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品共创平台上消费者信号传递与产品创新之间的关系

张国印，倪得兵，唐小我

产品共创平台上消费者信号传递与产品创新之间的关系

张国印，倪得兵，唐小我

（电子科技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四川 成都 611731）

针对“产品属性与消费者偏好之间不匹配而导致产品创新失败”这一观察，本文考虑消费者拥有私人偏好信息条件下，建立一个不完全信息动态博弈模型来描述消费者参与产品共创平台中的偏好信号传递和企业基于该信息的产品选择过程，以期回答“在什么条件下企业构建产品共创平台，从而引致消费者偏好信息的真实传递，进而促进产品属性与消费者偏好之间的匹配并提高产品创新的成功率”这一基本问题。基于模型均衡，获得了如下主要结果：（1）基于消费者参与净效用、声誉成本和企业关于消费者偏好新产品的先验概率，识别了企业构建产品共创平台的条件；（2）在企业构建共创平台的情况下，充分高（低）的消费者参与净效用（声誉成本）激励消费者采用与其偏好一致（相反）的信号传递其真实偏好信息，企业准确判断消费者偏好类型从而实现产品属性与消费者偏好之间完全匹配；（3）当消费者采用与其偏好一致（相反）方式传递信号时，消费者参与净效用的增大（声誉成本降低）能够提高新产品与消费者偏好匹配的几率。这些研究结果一起揭示了企业构建产品共创平台来获取消费者偏好信息的动机，从而补充了关于“平台可以协调企业与消费者之间以及消费者与消费者之间的生产外部性”的理论文献。从实践的角度，上述结果也可为企业平台构建和产品选择及相应的定价决策提供有益的决策参考。

产品共创平台；消费者偏好；信号博弈；产品创新

0 引言

随着竞争的加剧，产品创新作为提升企业绩效和获取竞争优势的重要战略，越来越受到企业的重视。但是，传统的产品创新中，创新失败率非常高：学术界认为新产品创新的失败概率在41%左右，业界的统计则认为失败率达到了93%（AC尼尔森）。产品创新容易失败的主要原因在于，消费者拥有属于其私有的需求和偏好信息，而企业拥有解决问题的能力，但是，两者信息沟通不畅可能导致创新产品属性与消费者偏好之间的不匹配，从而产品创新面临失败。因而，企业希望将消费者引入到产品创新中来，以消费者的视角去解决消费者的需求问题，提高产品创新的成功率。近几年，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为企业构建产品共创平台并引入消费者参与产品创新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性。在数码相机、打印机、电脑、洗衣用品等产品领域消费者和企业的共同创新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1,2]。在国内，消费者参与产品创新的成功案例也多不胜数。网络服装品牌七格格举办“潮流T恤设计大赛”吸引消费者参与服装设计，然后通过消费者投票的方式选出最后胜出的作品，七格格将其投入生产，销量好的作品在两个月里销量达上千件之多。联合奥克斯借助淘宝网的团购平台“聚划算”，发起了“空调玩定制、万人大团购”活动，消费者通过投票决定最受欢迎的外观、功能、功率等特性，开团10分钟后，便销出空调1223台，开团38小时后，共售出10407台。消费者参与产品设计与创新变得越来越普遍。

