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整体及四大经济区域的金融安全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研究
2020-12-09顾晓安邵智祺陈志勇
顾晓安， 邵智祺， 陈志勇
(上海理工大学 管理学院， 上海 200093)
金融安全通常是指一种动态均衡的金融稳定状态，是一国经济平稳健康发展的重要基础和保障，表现为金融市场发展稳健，金融行业运转有序，金融监管高效有力。
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我国经济历经30多年的高速发展，与此同时金融业也发生了“脱胎换骨”式的变革和长足的进步，各种创新金融工具和产品的不断涌现，既丰富和繁荣了我国的金融市场，又推动了经济的快速发展，但也同步积聚了很大的金融风险，并对我国的金融安全构成威胁。
据同花顺的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12月31日，我国共计有506只债券发生违约事件。其中，仅2019年便有182只违约债券，规模高达1 064.41亿元。2019年以来更是发生了包商银行因严重的信用危机被依法接管事件，吉林银行、锦州银行、渤海银行等也相继出现了一系列金融风险事件，这些风险的暴露和爆发已经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由此可见，金融风险正在逐渐以危机化的方式显现。
除了金融风险因素以外，不利的宏观经济环境以及财政收支状况不佳等因素也会影响金融安全。现阶段，我国经济已经进入了增速放缓的时期，逐渐显现出某些逆周期特征。当经济处于逆周期时，伴随着经济、金融发展而长期累积的金融风险会不断加剧并逐渐显性化，甚至在某些金融市场和局部地区出现危机式爆发态势，这将直接导致金融安全水平的降低并对经济发展造成显著的不利影响。
经济下行也会给政府的财政收支平衡带来压力，政府会采用发行债券等方式增加财政收入，或通过增加财政支出来刺激经济，有可能形成财政赤字风险。2019年我国中央财政债务余额约为16.6万亿元，同比增长10.96%；地方债余额为24.08万亿元，同比增长30.95%。而且,国家在2019年实行了2.3万亿元大规模减税降费改革之后，各级地方政府面临的债务问题日趋严重，偿债能力普遍下降，风险事件逐渐增多。这些都将导致财政政策对宏观经济的调控能力有所下降，最终会对我国经济发展以及整体和区域金融安全构成严重威胁。
根据以上分析可知，宏观经济、财政以及金融风险是影响金融安全的重要因素。因此，本文将从这三个维度选取指标对构建金融安全指标体系，有效地识别、监测和防范金融风险，这对保障国家和地区金融安全具有重要的意义。
此外，由于我国地域辽阔，不同地区的资源禀赋、社会经济发展状况不尽相同，金融开放程度和抵御风险的能力等诸多方面亦存在差异，导致了各区域的金融安全水平不同，如何评估全国及四大经济区域的金融安全状态成为学者们关注的焦点。
鉴于学者们通常按照国家划分的东、中、西、东北四大区域进行有关的经济问题研究。因此，本文将根据全国及四大经济区域的特点与状况，构建评价金融安全水平的指标体系并通过金融安全指数分别反映全国及各区域的金融安全水平及其变化趋势。
论文的研究思路为：首先，分析影响全国及四大经济区域金融安全的主要风险因素；其次，从宏观经济、财政和金融三个维度选取相关指标构建金融安全评价指标体系；再次，运用熵值法对其赋权以便合成评价全国及四大经济区域的金融安全指数；最后，分析观测期内我国整体和四大经济区域的金融安全指数变化趋势及其区域差异性。
论文的主要贡献包括：①本文从宏观经济、财政、金融三个维度出发选取相关指标构建了金融安全评价指标体系，并运用熵值法合成全国及四大经济区域的金融安全指数；②对观测期内全国及四大经济区域金融安全指数的变化规律及可能的诱因进行了分析，便于动态监测全国及各区域金融安全水平的变化趋势，为完善我国的金融安全评估体系进行有益的探索。
1 文献综述
