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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樱桃以性别》中“狗妇”身份形象分析

2020-12-02李星星

北方文学 2020年21期
关键词:珍妮特形象

李星星

摘 要:珍妮特·温特森是英国当代实力派女作家,因其对后现代主义实验模式的论述,被认为是20世纪末最具争议性和最优秀的作家。本文以她1989年出版的作品《给樱桃以性别》为研究对象,试图结合酷儿理论的批评方法,分析《给樱桃以性别》中“狗妇”的人物形象。

关键词:珍妮特·温特森;《给樱桃以性别》;“狗妇”;形象

珍妮特·温特森是英国当代实力派女作家,散文家和编辑。她于1959年出生在英格兰的曼彻斯特,自幼被虔诚的宗教夫妇收养,后进入牛津大学学习英文。23岁时,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书《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她一共出版了二十部小说,还出版了散文集、短篇故事、漫画书和儿童读物。她的作品经常涉及历史、艺术、身体和性别身份的主题和问题。她获得了许多奖项,包括最佳处女作惠特布莱德奖、约翰·卢埃林·里斯奖等。在珍妮特的多部小说中,温特森通过历史决定论塑造了故事中人物的生活,并揭露了普遍价值观的偶然性,包括异性恋的自然属性和父权在宗教文化中的权威。《给樱桃以性别》中的“狗妇”就是温特森笔下比较鲜明的一个形象。

《给樱桃以性别》讲述了乔丹和“狗妇”的故事。有两个具体的时间和空间:第一个是十七世纪的英国在查理一世统治时期,第二个是二十世纪的英格兰。在这方面,小说的第二部分在时间上向前(也向后)前进,并呈现了二十世纪晚期的乔丹和“狗妇”的版本。在所有这些人物身上,性别认同成为一个多元化、流动性和偶然性的概念。因此,本文认为,通过对男性和女性性别规范的质疑,性别歧视打破了传统的性别表征和认知。

本文将以酷儿理论研究来分析《给樱桃以性别》中“狗妇”的女性形象。本文主要从酷儿理论学家巴特勒的“性别表演”出发,分析“狗妇”身上体现的“男性气质”和“雌雄同体”,从而打破传统的性别二元对立。

一、传统的女性形象的颠覆

“狗妇”的名字是打破性别传统的第一步。通过接受被称为“狗妇”这个名字,首先,她接受了别人给她的名字,因此,这也意味着允许别人对她施加权力。托瑞尔将命名行为定义为“一种权力行为,它揭示了一种根据明确界定的类别来规范和组织现实的欲望”[1]。其次,由于第一个原因,她似乎也同意被描述为“女人”。命名行为中的权利因素是不可否认的。在英语语言环境中,妇女通常被提及其婚姻状况。比如,妇女在结婚后一般会随丈夫的姓。然而,“狗妇”的名字暗示了她的独立性。她并不是某人的“另一半”。她不需要丈夫或丈夫的前景来证明她的存在;她有两个自己的标签来充分地描述她:女性和狗饲养员。

接受“女性”这个“定义明确的范畴”在“狗妇”的例子中仅仅是一个信号,表明她自己理解自己是女性的这一身份。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接受性别范畴“女性”所伴随的任何标签。她是女人,但她一点也不女性化。虽然“狗妇”显然知道那些标签意味着什么,但她没有打算满足任何性别的期望。“狗妇”似乎忽视了男权社会分配给女性的适当行为模式框架,因此她生活在这些性别界限之外。

第二个颠覆就是她的外貌形象。“狗妇”的“女巨人”形象彻底颠覆了传统的女性形象,也挑战了传统意义上对女性的审美。“狗妇”在各个方面都是对女性身体理想的挑战:她体型巨大,“像山脉”,在她的“丑陋”中被构造成丑陋,“沉重的眉毛”“洞穴的脸”和“黑色和破碎的”牙齿。“我的鼻子是平的,我的眉毛很重。我只有几颗牙齿,那是一副可怜的样子,又黑又破。我小时候得了天花,脸上的洞穴足以滋生跳蚤。但我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能在黑暗中看到东西”[2]。没有掩饰,也没有试图找借口。在她提到她的“漂亮的蓝眼睛”之前的“但是”表明她很清楚,大众的偏见并不偏向于她的长相,但她并不关心这一点。即使是她提到的一个积极的特征——漂亮的蓝眼睛这事实上对她来说也只是“好”的,因为她能用它们在黑暗中看到东西,这种品质通常被归因于某些动物。对于“狗妇”来说,身体可能没有任何意义,但她的身体对于她独立的身份和小说中她的外在是至关重要的。然而,“狗妇”的身体似乎否认了文化上的改变。

