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装物逆向物流研究综述

范志强，赵英姿

（河南理工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河南 焦作454000）

FAN Zhiqiang, ZHAO Yingzi

(School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Henan Polytechnic University, Jiaozuo 454000, China)

0 引 言

党的十九大提出：“到本世纪中叶，把我国建设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新中国”[1]。从“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到“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可以看出我国对建设美丽新中国的决心和加强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视。我国从20世纪末、21 世纪初就重视环境保护，例如，为减少白色污染，1999 年，我国三十多个城市就已经限制塑料袋的使用；2008 年6 月1 日起，正式实施在所有商品零售场所实行塑料购物袋有偿使用，一律不得免费提供塑料购物袋。国家发改委倡导消费者重提“布袋子、菜篮子”，鼓励“绿色出行、节能减排”，上海、北京等地实行垃圾分类等举措都是我国对生态文明建设的体现。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尤其是电商兴起后，快递行业也随之蓬勃发展，大量快递包装物投入使用，如2019 年，我国快递包装突破600 亿件，但这些快递包装物基本被当成生活垃圾处理，很少有人进行回收再利用。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我国大城市快递包装物增量已占到生活垃圾增量的93%[2]。大量包装物的随意处置不仅造成资源的严重浪费，也对生态造成极大破坏。Himanshu Prajapati 认为由于资源的浪费和环境的破坏，逆向物流越来越在实业家和学术界得到广泛关注[3]。Kannan Govindan和Hamed Soleimani 认为随着人们环保意识的提升，逆向物流越来越得到学术界的重视[4-5]。包装物逆向物流是指为了重新获得产品包装物的利用价值，通过对其进行回收、再制造、再生循环等手段，使产品的包装材料以及相关物流信息，从客户终端沿供应链下游返回供应链上游的过程[6]。罗娟和田源通过对包装物逆向物流环境影响外部性进行分析，发现其具有明显的正外部性影响，逆向物流活动能带来良好的环境效益[7]。为响应国家号召，加强生态文明建设，包装物逆向物流成为重要一环，本文搜索了近50 篇国内外包装物逆向物流相关文献，通过对这些文献整理，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总结：从包装物回收模式分析入手发现我国包装物逆向物流存在的问题；从循环经济的角度阐述包装物逆向物流的重要作用；包装物回收利用的关键在于逆向物流网络的构建，因此，从包装物逆向物流网络构建进行回顾；最后从中外立法的角度，借鉴国外优秀经验对我国包装物逆向物流的发展提出相应的对策，并对未来研究方向提出展望。

1 包装物回收模式

我国是人口大国同时也是制造业大国，每年产生的包装物价值在4 000 亿元左右，若这些包装物被合理回收利用能极大地节约资源、保护环境，推动可持续发展，但我国包装物逆向物流还处于初级阶段，目前存在大量问题急需解决。曹西京、李丽和毛小萌均认为我国包装物逆向物流回收模式主要依靠个体废品回收点，较为分散，缺乏统一管理，没有合理的回收模式，更未形成系统网络，导致回收过程中存在很多问题，如回收渠道混乱、垃圾分类处理程度低、包装物交叉污染等，这些都是影响包装物回收利用率的重要原因[8-10]。Huiyan Wang 和Jia Li 认为由于缺乏回收渠道、外卖包装相关法律、消费者意识淡薄等是我国大部分塑料包装垃圾填埋或焚烧、对环境造成极大破坏的根本原因[11]。方长青和李铁虎介绍了包装物随意处理的危害，如大气污染、水污染、土壤污染以及传播疾病等，分析了德国、美国和日本以及我国的回收模式，提出应研究新的回收方法，健全回收网络[12]。王冬冰基于供应链环境，分析传统物流包装物的运作模式，提出包装物逆向物流应建立信息化管理的回收模式，从根本上解决回收渠道混乱、包装物分散等问题[13]。ZHANG Wenjing 以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为例，采用问卷调查和访谈等方法研究高校快递包装垃圾的回收情况，最后提出学校应建立校园垃圾回收处理系统及采取措施提高学生的环保意识[14]。Diogo Aparecido Lopes Silva 对一次性和可回收包装物进行比较，提出了一种可回收包装模型，该模型可最大程度地的减少资源浪费，对社会、环境和可持续发展意义重大[15]。侯云先等通过对参与包装物逆向物流各个主体行为进行分析，他们认为为了更好实现循环经济的发展战略，应采合理设置包装物逆向物流渠道，使广大消费者方便参与[16]。刘国秋通过对比包装物生产商、包装物使用商、行业联合回收、第三方负责回收四种不同回收模式，发现第三方负责回收的模式优势明显[17]。乐雄平在对现有电商企业包装物逆向物流三种模式的对比分析后，提出电商企业自营物流模式有利于提高包装物的回收利用率，降低环境的破坏[18]。