由于消费者参与产品创新在很大程度不同于传统的产品创新模式（即企业基于对消费者偏好的主观判断去决定产品属性并单向地推销给消费者），从而引起了研究者和实践者对消费者参与产品创新这一现象的研究。现有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1）强调消费者在参与产品创新中的主观能动性，阐明消费者参与产品创新可以提升消费者参与体验价值。例如，Nambisan指出，消费者参与创新可以学习到有关产品的新知识，获得更多控制权从而能提升顾客受尊重感和掌控感，通过共同完成产品创新，还可以拥有与自身偏好匹配的产品[3,4]；Lundkvist和Yakhlef通过对顾客参与对认知维度的影响研究，得出顾客参与活动为顾客提供了强烈的认同感和归属感的结论[5]；Luthje认为顾客愿意参与创新是因为他们能在解决问题后感受到乐趣[6]；Shah认为消费者可以通过参与产品创新能够获得荣誉感，而且还可以通过申请专利和转让创新产品获益[7]；张洪等揭示了消费者体验价值的重要性，它直接决定了消费者对企业商务活动的参与意向[8]。（2）以实证的方式验证了企业在产品创新过程中引入消费者参与可以提高企业创新绩效。例如，Von Hippel发现引入消费者参与可以促进创新产品品质与消费者需求偏好匹配，提高企业创新绩效[9]；Carbonell等研究了消费者参与和企业创新速度、技术质量、销售绩效及竞争优势之间的关系，研究结果表明，消费者参与可以提高企业创新速度和技术质量，进而促进企业销售绩效和竞争优势的提升[10]；Johnson和Luo的研究指出，消费者参与可以缩短新产品的开发周期，从而提高其上市速度，达到迅速占领市场的目的[11]；Gruner和Homburg发现与消费者合作可以被视为一种确保获得关于消费者需求的重要信息资源的战略，这种战略提升了产品开发速度，最终提升产品创新的成功几率，进而提升了新产品开发的绩效水平[12]；张红琪和鲁若愚揭示了顾客参与对服务创新的影响机制，并指出顾客参与可以显著地正向影响服务型企业的员工创新行为[13,14]；王永贵等、姚山季和王永贵、姚山季等、姚山季和刘德文分别指出产品属性、顾客与企业之间的关系嵌入程度、IT能力与界面管理、IT柔性等因素实质性地影响着顾客参与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15-18]。孙璐等研究发现，企业与消费者之间的信息交互能力能够有效提升消费者参与体验，增强企业的核心竞争力[19]。（3）注意到共同创新过程中利益相关者之间的生产外部性，刻画企业与消费者之间的策略互动。Syam和Pazgal揭示了不同的顾客生产外部性模式（中心化和非中心化）对企业和顾客创新努力行为的影响[20]。Gambardella等指出，企业与用户的创新努力之间的替代性或互补性实质性地影响着创新模式的选择（用户增进性创新模式或者生产者创新模式），进而影响着社会福利结果[21]。韦铁和鲁若愚分析了不同开放程度的创新模式下，顾客对供应链企业的创新行为的估价（用需求函数表示）在供应链产品创新中的角色[22]。张德鹏和杨晨晖在委托代理框架下讨论了企业对消费者参与的激励活动[23]。

上述研究一方面揭示了消费者的参与共同创新的动机（获得荣誉感、受尊重感、自我满足或预期可以购买到自己偏好匹配的产品），并基于特定样本下给出消费者参与与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消费者参有助于提高企业产品创新业绩（如提高创新成功率、缩短创新产品上市时间和提高创新产品的销售业绩）；另一方面，在完全信息条件下，一些研究者从理论的角度强调共同创新过程中企业与消费者之间的策略性互动（如共同创新努力行为、不同程度的互动模式和企业激励对消费者创新行为的影响）。然而，尽管实证研究中暗示着产品属性与消费者偏好之间的匹配是创新成功（业绩）的关键因素，从而意味着关于消费者偏好的信息对创新成功（业绩）的重要影响，但关于消费者参与下的共同创新理论分析却缺乏对关于消费者偏好信息不对称（或不完全）问题的关注。本文将在消费者拥有私人偏好信息的情形下，利用信号传递博弈模型分析消费者在产品共创平台上的信息交流问题，并在博弈均衡的意义上指出，消费者参与产品共创平台的信息传递角色是理解产品属性与消费者偏好之间的匹配关系的一个策略性基础。