当她问到“我有多可怕”时,她公开强调了她的身体差异性。她似乎认为自己的“丑陋”是理所当然的,而不是质疑甚至怀疑。她的身份在“巨大、无情的女性连环杀手”和“令人羡慕的坚强独立的女性”之间摇摆不定。在这两种情况下,她都是超常的、不可接受的、不正常的。在一个社会里,无论是通过偏爱的外表(苗条、曲线、娇小等),还是通过偏好的行为模式(温顺、顺从、温柔等),公开或秘密地培养出一個合适的女性形象,“狗妇”在这两个方面都失败了。与这些公认的观念不同,“狗妇”作为一个颠覆性的人物出现在人们面前脱颖而出。

此外,“狗妇”的态度使人们对传统女性身体与女性性别身份之间的美丽、纯洁的联系产生了怀疑,转而将“狗妇”的女性身体与男性联系起来。事实上,正如巴特勒在她的性别体系错位中所暗示的,男性身体与男性性别认同或女性身体与女性性别认同之间并没有自然的联系[3]。因此,可以说,因为“狗妇”的自信隐含着男子气概,这是对传统女性身体表征的挑战。

二、“狗妇”身上的女性气质

然而,尽管如此,温特森并不是简单地创造了一个碰巧拥有女性身体结构的男性角色。尽管“狗妇”为了反对传统的男性统治地位,必须采取一种“男性化”的行为方式,但她并不认同那些归于男性的传统角色和态度;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她的“男性化”行为是在捍卫一种超越甚至对抗传统男性化的道德规范。把女性身份和母亲身份分开的普遍趋势在性别上被解构了。而且“狗妇”表现出的温柔、慈善和母性等性别特征,揭示了在某种程度上,那些被视为女性固有的东西和女性气质是在一个文化背景下产生的,这个文化背景书写了行为规范,而不是相对的体型和力量[4]。

事实上,“狗妇”的身体和行为明显超出了上面引用的正常的界限。尽管她的举止很男性化,但她知道女性的“美德”,并使用女性的配饰。例如,她“头发上系着丝带”“天性优雅”,并承认“作为一个女人的责任”。“狗妇”对自己习惯的评论对读者来说是一种讽刺,因为像她这样怪诞的女人是不会担心自己的礼貌的。这些话也颇具讽刺意味,因为它们与她的其他言论形成了鲜明对比。她谈到良好的礼仪,就像谈到汗流浃背这样的不三不四的事情一样自然:“我几乎不能一出门就流汗,流汗的量足以装满一桶水。这些瀑布带走了无数的虱子和其他胆小的动物,而被迫经常把自己放在水泵下面,我可以真诚地说,我是干净的。”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尽管人们常常把她和灰尘,如昆虫和粪便,联系在一起,她却十分爱干净。狗妇服从规范的意愿不仅与反讽的创造和对这些规范的批判有关,还与角色创造中涉及的矛盾元素有关。

这些女性特征与巨大的身体和男性行为形成鲜明的对比,解构了女性和男性的性别二元化,从而产生了巨大的身体和狗妇的性别。“狗妇”是一个混杂的个体,她模糊的身体和不连贯的性别认同挑战着性别系统的规范和性别认同的二元逻辑。事实上,正如布赖多蒂所断言的那样,“狗妇”是介于女性特质和男性特质之间的一种转换者。

三、结语

尽管她们生活在性别界限之外,但无论是17世纪的女性,还是她同时代的女性,都没有被描绘成生活在乌托邦的环境中。温特森谈到她的小说时说:“《给樱桃以性别》是一个我可以围绕一组已知事实构建的故事。”这种“现实的场景”有助于使小说中虚构的世界变得容易辨认。在这个可辨认但又虚构的世界里,性别义务确实存在,像“狗妇”这样的妇女必须承受她们违反规则的后果。因此,女性主人公以第一人称叙述者的视角呈现自己的方式,可以理解为对现有男权结构的批判。女主人公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不得不接受挑战社会结构的尝试带来的缺点。她们获得的自由是否超过了为此付出的孤独,这一点还不得而知。主角根本没有选择,她们的身份只是拒绝适应性别的期望。

参考文献

[1]Butler,Judith.Gender Trouble:Feminism and the Subversion of Identity[M].New York:Routledge,1990:185.

[2]Moi,Toril.Sexual/Textual Politics:Feminist Literary Theory[M].London,1985:160.

[3]Winterson,Jeanette.Sexing the Cherry[M].New York:Vintage,1989.

[4]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帕胥利译.纽约:温提子出版社,1973: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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