国内外对于金融安全评价采用的主要方法是分析影响金融安全的因素，选取评价指标并使用综合指数法合成金融安全指数[1]。综合指数法是基于金融安全指标体系建立的，运用统计学方法合成一个衡量金融安全水平的指数。
1.1 国内相关研究
国内学者主要从不同的角度和影响因素出发选取指标构建金融安全指数。何德旭[2]等选取了22个指数从宏观、中观、微观经济的安全和国际外部风险冲击四个方面衡量金融安全。贾晓俊[3]考虑了表外业务、同业业务和影子银行等可能引发流动性风险的因素，合成了能够基本反映中国金融安全真实状况的金融安全指数。杨淼等[4]在考虑金融周期与经济周期等因素的影响的基础上，从“空间维度-风险防范-细分指标”的角度选取适合我国的宏观金融安全指标。
1.2 国外相关研究
国外学者多运用综合指数合成法构造并通过测算金融压力指数(FSI)和金融状况指数(FCI)量化金融安全状态，并进行与金融安全有关的实证分析[5]。金融压力指数(FSI)主要用于反映金融系统由于不确定性和预期损失变化所承受的总体风险压力水平；而金融状况指数(FCI)则是用于衡量金融体系的整体运营情况。学者们针对不同的研究对象，在构建FSI和FCI的方法和指标选取上存在一定差异。Brave[6]等利用动态因子模型构建美国金融市场的金融压力指数(FCI)。Layal等[7]构建了黎巴嫩的财政压力指数，并证实了在严重美元化经济体中，美元化汇率是重要的金融压力指数指标之一。Meltem等[8]利用2005年4月至2016年12月的每周数据，使用14个变量组成15个不同的FSI指标，分别代表货币、债券、外汇、股票和银行部门五个不同的市场，构建了土耳其的单一财务压力指标(FSI)。
通过对已有文献的分析可知：第一，国内外学者大多根据金融风险、金融危机与金融安全之间的联系研究金融安全；第二，学者们大多运用综合指数合成法构造金融安全指数以量化金融安全状态，进行相关的实证分析；第三，针对我国整体金融安全状况的评估主要关注经济因素、外部冲击、金融业务等因素的影响；第四，专门针对我国四大经济区域金融安全状况的研究相对较少，未能充分揭示我国整体及四大经济区域金融安全的变化趋势和异质性。
本文将沿用已有文献的研究思路并构建评价指标体系，分析现阶段我国面临的宏观经济、财政收支及金融风险因素对全国及四大经济区域金融安全所构成的威胁。
2 影响金融安全的因素分析
自2018年中美出现贸易摩擦以来，大量外资企业由于关税等原因开始缩减投资，使我国经济遭受了一定程度的不利影响。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2019年经济数据显示，我国国内生产总值(GDP)同比增长6.1%，创下了近28年来的最低增速。
经济运行受到了多种风险因素的不利影响，主要表现为：地方政府债务居高不下、上市公司的债务违约事件频发、商业银行信用风险显著上升以及资本充足率明显下降、P2P理财及网贷违规[9]等问题爆发、金融市场价格波动激烈以及一些私募基金陆续倒闭等。因此，本文将结合我国现状从以下三个方面对我国金融安全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
2.1 宏观经济风险
我国经济正面临着国际经济环境趋于不利以及经济逆周期波动等诸多不确定性因素的影响。通常，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发展态势良好，必然有利于金融发展，从而提升金融安全；反之，当经济下行期或经济过热都会出现金融安全隐患。这些隐患既有来自于金融体系自身的风险因素，也有来自于某些行业的风险因素。
一方面，由于行业风险不断聚集，将会导致金融风险集中爆发。当经济处于顺周期时，那些追求短期利益，且资产负债率较高的行业在国家和区域经济体系中盛行，在经济总量中的占比高，往往充当经济发展的支柱型产业。例如，房地产[10]就是顺周期时期典型的经济热点行业；而当逆周期[11]来临时，宏观环境或行业的市场供求关系一旦发生逆转恶化，类似于房地产这样一些高负债行业所形成和积聚的行业风险就会传染到金融行业，危害国家或区域的金融安全。