上文主要从目前我国包装物逆向物流存在的问题、包装物随意处置的危害、回收模式的选择三个方面进行梳理，发现大多数学者采用定性分析的方法进行包装物逆向物流回收模式相关研究，缺乏理论模型及实证分析支撑，后续研究应采取定性定量相结合的方法，增加模型构建及实证分析，使回收模式的选择更具有说服力。

2 包装物循环利用

循环经济是世界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的追求，是人类发展的必然趋势。循环经济是指运用生态学规律指导人类社会的经济活动，其核心是资源的高效和循环利用。包装物的循环利用不仅可以保护环境、提高资源的利用率，还能推动社会可持续发展。包装物生命周期如图1 所示，主要包括原材料采购、加工制造、包装物流通、消费者使用、对回收使用过的包装物进行分类处理，质量较好的可以直接再利用、有破损或需要处理的返回生产企业再制造、对于无法挽救的包装物进行废物处理。

丁伟妃认为包装物资源化是经济发展的要求，发展循环经济需要政府、企业、公众三方共同努力，提出为提高包装物循环利用率，应构建包装物资源化管理模式[19]。赵礼强认为在源头上实行物流活动减量化，更有利于包装物逆向物流资源再利用，发展循环物流[20]。蔺泓涛基于城市居民视角提出快递包装循环利用的推进策略，通过问卷调查与实证分析得出政府在循环经济发展中起主导作用、企业应主动参与逆向物流、社区和公民应积极配合[21]。张迎新基于供应链视角分析，认为包装物的重复利用，不仅大大地降低环境污染，还符合发展循环经济的要求[22]。Lucia Rigamonti 和Laura Biganzoli 认为包装物的循环使用对延长材料寿命、防止产生大量废物以及节约资源等方面发挥不可忽视的作用[23]。

在全球资源日益匮乏的背景下，可持续发展成为各国的战略布局，未来发展不仅是人才、技术的竞争，自然资源的竞争也很激烈，因此，如何高效地发展循环经济成为研究热点，以上文章认为包装物循环利用既离不开消费者主动参与的内在动力，也离不开政府、企业和社会的外在约束，只有在各方共同努力下，才能促进循环型社会的形成。

图1

3 包装物逆向物流网络设计

发展循环物流的关键在于包装物的回收利用率，包装物逆向物流网络构建却是影响包装物回收利用率的重要环节，逆向物流网络的构建关系到实施逆向物流的成本和收益、回收中心的选址、对环境的影响程度以及是否可操作等多个方面。

Soner Kara 以纸张回收为例，考虑了可回收场所的数量和选址，采用两阶段随机规划模型进行逆向物流网络设计[24]。何波和杨超建立了一个多目标线性规划模型，考虑了回收中心和处理中心两级选址，通过求解得出回收中心和处理中心最佳选址、包装物的流动及回收站的存放周期[25]。Berk Ayvaz 建立两阶段随机规划模型，提出了不确定条件下通用的逆向物流网络[26]。Tsai-Yun Liao 在产品回收和再制造的逆向物流网络中运用混合整数非线性规划（MINLP） 模型验证了逆向物流企业的选址、规模大小、产品回收效益高低等都会影响逆向物流网络运作[27]。Hao Yu 为逆向物流网络设计提供一种多目标混合整数规划的替代方法，该模型考虑了系统运行成本和环境影响的最小化两个目标，并将碳排放作为评价逆向物流环境绩效的指标[28]。张异通过对传统GA 算法的改进，提出混合蜂群遗传算法（HBGA） 对包装物回收物流中的车辆调度问题进行了优化[29]。王涛和倪静基于最小碳排放构建了逆向物流回收模型，运用lingo 求解，重点在于解决逆向物流回收中心、加工中心选址问题以及回收路径选择等问题[30]。Xiaoyun Bing 采用混合整数线型规划法对家庭塑料垃圾可持续利用的逆向物流网络进行设计，通过优化逆向物流网络设计提供决策支持，使整个回收系统更加高效和可持续[31]。Behrooz Karimi 提出了一个混合整数线性规划模型，以多级逆向物流网络的运输和固定成本最小化为目标，采用模拟退火算法寻求最优解[32]。郑卫彦通过构建线性规划模型，运用Cplex 对有关参数进行灵敏度分析，得出政府的参与能明显改变设施布局，但是结合这两种网络可以构建成本低且污染较小的设施布局[33]。徐红借助复制动态方程及MATLAB 进行仿真模拟发现政府在回收产业链的构建中起主导作用[34]。罗媛静和舒祖菊以利乐包和布丁瓶的粘纸设计为例，认为应当结合主流回收模式，充分利用包装物逆向物流网络优势，为国家带来巨大的经济和社会效益[35]。

