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理论视角下郭晶晶的视觉形象建构

孟潇庆，刘 晨

郭晶晶被称为“跳水女皇”，运动生涯拿到了31 个世界冠军的头衔，退役后嫁入商界“豪门”勤俭持家，卓越的运动成绩以及良好的人际交往口碑让郭晶晶也成为媒体报道传播的焦点人物，在当下的媒体传播中，视觉图像传播较文字更有冲击力，更能得到受众的青睐。在“凝视”理论视角下对郭晶晶的视觉形象建构分析可以看出成功的独立女性，被凝视后是女性意识的觉醒。

1 “凝视”理论的研究现状

“凝视”理论从出现之初就与视觉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有人称其为“视觉中心主义”。凝视理论在女性方面的研究较为广泛，众多学者将其与西方二元对立结构中男性权利与女性权力相结合进行了一系列研究。

拉康从精神分析学出发，提到要想实现主体的象征认同就要通过凝视的手段；学者萨特表示，“注视”是建立在我与他人关系上的，主客体相互构建的过程中也相互转化；同时他也指出：从他人观看、社会观看到自我观看[1]。其观点是凝视理论的重要资源。

国内学者廖炳惠提到了关于凝视理论应用到女性主义和后殖民主义的理论研究中的新论点。

20 世纪的文化批评中，人们不仅对“男性凝视”“殖民凝视”“种族凝视”进行了广泛的探讨，也开始用“旅游凝视”“明星凝视”来研究一个主体面对另一个主体客体他者时的心理机制。

基于以上研究本文将从女性与视觉快感、女性与自我的关系、女性与他者以及明星凝视3 方面来分析女子跳水运动员——郭晶晶的视觉形象为什么能够建构并且是如何建构的，为女性运动员视觉形象建构提供文化理论支撑。

2 在后现代文化景观中的女性图像凝视建构郭晶晶的视觉形象

居伊·德波提出的奇观理论告诉我们：在“消费社会”里，后现代的文化景观视角为我们提供的是“图像的凝视”。电视、电影、户外广告、报刊杂志和视频等是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图像凝视的消费方式。郭晶晶因其巨大的商业价值，成为各大运动杂志和部分时尚杂志的封面人物，在“消费社会”中，既可以为报刊杂志吸引赞助商、广告商的目光，又可以凭借奥运冠军、“豪门媳妇”的身份和形象增加报刊杂志的销量。

从凝视理论分析，郭晶晶被选择作为“封面”是基于两个维度，一种是在男权社会中，男性消费群体想要寻求的视觉快感，所形成的“男性凝视”；另一种是在“男性凝视”中，不仅决定了男性与女性在图形凝视中的关系，也建构了女性与自己的关系，其实女性也把自己作为一个特殊的视觉对象，女性也是女性的凝视对象。但总体来说其实都是在后现代文化景观中，男性作为凝视主体，女性作为“凝视”客体的体现，这是一种性别权力关系，同时也是一种视觉权力关系，郭晶晶的视觉形象建构也是基于此关系建立的。

2.1 女性与视觉快感

凝视所探讨的主体性与权力的关系和具有性别意识的研究者长期以来研究的男女不平等性别关系具有很高的契合度，在长期的父权或者夫权社会中，女性总是属于地位低于男性的状态，这就衍生出男性凝视女性，女性总是被男性凝视，这就成为性别凝视的本质内涵。在对当代大众文化的解读中，我们能够发现，电影、电视、广告、杂志中女性的形象占据的是压倒性的多数，而对女性的展示都带有某种男性的意图。在美女的图像背后，给人传达的是青春、美丽、漂亮、性感、时尚、健康和可爱等价值观和理念。在消费社会里，不论是郭晶晶还是演艺明星、女模特，会经常被呈现在封面上，因为“封面女郎”是男性对女性的欲望投射，男性在“凝视”女性的过程中享受视觉快感。

笔者在浏览关于郭晶晶媒介形象研究及媒体报道时发现：主要以成功、美丽、温婉、时尚等为关键词，在男性眼中女性的美貌、性格内敛、温柔会很容易受到青睐，能够满足男性对于女性的凝视需求。在知网中检索以“全文”为检索项，以“美女郭晶晶”为检索词，有356 条结果，以“郭晶晶温柔”为检索词，共260 条结果，“郭晶晶时尚”有939条结果。从这里可以看出，以郭晶晶为主要人物形象的媒体视觉图像，能够带给男性“凝视”的欲望，产生视觉快感，女性作为“凝视”的客体是是男性的性刺激对象。