另一方面，随着金融风险的不断累积，将会逐渐影响到实体经济正常运营，导致经济衰退，而使金融风险增加[12]。随着经济的增长，居民的可支配收入增加，人们消费量增加和消费需求也不断升级，激励实体企业进行产品的研发与创新，对资金的需求量增加，企业的自有资金往往难以为继，就需要通过金融市场来获取大量融资。一般而言，金融市场在正常情况下，可以通过有效的资源配置来满足企业的融资需求；但当金融市场出现异常波动情况，如较大的价格或交易量波动，或金融风险累积以致出现危机时，市场本身所具有的融资和投资功能会受到不利影响甚至丧失，从而导致实体经济企业无法从金融市场获得资金，造成企业内部资金紧张，不利于正常生产运营，实体行业收益下滑，阻碍了实体经济发展。[13]
在实体经济发展受到抑制时，实体企业融资愿望与融资需求随之减少，实体企业的收益也在降低，其偿还在金融市场中已借的资金能力就会下降，促使债务风险加剧，对金融安全构成威胁。不仅如此，金融市场中投资者的投资意愿也会下降。
2.2 财政风险
国家的财政收入主要包括税收、债务、非税收入和国企上缴等。这些财政收入要在中央和地方两者进行分配，因此中央财政收入占比过高会压缩地方的财政收入，两者之间呈现出此消彼长的关系，且中央不再具有兜底地方的责任，所以二者之间的风险相互影响渗透。[14]本文所研究的四大经济区域的财政风险主要由地方的财政风险引起，其常见风险主要包括债务风险、支出风险、收入风险和赤字风险。
1)我国2019年12月地方政府债务余额(1)地方政府债务余额为显性债务不包括或有负债。合计213 072亿元，同比增长16%，且占GDP的比重已高达21.5%，由此说明我国地方政府债务累计规模不断扩大,债务风险正在积聚。
2)随着社会发展，地方政府所负责的教育、卫生、农业和公检法和政府部门的各类刚性支出不断上升，但收入短缺，造成收支矛盾，从而引发为支出风险。
3)由于我国财政收入结构单一、增长乏力加上存在“虚收”现象，导致财政难以平衡预算的法定支出，而出现收入风险。
4)此外，我国各省份2019年的地方公共财政收支差均为负值，说明财政赤字问题也不容小觑。
2.3 金融风险因素
在国际上，金融安全还没有统一的定义，但金融安全的本质是货币资金融通的安全和整个金融体系的稳定，已有研究主要通过分析金融安全与金融风险和金融危机之间的关联性对其进行界定：
金融风险不等同于金融不安全，其是指伴随一切金融活动而产生的资产损失或盈利的可能性。而金融资产非正常的增减变动会诱发一系列金融风险并不断累积，从而导致金融不安全。
当金融风险全面爆发时，所出现的极度金融不安全状态就是金融危机，其主要表现金融体系和金融制度的混乱和动荡。西方经济学中最为著名的《新帕尔格雷夫经济学大辞典》[15]中将金融危机定义为：“全部或大部分金融指标——短期利率、资产(证券、房地产、土地)价格、商业破产数和金融机构倒闭数——的急剧、短暂和超周期的恶化[16]。”
综上所述，本文将从宏观、财政、金融三个方面选取相关指标以构建金融安全评价指标体系，鉴于我国四大经济区域的经济发展不平衡，指标数值具有明显的区域异质性且离散度较高。因此，本文使用可有效判断数据离散程度的赋权法—熵值法对金融安全指数进行构建。
3 金融安全评价指标选取、体系构建及指数测算方法
3.1 金融安全指标体系选取
本文构建的金融安全指数主要用于评价全国及各区域的金融安全水平[17]，故所选取的指标必须能够反映出上文所述三种风险因素对全国及各区域金融安全的影响，以下是宏观经济运行、区域财政及金融业相关指标的选取。
3.1.1 指标选取
1)宏观经济运行指标。基于我国现阶段宏观环境，本文选取常用的GDP同比和CPI同比两个基本指数，以反映我国经济增长及通胀情况；针对实体行业和房地产行业的风险因素，选取了衡量工业产品出厂价变动的PPI同比指数、工业增加值同比、用电量累计同比、固定资产投资完成额同比值以及房地产开发投资完成额实际当季同比值；并通过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当季同比和社会服务经费实际支出增长率来反映我国居民的实际消费水平和社会福利状况。具体如表1所示。
