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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都在为俄罗斯、为科学工作……”: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收藏的С.Ф.奥登堡与Н.Н.克罗特科夫的往来通信(上)*

2020-12-06布哈林引文文本和注释杨军涛

吐鲁番学研究 2020年2期
关键词:俄罗斯科学院克罗吐鲁番

М.Д.布哈林 引文、文本和注释 杨军涛 译

中国新疆的历史,包括该地区的研究历史,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是东方学研究地图上的“空白点”。考古研究已经进行了一百多年,在恶劣的气候和人类的破坏性影响下,许多古迹都未保存下来,并完全毁灭。另一方面,新疆历史研究的许多方向都处于起步阶段,因为很大一部分文献资料尚未引入科学应用。所以,俄罗斯和国外档案馆收藏的资料,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补充俄罗斯中亚各省和中国新疆的贸易历史①例如,参见乌兹别克斯坦共和国中央国家档案馆档案全宗号综述:尤努斯霍扎耶娃(Юнусходжаева),1988年:第36~39页。。

毫无疑问,尽管存在详细的概述②利特文斯基、杰连契耶夫-卡当斯基,1988年。,但中国新疆的研究历史也可以得到重要的补充。关于新疆考古研究发展的最重要信息来源是探险考察队成员以及在那里工作的外交使团的代表们的信件。书信体裁作品的科学价值在于,考察研究的主要参与者——С.Ф.奥登堡、M.M.别列佐夫斯基、C.M.杜金、Д.A.克雷蒙茨,他们直接在“现场”工作,出于各种原因仅公布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积累的而且往往已经研究整理过的材料③关于第一次俄罗斯新疆探险考察的简要报告具有最重要的价值:奥登堡,1914年。几篇科普文章可以忽略不计。。С.Ф.奥登堡——帝国科学院常任秘书,还肩负着行政管理事务,而M.M.别列佐夫斯基——由于年龄、健康状况和性格特点,既不可能也不愿意以科学出版物的形式系统总结其考察成果。

此外,正如先前在关于新疆研究史的文献中所指出的④拉戈扎(Рагоза),1972年:第253页。,财政部长时常不为组织新疆考古研究划拨资金。因此,没有资金需求困难的外国探险考察队在考察研究的速度上明显领先俄罗斯同行。因此,“满腔热情者”的工作具有特别的价值,他们是外交使团的工作人员:A.A.佳科夫、C.A.科洛科洛夫、A.И.科汉诺夫斯基、Н.Н.克罗特科夫、Я.Я.柳特什、Н.Ф.彼得罗夫斯基和其他一些人。

在“新疆的信件”中,С.Ф.奥登堡和Н.Н.克罗特科夫之间的往来通信具有特殊价值,它们保存在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克罗特科夫写给奥登堡的信件:1908年5月9日至1911年10月30 日期间的39 封信;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1-44)和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东方学家档案馆(奥登堡写给克罗特科夫的信件:1909年7月17 日至1911年8月12 日期间的14封信件;全宗号28,目录号2,存储单元9,页1-25;页码标注与信件真实的时间顺序不符)的全宗号中。

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克罗特科夫,1869年生于辛比尔斯克,1919年卒于彼得格勒,俄罗斯东方学家,汉学家,外交官。毕业于圣彼得堡大学东方语言系,Н.Н.克罗特科夫先后任驻伊宁领事馆翻译(1897~1899年),驻吉林、齐齐哈尔和伊宁领事馆秘书,以及驻乌鲁木齐的领事。在新疆工作期间,他收集了主要由出自和田的回鹘文和汉文写本残页,以及1907年底运回彼得堡的29 件粟特文写本残页组成的收藏品。根据К.Г.扎列曼的建议,以5000 卢布收购了克罗特科夫的收集品,其写本部分被转交到彼得堡科学院亚洲博物馆①拉戈扎,1972年:第254页。。

1909年,克罗特科夫向亚洲博物馆转交了第二批收藏品,与第一批一样,由82 件回鹘文、汉文和3 件粟特文残页组成。К.Г.扎列曼叙录了这两批收藏品②拉戈扎,1972年:第255页。。Н.Н.克罗特科夫寄回来的材料构成了亚洲博物馆(现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收藏的中古波斯文和粟特文写本的主要部分。

1911年3月28日收入亚洲博物馆的以下收藏品,在下面公布的С.Ф.奥登堡和Н.Н.克罗特科夫的往来通信中有详细记录。其组成不仅包括汉文的中古波斯语文本,而且还包括藏文的③参见由俄罗斯委员会主席B.B.拉德洛夫签署的1911年3月进入亚洲博物馆全宗号的藏文写本简要目录原件:佐林(Zorin),2012年:第366页,图版1。。

1910年,克罗特科夫当选为民族学博物馆(参见第35号信件)和俄罗斯委员会的通讯成员。

回到俄罗斯后,克罗特科夫向亚洲博物馆转交了他收集的满文写本,他自己还在1918年对它们登记造册。在新疆历史的每项实际研究中,都突出强调了Н.Н.克罗特科夫收集活动的至关重要性。另一方面,像对外交部门驻新疆的其他工作人员一样,人们对他本人了解甚少。在关于新疆研究历史的最详细概述中④利特文斯基、杰连契耶夫-卡当斯基,1988年,第35-36页。,总共只有两段描述Н.Н.克罗特科夫并非偶然。

更为重要的是,С.Ф.奥登堡本人在第一次俄罗斯新疆探险考察报告的序言中所说的话:“我们怀着深深的感激之情回想起俄罗斯帝国驻乌鲁木齐领事Н.Н.克罗特科夫为探险考察队所做的一切:他对中国新疆文物古迹的启蒙性关注、浓厚兴趣和时刻准备为我们提供帮助,都令我们对他深表感谢”⑤奥登堡,1914年:第7页。。

截至20世纪七十年代初,С.Ф.奥登堡第一次新疆探险考察队带回来的很大一部分文件甚至仍未研究整理⑥拉戈扎,1972年:第259页。。关于奥登堡第一次新疆探险考察的进程,实际上知之甚少,尽管以下事实谈到了这一点:根据奥登堡本人的报告⑦奥登堡,1914年:第1-4页(出发和工作开始阶段),第22页(抵达吐鲁番的日期),第56页(12月19日——抵达库车的日期),第72页(1910年1月12日——从库木吐喇出发前往达坂-库姆沙漠);接下来未说明日期。已知探险考察队的出发日期和工作开始的日期,但文献中在提到它们时没有说明考察工作的完成日期,可能是因为在奥登堡本人的报告中也没有说明这一点⑧例如:波波娃,2008年:第156页。。结束日期根据往来通信确定。因此,奥登堡于1910年2月6 日从库车致函驻乌鲁木齐的领事Н.Н.克罗特科夫,而1910年3月15日Н.Н.克罗特科夫已向奥登堡提出问题:“您打算何时再来这里?”奥登堡大概是在1910年冬末-初春离开的①Б.С.卡甘诺维奇将1910年3月指明为是探险考察的结束时间(卡甘诺维奇,2013年:第55页)。。第二次俄罗斯新疆探险考察队工作的开始和完成日期都有准确说明②例如,斯卡奇科夫,1993年:第315-317页。。

用斜体字突出原件中强调的地方。

第1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

根据施腾博格③施腾博格·列夫·雅科夫列维奇(1861-1927)——俄罗斯主要的民族学家,圣彼得堡大学教授(自1918年起),苏联科学院通讯院士(自1924年起);通信时,他任俄罗斯委员会秘书。关于他,参见:哈根-托恩(Hagen-Thorn),1975年。〈先生〉的书面通知,我寄去的两个文件包,与同时寄给俄罗斯中亚和东亚研究委员会的邮包,都转交到委员会办公室了,在那里存放至今都没有打开。请不要拒绝下令,最终要打开文件包,并妥善利用我寄给委员会的东西。

深深地尊敬您的和忠诚的

Н.克罗特科夫

1908年5月9日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1)

第2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

如果您关于我在伊宁〈城〉周围地区找到并转交给科学院的佛教赤陶的述评将在6月或7月初发表④С.Ф.奥登堡关于伊宁赤陶的文章发表于1909年(奥登堡,1909年:第563-566页)。,那么能否恳请您下令,将该述评的单印本给我寄到恒河Belle Vue 酒店,我打算在那里住到7月25日。非常感激能满足我的请求。

