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国产电影中树立的“女性”形象研究
2020-11-14韩君燕
韩君燕
(忻州师范学院,山西 忻州 034000)
新时代中国国产电影在叙事情节上关于“女性”电影主要有两种类型:“女性”为创作主体和创作题材。二者共同构成国产电影“女性”形象。“女性”为创作主体就是以“女性”为之命名的电影,在导演、叙事中角色主演以及表达审美倾向上都是女性,以女性视角对新时代女性形象进行呈现,多以标榜“当代女性”为标签,以表达“自由”“独立”与“同等男性地位”为追求,是新时代电影叙事题材中的一大亮点。另一种以“女性”为创作题材的电影,在叙事上多以男权主导下的思想为主,以男性的眼光去看待社会中的女性问题,以男性的思维去导演,与前一种类型正好相反。但须注意的是,“女性”题材电影仅指具有女性审美思维方式的导演,排除身份的认同感,不以性别为主,一部分女性导演也并不具备女性审美思想。国产电影中的“女性”形象主要是这两种类型的体现,电影在叙事表达中不能强调外在而失掉内在,观众只有通过电影叙事的内容才能感受到电影需要传达的审美思想,并且在叙事上不是以日常生活的琐事为审美依据的,而是通过叙事内容传递他们的社会价值观,在审美接受上观看导演是从何种角度上对其进行认识的,其导演的视角决定了文本叙事的立场。
一、当代女性叙事设计的视角叙事情节
许多时候,电影的创作成不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编剧,文本的创作在叙事剧情中起到了关键性一步,而导演以什么角度切入题材的逻辑叙事也显得特别重要,在情节表达叙事上决定了事物发展的方向和情节逻辑是观众评价电影的主要依据,在当代任何时候,人们的观赏在情节体现上都已经明确地展现了审美价值的表达。在导演和主角选择上也是决定价值表达的一部分,在新时代国产电影中,很多电影题材下的“女性”形象实质上都是父系男权下的审美体现,并且在思考问题之时都是从男性的角度出发,这种价值观念已经成为我们当代社会的常态,并且能够被观众所普遍接受和认可,在叙事情节上无法摆脱父系男权影响的影子。例如前几年很火的《乡村爱情》,一直从1编到11,整个剧情在现代农村当中仍然是家常事,但为什么能够有这么高的市场收视率,能够被观众所认可呢?笔者认为主要有两个原因:其一是虽然当代社会生活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大部分人过上了好日子,但是中国人自古受“儒家”文化熏陶,“家”的概念深入每一个中国人心中,虽然城市的居住条件很好,但都对乡村“家”有深厚的怀旧之情。其二,在整个剧情仍然是以父系男权为主的时代,家庭里仍然是以父系为主,女人虽然在社会上的地位有所提高,但仍然没有脱离男权影响下的“女性”形象。又如电影《女村长》,这部电影充分体现了新时代下的乡村“女性”形象,接受了高等教育的女性回归乡村,带领乡村百姓发家致富。在电影情节设置上可以看出,中国的“女性”正在经历一场变革,女性打破了男性体系而从政从商,成为新时代的建设者,彰显了中国女性对社会独立地位和自由的渴望。而且在男系社会中,女性的崛起让他们不得不思考男性与女性之间的关系。在当代社会中,性别角色的设置让女性的特点和魅力逐渐得到认可,在自我的环境中能够不被环境所影响,从这方面讲女性的独立性就开始建立了。又如2015年特别火爆的电影《杜拉拉升职记》,在这部电影中,毕业于普通学校的杜拉拉刚进入职场,被社会规则和能力经验不足压迫得喘不过气来。但内心坚强的杜拉拉并没有被打倒,而是通过不断学习和请教,面对商业社会中的层层挫折,经历磨难之后,终于获得了爱情和事业双丰收。导演借助杜拉拉奋斗的历史和视角强烈地表达了自己的审美观,充分展现当代女性在社会中的角色和地位,她的成功正是突破了男权电影下的审美束缚,赞美了杜拉拉追求独立和永不放弃的精神;同时,又对当代社会思想进行了强烈的批判,女性不再是男权下的附庸,而是当代社会中不可或缺的另一半,是具有独立精神和内涵的。
在电影的观看过程中,观众的视角与电影主体性的逻辑叙事需要保持同步性,在审美认知上达到“期待视野”的“前理解”。同样,观众观看电影的主体心理对审美叙事是深刻的,并且主体的消费心理不是一成不变的,是审美中多种因素合力的结果。沈国芳在关于电影消费方面有这样的论断:“一个民族的文化心理具有稳定性、渗透性、潜在性等特征,以一种‘集体无意识’渗透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制约着人们的审美情趣,影响着人们的审美判断。”由此可见,女性视角的主体设计方式在最开始就已经排除了男性视角的权力(极少部分女性男性视角除外),将当代女性追求自由和独立的精神通过镜像的逻辑表达呈现给观众,让观众通过故事的叙事模式进行审美评判。这时呈现给观众的是整个故事的逻辑叙事,在逻辑审美上要符合当下时代大众的审美评价标准。观众一旦接受电影叙事的价值标准,就会形成审美的“集体无意识”,从而在创作和观看上都不可避免地烙上民族与时代精神。由此,在电影题材中观看“女性”形象就是对当下女性形象真实的再现,影片中的审美表达实际上是当代现实女性对社会中“独立性”和“社会性”的渴望。