2)区域财政指标。根据我国地方财政风险因素，本文选取了反映财政收入风险的区域财政收入/当地区的GDP指标、刻画财政支出风险的区域财政支出/当地区的GDP指标和公共财政收入累计同比，并用这三者来衡量财政赤字风险；同时，用政府部门杠杆率(全国)和居民部门杠杆率(全国)[18]反映现阶段我国所面临的债务风险。具体如表1所示。
3)金融业的直接指标。金融风险主要通过资金交易传播、扩散并放大，而金融机构提供资金的来源和方式分别是存款和贷款，故本文选取的指标有金融机构人民币存款余额增长率、金融机构人民币贷款余额增长率、金融机构外汇存款余额增长率、金融机构外汇贷款余额增长率。具体如表1所示。
3.1.2 数据来源及预处理
考虑到数据的可获得性和可比性等问题，本文共选取全国四大经济区域(2)中国四大经济区域，为东北地区、东部地区、中部地区、西部地区。东北地区包括辽宁省、吉林省、黑龙江省；东部地区有北京市、天津市、河北省、上海市、江苏省、浙江省、福建省、山东省、广东省、海南省；中部地区包括山西省、安徽省、江西省、河南省、湖北省、湖南省；西部地区有内蒙古自治区、广西壮族自治区、重庆市、四川省、贵州省、云南省、西藏自治区、陕西省、甘肃省、青海省、宁夏回族自治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31个省份(22个省、5个自治区及4个直辖市)自2011年第1季度到2019年第3季度，共35个季度的数据样本。样本数据来自wind数据库。
首先，本文将从当年的全国和该省份以往年份的平均数据中选取较为合适数值代替缺失的省级数据，以提升其可用性。其次，将与金融安全呈负相关的指标进行正向化处理。最后，非负化处理[19]所有存在负值的指标。
3.2 金融安全指数测算概述
3.2.1 熵值法计算指标权重
熵值法是一种用来确定指标权重的客观赋权法[20]。具体做法是先要构建原始指标矩阵：
表1 金融安全指标体系
X=(xij)mn
(1)
其中m最大不超过指标数18，n最大不超过省市数31。
考虑到存在负相关的指标要对其进行正向化处理，通过：
(2)
其中x为负相关指标对应的数据值。
得到数据再进下面的处理。由于熵值法计算是用不同季度某一指标占同一指标总和的比值，因此不存在量纲的问题，且本文选取的指标都为比值形式，故无需对本文的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但是由于本文的数据存在负值还需非负化处理。
非负化处理时要使指标对于金融安全的影响均是正相关性的，使用以下公式：
(3)
其中x为需要处理的负值指标数据值，同上，其中m最大不超过指标数18，n最大不超过省市数31。
将数据全部正向化和非负化之后，使用matlab软件进行指标的权重处理和加权计算得到最终的金融安全指数[21]。
3.2.2 全国的金融安全指数
近年来，我国的债务问题越发严重，对我国的金融安全产生了不利的影响，故本文在进行全国金融安全指数测度时，加入了政府部门杠杆率和居民部门杠杆率两个指标对债务进行衡量和测度其影响权重。收集所有指标数据，构成18 X 35的矩阵，先正向化处理CPI指标并对存在负数的指标进行非负化处理后，使用matlab软件利用熵值法进行指标的权重处理和加权计算得到国家层面的金融安全指数。
3.2.3 我国四大经济区域的金融安全指数
由于未收集到政府部门杠杆率和居民部门杠杆率的省级季度数据，所以本文对于我国四大经济区域的金融安全指数测度未使用这两个指标。
在计算相关指数时，首先，选取某一省市35个季度原始数据构成16 X 35的矩阵。正向化和非负化处理后，运用熵值法合成该省市的金融安全指数；其次，使用已构建的不同省市的金融安全指数，结合我国四大经济区域的省市划分，将某一区域的所有省市的金融安全指数，作为数据基础构成省市数X 35的矩阵后，使用matlab软件利用熵值法进行指标的权重处理和加权计算得到我国四大经济区域的金融安全指数。
