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洵对孙子反情报思想的继承与发展
2020-11-30梁舟
梁 舟
现代情报学认为,情报与反情报之间的关系看似相互对立,但实际上不可分割、相辅相成。美国学者艾布拉姆·舒尔斯基(Abram N.Shulsky)认为,反情报在广义上是指为保卫本国免受敌方情报机构侵害而搜集和分析的信息,以及为此目的而开展的行动;狭义上则专指防备对方获取对其有利的信息的行动。[1]《中国军事百科全书》认为,反情报是对对方情报活动或意图采取的反制措施。[2]上述认识无疑都认同反情报是情报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情报斗争的重要内容,是维护国家安全的重要手段。[3]
反情报一贯是中国古代兵家学者研究兵学、探讨军事战争问题时的重要内容。春秋晚期的孙子当属中国历史上论述反情报问题的先驱,其代表作《孙子兵法》中蕴含着丰富而深刻的反情报思想,对后世历代影响深远。两宋时期,基于“崇文抑武”“以文制武”的特殊国策及内忧外患的时代背景,文人论兵风尚凸显。“颇喜言兵,慨然有志于功名者也”[4]的苏洵通过《权书》《几策》等论兵之作,深刻剖析了北宋的军事问题,同时也在反情报领域颇有建树。苏洵的反情报思想,既有继承孙子反情报思想的显著特征,同时更凸显了他的独特思考。
一、拒止:在重视保密方面与孙子一脉相承
学界认为,所有的反情报措施都可以归结为拒止(denial)、侦查(detection)和欺骗(deception)三类。其中,“拒止”,即防止敌对情报机构接触敏感信息,以及敌方的策反及渗透行为。[5]这一概念实际上等同于保密。保密事关军事活动成败乃至国家存亡,自古便被视为政军活动中的重要议题。早在先秦时期,就已涌现出大量关于保密的认识。《易经》指出:“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6]道家代表人物老子有言:“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7]法家代表人物韩非子则有“事以密成,语以泄败”[8]的名言。“兵家鼻祖”孙子深刻揭示了保密之于军事的重要性,在《孙子兵法》十三篇中较为系统全面地论述了保密问题,这确立了他在中国保密思想史上举足轻重的重要地位。
(一)高度重视战略决策及战术设计过程中的保密工作
苏洵所处的时代,正是北宋与契丹政权相互承认、维持和平的阶段。在宋初对辽战争失利之后,宋真宗景德元年(1004),宋、辽通过澶渊之盟结为兄弟之国。这种外交为主、军事为辅,“以金钱换和平”的方式确实为北宋创造了较长时期的和平,“绝口不谈兵”由此成为北宋统治集团的主流观点。在此背景下,苏洵对北宋与契丹的局势进行了较为透彻的分析。在专门分析宋辽关系的《审敌》篇,苏洵直指“古者夷狄忧在外,今者夷狄忧在内”[9],意即当时普遍未引起重视的契丹实际将是北宋的一大劲敌。“将以蓄其锐而伺吾隙,以伸其所大欲,故不忍以小利而败其远谋”[10],契丹的志向远不止于“小利”,它是有“大欲”和“远谋”的。契丹并不满足于北宋的巨额岁贡,它的真实意图在于借助岁贡实现自身强大,同时通过澶渊之盟使得北宋忘战去兵、武备皆废,最终达到“灭宋”的目的。北宋统治者之所以还沉醉于歌舞升平,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与警惕,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在于契丹具有很强的保密意识,善于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对此,苏洵指出,“鸷鸟将击,必匿其形。昔者冒顿欲攻汉,汉使至,辄匿其壮士健马”[11]。苏洵借用冒顿隐藏攻汉动机的史例,直指契丹也在隐藏其狼子野心。能对宋辽局势及契丹真实意图进行如此透彻的分析,已经凸显出苏洵对于保密的重视,他深深懂得在战略决策阶段做好保密工作的重要性,意识到保密是隐藏己方真实意图、夺取制胜先机、赢得战争主动权的重要手段。苏洵探讨了敌方在战略决策阶段的保密工作,孙子则更多集中于己方在此阶段的保密工作。“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12],意即保守作战意图及作战方案是确保战争胜利的前提条件。孙子同时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夷关折符,无通其使;厉于廊庙之上,以诛其事。”[13]可见,做好战略决策阶段的保密工作是战争行为的本质要求,这是敌我双方都无法忽视的。