实践中，消费者参与新产品设计与创新是一种合作性的新产品开发行为[24]。该过程包括如下两个典型的阶段：首先，企业构建产品共创平台，消费者可以在该平台上参与产品创新过程中与企业交流互动、实现信息分享[2]；然后，企业基于相应的信息分享完成其产品创新，并通过市场和价格机制将产品卖给消费者，实现创新产品价值在企业和消费者之间的分配[20]。这表明，消费者与企业之间的信息交流是成功实现产品共同创新的基础。这一基础决定着创新产品的产品属性与消费者偏好之间的匹配程度，进而实质性地影响创新成功的概率：关于消费者偏好（需求）信息的不对称可能导致创新产品的产品属性与消费者偏好（需求）之间的不匹配，从而使得产品创新失败。基于此，本文希望建立一个不完全信息动态博弈模型来回答以下具体问题：（1）在什么条件下，企业可以构建产品共同创新的信息交流平台（简称为产品共创平台）？（2）在企业构建产品共创平台和消费者参与的情况下，消费者向企业发送偏好信号并揭示其真实偏好的方式有哪些？（3）一些外生变量（如企业对消费者偏好新产品的先验概率、消费者参与净效用和声誉成本），如何影响企业构建产品共创平台的均衡决策？

具体地，该博弈过程包括：首先，“自然”区分消费者的偏好类型——偏好创新产品的消费者和偏好市场中原有产品的消费者；其次，企业选择是否构建产品共创平台；再次，在企业构建产品共创平台的情况下，消费者选择是否参与共同创新；然后，如果消费者参与产品共创平台，则消费者向企业发送信号来传递其偏好类型；接下来，企业收到消费者发送的信号后形成对消费者偏好类型的后验信念，企业依据该后验信念决定生产的产品类型（新产品或原有产品）并进行产品定价；最后，消费者决定是否购买该产品。此外，如果企业不构建产品共创平台或企业构建产品共创平台而消费者不参与时，企业只能依据对消费者偏好的先验信念来决定其生产决策和相应的产品定价策略，然后消费者做出购买决策。

基于博弈的精炼贝叶斯均衡，获得了如下主要结论：（1）若消费者参与净效用为正，则企业构建产品共创平台；若消费者参与净效用为负且充分大（或消费者声誉成本足够小）时，存在一个关于消费者偏好新产品的临界先验概率，使得当先验概率低于该临界值时，企业构建产品共创平台从而提升企业创新绩效，并且该临界值随着消费者参与净效用（声誉成本）的增大而增大（降低）。（2）消费者参与净效用和声誉成本是影响其偏好信号传递策略的两个关键因素，充分高的消费者参与净效用激励消费者采用与其偏好一致的信号传递其偏好信息，而充分低的声誉成本使得消费者采用与其偏好相反的信号传递其偏好信息，企业准确判断消费者真实偏好类型从生产与消费者偏好完全匹配的产品。（3）从事前的角度来看，如果消费者采用与其偏好一致（相反）的信号传递方式，消费者参与净效用的增大（声誉成本降低）能够提高新产品与消费者偏好匹配的几率。

综合起来，上述模型和相应结论展示的主要创新性贡献表现在如下两个方面：首先，上述模型显性地模型化了企业构建产品共创平台、消费者参与并传递私人偏好信息、企业产品选择与定价这一产品创新决策过程中的典型决策序列，并在模型均衡的意义上揭示了消费者参与产品共创平台促进“新产品属性与消费者需求偏好之间的匹配”这一实证观察（如文献[3，4，9]）的信息传递机制。其次，尽管文献（如文献[20-23]）已经开始应用数理模型来探究消费者参与在产品创新中的角色，但在完全信息的假设下，这些文献关注诸如努力等关于投入的决策之间的策略互动而引致的产品创新效率，缺乏考虑消费者与企业之间信息不对称这一基本现实，从而不能准确地解释“新产品属性与消费者需求偏好之间的不匹配导致的产品创新失败”。因此，本文揭示的信息传递动机可以从新产品属性与消费者偏好之间的匹配这一角度为产品创新效率提供一个新的解释，从而扩展了关于“共创平台上企业与消费者之间以及消费者与消费者之间的生产外部性将导致创新效率损失”的理论文献。