我还要向俄罗斯委员会通报我现在的地址,我还希望从委员会收到关于两个包裹的通知。

致以真诚的敬意

您最卑微的仆人

Н.克罗特科夫

1908年5月24日

恒河〈城〉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2-2背面)

第3号 奥登堡致克罗特科夫

最尊敬的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

我从距离乌鲁木齐约10俄里(译者注:1俄里=1.06公里)的最后一个宿营地将这封信和我的翻译(曾经是李默德①李默德(Joseph-Fernand Grenard,1866-1942),法国东方学家-语言学家,历史学家,民族学家。没能拯救下吕推(见下文)后,到达新疆和北京。回到法国后,进入外交部,先后任职法国驻奥斯曼帝国、拉脱维亚、俄罗斯、英国、中东、波兰领事馆,法国驻南斯拉夫大使。和吕推②吕推(Jules-LéonDutreuilde Rhins,1848-1894),法国航海家,地理学家,旅行家。1884-1890年海军部与殖民地地图和计划署的工作人员。1891年2月,受教育部的委托和李默德一起赴中央亚细亚探险考察。1892年7月-1893年5月在和田,从那里完成了几次探险考察。1894年初,穿越西藏东部。1894年6月5日,在中国青海省玉树县囤不大(今仲达乡)被游牧民枪杀。他根据自己探险考察的材料写出了众多科学著作。的翻译)派送到您那儿。我们不得不慢慢地走,因为我们从刻赤带来监督发掘的彼得连科生病了。对他来说,一切都很糟糕。我也发烧了,似乎并未完全好过。

我对您的最大请求是告诉翻译,您殷勤地租赁的住宅在哪里。如果可能,我非常希望今天为彼得连科,也为我找来您的医生。这怎么办?

既然我提出了请求,最后请您派个技术高超的骑手来接我们,让他送我们到住宅去。我们有一辆远程四轮马车,三辆货运四轮大车和两个骑马者。

我担心,今天我还是如此之累,以致于我不敢出去,请您允许我明天去您那儿。您几点方便些?

忠诚于您的

谢尔盖·奥登堡

[1908年]7月15日

(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东方学家档案馆,全宗号28,目录号2,存储单元9,页1-1背面)

第4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

与此同时,我给您和您的同伴寄去最近一次邮政收到的七封信。几天前,我给探险考察队寄去了10封信件。

你们到达得顺利吗?您的健康状况如何?您的工作人员心情怎样?发掘开始了吗?你们是否需要什么?

如果您在空闲时间写上几句,我将非常感激。

我和全家一起向您致以问候和最美好的祝福。请向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③杜金·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1863-1929),俄罗斯民族学家,艺术家,摄影师,旅行家。科学摄影的创始人之一,С.Ф.奥登堡领导的第一次和第二次俄罗斯新疆探险考察队成员,杜金写给奥登堡的信件是新疆研究历史信息的重要来源;参见布哈林、童金娜,2015年:第107-128页;同上,参见关于杜金的文献。和德米特里·阿尔先耶维奇④斯米尔诺夫·德米特里·阿尔先耶维奇——采矿工程师,第一次俄罗斯新疆探险考察队的成员。转达我的敬意。

深深地尊敬您并随时准备为您服务的

Н.克罗特科夫

请〈看〉背〈面〉。

附言:我还给您寄去刚收到的一封电报。因为这封电报是发给领事馆的,所以我就打开了它。希望您不要怪我。

Н.克罗特科夫

〈1〉909年8月15日

乌鲁木齐〈城〉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3-4背面)

第5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

今天已是8月22 日,但没有您的任何消息。我很担心,不知道您是否平安抵达了焉耆,是否收到了我关于允许哥萨克人留在探险考察队的电报。

请原谅我写得这么少——我急着通过这里的道台和焉耆地区的长官将信与最近的邮件一起寄送给您,我认为寄送它们的任何延误都是不允许的。代表我和我们所有人致以问候,

真诚忠实于您的

Н.克罗特科夫

〈19〉09年8月22日

乌鲁木齐〈城〉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5-5背面)

第6号 奥登堡致克罗特科夫

最尊敬的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

非常感谢我们在焉耆收到的电报。我们的路途延长了,因为在乌沙克-塔勒(今乌什塔拉)我们听说了废墟和洞窟。废墟虽然古老,但需要很多时间,并且可提供的东西不多,因为它几乎肯定是小戍垒,而不是城市。洞窟原来有壁画,严重破损,但并非无意义。洞窟和废墟花费了我们整整两天。在焉耆,我们没有停留:我们直奔登齐尔。知府非常殷勤。在这里,目前主要察看明屋,即实际上是山边的一座大寺院,距离登齐尔大约12 俄里。我们对勒柯克的工作方式感到震惊:这是抢劫,的确,非常狡猾,非常聪明,但不是科学发掘,而是抢劫。这里,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也可以查明建筑,但这是明年的事了,因为工作不少于三个月。但我想,我们也不会空手而去。在这里我再说一遍,尽管我们的前辈进行了抢劫,但仍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虽然也不可能带走很多,但写本甚至连痕迹都没有。当地人不会挖掘,并且对科涅沙尔(译者注:古城)漠不关心,显然不是像在吐鲁番、库车与和田一样。

目前,我对哥萨克人非常满意,我认为他们也不错。鲍苏克简直是一个异常重要的人,另外两个也很好。在一些地方,由于积水,道路并不宜人,一次夜里来了场暴风雪,5 夜里被雨水淋湿(我们固执地没有搭帐篷,相信中国新疆“无雨”,只是在经历过这样彻底的体验后,我们才搭起了帐篷),1 夜里喂蚊子(在塔别勒古),任何人,甚至鲍苏克都无法合眼。但这一切当然都是小事——总之,感谢上帝,我们都还健康且快乐。没有一些不愉快自然是过不去的:人很难改变,但目前问题都妥善解决了。

到现在我们还没有收到邮件,今天还要去发送邮件;虽然斯米尔诺夫努力工作,但我可怜的斯米尔诺夫因此而情绪忧郁。

写信的时间很少:虽然我早上5点起床,有时甚至更早,但我第三天才写这封信!

我把我们标记的焉耆附近的遗址给您列出来。1、不到焉耆,有窣堵婆(佛塔)和小寺院(?)。我希望在考察期间为查明建筑细节在这里发掘一下,发掘很容易,但结果并未展现出来。2、焉耆前面的寺院(?),意义显然很小。3-8①一开始写的是7,然后更正为8。、在登齐尔和绍尔楚克②指锡克沁(七个星)地区。 正如奥登堡所指出的,当地人简单地称之为明屋,只是“在坚持不懈的询问下”才提到“锡克沁”这个名字。他们还称其为包尔海。绍尔楚克的名字是普鲁士探险考察队根据通往库尔勒方向的最近的驿站名起的(奥登堡,1914年:第3页)。附近(前者距城,更确切地说是距河流15 俄里左右,后者30 俄里左右(?)):3、科涅沙尔,古城(距登齐尔2 俄里左右),周围约3俄里范围——斯米尔诺夫绘制了平面图,身上起了很多汗渍,并且要进行的大范围发掘非常复杂。4、那里附近有一些形状不规则的墙壁。5、在6俄里左右处,朝向山的方向,有一座严重起痂的佛塔。6、离那儿不远有寺院的废墟,覆盖厚厚的沙子。7、山脚下有大寺院——明屋。它被德国人打破了,但对于建筑而言它可以提供很多。我们将绘制总平面图,拍照片,并略作发掘。剩下的留待考察:这里的工作够几千人干3 个月。8、被德国人剥去墙皮的12 个洞窟距离明屋半俄里。也应该有倒塌的,但根据塌陷木料的特征无法证明任何东西,于是只好不停地试探发掘。

如您所见,甚至在遭抢劫之后的科学材料也不少,如果不是为了博物馆而抢劫,可以提供很多宝贵的东西。目前,仅向您通报所有这些信息,因为在委员会的报告公布前我无权公开发表任何言论。我相信您,但其他人会闲谈泄露,您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