战争一旦打响,敌方便会用尽一切手段来窥探我方军事机密,以掌握我军下一步计划部署。因此苏洵强调在作战过程中也时刻不能放松保密要求。尤其是在开展隐秘行动时,注重保密便显得尤为重要。“大山峻谷,中盘绝径,潜师其间,不鸣金,不挝鼓,突出乎平川以冲敌人腹心者,曰伏道。”[14]这强调了在运用“伏道”进攻敌人时,部队潜行于高山峡谷中,必须禁止敲锣击鼓,有效地隐匿行踪,如此才能达到出其不意冲击敌方腹心要地的效果。一旦没有做好保密措施,就很可能遭到敌方埋伏、偷袭,甚至于全军覆没。孙子也有类似的看法,“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15]。无论进攻或是防守,做好保密工作都是军事行动取得胜利的重要前提。在防守时做好保密工作,才能有效隐匿己方兵力,使敌方找不到进攻突破口;做好进攻时的保密工作,便能实现如天降神兵的绝佳效果,让敌人猝不及防。
(二)在开展军事行动前后严格控制知密范围
军事机密事关己方军事行动及战略部署全局,若不慎泄露战争局势便可能瞬间逆转,甚至导致满盘皆输。导致失泄密发生的原因有很多,除了敌方的刺探窃密外,己方内部人员也会因为一己私利或其他各种原因有意无意地泄密。严格的保密措施能较好地防备敌方的窃密,却难以阻遏己方人员的泄密,可谓防不胜防。为从源头上降低己方人员泄密的可能性,苏洵提出了他的思考:“凡将欲智而严,凡士欲愚……故士皆委己而听命,夫安得不愚?夫惟士愚,而后可与之皆死。”[16]这里强调要使士兵愚昧无知,实际就是指不要向士兵透露过多信息,只能将部分无关紧要的信息选择性地告知他们。将核心机密的知悉范围限定在部分高级将领内部,普通士兵无权知晓这些重要信息,就能有效地降低失泄密的可能性,确保己方机密安全,同时也能驱使士兵别无二心积极参战。苏洵的这一思考,与孙子的愚兵之术如出一辙:“能愚士卒之耳目,使之无知;易其事,革其谋,使人无识;易其居,迂其途,使人不得虑。”“若驱群羊,驱而往,驱而来,莫知所之。”[17]孙子早已指出将帅在必要之时要学会蒙蔽士卒的耳目,不能让他们知晓军机要事。[18]他甚至强调要达到“驱赶羊群”的效果,士兵只需听从指挥前进,而不知道将帅的真实目的。
这种愚兵的方式在学界引起不小争议,很多人将之视为中国古代兵学思想的糟粕。但也有更多人从不同角度,将“愚”字解读为“保密”。例如,李筌曰“不欲令士卒知之”,王皙曰“情泄则谋乖”,张预曰“前所行之事,旧所发之谋,皆变易之,使人不可知也”[19]。这些注家都认同孙子愚兵之术对于保守军事机密的重要作用。郭化若则以更为宏观的视角看待这一问题:“这种保密工作古今中外都一样,决不能作欺骗士兵解释。”[20]人类的军事斗争史上确实广泛存在这一现象,长期以来被古今中外将领视为保守军事机密的必要举措,因此不能将之简单地理解成欺骗士兵。也许正是这一措施,才启发了现代保密工作中的秘密分级管理制度,并得到进一步深入细化发展。
(三)制定严厉法制严惩失泄密人员
人是军事活动中最为活跃、最不可控的因素。因此,尽管将帅三令五申一再强调重视保密,并运用愚兵之术来严格限定知密范围,失泄密问题还是难以完全禁绝。苏洵对失泄密行为的本质及危害有着清醒认知,将保密视为全军上下不可逾越的底线问题,因此主张必须采取强硬举措严厉惩治失泄密人员。“偃旗仆鼓,寂若无气。严戟兵士,敢哗者斩”[21],这里的敢于喧哗者,不仅是违背了上级命令,同时更是保密意识淡薄、严重违反保密纪律的行为,对于己方军事行动造成了严重损失。苏洵主张以死罪论处,绝不姑息,以达到杀一儆百、坚决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的效果。苏洵的这一观点最早还是要追溯到孙子这里。对于间谍人员的泄密,孙子的态度非常严厉:“间事未发而先闻者,间与所告者皆死。”[22]他不仅主张要杀泄密者,还要斩杀所有知晓秘密的人员。孙子的观点得到后世广泛认同,唐代陈皞肯定其“俱杀以灭口”的作用,何氏则强调了“兵谋大事,泄者当诛”这一合法性。[23]这种举措看似非常冷酷无情,但实际非常必要且效果显著,一方面可以防止失泄密范围进一步扩大,尽最大可能降低损失,另一方面以此警示他人,起到威慑警戒和强化保密思想的作用。
