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蒙与革命:《觉民》月刊吹响的“觉民二重奏”

刘 威, 孙飞龙

(辽宁大学 历史学院, 辽宁 沈阳 110136)

20世纪之初,中国的民族危机加深,革命风潮日益高涨,陆续涌现了一些反清反帝、宣传科学与革命的团体和组织。这些团体和组织,发挥着舆论宣传和组织动员的重要作用,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南社这一资产阶级革命文化团体。南社为辛亥革命作出了重要的舆论准备工作,被称为同盟会的宣传部,有着“武有黄埔,文有南社”的赞誉。“同盟会与南社是发动辛亥革命的一双犄角”,“同盟会以武力革命鸣锣,南社以文事宣传击鼓,文武同举才造就了一个史无前例的辛亥革命。”[1]在南社形成之前,涌现的一些组织或社团,恰恰为南社的形成奠定了基础,其中,觉民社便是代表之一,觉民社的创办者高旭,同时也是南社的主要发起人之一。觉民社创办的《觉民》月刊,以“启蒙与革命”作为《觉民》月刊的两大主题,也是《觉民》月刊吹响的“觉民二重奏”。《觉民》月刊的启蒙性与革命性,贯穿于《觉民》月刊刊载的形式多样的作品之中。在启发国民觉悟,宣传爱国主义,助推民主革命思想的传播上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报刊作为一种媒介工具, 不仅具有传播消息与知识的功能, 更具有舆论宣传的社会功能。 因此, 《觉民》月刊是如何发挥传播消息与知识、舆论宣传与引导的社会功能的, 对我们研究当时革命舆论动员的方式和影响都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一、 《觉民》的创刊与办刊旨趣

1. 《觉民》的创刊与编作者群体的构成

1903年11月,觉民社正式创刊《觉民》月刊,“这份杂志可以算作高氏家族的家族刊物”[2]106,既由高氏成员进行创办经营,也由高氏成员编辑撰稿。高旭、高燮和高增3人不仅是《觉民》月刊的主编,同时也是《觉民》月刊的主要撰稿人。高旭在刊中使用的署名包括天梅、秦风、汉剑、慧云等,高燮在刊中发表了吹万、黄天、慈石等署名文章,高增亦通过大熊、觉佛直抒胸臆。此外,该刊的其他撰稿人还有:顾灵石、郁脱羁、黄节、陈家鼎、包天笑、马君武、马一浮、高君平及刘师培等人。众多革命启蒙运动者参与其中,使《觉民》刊载的文章具有鲜明的时代性和革命性。

在《觉民》创刊的1903年,发生了震惊中外的《苏报》案。当时邹容、章太炎写出的《革命军》和《驳康有为论革命书》,如醍醐灌顶,《苏报》连续发表《读〈革命军〉》《序〈革命军〉》《介绍〈革命军〉》等文章,大骂皇帝和清政府,高呼革命为神圣宝物,要求建立资产阶级“中华共和国”。“震惊江南的《苏报》案,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江南反清力量的一次整合机会,清廷的高压反而令持反清态度的文人声气渐通,并且在后续的办报活动中互通往来。”[2]107高旭也曾作诗声援因《苏报》案而入狱的章太炎:“蚩尤幻作雾,天地谁肃清？当头一棒喝,如发霹雳声。保皇正龙头,顿使吃一惊。从此大汉土,日月重光明。”[3]从高旭对章太炎的支持态度不难看出,高旭赞同当时章太炎所倡导的民族主义,这种民族主义,更直接影响了他所在的《觉民》月刊。

