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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农民工焦虑与抑郁状况

2020-11-26鲁华鹏米白冰董芳芳田波彦杨勤玲郑雪梅

四川精神卫生 2020年5期
关键词:检出率农民工问卷

鲁华鹏,米白冰,马 梅,董芳芳,田波彦,杨勤玲,吕 毅,辛 霞,郑雪梅*

(1.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陕西 西安 710061;2.西安交通大学,陕西 西安 710061;3.咸阳市中心医院,陕西 咸阳 712000*通信作者:郑雪梅,E-mail:xazhxm@xjtu.edu.cn)

2019年12月,湖北省武汉市疾控中心监测发现不明原因肺炎病例,WHO将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引起的疾病正式命名为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1]。自 COVID-19 疫情爆发以来,政府采取积极有效的防控措施,如居家隔离、控制人流量等。农民工作为特殊的劳动群体,其流动性强,主要经济收入来源为外出务工。疫情对农民工生活和工作存在较大的影响。国内关于农民工心理状况调查显示,农民工的心理健康水平低于一般人群[2-3],抑郁倾向较高[4-5]。但目前尚无关于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农民工心理状况的调查研究,本研究通过调查疫情期间农民工焦虑与抑郁心理状况及其影响因素,为突发重大公共卫生事件中农民工心理问题防治提供参考。本研究中,农民工是指户籍仍在农村,进入城市务工和在当地或异地从事非农产业劳动6个月及以上的劳动者[6]。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采用横断面调查研究,使用方便抽样法,选择陕西省汉中地区某镇农民工为研究对象,通过镇管理部门获取农民工信息,使用电子版网络问卷进行调查。该镇共计11 116人,其中农民工2 000余人。纳入标准:调查时户籍属于该地区农村、在汉中地区以外务工为主要经济收入、过去一年外出务工时间超过6个月。排除标准:其他目的(如探亲)久居外地的人员。

1.2 调查工具及调查方法

采用自制一般资料调查表收集农民工的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婚姻状况、经济状况、是否开始上班等信息。

采用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7]评定农民工焦虑状态。SAS共 20个条目,采用1~4分4级评分,各条目评分之和为总粗分,标准分为总粗分乘以1.25的整数部分。评分越高,说明焦虑倾向越严重,界值分为50分,50~59分为轻度焦虑,60~69分为中度焦虑,≥70分为重度焦虑。

采用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7]评定农民工抑郁状态。SDS共20个条目,采用1~4分4级评分,各条目评分之和为总粗分,标准分为总粗分乘以1.25的整数部分。标准分越高,说明抑郁倾向越严重。界值分为53分,53~59分为轻度抑郁,60~69分为中度抑郁,≥70分为重度抑郁。

采用问卷星制作电子版调查问卷并推送至农民工交流群,由农民工自行在规定时间内填写。调查时间为2020年3月21日-31日。

1.3 质量控制

正式调查前:进行预调查,完善一般资料调查部分。调查阶段:采用统一指导语,使用问卷星逻辑质量控制功能控制问卷内容填写质量及外部质量,如设置必填项、每个IP地址只能作答一次、实名认证等,并限制问卷填写时间,超出填写时间则停止问卷回收。数据录入处理阶段:研究员在进行统计数据的过程中,若发现问卷作答出现明显的逻辑性错误,则视为无效问卷。

1.4 统计方法

采用SPSS 23.0进行统计分析。一般统计描述、正态计量资料以(±s)表示,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单因素方差分析;计数资料采用率表示,进行χ2检验,相关因素分析采用多元线性回归分析。检验水准α=0.05。

2 结 果

2.1 基本情况

调查共回收问卷119份,删除其中9份低质量问卷,有效问卷共110份,有效问卷回收率为92.44%。其中男性83例(75.45%),女性27例(24.55%);年龄(35.41±7.18)岁;受教育程度:小学及以下17例(15.45%),初中84例(76.36%),高中及以上9例(8.19%);婚姻状况:已婚85例(77.27%),未婚25例(22.73%)。月收入情况:<2000元9例(8.19%),2000~3999元46例(41.82%),4000~5999元 28例(25.45%),月收入 6000~7999元 17例(15.45%),≥8000元10例(9.09%);工作情况:已开始上班 84例(76.36%),未开始上班 26例(23.64%)。

2.2 不同人口学特征的农民工SAS和SDS评分比较

农民工 SAS总评分 34~59分[(44.25±8.77)分],焦虑症状检出率为19.09%。SDS总评分29~60分[(47.50±10.55)分],抑郁症状检出率为25.45%。

单因素分析显示,女性SAS总评分高于男性(P<0.05);年龄21~30岁组SAS总评分高于31~40岁、41~50岁、50岁以上组,50岁以上组高于31~40岁组(P<0.05);小学及以下受教育程度者SAS总评分高于初中、高中及以上者(P<0.05);未婚者SAS总评分高于已婚者(P<0.05);月收入方面,除月收入6000~8000元组与8000元以上组SAS总评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外,其余各组SAS总评分两两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未开始上班者SAS总评分高于已开始上班者(P<0.05)。