孙子、苏洵等古人对待失泄密问题的严厉态度,对于今天开展保密工作及应对失泄密问题仍有很强的警醒作用。军事保密本质上处理的是敌我矛盾,实际体现了对敌斗争的态度、立场及行动,体现的是对党忠诚、为国尽忠的职责。[24]一个在军事保密上出问题的人,是谈不上对党和国家忠诚的。正如邓小平同志曾经指出的:“泄密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严格说起来,都等于是叛国行为。”因此,对待失泄密问题,我们必须采取零容忍态度,要以严格的条令法规为保密工作划定不可逾越的红线,一如既往地强调“有密必保、保密必慎、泄密必究”的原则。
二、欺骗:灵活化用孙子的“形人之术”
敌我对抗不仅体现为战场厮杀、刀光剑影,隐蔽战线的斗争也一直非常激烈。除了采取被动的保密措施保守机密以外,敌我双方都在极尽所能地使用欺骗等更加积极主动的手段。这有助于实现反情报的最终目的,即操控敌方情报机构,向对方传递虚假信息,进而误导对方做出错误判断。[25]
苏洵清楚地认识到敌我双方一直处于对抗博弈的激烈状态,欺骗是掌握战争制胜权的重要手段,因此他分别从敌我双方的角度展开了分析。他明确指出,“今匈奴之君臣,莫不张形势以夸我,此其志不欲战明矣”[26]。为了实现“灭宋”目标的契丹当前实力尚且薄弱,希望通过暂时维持与北宋和平局面来积蓄力量,它深知不能被看穿底细,否则便难以与实力尚存的北宋维持战略平衡。契丹由此展开战略欺骗,通过虚张声势来释放自己实力强大的假信息,希望使北宋信以为真而有所顾忌。苏洵透过现象看本质,一针见血地揭露了契丹处心积虑的骗术。此外,他还预测了双方一旦开战,契丹将会采取的战术,即“一声二形三实”[27]。所谓“声”,即继续虚张声势来威胁北宋,使北宋感到畏惧而被迫求和。若不奏效,便进一步施展“形”术,“除道翦棘,多为疑兵以临吾城”[28],佯装契丹将大兵压境攻打北宋。最后的“实”,便是被逼无奈与北宋展开正面对抗。“声”和“形”这两种战术,其中的核心都是情报欺骗,体现了敌方试图通过制造和释放假情报来误导北宋做出错误判断,进而丧失胜机。
北宋部队也必须善于在作战中广泛施展骗术,要做到“吾之所短,我抗而暴之,使之疑而却;吾之所长,吾阴而养之,使之狎而堕其中。此用长短之术也”[29]。这种故意暴露己方不足之处,隐藏己方优势的做法,就是为防范敌方刺探情报而展开的欺骗之术。这一方式可以有效欺骗迷惑敌方,转移敌人注意力,达到让敌方因怀疑而退却甚至落入己方圈套的效果。在论述守城之法时,苏洵提出的一个方法是:“令老弱登埤示怯,乘懈突击,其众可走,夫何患城小?”[30]让老弱士兵登上城头向对方示弱,目的是故意制造我军疲弱的假象来迷惑敌方,使得敌人信以为然而放松警惕。这样一方面可以掩盖己方真实实力及意图,很好地保护己方军事机密,另一方面也有助于寻找战机,掌握主动,对敌人发起出其不意的攻击。在苏洵看来,这实乃屡试不爽的一大妙招,他甚至发出了“何患城小”的感叹。
作为一位尊崇仁义的儒者,苏洵对于战争中的欺诈理解得如此透彻,实际上反映出欺诈是客观、广泛存在于军事斗争全过程的,这早已为世人所公认。所谓“兵者,诡道也”[31],孙子最先揭示了这一真理,标志着西周以来“以礼为固”的战争观念向“兵以诈立”演变,这在中国战争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对后世的战争观都产生了深远影响。与此同时,孙子基于“兵以诈立”的战争观设计探讨了各种旨在欺骗敌方、赢得战争主动权的诡诈之术,尤其是围绕情报活动、以欺骗为中心内容的“形人之术”,在情报学术史上也具有引领风气的作用。[32]苏洵所理解的欺诈之术明显地与孙子提出的“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33]有异曲同工之妙,可以说是他对孙子的灵活化用。此外,他的分析范围不仅限于己方,也对敌方可能的意图及计划部署进行了合情合理的分析,是相较于孙子的“形人之术”的一大发展,更加符合孙子提出的“知彼知己”的思想。这对于我们打赢未来战争仍有很强的借鉴意义与运用价值,启示我们不仅要善于使用欺骗开展反情报工作,同时也要留意敌方可能对我们开展的欺骗活动,提高警惕,避免陷入敌方故意设下的陷阱。
