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杀大蛇

陆春祥

镇江的焦山有僧寺，一对鹳将巢筑于寺旁的松树间。它们很恩爱，还孵出了三只小鹳。小鹳在父母的悉心照顾下，一天天长大。

某天，父母鹳出外替孩子们找吃的。松林寂静，一条一丈多的大蛇，沿着松树顶部偷偷伸头入巢，将三只小鹳全都吃掉了。

父母鹳带着吃的回巢，左找右找，不见了三个孩子，它们知道孩子一定遇难了。毕竟平时经常看见那条大蛇盯着它们的窝，伸头哈气，蠢蠢欲动。父母鹳绕着松树大声地叫着，一圈又一圈，悲痛欲绝，三天后才离开。

七天后，寺僧坐在殿侧，忽然发现，那两只鹳，带着一大群雀鸟飞回来了。群雀们绕着大殿，飞来飞去，似是在练习，又似是在寻找什么。其中一只小鸟，独自飞入大殿中，贴着梁柱飞上飞下，嘴巴不断发出啾啾声。突然，梁柱间的大蛇伸直头颈，想将小鸟一口吃掉！而那小鸟呢，灵活得很，忽近忽远。大蛇将大半个身子伸出，想用力抓住小鸟，却总差一点点。又突然，一只鸟从佛像的背后俯冲过来，这只鸟的嘴极尖极长，像锥子一样，它用尖锐的嘴一下朝大蛇的腹部猛刺过去，然后迅速飞走。原来，这只鸟，是事先埋伏好的，在等待攻击大蛇的时机。

那大蛇，本想尝美味，不想受到突然袭击，肚子被鸟刺破，肠裂，坠下梁柱而死去。

这个时候，那一对鹳飞进大殿，看见地上的大蛇，不断地飞翔又大叫，群雀们也跟着鹳们一边飞一边叫，过了好久，这一群鸟才散去。

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山僧也感到奇怪，他将这件事情讲给来拜佛的客人听，客人说：这大蛇应该吃了不少的鸟，大鹳虽然也吃蛇，但蛇将鹳的孩子吃了，它们是要报仇的。这一回，大鹳带着一群小雀鸟来围攻大蛇，确实是一件奇怪的事呢！

選自《袖中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