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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森《手》的空间解读

2020-11-23缪珂静

北方文学 2020年20期
关键词:鲍姆海德格尔小镇

缪珂静

摘 要:历来对于舍伍德·安德森(Sherwood Anderson)《手》(“Hands”)的剖析多从心理角度、作者写作风格角度入手,但文中随处可见的人与空间关系却未引起重视与反思。空间理论家对空间看法不尽相同,海德格尔(Martin Heidegger)和段义孚(Yi-Fu Tuan)等空间理论家认为人能动地创造空间,与空间建立联系而产生地方感;而福柯(Michel Foucault)却认为空间生产和征服人,是权力控制人的工具。《手》体现了空间与人的复杂关系,包括人的身体与人际关系对空间的建构、空间与地方对人的影响与意义、人与地方不可分割的完整性,以及空间作为权力工具对人的控制。从不同的空间理论角度解析《手》,揭示《手》中人、空间与权力三者的交错影响。

关键词:《手》;空间;权力

美国中西部著名的小说家舍伍德·安德森在美国文學史上具有特殊地位。他的短篇小说风格独特,对海明威、厄普代克(John Updike)、福克纳(William Faulkner)等许多美国现当代的作家影响极大[1]。安德森的《小镇畸人》(Winesburg,Ohio)是由二十五篇相对独立却又有所关联的短篇故事组合而成的短篇小说集,而《手》作为《小镇畸人》的开篇就描绘了一幅初显工业化的美国中西部小镇图景。主角飞翼·比德尔鲍姆失去原先的“地方”(宾夕法尼亚州小镇)之后,被迫经历了空间流动。他来到温斯堡小镇,却丧失了与空间建立情感、将空间转换为地方的能力。曾迫使他失去地方的强权扭曲了他的身体姿势,剥夺了他的尊严。而比德尔鲍姆却并非权力之下唯一的受害者,权力的空间规训着每一个小镇居民。

本文从空间的角度出发,结合文学地理学“通过人的感知、意识和体验来研究人与其活动的空间场所之间相互作用的模式和影响关系”[2]的方法,运用海德格尔、段义孚、福柯等人互异的空间理论,对短篇小说《手》的空间与人的交互关系进行分析,主要解决在小说中主角因何无法与空间建立地方感、权力如何通过空间控制人,以及如何使他者重新建立地方归属感这三个问题。

一、主人公地方感的缺失

比德尔鲍姆虽已栖身于温斯堡小镇二十年却仍与小镇相隔离。他未对小镇产生任何依赖感与自豪感,且他虽常与采莓人一齐采莓却与他们关系淡漠。比德尔鲍姆始终未将温斯堡镇的“空间”转化为“地方”;一如他人迹罕至的生存“环境”,其“世界”也极为贫瘠。段义孚区分了“环境”与“世界”,“地方”与“空间”两对术语的意义。“世界”是“关系的场域”(a field of relations),“环境”对人而言只是一种以冰冷的科学形式呈现的非真实境况。“空间”是抽象空洞的概念,缺乏实质内容;“地方”是对人有价值的空间,是被人关注的焦点和意义的中心[3]。人能动地改善空间与环境并与他人建立联系而渐与空间萌生情感,此时空间成为人之归属,即地方。海德格尔认为,人的价值和地方的价值相互成就,没有人就没有“地方”,没有“地方”人也失去存在的意义。比德尔鲍姆被迫失去他在宾夕法尼亚州小镇的地方,而他的存在也因此扑朔迷离起来。