2. 《觉民》的宗旨与编辑方针

高燮认为:“鄙人尝谓:欲运动上等社会,在办报;欲运动下等社会,在演说。办报与演说,一则达之以笔,一则达之以口,要之皆空言也,然若能民智因之日开,社会精神因之勃发,则我中国但须有少数之实行家奋起于前,得多数之文字家、议论家为之赞成于后,便事半而功倍矣。夫如是,则今日之空言即为将来实事之所倚,其力莫大焉。故文字之力亦力也,议论之力亦力也,岂必以腕力而始为力哉。”[4]高燮推崇文字之力,认为正当社会变革之时,文字家、议论家能以舆论发动民众,故强调语言文字对于社会思想的影响。文人之文,并非空言,是具备掀动革命风潮之力的。这正是其创办《觉民》的缘由,以报刊开启民智,为社会变革作思想准备。

《觉民》月刊的发刊词中这样写道:“况乎欲扫数千年之蛮风,不可不觉民！欲刺激国民之神经,使知合群爱国之理不可不觉民！欲登我国于乐土,不可不觉民！欲为将来行地方自治之制,不可不觉民！欲破大一统之幻想,不可不觉民！欲尊人格,以尊全国,不可不觉民！觉民哉,觉民哉。”[5]

由此可见,《觉民》月刊的中心思想是启发国民觉悟,宣传爱国主义,剖析时局,号召救亡,反对清廷腐败,反对列强侵略,要求改造社会,要求中国独立富强。

3. 《觉民》的栏目设置

《觉民》月刊的栏目较多,综合《觉民》的10期来看,其设置的栏目包括:论说、哲理、教育、军事、卫生、传记、时局、小说、谈丛、杂录、尺素、婚制、时事、时评、杂俎、青年思潮、学说、演说、政法、历史、文苑。杂志大体按照这些栏目进行编辑,但并不是每一期所有栏目都有。通过对这些栏目进行分类,大致可以把《觉民》月刊的文章分成4类:①论说栏目内的文章,此类文章的目的在于发挥本社之宗旨,类似社论。②时事、时评,栏目内所刊载的文章以时事政治为主。③哲理、教育、军事、卫生、婚制等栏目内所刊载的文章以传播新思想,介绍科学知识为主。④传记、小说、文苑等栏目内所刊载的多为文学作品,其中文苑多为诗词之类的作品。根据《觉民》月刊文章内容的倾向性,也可将其内容分为两大类:启蒙性内容和革命性内容。如此设置栏目,也从侧面体现出了《觉民》月刊的办刊旨趣。

二、 《觉民》奏响的启蒙之声

近代以来,报刊是启蒙民众思想的重要媒介。清末进步报刊的出现,推动了全国各地对近代科学文化的认知[6]。《觉民》月刊的启蒙以破除封建迷信、解放思想为核心,通过传播新观念、传播新思想,把民众从陈旧、落后的思想观念束缚中解放出来。

1. 破除封建婚礼的弊病,解放婚姻

在陈王所写的《论婚礼之弊》一文中,提倡破除封建婚礼的6条通弊:男女不相见之弊、父母专婚之弊、媒妁之弊、聘仪奁赠之弊、早聘早婚之弊及繁文缛节之弊。通过破除这6条弊病,从而达成“以独立分居为根据地,以自由结婚为归着点,扫荡社会上种种风云,打破家庭间重重魔障,使全国婚界放一层异彩,为同胞男女辟一片新土,破男女之依赖,推倒专制之恶风,遏绝媒妁之干涉,……之婚姻自由权,攫而献之于我同胞四万万自由婚姻之主人翁！”[7]