多尔别热夫③多尔别热夫·鲍里斯·瓦西里耶维奇(?-1910),外交官,俄罗斯驻乌鲁木齐领事馆秘书,在新疆进行考古调查。根据这些文件来看,他与Н.Н.克罗特科夫发生了冲突。其去世日期是根据档案文件确定的。因此,В.А.斯特罗科夫斯基于1911年4月4 日告诉С.Ф. 奥登堡:“我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Б.В多尔别热夫去年夏天因脸上的痈引起血液感染去世了,可以说,他在离开乌鲁木齐前夕就生病了”(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案卷号567,页2)。多尔别热夫写了许多关于中央亚细亚历史的文章,参见确切的参考文献:波波娃,2011年:第165 页(注6)。 关于他,参见:阿列克谢耶娃、兰擦诺娃(Ланцанова),2006年:第82-84页。写信说,他将在20号后离开,如果情况允许,他肯定还会碰到我们。我担心,我们在结论和假设上的谨慎态度根本不会令他满意④在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1,存储单元117,页8-8背面)保存有Б.В多尔别热夫1909年8月7日的一封信,在某种程度上揭示了他与奥登堡和克罗特科夫相互关系的历史:“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您好吗?您健康吗?您一切顺利吗?您的同伴们好吧?现在,有一个萨尔特人要去库车,他是当地的乡约哈尔穆哈迈德,他要去焉耆,大概会遇见你们。借此机会,向您告知如下。1)据土尔扈特人说,斯坦因发现的小寺庙位于焉耆城以西60里的“锡克沁(七个星)”地区。该地区是当地游牧民的冬季牧地。小寺庙被称为“明安布尔汗苏木(Ming an Burkhan Sume)”。2)焉耆有一个胡必勒罕,被称为戈门葛根。现在的葛根代表第7 次重生。葛根已30 多岁。他像他所有的前辈一样也是土尔扈特人。我的旅行无限期延迟。首先,办公室里有很多事务——事务总是仓促而突然。情况令人惊奇地汇集到一起了。其次,我从西湖汗及其焉耆的兄弟那儿获悉,他们两个将在最短的时间内去乌鲁木齐。汗的兄弟要求在他到达之前不要离开。在这里等待他,然后在他的协助下安排自己的旅行,在各方面对我来说都更为方便。我可能会在8月2 日离开。向大家问好。忠实于您的Б.В 多尔别热夫。乌鲁木齐〈城〉,1909年8月7日”。。

该结束了——很快已经6点了,我要去工作了。向玛丽亚·罗曼诺夫娜致以深切的诚挚问候——我永远不会忘记她对我们的关切,真正的人文关怀,这对远离亲人的人来说是如此珍贵。我希望她能够感受到这些话背后包含的一切。向奥拉和娜佳致以亲切问候,她们是你们的荣耀。向奥古斯塔·卡尔洛夫娜致敬,并祝愿健康。亲爱的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我期待着您的到来,衷心感谢您的帮助和对我们的关心。但愿上帝保佑,让您的工作得到上层的支持,但愿上帝保佑,让我们在东方有更多像您一样的人。

真诚忠实于您的

谢尔盖·奥登堡

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也将特别写写柴窝堡,德米特里·阿尔先耶维奇向大家致以亲切的问候。

〈1〉909年8月22日

绍尔楚克附近的明屋

(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东方学家档案馆,全宗号28,目录号2,存储单元9,页8-9背面)

第7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

我给您寄去和最近的邮件一起收到的6 封信。23 日,我考察了乌拉泊。我明天再去那里一趟,带上几个挖掘的人。我会详细告诉您发掘的结果。

多尔别热夫前往焉耆了。我给他放假两个星期。出发前,他亲自向我声称,他有一份“来自大学”的委托书。

我期待着您的回信。请向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和德米特里·阿尔先耶维奇转达我的敬意。

致以最美好的祝福,忠实于您的并随时准备为您服务的

Н.克罗特科夫

〈19〉09年8月27日

乌鲁木齐〈城〉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6-7)

第8号 奥登堡致克罗特科夫

最尊敬的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

我刚接到您的电报就回信了,为此我把鲍苏克派到焉耆并寄出我们的邮件,这次不多:根本没时间写信〈:〉这么多的工作。这里,对大规模探险考察队来说也有很多工作,德国人和斯坦因工作得非常奇怪,简直就是抢劫。我们没找到写本,但有壁画和东西,即要寄送至少10箱!我们工作和睦而努力。过一周,我们想去吐鲁番。在这里,令人绝望的风和雨搅扰了我们,这极大地影响了工作。天变得相当凉了,夜间帐篷中下降到+4º。这对于9月初来说也很清冷。我们要求把邮件寄往吐鲁番,我们也在那里等您,您将看到,团队可以工作得多好。也许,玛利亚·罗曼诺夫娜会和孩子们一起?代表我们所有人向您全家致以诚挚的问候。

真诚忠实于您的

谢尔盖·奥登堡

登齐尔附近的明屋

〈1〉909年9月8日

(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东方学家档案馆,全宗号28,目录号2,存储单元9,页6)

第9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 1909年9月9日 乌鲁木齐〈城〉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

您8月22 日的亲切来信①参见前文第6号信。,我于同月30 日收到了。我真诚地感谢您善意的和鼓励的话语——否则,说实话,有时我觉得,我做的是完全多余的,而且是任何人都不需要的工作。

您从焉耆寄来的第一个邮件非常顺利地到了:第二〈天〉我就把它发往塔城②塔城——新疆北部塔尔巴哈台山南麓的县城。由喀什噶尔的维吾尔商人建于十六世纪。1864年10月7 日,在塔城签署了《中俄勘分西北界约记》(也称《塔城议定书》)。了。

8月29日和30日,我发掘了乌拉泊小镇遗址。我会在下一封信中详细告知您结果;我还会附上照片。现在,我只能说一件事:这未必是一座古城,未必能在那里找到任何值得关注的东西。

已为您准备了几张明信片。我会在适当的机会将它们给您寄送到吐鲁番。

随这封信给您寄去最近从塔城收到的邮件,即:8 封信,一个编号为1.008 的包裹和一份报纸。

妻子和孩子们向您致敬。

请不要拒绝向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和德米特里·阿尔先耶维奇转达我的敬意。

下一次发邮件,我将单独给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写信。真可惜,他写得这么象形!在其有趣的信中,关于柴窝堡〈站〉附近古坟丘的考察,我至今仍有难以理解的地方。而关于他记录的您有关印度艺术的讲座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我们全家都在努力理清这些记录,但很遗憾,并不总能成功。

你们的工作进展如何?你们何时准备去吐鲁番?

真诚忠实于您并随时准备服务的

Н.克罗特科夫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8-9背面)

第10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

连同从俄罗斯收到的写给您和С.М.杜金的信件一起,给您寄去带有我摄影经历的一些明信片。其中一张明信片是奎屯车〈站〉的一群回族小孩;我记得,您对这张照片感兴趣。在其他明信片上,可以看到我们共同生活了几天的那片山地。我附上另一张照片,尽管拍照得不好,但我希望,您会认出照片上的您自己和您的朋友。

很遗憾,不得不放弃去吐鲁番旅行,并在您的指导下考察当地文物古迹的梦想。我离开乌鲁木齐的最大障碍是没有秘书。放了两个星期假的多尔别热夫〈先生〉,现在已经有一个月不知道他在哪里了。他路上写信告诉我,他在山中打猎时摔倒了,并严重碰伤了自己的腿,因此他不去焉耆了,而一旦他能够骑坐在马鞍上就会返回。但昨天一个回民来到这里说,不到10天前,他遇到了这里领事馆的秘书,身体很健康的多尔别热夫〈先生〉到焉耆土尔扈特汗那儿去了。因此,如果这个回民说的是实话,那么得出的结论是,多尔别热夫想要延长他的假期,毫不害臊地开始撒谎了。这个人似乎习惯了欺骗,也不能认真履行自己的职责!

