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云端(组诗)
2020-11-17林新荣
扬子江诗刊 2020年3期
林新荣
手 表
留白。不知何故会想起
这两个字
寂寞,它留在时间里
双眸,在黑暗里泛着光亮
先是拿秒针盖着
分针,再用分针
压着时针
时间的影子,跨着空茫的
脚步
我常常想:它是
一身玄衣呢!还是一身
素裙
在嘀嗒、嘀嗒声里
每每停下来,我就摸一摸自己的心跳
坐在云端
风托起杯盏
顺势也托住我
我汲些茶,坐在云端
夜色被风吹开了一点
被月破开了一层,刚好让我看见
一只喜鹊,两只猫头鹰
身后的嫩芽
在舒展,声响类似
远处的虫唧
鸟儿,一只低吟
另两只静默
它们看着星光——
茶水,将我们泡得如此寂寞
午 后
他端起一杯咖啡
微眯着眼
看了一眼窗外
窗外,春光明媚
花草,在微风中摇曳
——如此美好。女子裸着后背
婀娜在椅子上
——他们开始喁喁私语
现在
他把目光从窗外收回:
她还在看桌上的一枝玫瑰
那玫瑰仿佛活了,活了,在空气中
漫溢——它蹿上水晶吊灯
又滑回沙发,蹿上咖啡杯
又晕染开来:它们是一些忧伤
欢喜与犹疑
——窗外撒满阳光
一只鸟啁啾、啁啾叫着
钱江潮
潮水如一根线
快速移过来
从高空拍摄的这一幕
——卑微而平淡
近景:靠岸的一瞬间
——人群。皮鞋。惊悚。呼喊。……
它狂妄的巨涛
仿佛就为了这一个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