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形势下数字经济的发展与治理
2020-11-13贺建风
贺建风
【摘要】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以数字技术、数字服务和数字治理为主要载体的数字经济成为我国防疫抗疫和维持社会生产生活的关键支撑。数字经济在非常时期展示了广泛的应用空间和较强的增长潜力,同时也充分体现了中国经济的韧性。后疫情时代,虽然我国经济复苏将面临严峻挑战,但数字经济有望脱颖而出迎来前所未有的发展新机遇,对于推动下一轮经济发展大有可为。因此需要我们把握数字经济发展的新机遇,从培育数字经济新业态、完善数字化新基建、壮大数字经济新产业、加快产业数字化新转型、打造数字社会新环境等方面来谋划数字经济的发展。此外,还要充分吸收防疫抗疫过程中数字治理的经验教训,全面提升我国数字经济的治理水平,形成多平台、多领域协同治理的新局面。
【关键词】后疫情时代 数字经济 “新基建” 数字治理
【中图分类号】F2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619/j.cnki.rmltxsqy.2020.17.005
因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我国经济社会在短期内受到一定冲击,我国2020年第一季度GDP总值为206504亿元,同比下降6.8%,经济下行压力增大。[1]但在疫情期间,数字经济却一枝独秀,展现良好发展势头,彰显巨大优质势能,成为推动经济发展的强劲动力和对冲疫情不利影响、实现产业升级和稳定就业的新引擎。一季度,数字经济相关领域的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增加值同比增长为13.2%,集成电路与电子元件的产量同比增长显著,增速分别为13.1%和16%,电子商务服务投资同比增长更是高达39.6%,网络购物、远程医疗、视频会议、在线教学也呈现逆势增长。[2]数字经济在新药研发和疫情防控、促进就业和保障民生、社会治理和城市运行,以及稳定经济等方面发挥了重要的支撑作用,作为保就业、保民生、保市场主体的蓄水池和保供应链稳定、保基层运转的节拍器,为疫情期间防疫抗疫工作的顺利开展和稳定经济社会的韧性发展提供强力保障。[3]随着疫情发展态势的日趋稳定,在后疫情时代,数字经济将为经济复苏提供强劲动力,成为促进经济发展的必然选择,同时将迎来前所未有的发展新机遇。因此,我们要充分利用疫后数字经济发展的新机遇,同时也要做好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战略谋划和规范治理。
后疫情时代数字经济发展的新机遇
后疫情时代,疫情防控工作仍然不可松懈,经济社会发展仍面临一定阻碍,必须持续推进和完善疫情防控措施,同时不断推动和稳定经济社会发展,因此,我国亟需培育经济发展新动能。数字经济作为当前最具发展潜力的新经济模式,随着产业数字化和数字产业化的不断深化,将扮演驱动宏观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角色。现阶段,数字信息技术发展态势良好,新一轮全球信息技术革命浪潮持续推进,数字生态圈不断优化。虽然数字经济发展竞争空前剧烈,但是数字经济发展空间得到长足拓展,为我国数字经济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数字经济将面临全新的发展机遇。
数字新基建进程加速,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中首次提出了“新基建”的概念,“新基建”本质上是信息化的基础设施建设,广义上讲也是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数字化基础设施是新一轮信息技术革命的重要依托,也是一切线上活动的基本载体,它能够承载数字经济的持续发展。疫情过后,我国将加快对数字化基础设施的完善和更新,数字新基建将步入迭代升级和加快建设期。一方面,加快布局新型数字基础设施助力经济快速恢复增长。