段义孚认为在人对环境的态度中,主要有爱与怕两种基本情感。人始终不断地改造自身生存环境以令环境从可怕的变为可爱的,即人总是努力塑造自身幻想的环境,希望将科学冰冷的空间变成富有人情的地方;而对比德尔鲍姆来说,他虽然惧怕自己的生存环境,但是缺乏改变环境的能力,无法对空间产生亲密的地方感,因此他与温斯堡小镇永远有一道深深的隔阂。文章开篇就描写了飞翼·比德尔鲍姆居住的环境。他的小木屋坐落于俄亥俄州温斯堡小镇边缘的深谷边上,这一深谷好似将他与小镇的隔绝,即使已经在这座小镇生活了二十年,他仍自觉全然没有融入小镇的生活。他从家门口破败的游廊望去,一片废弃的农田映入眼帘。这片农田曾被播撒过苜蓿种子但却只长出了一片黄芥菜。越过农田几辆四轮车载着从田里回来的采莓人驶过公路。那些归家的采莓人互相嬉笑打闹着看见了比德尔鲍姆,于是隔着黄芥菜田喊他整整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而他其实是光头。他对他们的嘲弄逆来顺受,用他颤抖的手不断摸索整理着光滑的前额,“仿佛要解开许多缠绕的混乱的发结”[4]。

二十年来,温斯堡小镇对比德尔鲍姆而言仍只是生存的“空间”,而不是生活的“地方”。在失去了地方、被动地经历了空间流动之后,他无法再与空间建立地方感了。海德格尔在《建筑、栖居、思考》(“Building Dwelling Thinking”)一文中界定栖居(dwelling)的本质为:人照料滋育大地中自行生长的生物,并筑造不能自行生长的物(家屋即其一例),即让家屋与周遭之物各适其所,并让人自由地寓居其中。但是,比德尔鲍姆对空间却置之不顾。小屋破败他却不修葺,田地闲置他却不耕种。更重要的是,他与小镇居民的关系淡漠,小镇居民不关注他,同时也不受他的关注。海德格尔指出人不能孤立地存在而只能与他人和万物同时存在,世界与人同处于一个整体中。段义孚受海德格尔存在主义整体观的影响颇深。他强调人与地方是密不可分的完整一体,这种完整性表现为人与地方无法割舍的情结以及人与其群体社会的融合。但比德尔鲍姆与温斯堡小镇之间几乎不存在细腻的情感联系,温斯堡几乎不曾给予比德尔鲍姆任何的快乐的感觉,比德尔鲍姆对温斯堡小镇也没有依赖和自豪感,他们的关系不是人与地方构成的整体关系,而是人与空间冰冷的物理关系。

对比德尔鲍姆而言,温斯堡小镇是空洞的,真正具有意义的是他曾经的“地方”——宾夕法尼亚州小镇。如段义孚所描述的地方那般,宾夕法尼亚州小镇是比德尔鲍姆“专有的,且是私人的……铭记在……内心深处”,每当他“回想……就会获得强烈的满足感”[5]。比德尔鲍姆曾拥有也归属于宾夕法尼亚州的小镇。他能在那里看到健康和活力之物,能感受到快活的情感。段义孚还指出,家很可能是指另一个人,也就是说,一个人可能在另一个人那里“筑巢。比德尔鲍姆也在学生们那儿也构筑了一个属于他们的、充满了师生之爱的地方。同在一个屋檐下,他作为老师看护着学生,用他的手触摸他们、感受他们,而学生也依赖他并通过他的教育缔造梦想。他为他们骄傲,也因此为自己骄傲。然而因为一个脑袋不太灵光的男孩迷上了老师,白天又信口说出了夜里梦见的羞于启齿的情景”,于是阿道夫·迈尔斯(飞翼·比德尔鲍姆的真名)被震怒的群众驱逐出了他的地方,他的尊严和身份认同就此丧失。权力轻易摧毁了他与地方的联系,因此他放弃了将新的空间转换为地方的尝试。比德尔鲍姆之所惧并非小镇或小镇居民而是充斥着空间的权力。