2.2 女性与自我的关系

男性注视女性，女性也会以男性注视她们的方式来看待和审视自己：“女性必须不断地注视自己，观察自己和自己的行为，别人对她的印象，取代了她原有的自我感觉。”[2]所以，其实会有两种角色产生：观察者与被观察者。换句话来说就是女性被看，被男性观看，我们不难发现女性视觉形象也会被同为女性的自己观看，女性凝视“镜像中虚幻的‘我’”，这其实是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封面女郎”凭借自身强大的吸引力，成功引起男性注视，也吸引女性自我，让男性和女性同时成为其消费者。这种消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促使女性完成了在男性凝视中女性自主身份的建构。

郭晶晶作为成功女性的代表，在2011 年退役之后，嫁入“豪门”相夫教子，家庭幸福，成功且独立的视觉形象通过杂志封面、视频画面等被塑造。在参与《极速前进3》等综艺节目录制和一系列杂志封面拍摄后，温婉的气质和勤俭持家的好妻子的视觉形象呈现出来，得到了丈夫的称赞，郭晶晶的生活为大多数女性所向往和羡慕。首先，郭晶晶作为女性也参与了自己媒介视觉形象的建构，摆脱“豪门”夫家光环，以独立、美丽的形象呈现，完全改变了一般男性对于女性的惯性凝视心理，此时，女性消费者会将郭晶晶的视觉形象自觉带入自己的生活，向其学习，以此来获得众多男性的认同。在郭晶晶视觉形象构建过程中，女性消费者自觉参与到了这种视觉形象的构建过程，形成凝视理论女性与自我的关系，究其原因还是期待得到男性的认同和喜爱。

3 女性与他者的关系所产生的“明星凝视”

萨特、拉康和福柯提出来“他者”概念，拉康认为“他者”（other）指的是以一种再现和相像的方式来发现自身投射出来的虚构[3]。明星凝视概念指观众在面对明星时所产生的心理活动和文化实践[4]。即郭晶晶“粉丝”通过镜像中的“他者”——郭晶晶，来映射心中那个理想中的自我，以此不断激励和发展自己，简单来说，郭晶晶就是其“粉丝”心中认同的那个“他者”。

明星凝视体现的是图像消费者渴望和偶像融为一体，实现对偶像的“认同”。在这过程中，男性与女性的性别权力机制被弱化或者隐去，是一种认同和欣赏，征服意味减少，不再是权力的压制，而是客体在欣赏和赞同的心理机制印象下的客体对主体的认同。郭晶晶成长的家境普通，但最后凭借自身努力艰苦训练，成为“跳水女皇”，随后嫁入“豪门”组建幸福家庭，成为新时代女性的典范。不论是从报刊杂志封面照片还是从综艺节目的视频中，图像视觉消费者内心有一种幻想的超越意识，超越现存的差异，把自己的身份和郭晶晶的身份重合起来。当与郭晶晶共享某种强烈情感时，尤其是作为女性被丈夫理解、尊重和宠爱时，粉丝自我与偶像郭晶晶之间的距离感和似乎被缩小，身份地位的界限变得更加模糊，尤其是女性粉丝幻想自己也拥有郭晶晶独立的品质、幸福的家庭、宠爱自己的丈夫。这种过程实际上也是女性在男性凝视过程中的自我成长。

4 总结

当代社会，音视频制作水平迅速发展，视觉形象的传播方式越来越新颖，呈现方式也逐渐成为流行趋势。郭晶晶的身份从运动员转变为“豪门”妻子，视觉形象也从青春、美丽、温柔、时尚转变为勤俭持家、有气质、好妻子等。总体来说，在凝视理论视角下分析郭晶晶的运动员时期的视觉形象主要是由女性带给“男性凝视”的视觉快感和女性作为被凝视客体与自身的关系构建的，从运动员到退役结婚后的视觉形象，郭晶晶的图片展示和综艺节目的影像呈现将女性消费者的凝视认同激发，这种“明星凝视”，又建构了其成功女性、好妻子、勤俭持家等视觉形象。郭晶晶漂亮且成功的视觉形象建构就是郭晶晶作为女性“被凝视”建构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