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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王承斌书画作品的“寄托”品格

2020-12-08龚文政吉林大学艺术学院

艺术家 2020年1期
关键词:竹石书画中国画

□龚文政 吉林大学艺术学院

王承斌所画竹石,清逸瘦劲,人与竹合二为一,将自身理念寄托在萧萧清竹之中。竹,在中国文人士大夫心目中有比德的称谓,俨然成了德行化的符号。尤其是宋代苏东坡曾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将竹的自然形态人格化。中国画画兰竹其多自谓,利用华人心理的暗示来揭示自身深层次的“人格”标准。中国画足矣安抚心灵、净化心态、陶冶情操,王承斌能够从泯灭本土文化的迷雾中,坚定民族精神,为艺术创造做出自身最大的努力。

民国时期东北奉天地区(今辽宁省)最有影响力的三大书画家——王承斌、王光烈、张之汉,以及他们的弟子门生,构成了民国时期奉天地区一个特殊的文化群体,支撑着中国书画传统,延续着美术的社会功能,孕育了新时代中国画的新面貌。他们在艺术方面肩负的历史使命、弘扬的民族精神、表现出的民族气节、为中国画命运发展而坚持的立场、在美术思潮冲击下产生的观念、经历的乱世坎坷境遇和人生悲剧,确有共性共通的一面;然而他们三位又是有官职和社会地位,且个性强烈的人物,他们对革命风雨、社会变革、民族存亡、国家大事的理解方式不尽相同,各自的学养、兴趣、喜好、品格、认知、情趣、理解方式、表达方式以及生存理念均迥然不同。其中,王承斌的修养和学问尤显精醇厚重,且更具有隐逸名士之风范。

据《兴城县志》所载:“王承斌善书画,晚年客居大连,以书画自娱,长于水墨竹石,颇具水平。”“寄情”是中国画最重要的一个传统,多是由“移”景或“移”社会旨趣入画。如写名山大川来寓情于景,或写花卉枝叶来托己之态,再或以特定题材加以表现,所谓题材的模拟自然和观念的伦理化。这需要作画者不受回避观念的影响,直抒胸臆。他笔下的山川景物,实际上是在写自身情愫,通过物象来传达自身的理解。这种理解不是简单描绘画家对大自然的生气或者生机的看法,而是力求再现这种神韵,技巧和法度在此已消融于笔墨之中。状物的技巧和神采均已淡化,作画者从自身生命的方向来转化自然的生机,通过笔墨尽情抒发、挥洒。王承斌在奉天地区的画家中,其自身特点得以凸显。首先,他在自身画面的构成上将“写心”提到了最高位置,这与宋元文人画家有着共同的旨趣。王承斌画兰石、山水、竹木,不再局限于题材的选取和归纳梳理,而在于其主动把情感灌注到兰石、山水、竹木等特有题材上,心灵如何才能更进一步地贴近这些竹木、山水、感悟,生发的过程便是自身艺术加工的经历,理解、体察山水、竹石的生命规律和恒常的面貌,再由这诸多外在生命符号承载画家的自身情愫,使兰竹、山石人格化,画家也由此“物化”为兰竹、山石。关于这一点,王承斌的探索要比同时期人走得更远。因为他的绘画有书法功力的支撑,画家不仅是写物、写心得“再现物象”和“再造物象”的二元论,更多的是要有对用笔、用墨的恒常规律的研判,这一点必须下足功夫来读书思考。王承斌的书画不是文人士大夫的“清玩”,也不是市场上的“画家画”。在专家评判的视野里,王承斌似乎不足挂齿,但恰恰是在受到各种质疑声中显得他的作品格外茁壮且具有强大的生命力。这与20世纪市民阶层的兴起有着密切联系,从京津唐向北扩张,在市井、在乡村均以张贴书画为尚。什么是市民阶层所喜好的,并为广大消费群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气派的艺术?梅兰竹菊题材的书画销路盛行,这已不是“清玩”“遣兴”所能表达清楚的了,某一种形态的绘画大行其道也是基于社会功利价值的勃兴。换言之,中国画价值的沉浮变革,显示了这一时期中国民族精神的趋向。

我们长期以来把视野放在画坛名家上面,忽略了本质的评价标准,画家的画作、画家的著述,而不应是画家的社会活动和职务。甚至有些评论家仍在以社会形态的优劣来评判某一时期艺术的长短,这种倾向很有可能导致文化虚无主义盛行。人类精神层面的发展是一个相对封闭的过程,需要特定时期特定的创造性艺术家和艺术作品,以及这些艺术作品之间的交流互动和恒常不变的特征。在20世纪之前,中国画从形式到内容上与外界交流较少,吸收的多是本民族其他艺术形式。这种封闭虽然阻滞了艺术作品的交流互动,但也保证了东方艺术血脉的纯正,确保能够产生出富有区域特征的艺术。现在人的眼界虽然开阔,但往往难以设身处地地看待文化发展和艺术发展的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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