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心理语言学研究中的科学方法论

2020-11-18冉维筠

海外文摘·艺术 2020年3期

冉维筠

（云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云南昆明 650500）

1 语言习得

语言习得作为一个科学领域，即人最为典型的特性：处理和运用语言，其主要的研究问题为：儿童是如何获得语言技能的以及如何将这些语言技能扩展到其他语言学习上去的？该问题便涉及到科学问题的含义，即旨在解决语言习得和实际获得语言技能中的矛盾[6]。在语言习得领域，学者们将儿童的言语写成日记作为研究资料。例如，进化论的创始人查尔斯·达尔文就是第一个对其儿子的言语发展做日记记录的人。到20 世纪50 年代晚期，便携式录音机用于系统地分析儿童的自然言语过程，如今更加便利，因为人们可以把它们录入电脑文档进行自动切分和分析[5]。如上所述，语言习得的研究，从时代的认知和科学实践的水平出发，问题的研究重点和途径也会有所不同。再者，关于科学问题的来源。近年来，随着语言习得研究的不断深入，国内学界对二语习得领域有了新的需求，关键在于我们的生产实践改变、新观察与原有理论产生矛盾、不同学派的争论，推动了语言习得问题的更新。

科学观察和科学实验是科学研究中在经验层次上直接获得感性材料和科学事实的根本手段[2]。语言学家将儿童语言习得分为四个阶段：单词句阶段、双词句阶段、三词句阶段、流畅的合乎语法的会话阶段[5]。以双词句阶段为例，为了证明婴儿在学会组合单词之前就已经可以通过句法理解句子，便做了一项实验：在只会说独词句的婴儿面前摆放两台电视机，播放的动画内容相同，但一台有画外音，一台没有，画外音说：“看呀！大鸟正在给饼干怪物挠痒痒！”结论是：婴儿能够明白主-动-宾排列顺序的意义，因为他们更关心有画外音的画面。就是通过观察婴儿的反应获得感性材料，才能通过对材料的分析，获得相关的科学事实和结论。

理论层次的方法是指对经验材料进行整理加工，以达到对研究对象的本质及其规律认识的研究方法，主要包括科学抽象、逻辑方法、直觉思维方法、假说与理论等方法论内容[1]。还是以第四阶段，流畅的合乎语法的会话阶段为例，其中有一条结论：三岁儿童在大多数情况下都遵守了每一项被调查的语法规则。三岁时，儿童很少搞乱词语顺序，并给出了句子所要求的大部分的变形和功能词，但会出现一些错误，不过整体来看，这样的错误发生率为0.1%-8%。而以儿童为研究对象时，90%是合乎要求的[5]。逻辑方法中，有一类方法是分析和综合，这两者是统一的。首先，分析是综合的基础，没有分析就没有综合。其次，分析也离不开综合，分析和综合也是相互转化的[2]。实验或观察中，难免会出现误差或者不可避免的干扰因素，那么研究者就需具备信息筛选和分析的能力，从而得到最佳的结论。

在逻辑方法层面，归纳和演绎也不可忽视。在第一阶段单词句阶段，研究者要研究大约一岁的婴儿理解单词和学习发音，便列举了各类具体名词，如食物（juice, bread）、身体部分（eye, ear）、衣服（dress, sock）、交通工具（car, bus）、玩具（doll, block）、家庭用具（bottle, sofa）、动物（dog, cat）和人（daddy, baby）等，还有一些日常用语、修饰词等。要做词汇类的研究，就要尝试列出尽可能多的词，那么这将会涉及到完全归纳或穷举法，属性要非常确定，才能确保结论是可靠的[4]。

语言习得在教育方面是至关重要的，它关乎一个人一生的语言学习，语言学习跟认知能力是分不开的[6]，或许我们通过语言习得的研究，在某些方面根据每个人的特性来设计出最完善的语言学习方案，让每个人都能充分掌握目标语。虽然这只是一个理想，且要达到这个状态还需经过不断的努力，才能不断趋近于它。

2 语言理解

人类对于语言结构极为敏感，尤其是理解那些包含新颖信息的句子时。从心理语言学的角度讲，我们在自己的心理词库中储存了大量关于词语特性的信息，并在理解语言时获取这些信息[4]。心理语言学的连结主义研究证明，读者利用拼写单元和语音单元之间同一连结系统来产生书写词如“love”的发音，并且提取形似单词“glove”的发音，或一些例外形式如“stove”的发音。这就引申出了科研选题的基本原则，它之所以成为一个在心理语言学领域的研究主题，在于它遵循了其必要性、科学性、创造性、可行性原则[3]。首先，针对语言结构，我们有必要找到与其相关的主题进行研究，那么这些主题必须是可行的，研究方法必须是科学的，同时要在前人的基础上有自己的创新点，并且使得自己的研究有价值有意义，如书写词的研究，是极具可行性的有价值的研究主题。

另一个层面，科研选题中的课题转换技巧是不得不提的。有些情况下，在科研选题确定之后的科研过程中，由于情况的变化，而不得不转换课题。就比如说，在关于句子理解的课题上，有一个关于“最小配属”的原则，它声称结构的简约性指导着句子理解中的所有最初分析，而实际上所选句子不符合实验常规[4]。历史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这时既不要从头选题，也不要轻易改变方向，而应该在已经研究的基础上选择一个恰当的“同类”课题进行研究[1]。所以，此时不要因为一个异常情况的出现就放弃整个研究，可以换一个句子进行分析，同时把这种特殊情况在后期进行说明。

在单词辨识这一部分，正字法到音位学转化的其中一个问题关注的是它的排列组合程度。通过一系列例证分析，其中以定量分析为首显示，如果对位于元音之后的辅音进行分析就可以帮助确定这个元音的读音[6]。在经验层次的基本方法上，质的观察和量的观察属于科学观察的类型，即定性和定量观察[1]。对语言的研究就是对认知的研究，它相比较而言，材料比较抽象且可控性不是很强，但仍需定性定量，尽可能地精确和精准。

关于理论层次的常见方法，理想化方法也非常常见。其中，建立“理想模型”，设计“理想实验”，都是理想化方法的运用[1]。在语言理解中，“集群模型”、“交互模型”、“连结主义模型”、“双路模型”、“串行模型”、“平行模型”、“共振模型”等一系列模型，都是“理想模型”的代表[5]。对于理想化方法，其实就是研究者预想出来的最理想的模型或者是实验结果，我们可以通过实际建构出的模型，或者是实际的实验成果，与理想模型和实验结果进行对比，分析出造成结果不同的因素，并尝试在以后的实验中避免，或者在得出结果后，通过筛选或计算的方式排除出我们想要的结果，最终尽力与理想模型达成一致。与其说这是一种科学的预见，不如说这是一种科学的实验方法，不论构成理想模型的理想程度多高甚至多低，研究者都能在实验中实现研究主题该实现的价值，但前提是一切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回到语言理解方面，还是与人类的认知能力分不开的，要理解语言，必先与其文化背景、历史背景等因素相联系，才能真正意义上理解和掌握语言，甚至能够以当地人的水平程度去运用它。这又不得不提到理想的状态，不过设定一个理想，通过实际的方式去无限趋近和实现，在此过程中，加深对理论的理解，甚至有时会获得新的灵感和切入点，让整个研究更加具有综合性和散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