同时,我不得不多干工作,还要谢谢玛利亚·罗曼诺夫娜勤恳地帮助我,并不知疲倦地在打字机上打字。

过几天我就要结束自己的工作了——关于在签订我们与中国的新贸易协定时应考虑的打算。然后我会向您提交一份关于我在乌拉泊进行发掘的简短报告。

我非常抱歉,不能亲自与您交谈。要写下我想说的一切,时间太长。

与玛利亚·罗曼诺夫娜和孩子们一起向您致以诚挚的问候和最美好的祝福。

请不要拒绝向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和德米特里·阿尔先耶维奇转达我的敬意。

尊敬您并随时准备服务的

Н.克罗特科夫

乌鲁木齐〈城〉

〈19〉09年9月19日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10-11背面)

第11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 信的文本写在名片上:

“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克罗特科夫

俄罗斯帝国领事,(中国)乌鲁木齐〈城〉”:

〈19〉09年9月28日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握您的手,并向您的工作人员致敬。愿上帝保佑您身体健康和工作顺利!没有时间写信。自从我放假15 天的多尔别热夫离开这里,已经第六个星期了。他写信说,他由于碰伤了腿而被耽搁了,据见过他的人说,他很健康。很难想出更无诚意的态度。紧急的和责任重大的工作很多。我干着领事的工作,还要干秘书和翻译的工作,甚至还要干文书的工作。

真诚忠实于您的

Н.克罗特科夫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12-12背面)

第12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 信的文本写在名片上:

“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克罗特科夫

俄罗斯帝国领事,(中国)乌鲁木齐〈城〉”:

〈19〉09年9月30日

乌鲁木齐〈城〉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我真的非常想和您一起在吐鲁番工作几天,但是情况不允许!29 日早上,塔什干〈的〉萨尔特人阿迪尔巴巴(伊尔哈姆贾诺夫的亲戚)疯狂地持刀攻击了两名陌生的中国人。其中一人被杀,另一人受伤。现在正忙着了结此事。席卷着中〈国〉公〈民〉并威胁要对我们的洋行采取危险措施的骚动被平息了。多尔别热夫29 日晚上回来了。关于迟到的原因,他撒谎了,像一个懒惰的和被宠坏的小学生那样撒谎。令人厌恶的类型。我很久都未收到您的任何消息了。您好吗?工作进展如何?我和我的家人向您致以诚挚的问候和最美好的祝福。向您的工作人员致敬。

忠实的Н.克〈罗特科夫〉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13-13背面)

第13号 奥登堡致克罗特科夫

最尊敬的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

衷心感谢玛利亚·罗曼诺夫娜的问候以及您的问候,这在异国他乡倍感珍贵。在焉耆和吐鲁番之间,我们冻僵了,吐鲁番很温暖。我们在交河古城工作,发现了少量壁画、物品和写本(碎片)。该城值得认真关注和发掘。还看到了吐鲁番汉城附近的吐鲁番老城。今天,我们要去一些小峡谷。

没有邮件令我们感到困惑,事情是,焉耆的邮件我们已经收不到了,在吐鲁番还没有邮件,而来自家里的最新消息是7月中旬的! 哦,这些中国人,难道时间对他们来说任何时候都毫无意义吗?

一周后再考虑寄信,现在全是工作,我们没有时间写信。

紧握您的手。向玛利亚·罗曼诺夫娜问好。我的同伴们要求转达他们的敬意。

真诚忠实的

您的谢尔盖·奥登堡

吐鲁番,〈1〉909年10月5日

有个大的请求:可以请您将附加的尺码转交给乡约,让他按尺码为两个哥萨克人订购靴子吗?这里找不到,而我担心他们的靴子穿不了多久了。我会要好靴子,并将在我随后获准将买靴子的钱转汇至您在塔城的账户上后来支付。请原谅我这样的要求,但您已习惯我向您寻求帮助了。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8,目录号2,存储单元9,页15-15背面)

第14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

您9月20日的来信①这封信在克罗特科夫的全宗号中未保存下来。,我于10月4日收到了。我将装有古物的包裹和最近的重邮件寄往塔城了。关于它们接下来的邮寄,我将给卡缅斯基兄弟的代理人写信。我也要操心车夫——我会尽力让他们尽快顺利地从这里返回。

现在谈谈距乌鲁木齐约15 俄里的乌拉泊地区遗址的发掘情况。我去过那里两次。第一次是8月23日,我察看多于发掘。发现了一些被打碎的磨盘;现在,在当地的每个城市,甚至村庄也可以看到完全相同的磨盘,在驴或马的帮助下用它们磨碎谷物。在察看遗址时确定,倒塌的土坯建筑的屋顶几乎位于最地表,只略微覆盖薄薄一层冲积层;构成屋顶下面的芦苇保存得非常完好。住在遗址附近的回民向我解释说,废弃城市城墙上的壁龛是由牧羊人凿挖的,他们在这里放牧牲畜,并在这些壁龛中躲避恶劣天气。确实,显而易见的是,在壁龛中生过火;在一些壁龛中甚至还修建了烟囱。第二次,我在乌拉泊的遗址中度过了两天(8月29 日和30 日)。我们全家人一起去的——带着玛利亚·罗曼诺夫娜和孩子们。我雇佣了五个挖掘工;此外,哥萨克人也帮忙了。挖掘了很多。他们在您试着略作挖掘的地方、在树附近以及许多其他地方也做了挖掘。挖掘结果非常令人失望:发现了很多散落的半腐烂人骨,几件短袖立领外衣,其中一件非常陈旧,其他的属于上个世纪初,一把铁斧,与中国人现在使用的这类产品的形状完全相同,一个纺锤坠子和一粒中圆念珠的珠子。我更多地是在树旁的遗址努力挖掘。这里显然曾有一小寺庙。围绕内室或小寺庙,三面有烧砖垒砌的廊道。为了使我的描述更容易理解和更直观,我要给您寄两张照片。在第一张照片上,您将会看到工人脚下的白色条块;它是小寺庙的灰泥地面。第二张照片可让人理解围绕小寺庙的环廊。在环廊的入口处可以看到许多砖块,其中一块砖上清晰地保存下来了压印出的图案。在廊道的地面上发现了很多这样的砖块。其中一块比其他的保存得更好,我随这封信寄给您。请告诉我它是否有什么意义。为了到达小寺庙和环廊的地面,需要去除不超过¾俄尺的土;有些地方甚至更少。土很潮湿。当然,在这样的土壤中,无论是纸还是像帆布或丝绸这样的织物都不会保存很久。在挖掘时遇到的木块都腐烂了,一碰就散成碎屑,人和动物的骨头严重腐烂,许多砖块因潮湿而酥软了。因此,我没有找到任何写本、任何书籍或图都不足为奇。在墙上也没有发现任何绘画痕迹。在小寺庙和环廊地面下方,土非常坚硬,而且用铁锹挖很困难。

在这里,顺便说一下,传说乌拉泊古城建筑属于某个神话传说的达契扬努斯②指罗马皇帝德西乌斯(249-251),其名字与距吐鲁番30公里的哈喇和卓城(=火州)/高昌故城(亦都护城,即德西乌斯/德基乌斯)历史的传奇一面有关。国王时代,与此同时,在乌鲁木齐的居民中还流传着其他故事,根据这些故事,所说城市在阿古柏来到准噶尔南部之前建起不久就被Badulet的军队摧毁。

您好吗?你们在吐鲁番安顿得怎么样了?你们的工作进展如何?我和全家一起衷心祝您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玛利亚·罗曼诺夫娜请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接受她对有趣的明信片的热烈感谢。

关于我的公务,将在下一封信中写。

真诚忠实于您的并随时准备服务的

Н.克罗特科夫

〈19〉09年10月9日

乌鲁木齐〈城〉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14-15背面)

第15号 奥登堡致克罗特科夫

最尊敬的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

今天,一下三个邮件!感谢您对我们的关心,否则只会听到中国人的很多客套寒暄,且没完没了地浪费时间。今天,我们结束了在绿洲西部的工作:交河故城,这里被误称为雅尔浩特,还有吐鲁番城以北的三个峡谷。在东半部,我们大概将待至少三周,要么整整四周。我们继续对德国人的“发掘”感到愤慨:这不是发掘,而是某种不成体统的掠夺性挖掘,完全无视他们正在挖掘的东西。事情很简单:我们从当地人那里得知,德国人委托萨尔特人挖掘,而他们只是时不时地过来看看!我们一直是自己发掘,并不单独留下工人干,还努力查明建筑平面结构,而不是挖洞。

非常感谢您精彩的明信片。我和德米特里·阿尔先耶维奇很高兴地回忆起我们与您一起在这个壮美的地区度过的日子。我从儿子的信中得知,他整个夏天都在蒂罗尔山区行走,成为了一名登山者,他可能会珍视天山。

