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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恋与批判下对乡土叙事的选择

2020-11-23闫红艳

理论与创新 2020年18期

闫红艳

【摘  要】本文通过分析贾平凹,路遥,陈忠实等陕西作家及作品,试图探索陕西文学面临批判讨战时应做出的转型。

【关键词】陕西文学;陕西作家;乡土叙事

引言

需要有恢弘、坚韧的心灵和对本国人民伟大的爱,才能眷恋这阴郁的农舍、哀歌以及灰烬。并透过这衰落之中的美看到乡土中国的流逝。温馨而宁静的田园世界逐渐被摧毁,中国乡土变成了文人失落的故乡。一方面,始于“五四新文化运动”对乡土落后和愚昧的一面的批判,使中国乡土逐渐落寞。另一方面,对乡土的刻骨铭心怀恋和对乡土田园牧歌的向往使处于转型时期的作家陷入了困境。

贾平凹、陈忠实、路遥等陕西作家的写作,都是以乡土叙事为主导。在乡村发展巨大的变迁中,以不同的叙事手法,在历史与文化的交织中书写乡村记忆,应对批判与挑战。

1.透视秦腔文化,艰难转型选择

老師上课举例贾平凹,他的《秦腔》,描述了在那个时代中国乡土面临的困境。盛世流火,青衣小旦,舞台上唱悲戚戚,文章的一条线索为秦腔,秦腔是与清风街为代表的秦人生命融为一体的音乐,是贯穿整部小说的主角。在秦腔的空间中,生命得到了舒展与慰藉。秦腔是农民文化的潜意识,农民寄托情感的重要形式。秦腔的衰落和白雪的困境其实也是农耕文化的衰落,是乡土社会转型中走向终结的象征凄怆悲凉的唱腔中吼出了社会的最后嘶吼。

《秦腔》用清风街的白家和夏家家族两代人的故事,生动地再现了中国转型时期给农村带来的冲击。以夏风对乡村文化的拒绝与排斥,表达了对乡村社会在转型时期的痛苦。表达了作者的忧虑。城市的优越感将农民视为低贱的象征,秦腔也被视为低贱的文化。乡土文化的根基被逐渐损蚀,承载着几千年的文化积淀的的土地从未受到过如此巨大的打击。在全球化的历史洪流中,谁能抵挡的住中国这一现代化的巨变呢?对土地落后的憎恨,又对土地情怀的眷恋,让转型时期的乡土叙述作家非常矛盾,乡土叙述的两面是作者面对历史裂变的救赎。

学习生活在三秦大地之中,来自祖国东部的我深刻体会到了这片土地上的千年文脉,感受到了乡土文化紧随中国时代发展的消逝与无奈。黎荔老师上课讲过一则趣谈:西安作为十三朝古都,积淀比其他城市都要深厚。经历过的一切只会被埋藏,不会被遗忘。身处其中,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虽然不知道这一说法的依据,但却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纵然我们行走在钢筋水泥之间,穿梭在高楼大厦之中,但仍能感到地上流淌着的是对乡土文化眷恋与热爱,作家对转型时期浮躁悲剧的呐喊。

2.两种舞台人生,回归梦想土地

路遥的《人生》便是最好的例证。现代文明的冲击对一直在困守与土地的农民产生诱惑,主人公高加林痛苦于农村的落后,渴望到更广阔的城市里去生活,在更广阔的天地里展翅高飞。他逃离土地,选择了典型的现代城市女性黄亚萍,放弃了真挚可爱的巧珍。但最后被迫退回农村,不得不选择回归土地,再回农村时,收获的是德顺爷爷的启迪,感受到的是村民们善良热情的人格美。高加林离开土地,精神流浪,心无皈依;返回土地,寻求归宿,精神洗礼。

《人生》不仅带有浓重的哲理色彩,更重要的是触及到了中华民族精神中重要的元素—乡土叙事与乡土情怀。其实作者并没有对城市有很大的偏见,从他处处艰难的抉择中可以看出。但最后的结局,即使要面对自然环境的恶劣,乡土的落后,作家路遥的选择,依旧是:回到乡村去!回到那片热爱的土地,回到质朴的人群当中去。作品无不流露的是乡土观念,中国农民无法动摇的对土地的情感依赖,对土地的热烈赞美。《人生》是乡土中国深层结构触到的是几千年古老民族文化最深层次的情感,古老的乡土气息在黄土高原中默默涌动。