二、空间作为权力工具的运作机制

强权不仅破坏了飞翼·比德尔鲍姆与他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也破坏了他身体的姿势和结构。从前比德尔鲍姆是个英姿挺拔的教师,而二十年后“他才四十,看上去却有六十五岁”。并非岁月而是权力摧残他的身体使他直不起腰来。在《空间与地方:经验的视角》一书中,段义孚解释了空间与人的身体结构之间的关系。醒来和直立的时候,人类统治着自己的世界:空间是按照人的肉体结构组织起来的,置身于所掌控的空间中会感觉轻松自如。比德尔鲍姆却没有了坚定的、超然的站立姿势,而做出了顺从的俯卧姿势。他含胸驼背,只有回忆往昔与学生一起追梦的地方时才渐渐将腰板挺直,自信自如起来。作为身体纵轴的两极,“高”“低”二词在大多数语言中具有强烈的感情。无论优秀的(superior)还是卓越的(excellent)事物都是高贵的,它们的词根与物理的高度感觉相关。优秀的(superior)源于拉丁语,意思是更高的;“Excel”(celsus)是另一个代表“高”的拉丁单词。而上帝更是居于极高的天堂之中。而当夜深人静时,跪在地上的飞翼·比德尔鲍姆以疯狂的手速拾取洒落于地的食物残渣送至口中吞下,像“虔诚的信徒不停转着手中的念珠”,“像牧师在他的教堂进行某种宗教仪式”。他卑微的姿势和疯狂运动的手都象征着他被破坏的身体和他被剥夺的空间组织能力。此外,段义孚认为建筑环境明确了社会角色和社会关系。人们能够更好地知道自己是谁。建筑“教导”了人们,一个规划好的城市、一座纪念碑甚至一间简单的住所都可能是宇宙的象征。比德尔鲍姆所处的建筑空间——像教堂一样干净简洁的木屋象征着无形的权力,这一权力空间时刻“教导”他:作为一个受控者,只有作出卑微姿态的顺从才能避免伤害发生。他弯曲身体并匍匐于上帝脚下,象征着权力之下他无法掌控空间,只能被空间掌控。

在西方世界中空间若是敞开的则空间表征未来并欢迎行动,但开放的空间和自由也意味着一种威胁,意味着不加遮挡和易受伤害。木屋作为封闭的空间不欢迎行动只接受顺从,使人没有自由而得到安全。比德尔鲍姆将木屋建立于小镇边缘,极度简化日常生活,以此与世界隔绝。而这种封闭的建筑和日常生活也反过来时刻提醒他放弃与人们交流,放弃融入温斯堡小镇。他低首游荡于小镇边缘,作为一个受嘲弄的畸形人逆来顺受,生活在自己安全的木屋中。木屋保护他同时将他与小镇隔离。比德尔鲍姆不仅为自己建立了木屋这一实体的安全空间,还在心中建立了无形的封闭空间。“每当和乔治·维拉德谈话时,飞翼·比德尔鲍姆就攥紧拳头,敲着桌子或屋子的墙壁。这样做让他觉得自在些。两人在田地里散步时,如果他突然来了想说话的欲望,就会找到一根树桩或篱笆顶用双手忙乱地敲击着,这样他的谈吐才能重新变得自如。”他的双手不停寻找边界、勾勒封闭空间以消弭恐惧等负面情感。综上,权力空间严重挫伤了主人公的身躯结构及人际关系,更对其灵魂影响深远。

