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口岸出境中国人员中百日咳感染的血清学监测结果分析

朱云枫 张建明 栗召辉 明宏艳 陈建东 黄永欣 梁少军（通信作者） 广州海关广州国际旅行卫生保健中心（广州，广东，510130）

杨 烨 乌鲁木齐海关新疆国际旅行保健中心（乌鲁木齐，新疆，830011）

百日咳是由鲍氏百日咳杆菌引起的呼吸道传染病，传染性强，人群普遍易感，主要危及婴幼儿生命［1］。 近年来监测发现的“百日咳再现”、发病率低估、年长儿童及成人病例增多、传播模式改变等等新情况，大大地引起了人们的关注［2］。识别不典型病例、提高监测手段、疫苗接种后保护力快速消退等等被认为是 “百日咳再现” 的重要原因［1-2］。 我国2013-2018 年由报告病例数计算出来的报告发病率由1.3/10 万人逐年增加到1.5/10 万［3-4］，而且国内多地的研究显示，通过症状监测得到的发病率和血清学监测估算百日咳感染率比报告发病率高得多，甚至高达万倍［5-7］。本文将分析广州口岸出境的中国人中的百日咳毒素特异性IgG 抗体（PT-IgG）阳性情况并估算感染率。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2019 年1 月至12 月在广州口岸出境的中国国籍人员中用随机数字表法抽样772 人进入研究。 所有受试人员进入研究前均已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方法

1.2.1 一般信息和既往百日咳感染调查

工作人员用统一的调查问卷询问受试人员的一般信息、既往百日咳诊治情况、既往及目前有无“百日咳症候群”的表现、百日咳疫苗接种情况等。

1.2.2 百日咳毒素特异性IgG 抗体检测

所有受试人员都被抽取静脉血3-5mL。 血样在离心分离血清后置-20℃保存待统一检测。

检测方法采用酶联免疫吸附（ELISA）方法，试剂盒来自德国维润赛润公司（批号SEI.DV）且在有效期内， 仪器为Uranus AE150 酶联免疫反应仪，操作严格按照说明书进行。 抗体滴度通过软件SERION easy ANALYZE 进行计算而得。

1.3 结果判定

使用试剂盒说明书的转化公式计算抗体滴度，阳性界限值采用试剂盒的40-100IU/mL。

1.4 感染率估算方法

参考文献［5-6，8］，利用PT-IgG 抗体在人体内的衰减规律， 通过公式计算在标本采集前1 年时间内感染情况，估算感染率=（365.25/297.6）×PT-IgG 抗体阳性率。

1.5 统计分析

使用SPSS 对数据进行整理和统计学分析，采用卡方检验，假设检验采用双侧检验（α=0.05），P＜0.05 为有显著性差异。

2 结果

2.1 一般情况

总共772 例纳入研究分析， 其中男364 人，女408 人；年龄范围在3 岁至87 岁（中位年龄43 岁），30～59 岁占59.59%（460 人），详见表1。

2.2 症状监测情况

全部无报告既往百日咳的诊疗病史或典型症状历史。

2.3 疫苗接种情况

查实有百日咳疫苗 （包括所有各种联合疫苗）接种历史记录的为124 人， 其中91.9%（114 人）的最后一次百日咳疫苗接种至少在3 年以前。

2.4 PT-IgG 抗体阳性情况

抗体滴度大于40 IU/mL 的有24 人， 大于100 IU/mL 的有4 人， 总体阳性率为分别为3.11%和0.52%， 估算感染率分别为3 800/10 万人和3 240/10 万人。 其中阳性率最高人群为3～7 岁年龄段，其次分别为60～69 岁和70～79 岁年龄段，明显高于其他年龄段的阳性率（P＜0.05），详见表1。

表1 各年龄段占比及各自阳性（PT-IgG 抗体滴度＞40 IU/ml）比例

3 讨论

百日咳的监测通常有被动病例报告监测、主动监测（包括症状监测和血清免疫学监测等）［9］。 由于百日咳疫苗的广泛应用但其保护效果不持久，目前已发现越来越多年长儿童和成人百日咳病例。 这些病例通常缺乏典型的“百日咳症候群”表现，所以容易被误诊、漏诊［1，3，5，10］。 因此报告病例监测和症状监测对病情较轻者都存在比较严重的低估［3，5，9-11］。 本组人群全部无报告既往百日咳的诊疗病史或典型症状历史。 因而报告病例监测和症状监测这两种监测手段不适合于此类人群。

百日咳毒素是鲍氏百日咳杆菌独有的蛋白，与丝状血凝素等其他细菌成分的抗体相比，毒素抗体对提示百日咳感染有较高的特异性［12］。 由于在人群中普遍存在百日咳感染，每隔一段时间有一次小流行， 而且疫苗接种的覆盖率高， 因此通过检测PTIgG 水平来诊断百日咳感染时， 可以根据双份血清检测抗体滴度变化，也可以根据无免疫接种者的单份血清的高滴度抗体水平或免疫接种1 年后的单份血清的高滴度抗体水平［1，12］。 其中对单份血清诊断百日咳新近感染的可行性及其判断值划分已有较多的研究［8，12］。 欧盟推荐65-125 IU/mL 作为阳性界限值［12］。 国内对PT-IgG 的阳性界限值尚未统一，使用不同试剂用不同的界限值，同一种试剂在不同研究中的阳性界限值也不一致［13］。 然而，已经证实即使采用不同的阳性界限值， 利用PT-IgG 在体内有固定的衰变规律计算出的估算感染率也大致相仿［5，6，8］。本研究采用试剂盒本身的推荐值40～100 IU/mL 为阳性判断值。 大于40 IU/mL 的阳性率为3.1%，大于100 IU/mL 的阳性率为0.52%，估算感染率分别为3 800/10 万人和3 240/10 万人，两者无明显差异，均高于全国平均水平（2018 年全国报告发病率为1.5/10 万人）［4］，但大大低于广东（2011 年估算感染率为9 395/10 万人）［6］、天津（2010-2012 年估算感染率10 852/10 万人）［5］， 与随州的从业人员中估算感染率4 345/10 万人相仿［14］。 所以对于出境人群，报告病例监测和症状监测均存在百日咳发病率低估的情况，合理应用血清学检测手段进行监测可能更适合。

在百日咳疫苗广覆盖时代，百日咳仍然严重威胁婴幼儿的生命，2012 年估算全球百日咳致出生后1 年内死亡率为400 例每10 万位新生儿［16］。百日咳传播模式的改变、家庭聚集发病等发现更引起了人们的重视［10，15-16］。 本研究中3～7 岁人群的抗体滴度可能受预防接种的影响， 其他的阳性人员集中在60-79 岁，都已婚有家庭，而作为家庭中坚的40-49岁人群的阳性率也达3.74%， 而且全组人群中83.9%无百日咳疫苗接种历史记录， 有接种历史记录者91.9%的最后一次接种在至少3 年以前。 因此在对这些人群加强监测的同时，有必要对其进行健康宣教、必要的免疫保护水平检测，或推荐对弱免疫保护的特定人员强化接种、 实施家庭内孕母的“蚕茧保护”策略等［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