疫情后的经济恢复和企业的复工复产,对数字技术的需求大幅度提升,将高度依赖数字平台的新基建。我国将加快大数据、云计算、数据中心、工业互联网等新一代数字基础设施的建设步伐,发展电子商务、远程医疗、智慧交通等方面的建设,从供给端全面提升行业数字化水平,为经济快速恢复增长提供强大动力。另一方面,传统基础设施的数字化转型发展空间广阔。未来一段时期,数字化新型基础设施与新型物理基础设施的融合將迎来巨大发展空间,我国将加快传统基础设施的数字化转型进程,新一代信息数字技术将与传统基础设施不断融合,加快新型物理基础设施的建设,形成高效、智能、便捷的数字化基础设施,为政府、企业和个人提供全新的生活模式,助力经济社会向数字化新时代变迁。
数字消费惯性初步形成,拓展经济发展与社会就业新空间。疫情期间所形成与强化的数字消费新模式,在后疫情时代将得以延续,可拓展经济社会发展的新空间,也有利于开辟新的就业渠道。首先,在线消费习惯进一步养成,催生了广阔的线上市场需求。疫情期间,远程医疗、云办公、在线教育、智能物流等线上经济蓬勃发展,数字零售、数字金融、数字贸易等新业态异军突起,网络短视频、在线游戏等“宅经济”表现活跃,线下社会经济活动向线上转型成为新趋势。后疫情时代,人们对数字消费依赖进一步增强,数字经济将继续保持强劲的发展势头。其次,社会生活数字化水平提升,催生一系列新兴产业链。数字经济的发展催生出一批新业态,如移动支付、共享经济、人工智能等,疫情期间生产、消费方式的全面“云端化”“在线化”,将进一步延展相关产业链条,促进传统行业的升级迭代,催生一系列配套新兴产业的出现,拓展现有的经济发展空间。再次,数字消费蓬勃兴起,促进就业提质扩面。随着“宅经济”、在线经济、无接触经济等数字经济发展势头不断增强,直播带货、外卖骑手、云购物、云旅游等成为数字经济浪潮下的就业新机遇。最后,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入实施,以数字创意产业为突破口的数字消费新模式,可加速推进中国文化和中国经济的双重价值融合,并能有效促进区域共同发展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4]后疫情时代,数字经济将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新的就业形态将不断涌现,在稳定就业和促进经济社会发展方面将发挥重要作用。
产业数字化转型加快,引领传统产业发展新趋势。随着大数据、互联网、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与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数字化将为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提供新动能。一方面,智能制造、工业互联网等发展迅猛,推动传统制造业迈向体系重构、动力变革与范式迁移的新阶段。当前我国智能制造稳步发展,万物互联、数据驱动、平台支撑、智能主导等新模式成為发展主流,为制造业发展提供了新动力,数字工厂和智能工艺装备成为智能制造发展新方向,具备数字特征的智能工厂不断涌现,带动传统产业生产效率大幅提升。工业互联网进入加速发展期,龙头企业自主创新能力不断提升,各类中小企业也逐渐吸收创新资源,现代工业体系转型加速,推动多维度重构制造业体系,为制造业的高质量发展赋能。另一方面,疫情带来的冲击将倒逼传统制造业主动进行数字化转型。短期内,疫情对我国制造业生产和销售带来巨大冲击,长期来看,将倒逼传统制造业在危机中主动转型求变,生产制造业、种养殖业等传统产业数字化进程进一步提速,产业互联网、人工智能、VR等新技术将得到更广泛的应用。[5]