《手》一文中权力未被直接提及却无处不在。权力空间包括主人公的木屋和想象空間,也包括温斯堡小镇和宾夕法尼亚州的小镇。与海德格尔认为人主动创造空间不同,福柯认为人“被空间规训”,人的肉体“被权力锻造”[6]。空间是某种文化和权力的表征,主体被征服和生产。同样被权力空间征服除却比德尔鲍姆,又有其他小镇居民。“在这个被组织和被规划的社会里,充斥着庞大的景观和景象的滥用。”[7]家长相信了孩子的胡言乱语,因而掌权家长的认知变成群众的“真相”,但是所谓的“真相”与实际存在着极大的断裂。“虚假”代替了“真实”;温斯堡小镇因权力的需要被划分为可用的苜蓿农田和弃置的黄芥菜农田,一道道铁路、公路切割小镇空间以达到最高的生产效果。人们从田里喧嚷着归来,夜晚隆隆的火车运载着一筐筐当天采摘的草莓运向别处。在这样的初显现代工业化的社会中,人们被规定何时、以何种方式工作和休息,他们的日常生活被权力决定了。温斯堡小镇的人们热切讨论着“银行家的石屋,赛马界的宠儿以及比德尔鲍姆的快手”,而正是这些权力所构建的去政治化的、娱乐性的“奇观”[8],使得人们在观察这一奇观的过程中,被解释和告知如何才能生活得好,应该选择什么、不应该选择什么、为什么这样选择。小镇生产了人经验的秩序、日常的规则甚至人们的身份认同,而小镇景观也作为权力的一种形式完成了权力的播撒。在小镇上生活的每一个人就像比德尔鲍姆眼中的乔治·维拉德那样,虽然“想要独处、做梦,却又害怕独自做梦”,因为他“要和镇上的其他人一样,听他们讲话并试着模仿他们”。人们观察着小镇的奇观景色(prospect),人云亦云,将景观表征的价值移植到自身,在权力的引导下向同质化(assimilation)、重复(repetition)和等价(equivalence)发展。因此《手》中小至木屋,大至小镇都属权力空间,而权力借空间和空间内的日常潜移默化地规训小镇居民。

非权力的开放空间存在于比德尔鲍姆关于过去与未来的幻想中。飞翼·比德尔鲍姆此名象征着主人公笼中之鸟的身份,象征着他如同鸟儿不断扑打翅膀却飞不出这牢笼,即封闭的权力空间;但他与乔治·维拉德推心置腹之时不知不觉走出了木屋,走出了破败的门廊,跨越了废弃的田地,踏入了河边的草地,甚至迈进了他一贯惧怕的小镇大街。他的声音变得洪亮,弯背渐渐挺直,思绪不断涌出。过去,他“将梦带入年轻人的心田”,他的少年在他的轻触下“丢掉了疑虑开始做起梦来”。主人公想象了一幅“田园牧歌式黄金岁月”的图景,身姿姣好的青年骑马或赤脚前来,聆听树下的老者为他们传道受业解惑。与权力的封闭空间形成鲜明对比,他想象的开放空间弥漫着自由的气息。“他的力量是分散的而非集中的”,“他对学生之爱就像女人对男人的爱一样轻柔细腻”。主人公拥有一种分散、宽广、柔和却又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这种力量与中心的、压迫的、暴力的权力不同,绝不利用空间禁锢、规训人的灵魂和肉体。与权力空间形成鲜明对比,在主人公幻想的阿卡迪亚中,人们从自然中汲取能量,亲密无间地参与想象和创造。

三、主人公地方感的重塑

《手》也是一个关于背井离乡和流离漂泊的故事。比德尔鲍姆看见温斯堡小镇的人们脸上“没有流离失所或被迫流动的阴影,他们就在那里,幸福地和他们的家人相守着”[9]……他作为小镇的局外人察觉了到自己流亡不定的处境。那些将他从地方驱逐的人们无法看见,也无法想象他真实的存在;温斯堡小镇的人们也只看到他疯狂的手指,却不曾了解现象背后的原因。比德尔鲍姆游荡在边缘上,游离于人们的可视世界与想象世界之外,处于无人了解的第三世界,是名副其实的他者。

如何面对他者?胡塞尔(Edmund Husserl)提出“同感”(empathy)作用来解决问题。从笛卡尔(René Descartes)、康德(Immanuel Kant)到黑格尔(Georg Hegel),我们能够发现西方哲学寻求唯一性的自我的一贯传统。但胡塞尔的高超之处在于他看出了自我论潜伏的危机,他意识到唯我论会面临无法逃避的他者问题。胡塞尔要“寻找一条道路,从自我的内在性走向他者的超越性”[10]。胡塞尔在《关于纯粹现象学和现象学哲学的观念》的第一卷中提出了“主体际性”(intersubjectivity)这一概念。他指出如果要达到一种普遍共享的概念,“主体性”(subjectivity)必须走向“主体际性”。但莱维纳斯(Emmanuel Lévinas)指出即使采用胡塞尔的“同感”作用,我还是在“我”之中。虽然“同感”能使“我”进入“他人”的经验或知觉,但“同感”真能实现我与“他者”空间共享吗?这有些缺乏说服力。