三、侦察:针对孙子用间观提出新思考
在技术手段落后的古代,间谍是突破敌方保密防线、刺探敌方军事机密的重要手段。因此孙子高度重视用间,将用间视为兵家必备之利器,对“五间”推崇备至,提出“三军之事,莫亲于间,赏莫厚于间,事莫密于间”[34]。在“五间”之中,孙子尤为重视“反间”,即策反敌方间谍为我所用,“五间之事,主必知之,知之必在于反间,故反间不可不厚也”[35]。从反情报角度,我们或许能理解孙子如此重视反间的原因。传统的情报斗争主要表现为间谍与反间谍斗争,反情报活动的对象是敌方情报机构及情报人员,因此反间谍始终是反情报的一个方面。[36]反间的运用贯穿于从侦察到欺骗的全过程,不仅在侦察敌情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更在粉碎敌方情报活动方面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37]面对敌方的刺探侦察活动,依靠被动的拒止措施难以确保万无一失。通过运用反间,便可以提前侦察并破坏敌方的情报侦察活动,有效地降低我方损失。如此看来,反间应当属于现代反情报理论中的进攻型措施,对于反情报活动不可或缺。
孙子的用间理论对于中国古代情报思想史及古代谍战史影响深远,重视情报工作及用间,自此成为中国古典兵学的一个重要特征。[38]直至清代,朱逢甲在其所著《间书》中评述历代间谍活动实践时,相关的理论基础和结构框架还基本依据《孙子兵法·用间篇》的有关论述。[39]苏洵无疑也深受孙子用间思想的影响,例如他认可用间可以发挥显著成效,甚至是赢得战争胜利的一个重要因素。但他并不完全赞同孙子“无所不用间”的观点,而是更多看到了用间失败的可能性。苏洵认为,“故能以间胜者,亦或以间败。吾间不忠,反为敌用,一败也;不得敌之实,而得敌之所伪示者以为信,二败也;受吾财而不能得敌之阴计,惧而以伪告我,三败也”[40]。他不无忧虑地指出,用间可能会有三种失败情况,不论是己方间谍不忠诚反被敌方策反,还是对敌方故意释放的假情报信以为真,抑或是因不能获取敌方情报而故意伪造假情报,都会对己方造成严重负面影响。其中的第一种失败情况,即己方间谍不忠反被敌方策反,实际就是敌方成功对我方实施了反间,不但会严重破坏己方情报侦察活动,更可能会对己方辛苦打入敌方的其他间谍人员及组织带来毁灭性打击,使得己方情报机构花费大量时间、精力部署经营的一切都付之一炬。第二、三种失败情况,更多是因己方间谍人员能力素质及心理素质欠缺而导致的。相较而言,第一种情况无疑是性质最为恶劣,后果最为严重的。正如上文对失泄密人员的评价,被敌方策反的间谍必须以叛国罪处之。相较于孙子最为推崇反间,苏洵却反其道而行之,他指出敌方也如同己方一样重视反间,而这是孙子并未引起重视,或者至少是没有过多着墨的。苏洵并非是第一个对孙子用间观提出异议的,杜牧在注解《孙子兵法》时曾有言:“间亦有利于财宝,不得敌之实情,但将虚辞以赴我约,此须用心渊妙,乃能酌其情伪虚实也。”梅尧臣指出:“防间反为敌所使,思虑故宜几微臻妙。”[41]苏洵虽然“务一出己见,不肯蹑故迹”[42],但同时也具有博采众长的精神,在用间问题上或多或少受到了前人影响。
苏洵采取一分为二的辩证分析法,在继承孙子的同时也对他的不足之处进行了批评,可以视为中国古代情报史上的一大进步。为尽量规避用间的不利影响,苏洵主张必须使用“上智之间”,即有足够聪明才智及能力素质的间谍。苏洵的用间观,让我们意识到情报及反情报工作中人的重要性,必须要把提高相关人员的政治信仰、能力素质作为当务之急,同时始终确保人员管理及防范工作不松懈。今天情报机构开展人事安全(personal security)调查也正是出于这一考虑,该调查主要是判断潜在雇员保守秘密的意志和能力,其中的关键因素是潜在雇员的性格和忠诚度,同时必须考虑个人的心理稳定性,以及其是否有被敌方情报机构敲诈利用或策反的弱点。[43]