在破除了封建婚礼的弊病后,便必不可少的要介绍新式之婚礼。军毅所写的《求婚之部》《约婚之部》和《结婚之部》便对之进行了详细的介绍。在求婚中包括的内容为:及年和交际。及年规定了可以婚配的年龄,未达到规定的年龄不能求婚。“男生二十三年岁,女生十八,为求婚之时期。年未及格者,不得行之。”[8]男生二十三年岁,女生十八,正当成熟之年,在该年龄成婚,亦可避免早婚和晚婚之危害;交际就是男女之间的接触和交往,通过两人的接触和交往,可以深入了解对方,也可知晓对方是否适合自己。在封建婚礼中,结婚之权委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在新式婚礼中,结婚对象的选择权则在自己的手中。在约婚中包括的内容为:资格、抉择、递书。资格就是可以独立一己之生机,才有言婚之资格;抉择就是约婚出自男女自由的意愿,父母仅有裁夺之责,而无阻止之权;递书就是双方递交约婚书。在结婚中包括的内容为:期限、日期、婚费、场所、时间和仪节。期限就是约婚和结婚之间相距的时间不超过2年;日期就是选定结婚日期,互递结婚书;婚费就是双方各应出的婚礼费用;场所就是选定公众地作为结婚的场所;时间就是婚礼的时间安排;仪节就是婚礼的一些礼仪规范。

《觉民》月刊通过对封建婚礼存在弊病的描述,以及对新式婚礼的流程与规范进行介绍,解放国人的婚姻观念。

2. 破除封建鬼神迷信,解放思想

在导迷所写的《无鬼说》一文中,破陈了鬼神存在的封建迷信,用科学的道理为鬼火和鬼声作出了一番合理的解释。人只有在活着的时候,才会具有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知觉。等到人死亡之际,便会丧失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知觉。“夫人之生也,目司视而耳司听,鼻司嗅而口司味,可以任意自由……不幸而死期至,目无视,耳无闻,鼻无息,口无张,其体僵,其血冷,其知觉亡。”[9]而至于鬼火和鬼声,也可以用科学的道理给出合理的解释。所谓鬼火,不过是磷自燃所产生出的火光,并非是鬼火,实则为磷火。

在明心所写的《信鬼的坏处》一文中,论述了相信鬼所带来的坏处。因为信鬼,生病了却不请医服药,反而去做鬼戏,去请尸娘。因为信鬼,所以便烧香、念经,这便花去了一笔本没有必要的费用。“总而言之,疑心的人最信鬼,胆小的人最怕鬼,就叫疑心生暗鬼……只要不疑心,鬼就没得了,只要不胆小,鬼就不怕了。”[10]

《觉民》月刊通过普及鬼火和鬼声的真实面貌,论述迷信鬼所带来的坏处,以现代科学的方法解除封建迷信对人们思想的桎梏,从而解放国人的思想观念。

3. 破除缠足的封建陋习,解放妇女

缠足不仅束缚了妇女的日常生活,也严重危害了妇女的身心健康,“夫缠足之害,不可胜数。择其痛切者言之。曰:斫丧其身而不能免祸也。”[11]缠足的妇女,就像钉镣的犯人,“拿一双脚缠的像粽子一样,皮开肉绽,不管痛,也不管痒,但晓得缠得极小,任凭你行走如何不便,也不去管他。比犯重罪的囚犯,装钉脚镣,还要苦得几倍哩。”[12]207所以必须废除缠足的封建陋习,而要想达成妇女独立,也要从放足开始,“欲脱男子之压力,则女子不可不独立。欲独立必自放足始,盖放足者,独立之起点,强种之根源。”[12]12只有破除缠足的封建陋习,妇女才会得以解放。

《觉民》月刊通过描述缠足这一封建陋习存在的危害,提出要废除缠足,从而解放妇女,达成妇女的独立。《觉民》月刊的启蒙性,同时也体现为科学知识的普及和传播,批判顺民精神,鼓舞反抗精神,介绍新知识,传播新文化,开拓新观念,为国民输入文明。如:脱羁所写的《教育箴言》一文,强调了教育的重要性,提出了教育应如何改变的建议;伯筹所写的《微生物》一文,提出应注意卫生,防止传染病。

4. 宣传进步的科学精神,启迪民智

(1) 推行新式教育理念。通过教育,可以培育出国人的爱国精神与国家思想。“实业何以能发达,军事何以能振兴,内政外交何以能得宜,则不得不归功于教育也……故教育者,一国之灵魂,而铸造社会之机关也。”[13]教育对于国家、社会和国民的重要性,由此可见一斑。不仅要进行国民教育,也要进行家庭教育,“家国之大义深入人心,家庭教育之恩泽所赐也……国亡种灭,万劫不复者,实家庭教育之不善阶之厉也。”[14]