我知道这对您来说有多难,而且并不完全了解您的秘书,他显然无法想象您的感受。在这里,也可感受到面对新税的恐惧,因为在进行交换贸易时,这对许多人来说显然是破产。

我每封信都要给您写写有关我们工作的情况。

向玛利亚·罗曼诺夫娜、您和孩子们致以衷心的问候。祝健康、顺利。

我的同伴们向您致敬,并感谢您对通信的操劳。

紧握您的手

真诚忠实的

您的谢尔盖·奥登堡

吐鲁番,〈1〉909年10月12日

(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东方学家档案馆,全宗号28,目录号2,存储单元9,页12-12背面)

第16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

在您离开前往焉耆之后,每次来自俄罗斯的邮件来到这里,我都有一种特别的感受:一想到离我几天路程的欧洲文化人手中早已没拿过报纸了,我就有点不好意思伸手去拿我收到的报纸和杂志。最后一次邮件,这种感受如此强烈,以致于我决定一定要给你们往吐鲁番寄送几份报纸。但是,由于报纸《新时代》的尺寸大,邮寄这个报纸很困难。因此,我向斯特罗科夫斯基①В.А.斯特罗科夫斯基——1906-1911年俄罗斯驻乌鲁木齐领事馆的医生;与俄罗斯地理学会保持着科学的联系,并收到其出版物。斯特罗科夫斯基喜欢摄影,并将带有新疆风光及其遗迹(包括“中国神灵”种类的收藏品)的底片给С.М.杜金和С.Ф.奥登堡寄到人类学及人种志学博物馆(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案卷号567,页1-2 背面。——1911年4月4 日从塔城寄到彼得堡的信)。在东方文献研究所东方学家档案馆的Н.Н.克罗特科夫的全宗号中,保存有他的著作——机打的《乌鲁木齐领事馆医生В.А.斯特罗科夫斯基 1911年8月从玛纳斯到斋桑纪行》(Описание прямого пути от Монаса до г. Зайсана, пройденного в августе 1911 г. врачом при консульстве в Урумчи .А.Строковским),以及马桥子古城遗址游记(东方文献研究所东方学家档案馆,全宗号32,目录号1,案卷号14/26)。其中第一部先前注明为“未公布”(布哈林、童金娜,2015年),但后来在《亚洲地理学、地形学和统计学资料汇编》(Сборник географических, топографических и статистических материалов по Азии.)(1913年第86辑,第242-283页)中发现了它的发表。医生提出请求,把他已经读过的且不再需要的《交易报》(Биржевые ведомости)送我寄给您。斯特罗科夫斯基<先生>非常乐意地满足了我的要求。

所以,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我很高兴随这封信给您寄去12份《交易报》。在下一次邮件中,我再寄几份。

除了报纸,我还寄给С.М.杜金一个小包裹。

我的公务不是特别重要,所以我的精神状态不是太糟糕。我将在下一封信中详细写写这一点。

您的健康状况如何?您有什么新鲜事?您是否正常收到了来自乌鲁木齐的邮件?

玛利亚·罗曼诺夫娜和孩子们向您致敬。

请向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和德米特里·阿尔先耶维奇转达我的敬意。

忠诚于您的

Н.克罗特科夫

<19>09年10月14日

乌鲁木齐城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16-17)

第17号 奥登堡致克罗特科夫

最尊敬的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

非常感谢您有趣的来信。我以为,乌拉泊的硬底土不深,它未必是座古城。我们在高昌古城(当地称为亦都护城)也发现了与您寄来的类似的焙烧方砖,但略大,且是另一种图案。我认为,这些方砖未提供任何年代;它们一定是汉式的。能否假设该城是十八世纪的?也许,可在汉文文献资料中找到。我为写得不好而道歉,但在帐篷中是0度,而外面则是零下2度,手要冻僵了。我们在山区的柏孜克里克-木头沟(这是整个地区的名称),距离哈喇和卓约10 俄里。德国人在这里也残暴地横行霸道,可能拿走了很多东西,但他们也破坏了很多东西。我想,寒冷在改变我们的计划,现在已经很难绘图和描摹了,我们正确地决定,我的同伴们返回——留下他们只是白白浪费时间和金钱,我可以方便进行工作,还有考察,所以我要去库车②因墨水污渍,信的这一段阅读困难。。我的同伴们将如何离去,尚未决定。如果他们去乌鲁木齐,那么我会打发哥萨克人和他们一起走,我会给自己留下翻译和厨师,我不需要更多的人。晚上工作结束之后,帐篷里很冷,不努力就没法写,所以我很明白,我的同伴们无法绘图和画画。

柏孜克里克-木头沟给我留下的印象要比我期待的少得多:非常单调,而且绘画以汉风为主,但也有带有题记(梵语的——经典中的文字)的印度风格的洞窟,有人恶劣地将它毁坏得丑陋不堪,并留下可怜的残余。我抄录下残余的题记,因为我害怕这不是德国人干的。总之,无心地严厉批评他们是可悲的,而从同行那里发现美好事物会更令人愉快。

向您全家致以衷心的问候。祝您公务愉快。

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和德米特里·阿尔先耶维奇向您及您的家人致敬。

真诚地忠实于您的

谢尔盖·奥登堡

木头沟的柏孜克里克

<1>909年10月21日

(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东方学家档案馆,全宗号28,目录号2,存储单元9,页7-7背面)

第18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

信的文本写在名片上:

“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克罗特科夫

俄罗斯帝国驻(中国)乌鲁木齐领事”: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与信件一起给您寄去第二批报纸。请接受我衷心的问候和诚挚的祝愿,祝一切顺利。

忠诚于您的

Н.克罗特科夫

<19>09年10月22日

乌鲁木齐<城>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18-18背面)

第19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

<19>09年10月28日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

由于额尔齐斯河的流冰期,俄罗斯欧洲地区发往塔城的邮件耽搁在斜米巴拉金斯克了。最近一次收到的信件、报纸和杂志很少。寄给您的只有一封信;我把它给您寄送去。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请允许我向您对我孩子的热心关注表示感谢,您为她们订购了科尔任斯卡娅①指以下出版物:科尔任斯卡娅,1903年。的《印度神话故事》(Индийские сказки)和А.М.费多罗夫翻译的E.阿诺德②指《亚洲之光》——英国诗人埃德温·阿诺德(1832-1904)最重要的作品,是献给佛教创始人悉达多·乔达摩的传记。A.M.费多罗夫的译本于1906年在圣彼得堡出版,副标题为《以诗歌形式陈述佛教》(Изложение в поэтической форме буддизма)。的《亚洲之光》(Свет Азии)。关于这些书,孩子们自己会给您写信的。

来自焉耆的12 箱东西很安全地送到了乌鲁木齐,现在存放在领事馆。这些箱子很重。随邮件一次可寄送不超过两箱,而且只有在没有其他邮包的情况下。您是否准许用特殊的大车将文物从乌鲁木齐运送到塔城?请您尽快通知我。

哥萨克人的靴子在缝制,很快就会做好。

我突然想到从这里给您寄送些面包干。玛利亚·罗曼诺夫娜完全赞同这一想法。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谁将这些面包干送到吐鲁番。不过,也许可以委托给最近来到这里出差的神学副博士谢尔盖·叶菲莫维奇·马洛夫,他被俄罗斯委员会派到中国西部来进行语言考察研究。他将在乌鲁木齐待大约两个星期,然后经吐鲁番和哈密前往肃州。马洛夫看起来是个好人。他在忙着准备其接下来旅途的装备,以尽可能安顿好在肃州周围地区的生活条件。您不会在马洛夫到达那里之前离开吐鲁番吧?

给您寄送邮件相对较慢的原因与中国当局有关。我相信,现在至少在某些时间情况会变得好些。然后,当然还需要新的解释和坚持。 您能做什么——这些中国人就是这样的人!

请告知,您是否收到了发送给您的邮件:

1)9月8日发往焉耆的第393号包裹。

2)9月27日——吐鲁番的第411号。

3)10月2日——第420号——吐鲁番。

4)10月8日——第430号——吐鲁番。

5)10月14日——第443号——同上。

6)10月22日——第453号——同上。

您收到我和俄<罗斯>国<籍>商人努尔恰巴耶夫寄送去的信件和包裹了吗?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收到随中国信使送去的一个邮件了吗?

