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飞机设计师凯利?约翰逊的三次婚姻
2020-11-16克拉伦斯·伦纳德·凯利·约翰逊玛吉·史密斯杨松
克拉伦斯·伦纳德·凯利·约翰逊 玛吉·史密斯 杨松
凯利·约翰逊(1910—1990),是20世纪美国最负盛名、成就非常高的一位航空工程师、飞机设计师及制造师。他是美国军工巨头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灵魂人物,也是“臭鼬工厂”的创始人。在约翰逊研制的飞机中,最为人知的是洛克希德U-2侦察机和SR-71“黑鸟”。约翰逊一生共设计了四十多种飞机。
年轻漂亮的出纳员
洛克希德公司的出纳员是一位身材高挑、年轻漂亮的女士。我第一次看见她时,她正在弄账本。后来,我打听到她的名字,叫奥尔西娅·路易斯·扬。
“奥尔西娅认为你是一个傲慢且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有一天话务员总管维拉·多娜这样告诉我。我和维拉跳过几次舞,她和奥尔西娅是好朋友。我私下里想了想,认为奥尔西娅可能还有其他意思。不管怎样,我不能允许这样的批评强加在自己身上,于是把奧尔西娅约了出来。
“维拉跟我说你是一个很有头
脑的人。”她向我表白。那天晚上,我和奥尔西娅一起去了格伦代尔附近吃牛排,每人花了75美分。我们各付各的账单,毕竟那时她的工资是我的2倍,因为她比我早来公司一年。
那个晚上,我们过得很愉快,所以再次相约出去游玩。我们开始一起去骑马,而且每周至少租马1~2次。我们一直骑到韦尔杜戈群山的丘陵地带,那里的地势比伯班克高。我们都喜欢跳舞,她跳得很棒。
她打高尔夫球也比我好。有一次,我带她登上一架“伊莱克特拉”测试飞机。她想和我一起飞行,虽然那时不允许,但是对试飞人员还没有严格的规定。飞机里没
有乘客座位,她不得不坐在光秃秃的机身构架上,但还是很兴奋。
由于奥尔西娅喜欢体育运动,她的身体和大脑反应很灵活、机警。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我们发现彼此间不仅有很多共同的兴趣和爱好,还有相似的人生目标和理想。
没过多久,我挣的钱就比她挣的多了,我们告别了AA制的日子。我希望结婚后能养活自己的妻子,不希望她再上班,奥尔西娅也欣然同意了。从第一次约会到结婚,大约有4年的时光。我们选择在洛杉矶威尔希尔大道上
的一家教堂中举行了婚礼。我们的蜜月在约塞米蒂国家公园内漂亮的阿瓦尼酒店中度过,那一年是1937年。
我们在伯班克乡村俱乐部大道的山脚下租了一套不错的老式住宅,在那里度过了几年的幸福时光。
1964年,我们搬到星巷牧场一年后,我被选举为洛克希德公司的董事会主席。第二年,奥尔西娅开始感觉身体虚弱,不再像从前那么活泼了。全身检查后,她被确诊患了癌症。
这对我们俩来说是一个灾难性的打击。两次手术后,我们俩都知道她无法摆脱这个致命的疾病了。奥尔西娅曾绝望过,甚至吃下大量药物打算永远安息,不
再成为我的负担。很庆幸,那天我比平时早回到牧场家里。我立刻把她送往医院,后来,她又活了好几年。
奥尔西娅生前有一个愿望:以我的名字在加州理工学院设立一项基金。她这个愿望实现了,这项基金将在我离世后开始捐助。奥尔西娅后来又经受了3次手术,但是手术没能挽回她的生命,她于1969年12月离世。
她希望去世后不要被埋入墓地,她想火葬,然后把她的骨灰撒在星巷牧场上,因为她深爱着这个牧场。但我发现这样做不符合法律规定,于是我驾驶一架小
型飞机,飞过我和她在那幸福的时光里一起骑马走过的山山岭岭,飞越圣巴巴拉海湾,一直飞到法律允许的外海,完成了她的遗愿。
永别了,我心爱的人
奥尔西娅去世之前叮嘱我要再婚,她不希望我形单影只地生活下去。她去世后,我度过了一段孤独的时光。很庆幸,那个时期许多工作需要我,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生活下去。我特别热爱我从事的工作,而且总有许多工作要做,可能比多数人都要多,但我也相信,生活要与他人分享才有意义,而且工作和纯粹的消遣应该平衡。