四、结语
身为儒者的苏洵,心怀家国,致力于钻研兵学,以求为救国救民贡献一份心力,他的兵学作品充分显示出深邃的思想、远见的卓识,包括审思明辨的这种精神,非常值得敬仰。毫无疑问,苏洵在反情报等领域受到了孙子的深刻影响,基本继承了孙子所构建的反情报理论体系,体现了孙子反情报思想具有超越时代的前瞻性及旺盛生命力。与此同时,苏洵在充分吸收借鉴前人思想精髓的基础上,更加注重独立思考,对孙子等前人的反情报思想进行了有益补充与发展。他突出强调了敌我反情报活动的互动及对抗,更加注重反
情报工作中人的重要性,对于今天的情报工作及反情报工作仍然具有极强的现实指导意义及应用价值。研究苏洵对孙子反情报思想的继承与发展,不仅有助于加深今人对先辈反情报思想的理解认识,厘清中国兵学思想及反情报思想的变迁发展;同时更有助于实现古为今用。我们要在立足国情的基础上,充分吸收借鉴孙子及苏洵反情报思想中的精华,加速完善具有中国特色的情报及反情报理论,为推动我国建设成为情报大国、情报强国添砖加瓦。
【注释】
[1][美]艾布拉姆·N.舒尔斯基著,高金虎审校:《无声的战争》,金城出版社2011年版,第159 页。
[2]刘宗和主编:《中国军事百科全书·军事情报》,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07年版,第198页。
[3]高金虎:《试论反情报》,《保密科学技术》2013年第9 期,第23 页。
[4]曾巩:《曾巩集》,中华书局1998年版,第561 页。
[5]高金虎:《反情报措施研究》,《保密科学技术》2014年第6 期,第4 页。
[6]郭彧:《周易译注》,中华书局2010年,第295 页。
[7]陈鼓应:《老子今注今译》,商务印书馆2006年版,第207 页。
[8]陈奇猷:《韩非子新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第256 页。
[9]〔宋〕苏洵撰,杜泽逊审定:《宋本嘉祐集》,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9年版,第17 页。
[10] 〔宋〕苏洵撰,杜泽逊审定:《宋本嘉祐集》,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9年版,第19 页。
[11]〔宋〕苏洵撰,杜泽逊审定:《宋本嘉祐集》,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9年版,第19 页。
[12]杨丙安校理:《十一家注孙子校理》,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19 页。
[13]杨丙安校理:《十一家注孙子校理》,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264~265 页。
[14]〔宋〕苏洵撰,杜泽逊审定:《宋本嘉祐集》,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9年版,第31 页。
[15]杨丙安校理:《十一家注孙子校理》,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71 页。
[16]〔宋〕苏洵撰,杜泽逊审定:《宋本嘉祐集》,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9年版,第25 至26 页。
[17]杨丙安校理:《十一家注孙子校理》,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253~254 页。
[18]熊剑平、梁舟:《孙子反情报思想研究》,《情报杂志》2020年第39 卷第2 期,第2 页。