新一代信息技术变革势头迅猛,构建数字世界新格局。受益于新一代信息技术的高速发展,近年来,我国实体经济发展更加智能化、网络化和数字化,数字经济呈现高速发展态势,在新旧动能转换中的战略地位和引擎作用不断凸显。随着以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和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一方面,新的社会秩序和经济运行模式正在形成,工业化社会逐渐向数字化社会转型。数字信息技术将重塑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就生产领域而言,在线办公、网络协同、分享制造等新模式将加速普及,企业组织结构正逐步走向扁平化、高效化和平台化;就生活服务领域而言,教育、医疗、商贸等生活服务项目进一步向线上转移;此外,就城市管理领域而言,数字技术将实现对城市区域的动态化、透明化的实时管理。另一方面,数字空间不断成熟完善,驱动技术创新拓展新格局。数字空间源源不断迸发新动能,“数据+算法”的数字世界正加快构建,驱动着数字世界与物理世界的深度融合,算法、网络、感知和机器学习等新技术不断更新迭代,与能源、材料等传统产业碰撞融合,群体性技术将不断取得新突破和新进展。互联网技术的不断更新为传统企业的创新发展提供更多思路和平台,进一步打破了企业创新的制约,推动创新从无到有、从封闭到开放,通过合作层次的升级,创业门槛和创新成本必然大幅减少,能够催生海量市场主体在线协同研发新模式的出现。
数字化治理水平进一步升级,打造城市治理新模式。疫情加快了我国政府治理模式向数字化转型的步伐,未来一段时期,数字化治理模式将不断创新,为数字经济的发展提供广阔空间。一是新型智慧城市建设推进城市治理现代化。基于疫情防控的需要,智慧城市建设进度提前,实现了对疫情防控信息的数字化、可视化,将进一步赋能城市管理和社会治理现代化,实现对城市的精准分析、整体研判和协同指挥。二是数字技术激活数字政务服务新突破。近年来,我国政府围绕深化“放管服”改革,坚持以数字化为形式、以技术创新为依托,在更大范围内实现全国政务服务“一张网”,致力于打造“一网通办”、异地可办的新模式。有利于下一步更好地“让数据多跑路、让群众少跑腿”,乃至“让群众少动手指”的政务服务新突破。三是政府数据资源开放共享进一步深入。大数据为疫情防控提供了利器,但分散化、碎片化的大数据制约了其应用潜力,因此政府数据资源开放共享必须进一步深入,不断提高大数据在各部门、各层级之间的共享水平,加快建设政府信息资源的共享平台,提高不同区域、部门之间的协同治理能力,疏通跨区域跨部门的信息资源沟通渠道。四是国家应急管理数字化体系将不断完善。疫情中数字化管理暴露的问题,警示我国加快提升应急管理数字化水平,建立“平战结合、高效协同、相互支撑、按需开放”的数字化应急管理体系已迫在眉睫。
后疫情时代数字经济的发展策略
后疫情时代,我国数字经济面临全新的发展机遇,及时把握新机遇并将其转化为数字经济加速发展的重要推动力,还需要从全方位、多角度来推动数字技术提升,进一步培育数字经济新业态,拓宽壮大数字经济新产业,积极完善数字新基建,加快传统产业数字化进程,加强政策引导和制度保障。
抢抓数字消费惯性延续期,培育数字经济新业态。后疫情时代,必须抢抓疫情期间数字消费惯性的延续期,大力培育生产、生活、消费领域数字经济新热点。[6]在社会生活领域,云办公、在线医疗、在线教育、生鲜电商、智能物流等已得到初步发展,后疫情时代要积极培育在线办公、无接触购物、在线医疗、远程办公等新业态,充分利用疫情期间形成的消费惯性,形成数字领域系列产业链,同时打造一批龙头企业,引领数字经济新业态的可持续发展。在文化娱乐方面,要抢抓疫情期间的消费热度,不断推出多元化文化娱乐新业态,探索数字文娱全面深入发展的新模式。在金融服务领域,“无接触理财”和“无接触贷款”的初步推出提高了数字金融的普惠力度,后疫情时代应紧抓前期的市场基础,充分把握先发优势,进一步提升数字金融领域的创新实力和覆盖水平,灵活运用区块链技术开展数字金融科技业务创新,加快数字金融和跨境电商的全球布局。
充分衔接现有数字经济迅猛发展的态势,拓展数字经济新产业。伴随数字经济的迅猛发展,数字世界新格局正在构建,我国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水平不断攀升,后疫情时代的数字产业发展必须与现有数字经济发展充分衔接,加速5G应用、云计算、大数据等数字技术的系统性创新与融合渗透。一是要夯实数字产业发展基础。不断提高数字核心科技和原创能力,加大对于集成电路和超高清显示等薄弱领域的科研投入,积极推进该领域的重点项目和相关产业链的形成,以此构建数字产业发展的重要基础。二是要培育壮大新型数字产业。要加快提升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实力;同时,要掌握一批关键技术和产业优势,通过技术融合产业,促进产业发展和创新。三是要拓展数字产业发展新空间。不断推动技术融合与交流,以推进合作性技术新突破,加快打造世界级数字产业集群,持续推进工业智能操作系统、工业App等前沿软件开发应用。