您在吐鲁番安顿好了吗?您是否需要什么<?>请写信告知,别拘束——我很乐意为您服务。

我很高兴,您喜欢我的明信片。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再印几份。 我没敢给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和德米特里·阿尔先耶维奇明信片。但如果他们愿意要它们,我会非常乐意满足他们。

代表我和全家向您和您的工作人员致以亲切的问候和敬意。

忠实的Н.克罗特科夫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19-20)

第20号 奥登堡致克罗特科夫

最尊敬的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

我从每一封信开始的话开始——衷心感谢您对我们的关心:我很清楚,中国当局的持续关注和预见性是您关心的结果。我们实际上都准确地收到了邮件,即显然一件也没丢失,但它来得非常慢:尽管在吐鲁番附近,但邮件只是在即使是最慢的速度能到的时间之后过去很久才送达给我们。由于乡约的疏忽,邮件及您的电报的接收发生了严重的延误:尽管去哈喇和卓时我告诉他,要立即转寄电报和信件,我会付钱给信使,但他既延误了电报,也延误了邮件,只是当地方官按照臬台的电报调查邮件的流量时,他才转发它们。我认为有必要给他寄发一封责备信,并且在抵达吐鲁番之后亲自说,我很惊讶,俄罗斯的乡约在中国人非常殷勤时却对俄罗斯人表现出疏忽。我想,您也会赞同我对乡约的看法。他没有翻译也明白我——这是面对面:我们两个都能说“很少很少”的波斯语,能相互解释。他的情况可能很糟糕,<因为>他到目前为止还无法拿到支票上的钱,虽然伊尔哈姆贾诺夫也说,在焉耆也很容易做到这一点,但这真的很容易。您根据我的电报知道,我们将在这里停留不超过三周。对所完成的工作感到满意,只是写本很少,而且还都是碎片。已故的地方官那儿只有汉文写本和其他语言的碎片,要价非常高。我认为,长期逗留还是能找到什么的。我们现在向胜金口转移,再从那里到吐峪沟麻扎。我因地方官的写本来到吐鲁番,但却徒劳无功。

显然,寒冷彻底说明了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柏孜克里克表明,在较低的温度下既画不出一张图,也不能做完一次发掘,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和德米特里·阿尔先耶维奇的工作日现在已经被压缩到最低限度了。由于这些条件,他们继续下去就是白白浪费时间和金钱。他们将前往乌鲁木齐,所以我在这儿向您提出重大请求:让乡约找一辆远程四轮马车,并看看两辆三套马车的租金。令我困扰的问题是,他们能否在乌鲁木齐找到轮胎和皮袄,没有它们很难到达鄂木斯克。他们,可怜的人,不想离开我。他们想象着,长期独自一人,没有俄罗斯人,我将会很难很郁闷——他们期望留在库车直到二月中。我说服他们,干坐着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而且我一点也不害怕孤独,有这么聪明的翻译,我将在晚上学习萨尔特语。我对您和玛丽亚·罗曼诺夫娜提出艰巨的请求——真诚地温暖我可怜的同伴:这不是弗拉基米尔·伊万诺维奇,他们因迫切需要而来,没有任何欲望,他们工作得很出色,而且凭良心讲,做了很多。当我们的报告出版时,我认为您也会承认这一点。我焦急地期待着德国报告的面世,但我担心,跟随他们的足迹,我无法消除他们的工作给我产生的坏印象:这是勒柯克和巴图斯的强盗式劫掠,完全是外行人,随他们有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格伦威德尔,他整个沉浸在壁画中。他们破坏了很多,而且无法挽回,比萨尔特人损坏的多得多。但我的同伴会告诉您此事的。我的信太长了,而您的工作极多。紧握您的手。向玛利亚·罗曼诺夫娜和孩子们致以衷心的问候。

真诚忠实于您的

谢尔盖·奥登堡

吐鲁番,<1>909年10月29日

请不要责备乡约,我对他的申斥已经足够了。

我为邮件的种类道歉,请把纸和信封带到吐鲁番,我用它们灌装茶叶了,而且没有东西可以替代。

我有顺便寄送信的机会——后天一个商人要走,他说要走三天。

(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东方学家档案馆,全宗号28,目录号2,存储单元9,页2-3背面)

第21号 奥登堡致克罗特科夫 <1>909年10月31日、11月1日 哈喇和卓,在胜金口附近

最尊敬的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

您寄送报纸深深打动了我——这体现了您一贯的热心态度:我个人对报纸不太感兴趣,让文化人承认这一点也许很尴尬,但我的同伴们急切地一版一版通读了它们。我还是要代表自己感谢您,不是为了报纸,而是为了关怀,为了您在想着我们,这比任何报纸都珍贵。请代表我们所有人感谢医生的友善。

可能会令您感到高兴的消息是,卡缅斯基将您的第一包写本从塔城转寄给了拉德洛夫,瓦西里·瓦西里耶维奇在其中找到了非常有价值的刊本,是一部从藏语翻译成回鹘语的佛经结尾。他已经在准备出版它了。

科兹洛夫从蒙古给我寄来了两封信。在其中一封信中,他写了在哈喇浩特的非凡成功。他们找到了一座完整的苏布尔汗(译者注:佛塔),并打开了它,有多达1000(!)卷的书籍,不算纸张和单独的纸张,达100 件画像和10 尊金属布尔汗①布尔汗——蒙古佛教造像,通常是佛陀、菩萨或佛教传说的其他人物的雕塑像。“布尔汗”一词本身起源于梵文的佛陀。在突厥语中,burqan~、burxan(布尔汗)这个词来自汉语(巴斯卡科夫,1987年:第70页)。,几乎所有的都保存完好。科兹洛夫补充说,“正如英国考古学家喜欢说的那样”,他们运走了这批装在14 个箱子里的财富。对他的成功感到非常高兴。

鲁德涅夫写信告诉我,拉姆斯特德在鄂尔浑发现了一座有50,000 个字符的大型回鹘文石刻遗迹。他还写道,来自蒙古的消息都是令人忧虑的,中国的殖民开拓进行得非常快,经过库伦(今乌兰巴托)的中国人数量非常多。

在我的同伴离开后,我也许将在这里再呆一个半星期——发挖出在一座寺院中发现的残存的大般涅槃佛雕塑。我不明白,为什么德国人没有发掘它。它对与锡克沁组的构成进行比较非常重要。柏孜克里克(木头沟)对我产生的印象不同于格伦威德尔的:几乎所有东西都是衰落的艺术,构图简陋。不过,这也许是我的错,因为我不是德国人,并且我感到非常紧张的兴奋。三天后,我们搬到了吐峪沟麻扎,据去过那里的德米<特里>·阿尔先<耶维奇>说,那里有很多令人好奇的东西。唉,那里很多洞窟都难以到达,而有些洞窟则完全无法进入。

您遇到了麻烦,这很糟糕,而对我们来说,这显然是每个真正积极活跃的人的命运。我愿想相信,这将是短暂的。向玛利亚·罗曼诺夫娜和孩子们致以衷心的问候。我的同伴们诚恳地向您和家人致敬。最后一封邮件在8天内到达了,令人惊喜;这显然又得到了您的帮助。您收到科尔任斯卡娅的《印度神话故事》和《亚洲之光》了吗?都有我写的前言②参见第19号信。。他们写信告诉我,已将它们给您寄去了。

紧紧握手,

真诚忠实于您的

谢尔盖·奥登堡

(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东方学家档案馆,全宗号28,目录号2,存储单元9,页13-13背面)

第22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 <19>09年11月4日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夫,

我刚刚摆脱了将伊尔哈姆贾诺夫的亲戚阿迪尔巴巴送往俄罗斯的麻烦,如您所知,他精神错乱杀死了一个中国人,并重伤了另一个中国人,刚刚成功结束了与当地政府就向塔城商人支付相当数额银子的谈判,为他们五年前递交到塔城地方官衙门(请您想想,我们驻塔尔巴哈台的领事馆至今尚未能在这个问题上取得有利的结果)的当时已在塔城倒闭的天京公司的帖子——现在我手中已经有了新业务。而且还有一个非常微妙的问题:伊宁的俄<罗斯>国<籍>的商人协会通过自己的老乡约努尔-阿胡克向我提出请求,要求保护他们免受中国当地政府的暴力和压迫。事实证明,伊犁地区的中国官员在最近几年变得非常蛮横无理;伊宁县长不假思索地在其衙门对俄<罗斯>国<籍>的塔兰奇人和萨尔特人进行体罚;我们的商人对不同中国公民的投诉被忽视,而且坚决不采取任何措施来满足俄罗斯公民的法律要求;看到当局的态度,当地居民也开始表现得放肆和具有挑衅性;这吓坏了我们的商人,迫使他们削减其业务,从而对俄罗斯贸易产生了不利影响;领事费多罗夫向伊宁道台提出的抗议,通常不会产生任何结果。除了他们直接的和最近的长官总领事С.А.费多罗夫①费多罗夫·谢尔盖·亚历山德罗维奇——1904-1911年驻伊宁的总领事。著有军事统计学著作(费多罗夫,1903年)。之外,伊宁人还向我求助。因此,我不能充当他们的官方保护人。我不得不以私人方式维护伊宁的俄罗斯公民。而这意味着,应十分谨慎地行事:否则会损害伊宁人,而且也会给自己制造很多麻烦。

