定地加入到革命阵营中来。

三、第二条战线的重大历史作用

第二条战线激发了中国人民为建立新民主主义的中国而奋斗的革命热情，巩固和扩大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第二条战线促成了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关系的历史性转变。中国人民追求和平与民主的斗争也鼓舞了世界人民的革命运动。

（一）揭露国民党统治的反动本质，坚定了人民群众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立场

第二条战线的纵深发展使越来越多的人民群众认清了国民党政府卖国独裁的本质，更加坚定地站到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战线中来。抗战胜利后，中国革命迎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1945年8月13日，毛泽东在延安干部会议上就及时指出，“是建立一个无产阶级领导的人民大众的新民主主义国家呢，还是建立一个大地主大资产阶级专政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国家？这将是一场很复杂的斗争。”〔12〕1130在一段时期内，相当部分的人特别是一些民主党派对内战的责任和本质认识不清，将内战的责任同时归于国共两党，并对“英美式民主政治存在幻想”。严重的经济危机使国统区民众生活日益困顿，国民党政府却依然扩大内战支出，将人民置于饥寒交迫之境。随着国民党军队前线战事不利，国民党当局加紧迫害爱国进步人士，镇压爱国运动，国统区人民深切认识到国民党统治集团反动的本质，爱国民主运动一浪高过一浪。国民党当局的独裁暴政和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第二条战线的扩大与巩固让中国人民廓清了内战的责任，深刻认识到国民党反动派维护一党专政和联合美帝国主义反人民的本质。随着人民解放军摧枯拉朽般扫除了国民党军队主力，人民对建立新民主主义的中国充满了信心，愈发认识到只有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才能消灭国民党反动派，中国革命才能取得胜利，中华民族才能迎来光辉的前景。

（二）有力配合了解放战争的进行，巩固和扩大了人民民主统一战线

第二条战线从政治上孤立了国民党，巩固和扩大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反蒋反美统一战线，使国民党反动派处于革命力量的包围之中，有力配合了人民解放战争。人心向背在纷繁复杂的政治局势演变中起着根本决定作用。国统区的反蒋反美运动不仅声援了人民解放军的军事斗争，缓解了正面战场的压力，还有效牵制了反动力量，使国民党无法拥有稳固的后方，因而国民党不得不抽调出部分用于作战的兵力，用来镇压人民的爱国运动和用于日常守备。同时第二条战线上也涌现出了一大批先进分子，并在党组织的培养下日益成长起来，并作为干部被输送到解放区，支援了人民解放战争和参与城市接管工作，壮大了人民革命力量。他们中的很大一批人后来还成为了建设新中国的骨干力量。国民党反动派的众叛亲离与中国共产党领导下革命力量的同心同德已经预示出国民党的失败不可避免。历史已经证明，中国共产党能够“从小到大”，中华人民共和国能够“从弱到强”，其关键就在于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第二条战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的重要组成部分，对第一条战线即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作战的正面战场起到了积极配合作用。这两条战线相互配合，为夺取全国革命胜利打下了坚实基础。

（三）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政治协商格局的形成创造了有利条件

中国共产党和各大民主党派在第二条战线的斗争中结下了深厚的战斗情谊，各民主党派也在此过程中深切认识到“中间路线”在中国根本行不通，进一步认识到只有坚持中国共产党对中国革命的领导，中国才有光明的前途。抗战结束后，在争取和平与民主的特殊阶段，中国共产党尊重各民主党派的政治地位，对民主党派和无党派民主人士所提出的和平民主主张给与积极的肯定与支持。内战爆发后，国民党当局为扫除独裁统治的障碍，加紧对各大民主党派和爱国人士的迫害。中国共产党从多个方面积极支援民主党派反蒋反美斗争，严厉谴责国民党反动政府对爱国民主人士和和平民主运动的镇压与摧残。为彻底孤立国民党反动派，中国共产党积极争取和团结各大民主党派，密切关注与指导国统区民主党派的爱国民主运动，推动第二条战线的纵深发展。各民主党派在斗争过程中认清了中国革命客观规律，向新民主主义革命纲领靠拢，日益倾向人民革命，实现了历史性的转折。〔13〕4061948年，中共中央发布“五一口号”，“成立民主联合政府”的政治号召得到了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的热烈响应。1949年1月22日，《对时局的意见》的发表标志着中国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民主人士自愿拥护和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并为建立“独立、自由、和平、幸福的新中国”共同奋斗。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政治协商格局正是在人民民主统一战线巩固与扩大的基础上形成的，它符合中國人民的根本利益，是中国共产党与各大民主党派同心协力建设新中国的重要体现。

（四）彰显了中国人民争取民族解放与国家独立的坚定信念，鼓舞了世界人民的反殖民斗争

第二条战线体现了中国人民不畏强权与暴力，争取民主与和平的坚定立场，为新中国的建立打下了良好的群众基础，鼓舞了世界人民的反帝国主义斗争，冲击了西方殖民体系。抗战胜利后，社会各界人士也用各种方式表达了对于和平建国的迫切渴望。国民党当局一意孤行，决心通过发动内战来消灭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力量。美国扶持国民党反动政府的主要目的就是让中国成为其附庸，建立一个亲美政府，殖民奴役中国和遏制苏联，进一步建立和巩固美国在世界范围内的霸权统治地位。国统区的爱国民主运动积极有力地支持了人民解放战争，加速了国民党反动政府的覆亡。宋庆龄在上海各界纪念“七七”庆祝解放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为民族独立与自由所进行的英勇斗争和取得的胜利，已经动摇了帝国主义者在中国、在亚洲统治的基础，他们的势力正在崩溃中”〔14〕463-464。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形成了全民族的反对国民党反动派的统一战线，推翻了国民党反动政府，摧毁了帝国主义在中国的统治基础，特别是沉重打击了美帝国主义的嚣张气焰，使其不敢轻视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革命力量。第二条战线体现了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的磅礴力量，为世界上其他被压迫民族和被压迫人民的反殖民反侵略斗争提供了宝贵经验，壮大了世界和平民主力量。

第二条战线的斗争有力配合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解放战争，加速了中国革命的胜利，有力证明了统一战线的伟大作用，有力证明了群众路线的伟大作用。中国共产党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领导中国人民推翻了美帝国主义扶持的国民党反动政府，搬走了长期压在中国人民身上的“三座大山”，使中华民族迎来了伟大复兴的光明前景。新中国成立后，在“一穷二白”的东方大国建设社会主义，中国共产党继续坚持统一战线，继续坚定人民立场，领导和团结全国各族人民进行社会主义探索和建设，不断交出让时代、让人民满意的答卷。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我们正汇聚起全国各族人民大团结的中国力量，统揽伟大斗争、伟大工程、伟大事业、伟大梦想，用实干托起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壮丽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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