我当时的秘书玛丽莲·埃尔伯塔·米德是一位美丽娇小的红发女士,她已经为我工作了10年,在最后两年实际上已成为我的行政助理。对我而言,她变得越来越重要了。于是在1971年5月,我和玛丽莲·埃尔伯塔·米德在我牧场附近的索尔万的一个小教堂里举办了婚礼,然后去夏威夷度蜜月。
我再一次感受到了生活和工作带给我的幸福感。我知道玛丽莲也一样感到非常幸福。她是我的“甜心”,但是好景不长,这样的生活只持续了一年半左右。
简单说来,我们一起度过了非常幸福的时光,玛丽莲和我一样热爱星巷牧场。只要有时间,我们就一起在牧场里骑马,她还在托卢卡湖湖畔高尔夫俱乐部学习打高尔夫。
几年前,玛丽莲曾被诊断患有糖尿病,尽管病情得到了控制,但在这时却恶化了。首先糖尿病严重影响了她的视力。我们尝试了很多办法,为了减少视网膜上的血点,她也接受了几百次激光治疗,但是疗效微乎其微。
斯坦福大学研发的一种手术给她带来了希望。她配合做了两次,但直到第二次手术前才知道需要摘除整个眼球。玛丽莲决定只要有一丝希望也要保留视力。这次手术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痛苦,不幸的是手术没有成功。后来,她慢慢丧失了视力,她一度用电视屏幕般大小的放大镜来看书。最终,她的双眼都失明了。
玛丽莲后来又经历了肾衰竭,做了一年多的透析后,开始寻求肾移植的可能性。试验显示她妹妹艾琳的肾与她的肾可以匹配,于是她做了移植手术。幸运的是,最终移植的肾反应不错,没有出现衰竭现象。在这一期间,玛丽莲还在明尼苏达州罗切斯特市的梅奥诊所接受了另一个手术。她的妹妹为她捐献了部分胰腺,但是不到两周就出现了排异反应。
1975年,我进入半退休状态,因为经常要带玛丽莲去医院看医生。有一段时期,我们每周都要去看3~7位医生。
她右脚的大脚趾出现了感染现象,这对于糖尿病患者来说非常危险,因为十有八九是坏疽。她不得不切除了那个脚趾。后来,她右腿膝盖以下的部分也被切除了。她安装了假肢,学会适应它,在手杖的帮助下,她可以四处走动。在一年之内,她共进行了5次大手术。
随着视力的完全丧失,玛丽莲的身体也失去了平衡能力,她的活动只能依靠轮椅了。
在这漫长而痛苦的过程中,玛丽莲总是顽强地面对,始终不气馁。她非常了解我在奥尔西娅生病期间的感受,不希望我再经历一遍。在我因工作而无法带玛丽莲去看医生时,她的搭档南希给予了巨大的帮助。不过在我的“甜心”每次做大手术时,我始终在她的身边。
她身体的其他部位也出现了衰竭。她患了心绞痛,气力衰减,体重也由117磅降到89磅。有很多次,她因注射了不适量的胰岛素而昏迷,我不得不急速把她送进医院。
在我们10年婚姻生活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们都在与她不断恶化的身体进行绝望的斗争。 玛丽莲的最后一年几乎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玛丽莲知道自己即将离世,对我讲了奥尔西娅同样说过的话,希望我不要孤独地度过余生。1980年10月13日,我的“甜心”在恩西诺病逝,永远离开了我。
我们将玛丽莲安葬在一座草木茂盛的山上,在那里可以俯瞰整个圣费尔南多山谷。葬礼那天,很多朋友及同事都来表达他们的哀思之情。随着悼念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我发现自己孤独地站在墓地旁。南希注意到了这一点,走过来陪着我,我们一起走下山。在玛丽莲生病的七八年里,她一直是我坚强的支柱。她很美丽,金发碧眼,而且很聪明,是个值得尊敬的人。我发现自己需要她一直陪伴在身边,所以在玛丽莲去世后不到一个月,我就请求她嫁给我。南希担心这样太着急了,可是我回答说,如果有人这样认为,我表示非常抱歉,但是我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人生太短暂,我在过去的几年中和玛丽莲经历的病痛就算是我为她哀悼了。
“就让过去的成为过去吧,”我劝她说,“我已经没有时间再讲究那些形式,让我们一起开始新的生活吧。”南希同意了,于是我们在那年的11月结了婚。
(摘自浙江教育出版社《我是怎样设计飞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