我的处境真奇怪!在喀什领事馆负责的地区,中国官员侮辱我们在库车的乡约——公使指示我要对此予以弥补;在塔尔巴哈台,俄<罗斯>公<民>由于茶叶贸易与中国人产生了误解——科罗斯托维茨②科罗斯托维茨·伊万·雅科夫列维奇(1862-1933)——俄罗斯东方学家,蒙古学家,汉学家,日本学家,外交官,俄罗斯委员会成员;1908年5月9日至1911年12月——驻北京特命全权大臣。关于科罗斯托维茨为实现在远东和中央亚细亚的外交利益做出的贡献,参见:诺尔德(Нольде),1930年,其中《И.Я.科罗斯托维茨在蒙古》一章。先生不是命令驻塔城领事馆的负责人报告此事,而是指示卢契奇③卢契奇·科尔涅利·瓦西里耶维奇——俄罗斯驻塔城领事馆负责人。先生在这件事上向我寻求建议,就像向对这个问题非常称职的人一样;无结果地拖入其他领事馆的事务,应有关人士的请求转交我接着处理;他们开始在伊宁压迫俄罗斯公民——我们伊宁的贸易协会会急于向我寻求保护。不是因为我个人的任何品质,而是因为我处于新疆最主要的政府机构集中的城市,这里的领事馆被推到前台,获得了特殊意义。这里的领事馆工作做得很好,与中国当局的关系很好;俄罗斯贸易未遭受任何压制。但外交部和驻北京的外交使团做过什么令我的工作变得更轻松的事吗?没有,完全没有。当时中国当局早就希望,在乌鲁木齐设立俄罗斯总领事馆,对于我们的外交部门④外交部(英语的)。来说乌鲁木齐仍然只是一个贫民窟,一个不值得的关注的穷乡僻壤。在这种情况下,承担其他领事已失败的或正在失败的事务,我就应不断地思考,即使损害自己和自己的事业,也不伤及自己的这个或那个同事的自尊。很像是我在一个天花板很低的房间里工作。我在工作,同时也应牢记,如果我在工作忙碌中站起来,站直,那么我一定会重重地碰伤自己的头。我厌倦了这种情况,我决定结束它。一旦到了在乌鲁木齐设立总领事馆或给这里任命哪怕总领事一个人的有利时机,我将向驻北京的外交使团提交一份简要报告,然后,不希望被怀疑为自己做广告,我会要求把我调到另一个地方或要求脱离<外交部>的管辖。

但是,够了。我的耶利米哀歌①代表先知耶利米——哀伤哭泣的,即耶利米的言论。太长了,可能令您感到无聊。

所以,您要一个人去库车,而您的同伴们将经乌鲁木齐返回俄罗斯。寒冷是唯一原因吗?当然,我会努力尽我所能,让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和德米特里·阿尔先耶维奇的返程轻松起来。但是,我要说,冬天从乌鲁木齐旅行到塔城是一件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靴子已为哥萨克人准备好了。是否将它们转寄到吐鲁番?

最后,请允许我以一个请求打扰您: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您能否下令给我寄来委员会去年和今年的《通报》?我听说,在这些《通报》中发布了穆罗姆斯基关于他伊犁地区锡伯之旅的初步报告②参见:穆罗姆斯基,1909年:第30-34页。和多尔别热夫写给科特维奇③科特维奇·弗拉基斯拉夫·柳德维戈维奇(1872-1944)——俄罗斯、波兰东方学家,语言学家,蒙古学专家;俄罗斯科学院通讯院士(自1923年起),波兰东方学会主席(1922 -1936年)。他参加了对卡尔梅克(1894年,1896年,1910年,1917年)和蒙古北部(1912年)的探险考察。的信中关于别失八里④参见:多尔别热夫,1909年:第66-70页。的摘录。我想了解这一切。

不久前,我在一部汉文文献中发现了关于新疆一些城市的简短记录:吐鲁番、哈密、库车、喀什等。在关于吐鲁番的记录中有,中国各朝代是如何称谓这个城市(更确切地说,是整个吐鲁番绿洲)的,谁曾在这个或那个时期统治它,并列出了29 块回鹘(Хуй-чу)领地。我相信,您一定会对这个记录感兴趣的,而且我会努力尽快为您翻译出来。

抱歉,信很长。请接受玛利亚·罗曼诺夫娜、我和孩子们的热情问候和最美好的祝福。

真诚忠实并尊重您的

Н.克罗特科夫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21-22背面)

第23号 奥登堡致克罗特科夫 [1909年11月中]⑤日期是根据信的上下文确定的:奥登堡说,在寄信之后到12月初,过了大约20天,也就是说这封信应该在11月中旬寄出。

最尊敬的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

这应该是我从吐鲁番发出的倒数第二封信。明天,我的同伴们将要离开并带走这封信。在为委员会准备简要报告对焉耆和吐鲁番地区的工作进行总结时,我认为我们有权说,我们在勤恳地做自己的事业,并取得了一定的科学成果。邮件刚到,送来了您的信。我深深理解令您激动的感情。我认为,我们主要的不幸之一就是,在选择公务变动等的人选时,起主要作用的不是人的优长,而是公务时间的长短。如果他们能决定任命,就像在美好的旧时光将28 位平民变成将军(甚至在我们这里)一样,如果他们具备适当的能力,那么我想,很多事情都会有所不同。我仔细探究了一下科罗斯托维茨,他有许多积极的特征,但他不适合担任大使这个,甚至现在还这么困难的职位。当然,生活在中国这样一个偏僻之地,而且时间还不长,我不能完全依赖我的直接印象,但肯定清楚的是,如果俄罗斯代表不受束缚,他可以在这里做多少重要的工作。我坚信您的能量,只要您放弃任职的想法;您永远不要那样做。您的位置在这里,否则我们的代表将是鲍布罗夫尼科夫们、多尔别热夫们、科汉诺夫斯基们,<也许>他们自己也是优秀的人,但不是伟大强国在东方的代表。

我要赶紧消除您的一个疑问——我同伴离开的原因只是寒冷;他们以如此的热爱和责任来对待他们的工作,但愿上帝保佑每个人都这样工作;如果他们能够继续正常工作,那么他们会留下来,尽管他们也很想家。我充满信心地再说一遍。他们不是弗拉基米尔·伊万诺维奇的神经衰弱患者,而是很容易理解他们承担义务的重要性的人;我援引这些数字:斯米尔诺夫绘有75 张平面草图和5 张仪器绘制的平面图;杜金拍摄了770 张18×24 的底片,不包括几百张多重镜(Polyscope)照片,而在770张中只有3打未显影。我认为,这些数字很有说服力。既然说到照片,请允许我利用您的善意承诺,再要一份您寄给我的那些明信片;我知道,我的同伴们也非常想拥有它们,他们只是羞于问您要,知道您有多忙。

我告诉杜金您想要委员会的《通报》,并请他安排尽快将它们寄给您。我要请您允许罗曼诺夫①指哥萨克扎哈尔·罗曼诺夫,他陪伴了С.Ф.奥登堡的两次探险考察。在第二次俄罗斯新疆探险考察队的文件中读作“Гомонов(霍莫诺夫)”(波波娃,2008年a:第165、167页),可能是错误的。陪伴我的同伴们去塔城。我对罗曼诺夫大加赞赏:是非常精明能干的、勤恳的执行力强的人。关于西兰契耶夫,我就不能这样说了——他很懒惰,而且性格不好。这些是关于哥萨克的私人谈话,仅是对您说的。我还想告诉您,我们是如何奖励他们的:每月15 卢<布>的工资,而且我当然圆满结清了最后一个月的,然后他们得到了一件短皮大衣(罗曼诺夫式的,价值45卢布),一条棉毯,3 套衬衫和裤子的面料,此外还有给他们带到乌鲁木齐的靴子。然后他们会收到告别的礼物:西兰契耶夫15 卢布,罗曼诺夫30 卢<布>+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在离别时送给他的东西。我相信,我们没有让他们吃亏受委屈。