包装物逆向物流网络的建立对包装物后期处理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以上文章通过构建模型和算例分析为逆向物流网络设计提供可行性分析，主要集中在选址、回收中心数量及规模大小、有无政府引导、车辆调度等方面。

4 包装物中外立法对比

政府政策法规的制定对包装物逆向物流的实施至关重要。Abdulrahman 认为中国制造业逆向物流障碍主要在于缺乏政府相关法律的支持及政府经济政策的支持等[36]。曹国荣认为包装物之所以在发达国家回收率和利用率较高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得到国外法律政策的支持[37]。赵云芬列举了德国、美国、日本以及我国的立法现状，提出我国包装物循环利用立法存在缺乏明确的立法指导思想、立法政策性强可操作性差等问题[38]。郑云虹分析日本废弃物处理模式及我国现状，提出我国应制定和完善废弃物法律、确定废弃物处理的责任、建立完善的回收物流体系[39]。Guanghan Song 和Hui Zhang 提出面对越来越多的食品包装物，我国没有明确的法律来解决此问题，政府应当考虑向消费者收取处置费用以补贴生活垃圾管理，促进消费者的回收和再利用行为[40]。周固君、冯慧娟和徐伟敏分析德国回收体系及立法制度，发现我国立法方面存在的不足，希望能对我国废弃物回收处理有所启发[41-43]。周启蕾借鉴德国、日本、美国以及其他欧美发达国家在循环经济立法方面的优秀经验，为促进我国循环经济的发展提出了宝贵的建议[44]。谭伟介绍了欧盟的包装物处理指令，提出我国应限制包装物的总产量，规定回收利用和再制造的具体指标[45]。张浩和钟宁分析国外快递包装物各环节的处理经验，从系统设计、责任落实、法律法规、激励政策与手段等方面为我国逆向物流发展提出了六条建议[46]。杨方和张飞燕从发展逆向物流、重视绿色包装、注重物流人才的培养等方面介绍了美国、欧洲及日本的绿色发展经验[47]。彭国勋和许晓光认为包装物回收是建立绿色包装业循环利用的重要环节，而相应的法律法规和对企业的优惠政策是影响包装物回收利用的关键[48]。华锋和萧明皓对我国逆向物流立法现状及存在的问题进行分析，提出了制定立法的原则，如明确立法原则、明确逆向物流立法主体、增强逆向物流立法的系统性等[49]。

本文认为我国可以借鉴国外一些优秀经验，在结合我国国情的基础上，制定出符合我国循环经济发展的政策支持；明确我国包装物立法原则，推行市场与政府相结合的政策，激发市场的监督机制；建立层级明确的包装物逆向物流相关法律制度，加强相关监管措施的执行，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

5 结语与建议

通过文献梳理发现，国内外逆向物流的研究存在相同性，都是以成本最小化为目标进行逆向物流网络构建，但我国包装物逆向物流起步较晚，仍然有大量问题急需解决。目前对我国包装物逆向物流研究大部分学者采用定性分析的方法，更多的是政策建议类文章，如我国包装物立法方面存在的问题分析、我国包装物回收模式存在的问题等，而且目前学者大都采用混合整数线性规划模型进行分析，未来学者的研究可以结合具体问题进行实证分析，同时，多周期、多目标的动态模型也是未来的研究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