把握数字技术持续迭代创新机遇,推进数字核心技术新突破。当前,我国数字技术发展正处于迭代更新时期,完善数字技术供给体系和培养数字创新人才迫在眉睫,亟需推进关键领域核心技术的攻关。一是要提高数字技术供给体系的高效运作。相关高校和科研院所要加快培育一批优势特色学科和专业,以数字经济创新平台为载体,着力提升以原创技术和基础理论为主的数字技术创新水平,打造大数据、云计算和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创新交流平台,多维度、多平台推动创新水平实现新突破。在智能制造、机器人与边缘计算等重点领域,把握数字技术创新高潮,加快汇聚整合全球数字优势资源,加强对外沟通,通过与全球顶级科研团队合作,实施一批重大科技攻关专项和示范应用工程,启动“卡脖子”技术攻关,力争在集成电路、人工智能等领域取得具有原创性的研发成果。二是要鼓励多主体、多平台共同参与数字技术研发。加大对数字技术相关领域在共性开发平台、开源社区、共性解决方案、基础软硬件等方面的支持力度,引导企业充分发挥技术创新的主体作用,推动领军企业打造高端的前沿技术中心,鼓励校企共同参与国际数字技术领域的技术攻关,实现技术共享、合作研发。三是要加快培育一批数字创新人才。通过深化校企、政企等多种方式的合作与建设企业培训基地的模式,鼓励高校积极响应市场的人才需求,开展相应课程培训,培育一批兼具数字信息技术和经营管理才能的数字创新人才。
紧抓新一轮信息技术革命窗口期,加速产业数字化转型。制造业是国民经济的主体,是立国之本、兴国之器。后疫情时代要高度重视数字化为传统产业发展带来的机遇,推动高科技与传统产业发展相融合,实现传统产业的数字化转型。一是要以智能制造为突破点加快产业数字化转型。不断强化企业数字化技术水平,及时优化更新机器设备和生产流程,加快中小企业工业互联网发展,大力推广智能制造新模式,着力打通中小企业生产过程各环节的全数据链,实现企业生产效率与质量的全面提升,合理部署模块化设备进而降低生产成本,深挖企业数据,使其价值最大化。要加快对制造业企业的智能化转型,并由此催生网络化协同生产、个性化定制和服务型制造等新模式、新业态。二是要以平台优势为着力点推动产业数字化转型。要充分借助互联网平台优势和龙头企业的主导作用,通过信息资源共享、运营模式升级和产业品牌力量,针对不同企业、不同行业、不同地区进行差异化的辩证施策,推动各类传统制造业的数字化转型。首要任务是打造自主可控和资源共享的互联网平台,加快平台赋能重点行业,同时要依托工业互联网平台资源为中小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提供服务,推动各类企业公平竞争、资源共享,形成各具优势、梯次发展的数字化产业新格局。[7]
积极响应国家新基建战略,完善数字社会新基建。疫情期间,为有效开展防疫抗疫工作,涵盖5G技术、人工智能、大数据等前沿资源为一体的新基建体系已大量应用于远程医疗、在线办公、生活娱乐乃至工业互联网等领域,为疫情应急状态下进行供需对接、实施药物研发部署和配置防疫物资提供了重要支撑。随着后疫情时代的到来,我国新基建迎来新一轮发展空间,要持续响应国家新基建战略,加快完善数字社会新基建。一方面,要加快推进新型信息基础设施建设,构建国家新型互联网交换中心,在多地区布局工业互联网、5G网络、城乡物联网和数据交换中心等新型信息基础设施,同时,不断提高通信的连接速度、计算和存储服务能力,为数字经济和数字社会发展提供支撑。另一方面,要加快现有基础设施的数字化、智能化改造,推进城市路网、电网和管网的数字化升级,不断促进智能物流、生鲜冷链和数字交通系统的融合,积极稳妥推进城市无人驾驶试点,加快城市基础设施的智能化转型,构筑数字社会新基石。
后疫情时代提升数字治理水平的路径
数字经济为疫情期间防疫抗疫工作和稳定经济社会提供强力保障的同时,也在疫情大考中暴露出当前数字经济治理的一些短板,如数字治理理念落后于基础设施建设、信息公开和数据开放存在不足、社会关键数据获取不及时、政府部门数据共享水平不高、数据信息资源缺乏统筹整合、个人隐私保护工作不到位等。后疫情时代,借助数字经济快速发展的契机,要充分吸收疫情中数字治理的经验教训,全面提升我国数字化治理能力,形成多平台、多领域协同治理的新局面。