任何一种文学现象都有其深厚的内在因素和外在条件。其实我们看路遥的经历也不难发现,受自身环境的影响,出生在雄浑、瑰丽的黄土高原,在陕北这片神奇的土地上,作为农民的儿子,路遥在他的创作中,不自觉地倾注了自己的乡土情感。但面对着转型时期的变迁,路遥也有自己的理性与认知,体现了他创作心里的复杂矛盾和斗争,在面对城市化的转型时期又有些自卑,希望塑造的人物走出“贫瘠又苦难”的土地,但乡土情怀又让他们回到土地。

3.火车承载梦想,驶向现代文明

当然,不同的作家面对转型时期有着不同的选择,铁凝曾在《哦,香雪》这一文章中写出了对现代文明的渴望,是一首希望之歌。“如果不是有人发明了火车,如果不是有人把铁轨铺进深山,你怎么也不会发现台儿沟这个小村。它和它的十几户乡亲,一心一意掩藏在大山那深深的皱褶里,从春到夏,从秋到冬,默默的接受着大山任意给予的温存和粗暴。”儿时读过的文章仍然记忆犹新,作者铁凝坚守着的美好的、诗意化的理想世界。香雪用四十鸡蛋,三十里路,只为求得一个带磁铁的铅笔盒。作者也表现出了双重矛盾的心态,一方面也是出于对乡土落后的批判,香雪对山外文明高度的向往,对于改变农村落后心中的迫切。但我从中更多读到的是,贫瘠闭塞中的诗意,在荒凉中走出人生的繁华。小小的火车载着希望,驶向远方。城市是美好文明的象征,乡土是淳朴善良的代表,在这部小说中,城乡冲突并未明显显现,精神上的沟通并无大碍,城市文明大受欢迎,作者只是对农村正在城市化表示了隐隐担忧。

4.立足传统文化,捍卫自身选择

中国传统文明以小农经济为主,一家一户,自给自足,相对落后封闭,对于城乡分界并不明显。洋务运动的洋枪洋炮敲碎了封闭的枷锁,近代化,工业化兴起。五四运动后,掀起了对乡土落后文化的批判。尤其是现代大规模的城乡变迁,这并不是作家所能靠一己之力去改变的。

近年来,农村体制不断改革,农村经济也迅速发展,传统的农耕方式,被新的生产力提高所带来的工具所取代。限于一方天地的农村人思想观念也不断成熟,也紧随时代脚步,接受开放包容的社会文化。就像《平凡的世界》中孙少平从揽工汉到正式工人的转变,实现进城的勇敢尝试。但只要城乡差距尚存,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碰撞的火花就尚在!

中国作家面对乡土叙事批判与怀恋两个面向的复杂矛盾的选择,正如面对中国文学何去何从一样,是两难的选择,当代作家曾一度依赖与西方文学与经验,中国文学究竟是坚守传统,脚踏这深厚文化积淀的大地上?还是面向世界,跟随时代化进步?

我们不妨回过来看陕西作家,却多是表达了无奈与悲哀。陕西文坛的灵魂人物柳青在《创业史》中就反映了新中国农业合作化的问题,这是明显地涉及到了城乡意识形态的选择。陕西小说作家在这两种悖论种的选择也愈发清晰,他们就像进城的青年一样,难抵文明的诱惑,但却永远斩不断对乡土的眷恋与依赖,陕西作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描绘对乡土真切的怀恋,在转型时期坚定地以自己的方式捍卫着故土,捍卫着留恋的乡村。这大概就是出于生在在这片大地上,对乡土的热爱与眷恋吧!

5.结语

古地秦腔,响遏行云,中华之腔,其势依旧威武;面朝黄土,脚踏积淀,仰望星空,却又回到土地;时光列车,承载梦想,驶向远方,仍有文明寂落。其实,我并不会把这个题目看成两种悖论,选择因人而异。当你扎根于你深深热爱着、眷恋着的魂牵梦绕的黄土地时,无论过程有多么纠结与艰辛。我相信,你还会选择回归乡土情怀,选择回到纵然落后贫苦但养育了你的故乡;当你每日行走在高楼大厦之间,感受着科技革命带来的先进和便捷,你自然会批判农村的封建与落后。我并不出生在黄土高原,也没有过真正的乡土情怀,其实不会很好的理解作家们陷入的两难境地。但我知道,无论批判还是怀念,都是基于时代强大背景下结合个人经历作出的最好的选择。

参考文献

[1]贾平凹,秦腔,安徽文艺出版社,2015.

[2]路遥,人生,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