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
2020-11-23赵丹
赵丹
盼望着,盼望着,年的脚步近了。
春節的空气是冷中夹着暖,阳光是暖的,心也是暖的。褪去童稚,再望春节,还是喜欢幼年时的拜大年。
当第一声鸡鸣骤响,年味便在这苏北小镇上弥漫开来。
叮叮当当的剁饺子馅声,小贩拉着唱腔的吆喝声,人们喜笑颜开的招呼声,在清晨曙光中渐渐融和……
似醒非醒中,仿佛看到父母给姥姥拜年,“妈,新年快乐!”姥姥笑得合不拢嘴:“好了,自家人不必这样。”眸里却溢出明媚春光。因为,这不只是揖拜,更是一份孝道的传承。
大年初一要拜大年,这是年俗。拿走床头的红包,吃了汤圆,又吃了甜糕——把嘴吃甜了,能说出吉祥的好话。腾空背包,先到哑巴阿叔家拜年。阿叔家有极好吃的花生糖,若是要来一颗,可够在玩伴中炫耀一阵了。“阿叔,恭喜发财!”我脑中幻想糖的美味,却听到阿叔“啊啊”的呵斥,指着我的手势一脸愠色——我将作揖错成了双手合十状(这是祭奠先祖时所用)。羞得我拔腿便跑,寻找下一个目标。
镇北有位教书先生,是父亲的老师,哪怕新年,也从不露出笑容,我有些胆怯地前行,却被半路的大红舞狮摄去目光,便跟着锣鼓队伍,走遍了镇南镇北户户人家。
傍晚,父亲耳后别着一根烟回来了。全家围坐在桌前,听父亲讲拜年途中的趣闻:谁家新建了三间大瓦房,谁家儿子结婚了,谁家女儿今年回来了……忽听母亲大叫一声:“我吃到糖饺子了!”全家都大笑起来。我着急了,连忙找福饺子,又听到姥姥牙齿咯的一声——夹有铜钱的福饺子被姥姥吃到了。
晚饭后,全家坐在屋里看电视,柔和的月光探进窗棂,微风吹拂窗纱。忽然,窗外一声礼炮骤响,五彩烟花谱写华章,“砰”的一声中,温馨的年味,在每个中国人心中绽放。
我一直觉得,年味有三种:老人的年味是从未改变的春晚,父辈的年味是烟熏火燎的腊味,少辈的年味是绽放于天穹的绚丽烟花。
年味背后是“乃瞻衡宇,载欣载奔”的归家心切,是“通宵爆竹一声声,烟火由来盛帝京”的欢腾热闹,是“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的文化传承。
曾听别人说,年味没了。其实这种言论太过偏激,年味背后,有千千万万中国人、千千万万中国心、千千万万中国魂。它只是跟随时代步伐,换了种方式,却仍代代相传,历久弥新。
‖江苏省高邮外国语学校世纪风文学社‖指导教师:赵桂珠
传统佳节虽多,年的味道却总是最绵长深厚的,对于小孩子,仿佛积攒了一年的力量,等着在过大年的时候一下子都释放出来。在叮叮当当的剁饺子馅声里苏醒过来的春节,从孩子们惺忪的睡眼中展露出“尊老”的习俗,父母给外婆拜年,小作者也去给同村的长辈拜年,还能得到糖果和祝福;耍狮子的酣畅精彩也是年节必不可少的热闹;吃年夜饭的大快朵颐更是想想就痛快,何况还有福饺子和糖饺子的好预兆在等待……屋里的春晚与窗外的焰火,构成年夜里喧嚣的交响,年俗的琐碎与团圆的和美组成了幸福的满足,千千万万中国人一代代的文化传承,成就了这温馨的年味,在每个中国人心中绽放。
【适用文题】中国年;春节即景;华夏风景……(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