(2) 宣传科学卫生知识。国人饱受传染病的危害,却不了解传染病的病因,缺乏卫生意识。“近年我国多传染病如喉痧、霍乱、吐泻等症,极易传染,而又极危险,若一旦患之,则朝不保夕,十有九死,甚至连家累户,传染不已。”[15]而传染病,大多皆由微生物所引起,所以预防传染病,应注意清洁河流、清洁街道、清洁田岸、清洁室内和清洁饮食。通过保持公共卫生和个人卫生,从而预防疾病的传播,保持身体的健康。

(3) 传播革命启蒙思想。 受到中国传统思想的影响, 以及在封建专制政权的统治之下, 人民成为了“顺民”, 养成了顺民的精神, 而那些独立不驯, 放言高论追求自由的人, 则被统治者污蔑为“逆民”。 “我国圣人之学说, 曰忠君, 曰服从, 以养成无量数一呼百诺屈服强权之孝子顺孙。”[16]而这种顺民精神, 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庚子联军之役, 北方之人多有插大英、大美、大法、大德、大日本、大俄顺民旗于门, 我方以此为我民族空前之奇耻, 而岂止顺民两字已出现于我历史上久矣。”[17]所以必须根除这种顺民思想, 人民应具有反抗精神, 这样才能抵御外来者的侵略。 《觉民》月刊通过批判顺民精神, 鼓舞反抗精神, 间接进行革命的启蒙。

三、 《觉民》奏响的革命之声

《觉民》月刊通过刊载侠客传记等文学作品,歌颂和赞扬这些英雄人物,字里行间将其树立为榜样人物,鼓舞人们效仿这些榜样,激发人们的反抗意识,间接隐喻革命;通过刊载关于时事评论,介绍并分析当前时局的形势,并对时局作出评论,引导人民了解时局,关心国家,关心政治。《觉民》月刊发挥出了传播消息与知识、舆论宣传和引导的社会功能,对革命思潮的传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助推了革命思想的滋长,为日后的革命活动埋下了思想的种子。

1. 以侠客传记树立革命人物形象

高旭主张发扬古时的侠客精神。他认为国人需要像古时的侠客那样,能够为民族舍生忘死。所以,他所创办的《觉民》月刊通过文学作品关怀社会,间接隐喻革命,运用侠客传记,突出榜样人物的力量,激起人们对压迫的反抗意识,从而鼓舞人们投身于革命事业的洪流之中。

涤尘所写的《中国大侠张子房传》、观自在室主人所写的《为种流血文天祥传》、觉佛所写的《女英雄传奇》,这些传记小说,通过描述张良、文天祥、梁红玉的英雄事迹,讴歌其光辉的人物形象。

张良以灭秦为己任,“张良字子房,其先韩人也。大父及父五世相韩。秦灭韩,良年少,弟死不葬,悉以家财求客刺秦皇,为韩报仇。”[18]张良辅佐刘邦灭秦,最终报了秦灭韩的亡国之仇。通过张良为国复仇的事迹,激发国人的爱国精神,启发国人为国家出自己的一份力。文天祥大义凛然,宁死不屈,“然则当此之时,我民族当若何竭其才力,鼓其精神,相率中原豪杰,以与蛮族血战,恢复我河山,方算尽国民责任。”[19]205借助文天祥的例子,赞美文天祥大义凛然,宁死不屈的精神。同时也借助南宋的时代背景,讽刺作者所处的时代,号召人们也应学习文天祥的这种精神,“文天祥乎,光复军乎,自由神乎,我愿我爱国志士则效之,实行之。”[19]206面对列强环绕,外敌入侵,国人更应该奋起反抗,保家卫国。巾帼不让须眉的梁红玉,并不认为只有男子才可以成为英雄,女子照样也可以成为英雄,梁红玉就是女英雄中的代表人物。“切齿之仇忍得不,身虽女子解同仇,秦张一辈真凉血,杜算男儿作牛马。自家梁红玉是也。”[20]通过梁红玉这一女性英雄形象,鼓舞广大女性同胞,解放自身,实现妇女的独立。