二、大众文化接受与电子媒介在审美中的转换
在电影叙事题材上,大众文化的审美消费一直都起着关键性作用,电影表达的审美创造只有被大众接受消费之后才可以产生消费关系。我们从电影的制作来看,电影在制作审美方面有着很高的费用,在大众方面却卖得非常廉价。而且从消费的角度上看,他们似乎没有任何收获的回报,只是当作一个普通的消费物品,通常将其视为一种庸俗的、老套的价值表达,高雅无从谈起。
国产电影表达“女性”形象似乎证明了这点,在国产电影中导演并没有从宏大叙事上讨论女性为祖国和社会带来多大的贡献,也没有在电影中表明女性有多么重要的作用,而是从微观叙事上展现。无论是女性电影还是女性题材的电影都摆脱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叙事情节的平庸化,他们根据生活中的琐碎事情来呈现社会中所展现的事情。如《乡村爱情》叙述的是日常生活中的鸡毛蒜皮之事,将当代农村中家常之事描写得淋漓尽致,通过这些琐事来反映当下农村面临的生活问题。电影《女村长》将农村中大学毕业之后的乡亲聘请回来做村长,带领乡村人民发家致富,其中遇到的各种坎坷,实质上反映出当下社会乡村的问题。再者,就当代都市女性而言,《杜拉拉升职记》将都市中女性形象展现得非常明确,杜拉拉为了追求独立和自由在职场中勇于打拼,最后终于成功。从这三部当代女性电影中就可以看出,女性渴望在社会中有地位并且追求精神和自由的独立是当代社会生活中的一种趋势,当代电影中女性题材的叙事方式恰恰反映出了当代社会中女性的现代性。在当代女性电影中现代性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女性现代意识建立在启蒙基础上,以自身主体原则确立人道主义原则,让这种意识不断地推进女性意识在社会中前进,越来越追求自我独立和价值体系,这种现代性体现的女性进步史观,无时无刻不与古代和传统划清界限,追求自我的独立性。另一种现代性呈现则是与此相悖,面对传统文化和叙事方式,现代女性采用对传统的反叛,以资本主义和科学技术为依托,用技术媒介对之前传统的女性意识进行革新。这种反叛性的现代性意识促使现代女性题材电影不断为前一种现代性提供帮助,让它们在现代批判中能够自我发展,构建属于自己的叙事美学。
在大众文化和电子媒介审美的转换中,这两种现代性体现虽然有对抗,但是从根本意识中我们可以看到二者之间在女性电影中的互补。观众在自我审美中,在自我身份上,无论是农村还是都市,都对精神解放具有强烈渴望,二者既包含对过去的自我形象的批评和反思,也对未来具有强烈的渴望。现代女性意识渴望能够在社会中恢复自己的先锋性,在自我反思中能够寻找到前进的方向。在审美接受上,都市女性显然要比乡村女性更容易实现自我价值的独立性,在现代性中寻找到自我意义独立发展的方向和契机,在现代本质上形成转换,这是在女性电影中固有的无情的动力。
三、“女性意识”:女性电影中的现代性核心
在现代性审美思维之中,现代意识在电影中给予的视觉冲击是非常重要的,只有世界观和思维模式的转换才会有电影题材技巧的更新,只有审美思想在现代中进行重解,才能对现代电影形成“新”的解读。黑格尔认为:“一个现代社会是以主体性的确立为普遍标志的,正是现代性唤醒了自我确认的意识和需要。”在当代社会中,女性已经是构建社会完整的另一半,与男性共同承担着社会责任和义务,并不是男权社会下的附庸,更不是男性权力下的交易和玩物。在社会角色上我们一定要明确女性现在处的位置和价值审美标准,寻找现代性的思想源泉。在哲学漫长的思想论证中,审美的主体性依然是社会审美思想导向的最佳选择,而在现代性体现中,中国已经出现多种审美思想,但无一例外都是对传统女性思想的革新。在现代性思想下呈现“个体意识”和“意识流”,反思传统审美中审美思想的自觉性。
在现代电影中,女性题材电影已经作为电影叙事中重要的类型之一,现代女性电影透过琐碎的逻辑表达叙事之后,成为表现“人”的电影。在现实社会中,人的审美代表着时代和社会的双重作用,表达着时代的审美在价值中的导向,如电影《双世青蛇》在情感叙事中,修炼千年的大妖青蛇由于受到白蛇连累被重伤囚禁,摆渡神寻涯为了拯救青蛇献祭出青龙元神,并且为她幻化三生客栈和折生居住和陪伴,最后以寻涯死亡为剧终,通过“伤痛”来表现后现代审美中的“崇高”,寻涯为了爱情苦守300多年,爱情的纯洁与伟大超越了物质属性范畴,直接上升到精神境界,而在这后现代物质为根本的审美标准中无疑是一股清流,透露着一种深厚的主观生命意识。“爱”是人的正常情感,“死”是人生命的正常归宿,在叙事中让“爱”超越了种族,超越了物质和生命,将之上升到一种哲学的沉思高度,在审美的焦点中对准了人的精神与心灵世界,在叙事表达中这是当代女性电影非常喜欢的,同时也是一种审美价值倾向,一种意识的来临。
总而言之,在中国国产女性电影中,“女性意识”的表达是女性电影叙事的核心。不管是现代科技社会中,具有精神自由和物质独立、努力打拼的当代女性形象,还是在男性束缚中的“农村村长”与“农村当代妇女”的女性形象,两者在当代审美语境中,并没有明确的分离界限,如当代含混审美思想一样,中国国产电影中叙事的女性形象也具有“含混性”,不能明确地给二者划分一个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