要全力推动政府数字化转型提质增效。政府数字化转型不仅是提高行政效能的现实需要,更是对政府治理现代化的巨大推动,必须坚持以创新政务服务和治理服务模式为核心,加快构建政务服务新模式、打造数字治理的新平台,持续推进新一代信息技术与城市管理和信息服务等领域的深度融合,提高政府部门的数字化治理能力。首先,要加快构建能够实现全域覆盖和协同管理的政务大数据统一服务中心,打造政务数据在各部门之间系统高效的传输与共享平台,保证信息资源传输效率更高、覆盖面更广,致力于形成资源共享型政务数字服务体系。其次,要建立协同治理和应急管理大平台,完善上下联动、纵横协管的数字管理系统,深化全域合作治理体系,实时更新信息、业务等数据流,提高各部门的共享共治能力,构建和完善便民利民的公共服务和基层社会治理体系,保证智慧城管等基础设施系统的正常高效运作。最后,要实现移动政务服务体系的一体化,推动多部门建设掌上办理业务平台,联合打造App管理系统,集中各部门业务信息资源,推动公安、质检、工商、交警等多个单位联合移动执法办公信息的汇聚整合,促进各部门、各领域协同完成信用监管、行政执法、行政审批等政务服务流程的移动端办理,将政务服务打造成为智能化水平和实时共享效率不断提升的在线化治理模式,不断拓宽政务服务的网络覆盖面。
要加快建设跨部门、跨层级、跨地域的数据共享平台。大数据为防疫工作提供了有力武器,但是分散、割裂和碎片化的大数据基本特征却成为其进一步开发应用的制约。[8]数据共享平台的建设不仅包括政府内部跨地区、跨层级、跨部门的资源信息共享,也包括不同行业、企业间的数据交换。首先,要推动不同地域、不同层级和不同部门之间的数据信息资源的汇聚整合,同时融合医疗、科研、交通、物流等多领域的社会数据资源,提高对社会关键数据资源的采集能力和效率,加快構建社会公共数据资源的集中共享和综合智能分析平台。其次,建立政府与企业数据的高效共享对接模式,明确对接企业数据的政府部门,避免多层级政府部门重复对接数据造成的企业对接任务重复低效。再次,及时出台相关数据规范文件,明确数据共享标准和技术规范,逐步有序统一社会各领域和政府各部门数据标准,做好数据融合共享的前期工作。最后,不断健全和完善法律法规,以提高数据共享的程序性和规范性水平为重点,进一步指出数据的共享范围、使用方式、权利归属、数据标准等具体要求,在保障数据合理正常开放的前提下,提升共享数据的质量水平,确保数据的准确性、有效性、完整性和通用性。
要加快建立多元共治的协同治理格局。随着国家治理能力数字化的推进,社会治理参与主体也逐步由一元治理转向多元共治。为打造社会多主体协同共治的新格局,政府必须发挥好引导、统筹和协调的主导作用,与企业、第三方组织等各社会主体各取所长,形成统一决策、分工负责、运行有序的多主体协同治理机制和治理网络。一要提高顶层设计能力,同时提高统筹层级,发挥好统筹机构的决策作用,在市级、省级进行数字治理的统筹规划和建设;二要加快构建各类社会治理主体的沟通衔接平台,理顺沟通渠道,提高沟通效率,完善相关制度设计,明确社会各主体的权责边界;三要提高不同领域协同应对的能力,加强跨领域、跨学科专家队伍的建设,吸纳多领域专家参与社会治理的全过程,提高预判的准确性、有效性和相关决策的时效性。四要充分发挥社会治理中平台企业的主体作用,充分利用其及时迅捷的反应机制和资源优势,推进政府购买其相关服务并达成合作。
要加强平台经济治理。坚持包容审慎的理念,积极研究与应对数据、平台责任、平台垄断等治理难题,不断优化平台企业发展的市场生态环境。第一,要强化数据治理相关规则的研究。数据作为一种新的要素,突破了原有的治理框架,平台之间数据争议的频发,与数据治理规则不够完善密切相关。当前阶段,我国应不断完善数据治理的顶层设计,尤其在数据权属的确定、数据流通规则的建立、数据保护与开发的权衡等关键问题上取得突破。第二,要合理划分平台企业的责任边界。随着平台企业经济社会角色的转变,要把必要的主动审查义务限定为非全面审查义务,合理划分企业的责任边界,坚持以“制度性、机制性”为核心,推进平台治理的合理、高效实施。第三,要在加强平台经济治理的同时,坚持包容审慎的治理理念。互联网经济仍有较大发展空间,后疫情时代要不断加强互联网平台的治理,但要始终坚持包容审慎的理念,并将这一理念贯彻落实,合理解决现存争议性问题,为平台经济的成长留足发展空间。