[19]杨丙安校理:《十一家注孙子校理》,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253-298 页。
[20]郭化若:《孙子译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第193 页。
[21]〔宋〕苏洵撰,杜泽逊审定:《宋本嘉祐集》,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9年版,第28 页。
[22]杨丙安校理:《十一家注孙子校理》,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298 页。
[23]杨丙安校理:《十一家注孙子校理》,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298 页。
[24]孙剑波:《关于军事保密本质问题的思考》,《保密工作》2018年第12 期,第44 页。
[25]高金虎:《反情报措施研究》,《保密科学技术》2014年第6 期,第8 页。
[26]〔宋〕苏洵撰,杜泽逊审定:《宋本嘉祐集》,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9年版,第20 页。
[27]〔宋〕苏洵撰,杜泽逊审定:《宋本嘉祐集》,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9年版,第23 页。
[28]〔宋〕苏洵撰,杜泽逊审定:《宋本嘉祐集》,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9年版,第23 页。
[29]〔宋〕苏洵撰,杜泽逊审定:《宋本嘉祐集》,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9年版,第26 页。
[30]〔宋〕苏洵撰,杜泽逊审定:《宋本嘉祐集》,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9年版,第28 页。
[31]杨丙安校理:《十一家注孙子校理》,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12 页。
[32]熊剑平、梁舟:《孙子反情报思想研究》,《情报杂志》2020年第39 卷第2 期,第3 页。
[33]杨丙安校理:《十一家注孙子校理》,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12~13 页。
[34]杨丙安校理:《十一家注孙子校理》,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296 页。
[35]杨丙安校理:《十一家注孙子校理》,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300 页。
[36]戴艳梅:《当代反情报活动概念的拓展研究》,《现代情报》2005年第11 期,第216~218 页。
[37]熊剑平、梁舟:《孙子反情报思想研究》,《情报杂志》2020年第39 卷第2 期,第4 页。
[38]熊剑平:《〈孙子兵法〉情报思想研究》,金城出版社2019年版,第113 页。
[39]储道立:《〈间书〉述评》,《军事历史研究》1992年第2 期,第124 页。
[40]〔宋〕苏洵撰,杜泽逊审定:《宋本嘉祐集》,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9年版,第34 页。
[41]杨丙安校理:《十一家注孙子校理》,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297 页。
[42]曾巩:《曾巩集》,中华书局1998年版,第561 页。
[43]高金虎:《反情报措施研究》,《保密科学技术》2014年第6 期,第5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