由于构建的金融安全指数[22]，所选取的原始数据指标都是比值形式，且数值均小于100，而熵值法所赋权重均在0～100%之间，所以本文所构建的全国及我国四大经济区域的金融安全指数范围为0～10之间，且指标与金融安全均正相关，所以金融指数值越大该地区的金融状态越安全，反之则越不安全。
4 全国及四大经济区域的金融安全指数测算结果分析
4.1 全国金融安全指数
从指标构成角度分析，GDP累计同比值从2011年第1季度的10.2%持续下降到2019年第3季度的6.2%；CPI同比值先降后升，但大致维持在合理水平内；PPI同比值在2012年到2016年间都是负值而后才又回归正区间的。
公共财政收入累计同比也呈现先降后升的现象，2014年到2017年间公共财政收入累计同比都在10%以下；从2018年第1季度起，我国各省市都出现公共财政收入小于公共财政支出状况并持续至今。由18个指标合成的我国金融安全指数变化如图1所示。
图1 全国金融安全指数变化趋势图
从图1可以看出，在观测期内，我国金融安全指数整体呈持续下行趋势，2011年第1季度到2012年第3季度出现骤降，而在2015年3季度达到最低水平。
从全国整体经济发展历年各季度来看，我国股市和汇率市场在2015年2季度出现异常波动，从而对金融安全造成一定的冲击。除此之外，2011年至2015年间我国互联网金融发展迅速，在第三方支付蓬勃发展后，2012年我国开始进入互联网实质性金融业务的发展阶段，市场上涌现出影子银行、P2P等金融创新的产品，助长了金融风险，而我国居民杠杆率在该期间明显上升说明其同时导致了居民债务增长[23]。2012年至2013年间欧洲发生严重债务危机和2018年始的中美贸易战等国际经济环境变化，也对我国的金融安全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4.2 四大经济区域的金融安全指数
4.2.1 东北地区金融安全指数
近年来，我国东北地区经济发展萎靡不振，GDP增速明显放缓，还出现大量的债务问题，地方政府债务问题尤为严重。一直以第一和第二产业为主导的东北经济群，金融发展缓慢，金融机构的数量及规模较少，结构层次单一。本文利用16个指标合成东北地区金融安全指数，其变化趋势如图2所示。
图2 东北地区金融安全指数变化趋势图
由图2可以看出，东北地区金融安全指数在2011年到2015年持续下降，2016年到2019年3季度都维持低水平，且在2011年至今都维持在3.3以下属于金融安全低水平状态。受到国内互联网金融发展、国际经济环境及经济周期的影响，东北地区的金融安全也受到一定程度的威胁。
4.2.2 东部地区金融安全指数
东部地区的经济发展一直高于其他三个区域，金融业发展也更为完善。近年来，我国东部沿海经济区域还在不断建设和发展，如粤港澳大湾区，长江三角洲一体化建设等。东部沿海地区的中小企业数量相对较多，第三产业发展态势良好。图3是结合16个指标将我国10个省市的金融安全指数合成的东部金融安全指数的变化趋势图。
图3 东部地区金融安全指数变化趋势图
由图3可以看出东部地区金融安全2011年到2012年2季度期间下降较快，在2012年3季度到2014年间相对平缓，在2015年到2019年间其指数总体维持在3附近,明显下降区间与我国互联网金融的发展密不可分。我国东部地区金融安全指数在整个观测期内，一直低于全国整体的最低水平。
4.2.3 中部地区金融安全指数
中部地区的经济金融发展虽不及东部沿海经济区，但是相对东北和西部地区而言较好。中部地区大多以农业和制造业为主，经济发展的状况各个省市又有所不同，发展水平的差距较大。如河南山西依靠其自身的资源进行发展，近年来多以旅游业为主；湖南湖北发展较为稳定；江西省以其农业和有色矿产为主，维持经济稳定发展；安徽省的发展相对比较快，经济总量增长也十分明显。图4是结合上述6个省市的金融安全指数合成的中部地区金融安全指数变化趋势图。
图4 中部地区金融安全指数变化趋势图
由图4可以看出，中部地区金融安全指数在2011年至2012年2季度间下降显著，在2012年3季度到2013年间相对平稳，指数维持在5.5左右属于相对平稳的状态，在2014年1季度下降至今一直维持在3.5左右。
4.2.4 西部地区金融安全指数