要推动数字赋能基层治理。数字治理在服务上级决策者的同时,更要加强对基层组织的管理放权和技术赋能,使其具备数字治理的自主性和能动性。一方面,要整合多元主体参与治理。政府作为参与治理的主导力量,要积极引导各主体共同参与治理,为参与主体提供支持与便利,带头搭建数字协同治理平台。此外,要充分发挥企业和非政府组织在特殊领域的数字技术优势和服务能力,建立企业和非政府组织参与治理的有效机制,增强基层治理的效能。对于各主体参与基层治理的不同领域及主要责任,则需要政府对各主体的优势资源、服务领域进行汇聚整合和统筹安排,形成治理合力。另一方面,要疏通多向互动交流渠道。通过构建数字互动平台,将基层组织与政府派驻机构相联系,进一步加快各部门间的沟通频率,疏通上下级的信息传递渠道,提高基层数字化治理问题的处理效率。同时,以互联网为基础搭建多向互动平台,在各部门信息互通的基础上,发挥数字服务利民便民的作用,及时向人民群众公开政务信息。充分利用数字技术在信息沟通方面的作用,将在线政务取代物理联结成为政务工作的常态化工具,不断提高政务服务的便捷性、快捷性,同时缓解政府各部门之间的业务冲突。
要确保国家安全、个人隐私和商业机密得到充分保护。数字治理在疫情防控过程中释放了无限潜力,但同时也要重视数据信息的机密性和隐私性。此次疫情防控中,通过已有大数据信息可实现对企业、个人的精准识别和实时追踪。这既反映了数字治理的优势,同时也揭示出数据泄露可能造成对国家安全、个人隐私和商业机密的巨大侵害。在推动数字治理创新的同时要坚持和守住数字安全的底线,特别是加强数字治理的法治建设和安全防范。其中区块链技术的公共记账、分布式存储、处处留痕等特征,为数字安全提供了技术保障,未来可以在数字治理的许多领域广泛使用。[9]
(本文系广东省软科学项目“粤港澳大湾区‘双创发展的水平测算、动力机制与战略研究”和上海市社科规划一般项目“上海数字创意产业贸易潜力、技术效率及影响因素研究”的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分别为:2019A101002003、2019BJB013;华南理工大学经济与金融学院博士研究生陈茜儒、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应用经济学博士后陈能军对本文亦有贡献)
注释
[1] 国家统计局:《2020年一季度GDP同比下降6.8%》,http://www.xinhuanet.com/fortune/2020-04/17/c_1125868971.htm,2020年6月12日引用。
[2] 国际电子商情:《集成电路、电子元器件Q1产量增长16%》,https://www.sohu.com/a/390856401_464016,2020年6月12日引用。
[3] 江小涓:《后疫情时代的数字经济》,http://sike.news.cn/statics/sike/posts/2020/04/219555764.html,2020年6月13日引用。
[4] 陈能军、李凤亮:《数字创意产业对于“一带一路”跨区域嵌入的耦合意义——基于区域个体异质性的视角》,《江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0年第4期,第86~95页。
[5] 方芳:《疫情之“危”凸显数字经济之“机”》,《人民论坛》,2020年第5期,第11~13页。
[6] 王玲侠:《数字经济背景下重大疫情对中国经济的冲击及影响》,《中国商论》,2020年第5期,第19~20頁。
[7] 吕铁:《传统产业数字化转型的趋向与路径》,《人民论坛·学术前沿》,2019年9月下,第13~19页。
[8] 高詹清等:《大数据背景下多重抽样框方法探讨》,《统计与决策》,2020年第1期,第5~9页。
[9] 马亮:《疫情防控揭示数字治理的九大发展方向》,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60100544815491724,2020年6月15日引用。
责 编/郭 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