女性SDS总评分高于男性(P<0.05);年龄21~30岁组SDS总评分高于31~40岁、41~50岁组,50岁以上组高于31~40岁、41~50岁组(P<0.05);小学及以下受教育程度组SDS总评分高于初中组,初中组高于高中及以上组(P<0.05);未婚组SDS总评分高于已婚组(P<0.05);月收入方面,除月收入2000元以下组与2000~3999元组SDS总评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外,其余各组SDS总评分两两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未开始上班SDS总评分高于已开始上班者(P<0.05)。见表1。

表1 不同人口学特征的农民工SAS和SDS评分比较

2.3 焦虑的影响因素

以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小学及以下:哑变量1=0,哑变量2=0;初中:哑变量1=1,哑变量2=0;高中及以上:哑变量1=0,哑变量2=1)、婚姻状况、月收入、是否开始上班为自变量,以农民工SAS总评分为因变量,在进入水准α=0.05、剔除水准β=0.10下,采用进入法进行多因素分析。

已婚者SAS总评分低于未婚者(β=-4.152,95%CI:-6.199~-3.352);月收入越高,SAS总评分越低(β=-1.740,95%CI:-2.301~-1.442);女性高于男性(β=5.022,95%CI:3.612~6.256);年龄越高,SAS总评分越低(β=-2.792,95%CI:-3.551~-2.105);受教育程度初中组SAS总评分低于小学及以下组(β=-4.225,95%CI:-2.056~-5.261),高中组SAS总评分低于小学及以下组(β=-4.612,95%CI:-2.275~5.035)。见表2。

表2 焦虑影响因素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2.4 抑郁的影响因素

回归分析显示,月收入越高,SDS总评分越低(β=-5.406,95%CI:-6.292~-4.520);女性高于男性(β=12.518,95%CI:9.916~15.121);未开始上班者高于已开始上班者(β=6.192,95%CI:3.695~8.688);年龄越高,SDS总评分越低(β=-3.208,95%CI:-4.324~-2.092)。见表3。

表3 抑郁影响因素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3 讨 论

研究显示,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农民工焦虑症状检出率为 19.09%,低于 COVID-19患者[8]、非疫情期间心血管疾病住院患者[9]与 HIV/AIDS 患者[10]的焦虑症状检出率,可能是因为农民工群体属于未患病人群,焦虑症状检出率较低;但是农民工焦虑症状检出率高于疫情期间非一线医务人员的焦虑检出率[11],高于非疫情期间城乡男性工人焦虑水平[12],也高于 SAS 常模[(27.78±0.46)分][13],提示农民工作为特殊群体,焦虑心理应该得到关注。

SAS评分影响因素分析结果显示,女性焦虑水平高于男性,与甄月桥等[14]研究结果一致。低龄农民工焦虑水平高,可能与初入社会、社会经验缺乏等有关;高龄农民工焦虑水平高,可能与年龄大、体力下降、工作困难等有关。受教育程度小学及以下组SAS总评分高于初中、高中及以上组,提示农民工从事的工作对文化程度的需要较低,当农民工受教育程度达到一定层次,该影响对焦虑的影响不再明显,若未达到标准,则影响较大。未婚者焦虑水平高于已婚者,提示农民工婚姻状况问题仍需要给予关注;月收入方面,月收入越高,SAS总评分越低,提示农民工焦虑水平受经济收入的影响,与陈艳玲等[15]研究结论一致。单因素分析中,已开始上班的农民工焦虑水平低于未开始上班者,多因素分析中,是否开始上班对焦虑水平的影响差异不显著,可能与部分农民工即使已开始上班但仍处于半复工状态有关。

疫情期间农民工抑郁症状检出率为25.45%,低于COVID-19患者[16]、非疫情期间女性失眠症患者[17]与残疾人[18]等,说明农民工作为健康群体抑郁低于患病人群。但是农民工抑郁症状检出率高于疫情期间的某部官兵[19]、非一线医务人员的抑郁检出率[12]和大学本科生[20]。说明疫情对农民工抑郁情绪的影响较大。

SDS影响因素分析结果表明,女性抑郁水平高于男性,可能与女性性别因素有关,与徐艳敏等[21]研究结果一致。不同年龄的农民工抑郁水平与焦虑水平表现一致,可能与焦虑、抑郁的影响因素相近有关。受教育程度小学及以下组SDS总评分高于初中组,初中组高于高中及以上组,控制各影响因素之间的混杂作用后,受教育程度对农民工抑郁情绪的影响不明显,与沈波等[22]研究结论一致。未婚者抑郁水平高于已婚者,控制混杂因素后,婚姻状况对农民工抑郁心理无影响,与秦祖国等[23]研究结论一致。月收入方面,月收入越高,SDS总评分越低,提示经济收入对农民工抑郁影响敏感。未开始上班的农民工抑郁水平高于已开始上班者,可能与未开始上班者缺少经济来源有关。

综上所述,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农民工焦虑与抑郁水平较高,农民工焦虑的危险因素有:未婚、月收入低、女性、低年龄、低受教育程度。农民工抑郁的危险因素有:月收入低、女性、未开始上班、低年龄。本研究局限性:使用手机网络填写调查问卷,部分农民工由于无智能手机及网络支持而无法填写,部分农民工受教育程度低,可能存在选择性偏倚;本研究对方便样本采用了处理随机样本的统计方法,可能使分析结果存在偏差;虽然采用了回归分析,但并不代表变量间一定存在某种影响关系,更多的是一种相关关系;由于疫情居家隔离及大部分农民工已返工等客观因素,限制大样本调查。研究结论一定程度上仍可作为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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