海德格尔也反对胡塞尔以“同感”作为理解“他人”的关键,因为“同感”意味着“他人就是自我的一个复本”,他提出以存在论认识“他人”的在场。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一书中将“人”称为Dasein(此在),其存在方式有三要素:一是存有者自我(beings)的在世存有的實体,二是与生活世界相连并充满关怀关系的人之存有(being-in),三是在世界中存有(in-the-world)。因此“此在”必然内含人与世界的相互融合,于日常亲近具体的生活世界中彰显存有。海德格尔用独有的“共在”概念来表达“此在”在世与“他人”同在。由于这种共同性的在世,世界总是我和他者共享的世界,即使实际上他者不在身边或不被感知,也同我一样在场。也就是说,即使无法了解“他者”,“他者”与我共在是固有事实。“他者”并不需要被理解或被“同感”,而是需要与人建立关怀关系而达到在世存有。

乔治·维拉德多次想要询问主人公关于手的故事,他明白那双怪异的手和比德尔鲍姆拼命掩饰它们的行为背后一定有些原因,但出于尊重他遏抑了询问的冲动。且在他瞥见比德尔鲍姆眼中闪过的恐惧之后便决意不再向比德尔鲍姆询问他的双手了,“我知道这背后有问题,但是我不想知道这问题究竟是什么”。维拉德意识到比德尔鲍姆和他一样在场,与他一样共享世界。他与比德尔鲍姆建立了某种关怀关系,使主人公拥有了“向这个世界表达爱的媒介”。比德尔鲍姆不再仅仅游离于边缘,而能够鼓足勇气尝试进行生活实践,与别人建立“类似友情的情感”。“他者”若望重新融入世界,从海德格尔存在主义空间观的角度来说,需如主人公一般与人建立一定的联系。

四、结论

舍伍德·安德森的短篇小说集《小镇畸人》创作于北方工业资本主义飞速发展的二十世纪初期。以内燃机和电力为标志的科学技术革命从东部席卷至中西部,为美国工业化进程添砖加瓦。而《手》的背景正是被工业化潮流侵袭的中西部小镇。工业资本权力操纵着小镇空间,控制着小镇居民。受权力迫害最深的,是作为他者的主角飞翼·比德尔鲍姆。强权剥夺了他的地方和尊严,摧毁了他与地方的完整性,并以有形与无形的封闭空间将他与人们隔离,以此惩罚他的肉体、规训他的灵魂。而与此同时,权力更加隐秘地通过小镇“景观”和“奇观”规定小镇居民的日常生活,以此规训小镇居民。为了破除权力通过空间对人的控制,如小说中的人物乔治·维拉德示范的那样,人们能通过与他者建立某种联系,使小镇空间和小镇生活充满关怀关系,以此能动地改善居住环境,使之成为一个温馨的地方与世界。

参考文献

[1]虞建华.美国文学的第二次繁荣[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3:110.

[2]张桃红,张鑫.论《推销员之死中景观的悲剧维度》[J].外文研究,2018(4):41–46.

[3]宋秀葵.地方、空间与生存:段义孚生态文化思想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2:32–35.

[4]Anderson,Sherwood.Winsburg Ohio[M].San Diego:ICON Classics,2005:21–27.

[5]段义孚.空间与地方:经验的视角[M].王志标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7:28–83.

[6]张锦.福柯的“异托邦”思想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116.

[7]张笑夷.列斐伏尔空间批判理论研究[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4:129–131.

[8]凯尔纳.媒体奇观:当代美国社会文化透视[M].史安斌译.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3:3.

[9]萨义德.格格不入:萨义德回忆录[M].彭淮栋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268.

[10]孙向晨.面对他者——莱维纳斯哲学思想研究[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8:57–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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