2. 以时事评论推动社会变革进步

《觉民》月刊引导民众了解时局,关心国家,关心政治,发挥出了舆论宣传和引导的社会功能。如脩真所写的《瓜分骇闻》一文,自新所写的《日俄战事之结局即中国灭亡之末途》一文,《日俄胜负之影响》一文,这些文章的内容都密切地反映了当时中国所处的时代背景,或是中国面临被瓜分的境遇之际,或是日俄战争之际,这些文章紧扣当时发生的重大历史事件,使民众了解当时的时局现状,为民众梳理事件的来龙去脉,并最终提出针砭时弊的建议。《觉民》月刊通过进行“议程设置”,引导民众了解时局,激发民众对发生的事件的讨论,最终能够参与到政治当中去。

脩真所写的《瓜分骇闻》一文,描述了当时的中国所处的时局现状,列强们觊觎中国的土地,划分势力范围,中国面临被瓜分的境遇,“然刀俎既具,脔肉在几,大议协成,宰分无日矣。呜呼哀哉！四万万同胞无立锥地矣。”[21]59俄国和日本觊觎东三省;英国觊觎江苏、安徽、湖北、湖南诸省;德国觊觎山东、山西一带;法国觊觎云南、两粤;意大利觊觎浙江。然而,即使面临这种状况,作者也没有消极悲观,反而呼吁同胞们团结起来,负起自己对国家的一份责任,尽出自己对国家的一份力,正如作者在文章的最后所写:“然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灭秦者秦也,非天下也。使我四万万同胞各尽其责,视国事重于私事,则俄人虽狠,何敢首唱瓜分,列国虽强,何敢效尤染指。”[21]59作者举出秦灭六国的例子,指出六国灭亡完全是六国自己的责任,而当今的中国,要想不重蹈六国灭亡的覆辙,那么全体国民就必须团结一致,为国家尽出自己的一份责任,做到国家利益高于个人利益,如此一来,国家便是不会轻易灭亡的。

自新所写的《日俄战事之结局即中国灭亡之末途》一文,介绍了当时发生的日俄战争,并分析了日俄战争可能对中国产生的一些影响,认为“日俄战事之结局,非日俄战事之结局,而中国存亡之结局也。”[22]对日俄战争作出针砭时弊的看法。

《日俄胜负之影响》一文,也密切关注日俄战争,论说了日俄战争的结局对中国的影响。文章在最后总结得出,“总之日胜俄,俄胜日,二者皆影响中国,于中国有百害而无一利。”[23]

四、 结 语

“救亡和启蒙的结合,从根本上说,是20世纪初中国的社会现实向关心祖国前途、民族命运的海外学子所提出的紧迫的任务。”[24]《觉民》月刊通过传播科学知识进行启蒙性宣传,通过发表时事评论进行革命性宣传,做到了科学知识启蒙和革命思想传播二者的有机结合。

虽然由于时代的局限,《觉民》月刊刊载的一些文章所持有的观点和主张也存在一些问题和缺陷,如在反对清王朝反动统治的前提下,主张反对满族,表达了强烈的排满意识,具有汉族中心主义的倾向,属于狭隘的民族主义倾向;但其具有进步立场,具有爱国救亡思想,并在大变动大变革的时代为启迪民智发挥出了不可磨灭的作用。《觉民》月刊迎合了时代背景下的革命趋势,推动了清末民主革命的爆发,也为日后《醒狮》月刊的创办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在南社建立后,《觉民》又汇入到了南社的反清运动中,这是在新的文化理想和革命激情基础上,对时代的积极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