西部地区经济发展相对我国其他地区都落后，金融发展不够完善。近年来，我国一直扶持西部开发，完善西部地区金融体系；但是由于资金、人力资本等经济发展要素匮乏，以至于发展仍然迟缓。本文利用12个省市的16个指标合成西部地区金融安全指数，并画出其相关变化趋势如图5所示。
图5 西部地区金融安全指数变化趋势图
由图5可以看出西部地区金融安全指数在2011年到2015年2季度持续下降，由原来的6左右下降到3左右，可见金融安全状态相对较差，2015年3季度至今维持在低水平状态。
5 结论及建议
5.1 结论
本文运用熵值法对与风险相关的指标体系赋权，构建出全国及四大经济区域的金融安全指数。并根据计算所得的指数值，分析指数走势和区域异质性。得出以下两个结论。
5.1.1 全国和四大经济区域的金融安全指数走势各不相同
1)2011年至2019年3季度的全国金融安全指数在整体上呈持续下行趋势，但整体一直高于6.5。其中，2011年至2012年2季度间出现了大幅下降，在2012年3季度至2015年1季度间相对平稳维持在7.5左右，在2015年2季度达到整个观测期内的最低点，之后至今一直在低位区波动。
2)东北地区金融安全指数在2011年至2015年明显下降，2015年至今都维持在低位水平。其中，2011年到2012年2季度间下降较快，在2012年3季度到2014年间相对平缓，在2015年到2019年间维持在3附近。
3)东部地区金融安全指数在2011年到2012年2季度期间明显下降，在2012年3季度到2014年间相对平缓，在2015年到2019年间其指数总体在3附近波动。
4)中部地区金融安全指数在2011年至2012年2季度间明显下降，在2012年3季度至2013年间相对平稳，在2014年起持续到2015年1季度的最低点，2015年2季度至今一直维持在3.5左右。
5)西部地区金融安全指数在2011年至2015年2季度间持续下降，2015年3季度至今金融安全指数维持在一个低水平状态。金融安全指数动态变化可以反映我国各个地区的金融安全状态，以及我国经济环境对金融安全的影响。
从整体上看，在2011年至2012年间，我国整体及四大经济区域的金融安全都有一定程度的下降，该期间正是我国互联网金融发展的转型期。且自2010年起欧洲陷入严重的主权债务危机，我国金融市场所面临的外部国际环境也十分恶化。在这些风险因素的共同影响下我国金融安全受到了不利的影响。[24]
5.1.2 分析我国四大经济区域的金融安全指数间的差异性
全国金融安全指数维持在6.5以上，整体看来我国金融安全状态属于中等水平，东北地区的金融安全指数在观测期内一直处于低水平状态，最高不超过3.3，东部及中部地区在2015年之前和西部地区在2014年之前，金融安全指数都在3以上。在观测期内，中部地区呈现阶梯状下降；西部地区呈现波浪式下降且波峰一浪比一浪低。且四大经济区域的金融安全指数都有明显的下降变化，可以归因于互联网金融发展快速以致金融风险增多、国际经济环境恶化以及经济下行周期。由于我国四大经济区域的金融发展水平不同，所以各区域回归动态稳定状态的时间出现先后之分，东部地区最快回稳，东北地区最后。
5.2 对策建议
针对本文的主要研究和所得结论，本文提出如下建议：
1)我国还需严厉监管互联网金融的发展。根据我国及我国四大经济区域的金融安全指数变化可以看出，在第三方支付蓬勃发展后，2012年我国开始进入互联网实质性金融业务的发展阶段，受此影响我国出现明显的金融不安全，所以我国亟需加强监管和控制各种依附于互联网形式出现的金融产品，以避免出现系统性金融风险危害我国金融安全。
2)我国还需加对东北地区及西部地区的经济建设及金融完善。我国东部、中部地区及全国金融安全指数都在2011年至2012年间显著下降，之后趋于平稳，而我国东北地区及西部地区的金融安全在2011年至2015年间持续下降。主要是因为我国中东部地区的经济发展较好金融相对较完善，所以相比于我国东北及西部地区，在抵抗金融风险时，可以较快的恢复到相对平稳的状态。现阶段平衡我国各个地区的金融发展，能够更好的应对各种潜在的金融风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