我交给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一张塔城的银行支票,以便他能处理箱子运输的问题。我也没指望,能邮寄大箱子。如果您方便,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在塔城将您已花费的以及运送12 个箱子的双轮大车+运送13 个箱子的双轮大车将要花费的相应金额,给您转汇到您当前的银行帐户,我将在10 天后从吐鲁番运送这些箱子,也就是说,它们将在20 天后,即在十二月初到达乌鲁木齐。如果这对您不方便,我可以给塔城发电报,以便马上把钱给您转寄到乌鲁木齐。至于杜金带去的装有底片的1普特(译者注:1普特≈16.38千克)的小箱子,如果可以,我恳请让它们早点到达,以便杜金在我回去之前有时间洗印。我担心,会给您带来沉重的负担,但我知道,您热爱科学,并准备为它做一切,我们的工作就是科学。

该结束这封长信了。当您有时间时,请和玛利亚·罗曼诺夫娜翻阅一下科尔任斯卡娅②参见:科尔任斯卡娅,1903年。的书和《亚洲之光》的序言,它们适合成年人。感谢女孩们的亲切书信,她们令我非常感动——你们非常优秀的女孩,愿上帝赐予她们生活中的光明和美好;她们在一个真正的家庭中成长,这是人生的最佳准备。向玛利亚·罗曼诺夫娜致以衷心的问候。紧握您的手

真诚忠实于您并尊敬您的

谢尔盖·奥登堡

所有邮件都收到了,现在乌鲁木齐的邮件到这不超过10天,4号的邮件14号就收到了。我将在这里收10号的邮件。出发前会给您发电报。再次致以衷心问候!

(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东方学家档案馆,全宗号28,目录号2,存储单元9,页4-5背面)

第24号 克罗特科夫致奥登堡

信的文本写在名片上:

“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克罗特科夫

俄罗斯帝国领事,乌鲁木齐<城>(中国)”:

最尊敬的谢尔盖·费多罗维奇,再给您往吐鲁番寄送一个邮件,虽然也不确定,您会不会收到,或者至少您在吐鲁番的同伴会收到它。您的健康状况如何?工作如何?我下次会详细写写自己。致以衷心的问候和敬意。

忠实于您的Н.克罗特科夫

(俄罗斯科学院档案馆圣彼得堡分馆,全宗号208,目录号30,存储单元305,页23-23背面)

第25号 奥登堡致克罗特科夫 吐鲁番,<1>909年11月30日

我以电报回复您充满关怀的电报,它深深感动了我。我认为有点误会:这里有很多工作和重要工作,而且在我看来,在冬天也可以工作。这里,我和同伴之间有完全不同的理解:他们着手在做熟悉的工作:一个拍照,另一个测绘,作为有文化的和勤恳尽责的人,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对目标对象感兴趣,但他们的兴趣一个在绘画上,另一个在采矿上。对于他们来说,这次探险考察是一个与他们的基本工作没有瓜葛的插曲,因此他们冬天在这里的生活似乎也就非常艰难了。我要补充这一点和另一点,根据自然特性,即使受到小寒,他们也会遭受很大的痛苦。然后,他们的工作只能在白天进行,最多4 小时,白天剩余的很长一段时间干什么?对他们来说,更近地了解这个国家并不重要,这与他们的工作无关,但也不能一直睡觉。我建议他们学习语言,从他们的角度来看,他们正确地回答:“为什么?”。我的情况有所不同:我是东方学家,这里的一切对我都很重要,也很有趣,无论新旧,我总是忙碌着什么。我未因寒冷而感到痛苦。我会拍照,并很好地完成这项工作,我可以做测量的草图,我只是不懂测绘。在这种情况下我为什么要回去?别忘了,我将确定在中国新疆的后续工作,将让俄罗斯科学家参与此事。这方面不适合我的同伴。为了成为这项事业的主宰者,我应该看看库车,确定在那里可以做些什么,而且我不像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那样认为,可以为了眼睛去做什么。在这里的两个星期里,我拍照了阿斯塔纳的台藏塔,去过色尔克甫和连木沁峡谷,在那里拍了照片并记录了一些东西,装备了乌鲁木齐的车队,由于地方官的殷勤,车队将带着一面黄色的公家旗帜和一个士兵一起走,还获得了写本(更短的)和钱币,做了许多关于吐鲁番现代生活的记录。我还期待着继续。当我还能待三个月的时候,难道不值得为此留下吗?我想,我不听从您的友好建议是对的。我要补充说,我的同伴和我之间还有另一个显著的区别,纯粹是心理上的区别。德米特里·阿尔先耶维奇承认这一点,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不知为什么并不承认,认为这是错误的弱点:他们非常渴望自己的生活,不习惯分离。在收到显然也饱受思念之苦的妻子的最后几封信后,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非常沮丧,每天待在这里对他来说显然很难。有一点清楚的是,根据两人的性格,他们都不能离开很久。这仅凭经验就知道。在这方面没有弱点,一些人是一种性格,而另一些人则是另一种性格。

现从心理问题转向工作。塞缪尔·马尔迪诺维奇答应与您详细谈论发送箱子的事,因此现在我告诉您,18个箱子随四辆双轮大车走。已提前给大车全部支付了。

在这里,我给乡约留下100 两,用于有可能购买的写本和文物,我请他将它们转寄给您。顺便说一句,我正在寻找一枚令人好奇的印章,它在阿斯塔纳巡官那儿,但他也找不到了,我有印章印在纸上的很好的印迹,它或是摩尼教的,或是基督教的。我想,会找到它的。现在,这里的写本几乎全是汉文的。在这里的电报局,我偶然看到了一位来自乌鲁木齐的年轻汉人,正如他所说,他有卡尔梅克的,即显然是回鹘文的写本和两件出自高昌古城的器皿。我叫他以我的名义去找您并给您看看。您是否愿意,让我给您转汇一些钱来购买物品?我确信,通过逐步和系统地跟踪出现在这里的物品,还能得到不少令人好奇的东西。这里有两个人很危险:俄罗斯的萨尔特小商人阿不杜勒-卡德尔,买家,可能是一个大骗子,虚抬价格,以及阿斯塔纳的吉萨。他对我非常殷勤和客气,我不能夸赞他的帮助(他是巡官的兄弟),但我确信,他暗中劝阻居民不向旅行者出售物品,并为中国官员们获取物品。新的地方官也在收集。我见过老地方官的东西,是很多简短的写本和几件头像,他的儿子不知为什么不愿出售,但乡约或许可以安排。我焦急地等待着德国人的出版报告,唉,目前我觉得它与其说是科学报告,不如说是抢劫报告。不过,报告或许也会展示出另一个样。现在,两个古城的平面图(仪器测绘的)是非常重要和必要的:交河故城和高昌古城(哈喇和卓)。在这些古城中,特别是第二个,建筑物被拆毁用作田地的肥料。在我看来,关于萨尔特人破坏塑像和壁画的传说是不可信的;我认为,他们没干这事。在吐鲁番,正如所料,中原的影响非常强烈,但维吾尔元素也很强大,印度元素无足轻重。关于摩尼教我一点不敢谈,我们所看到的微不足道,关于摩尼教,尽管在发掘时还能发现,但主要的东西显然是由德国人收集的。我要结束我的长信了。我在用心地准备上路,老天保佑我明天会离开,我将在库尔勒待2 天,期盼15-16 日到库车,我会从那里给您写信。向玛利亚·罗曼诺夫娜和孩子们致以衷心的问候。紧紧握手。

真诚忠实于您的

谢尔盖·奥登堡

我想补充一点,我现在不能夸赞乡约的殷勤礼貌和热心帮助。中国当局——地方官也令人惊讶地提供了热心帮助。

(俄罗斯科学院东方文献研究所东方学家档案馆,全宗号28,目录号2,存储单元9,页11-11背面、14-14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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