更为具体的，本文的安排如下：首先，通过问题描述给出本文的基本模型；其次，分别刻画给定消费者不参与产品创新和参与产品创新条件下后续博弈的策略互动结果；然后，比较企业构建产品共创平台和不构建产品共创平台策略下的期望收益大小，给出了企业（是否应该构建产品共创平台）的均衡策略，分析消费者参与净效用、声誉成本和企业对消费者偏好新产品的先验概率对企业决策的影响；接下来，从事前的角度，分析消费者参与净效用和声誉成本对新产品和消费者偏好匹配几率的影响；最后，总结本文的一些主要结果，并给出一些值得进一步研究的方向。

1 模型

图1 企业构建产品共创平台后的博弈树

Figure 1 The co-innovation game tree in the case that the firm has established the co-innovation platform

由于上述博弈模型是一个不完全信息动态博弈，因而本文用精炼贝叶斯均衡（Perfect Bayesian Equilibrium，PBE）的概念来刻画消费者参与并与企业进行信息交流在企业产品创新过程中的策略互动结果。本文有如下技术性假设：

假设1的实践含义是，对于某一固定类型的产品来讲，如果该产品属性能够与消费者偏好匹配，则意味着该类型产品能为这样的消费者带来更高的价值（相对于个人偏好与该产品类型不匹配的情况）；同样，对于某一固定偏好类型的消费者来说，消费者对于与自身偏好相匹配的产品认可度较高，认为这样的产品能够更好的满足自身的需求，因而愿意支付更高的价格。

假设2表明，企业在创新时，需要投入研发成本和购买新的生产设备等，这些投入则意味着生产创新产品需要增加额外的开支。

假设4意味着，在信号传递中偏好新产品的消费者真实传递个人偏好信息比“撒谎”更有利，但对于偏好原有产品的消费者来说“撒谎”比“不撒谎”更有利。即使该条件不成，命题7结论依然成立。

最后，为了克服消费者在支付无差异情况下的选择困境，作如下打破平衡（Tie-breaking）假设。

2 后续博弈的策略互动结果

2.1 传统创新博弈中的策略互动

当消费者不参与新产品设计与创新的时候，企业得不到任何消费者偏好信息，因而只能根据其先验信念来推断消费者的真实偏好类型和生产不同属性产品的期望收益。在这种情况下，企业和消费者的均衡策略和相应收益如下所述：

2.2 共创博弈中的策略互动

采用分离的PBE（Perfect Bayesian Equilibrium）概念来研究刻画共创博弈中的分离策略互动，即回答“什么条件下，消费者用什么方式来真实地传递其偏好信息（并引致企业生产消费者偏好的产品）”这一问题。应当指出，共创博弈中可能存在混同的策略互动（混同均衡）。但混同均衡通常无法满足直观标准下的合理信念的要求[25]，故忽略这类策略互动。进一步，注意到，在本文的模型框架下，分离策略互动可能具有如下两种形式：第一种，所有消费者都发送与自身真实偏好相一致的信号（SE1）；第二种，所有消费者都发送与自身真实偏好相反的信号（SE2）。下面分别讨论这两种形式的分离策略互动。

2.2.1 分离策略互动1 (SE1)

2.2.2分离策略互动2（SE2）

图2 共创博弈中的分离策略互动

Figure2 The separating strategy in the co-innovation game

3 企业的产品共创平台构建策略

3.1 企业构建产品共创平台的基本动机

由命题1、2和3可知，当共创博弈的分离策略互动为SE1时，构建产品共创平台与不构建该平台之间的盈利性差异为：

当共创博弈的分离策略互动为SE2时，构建产品共创平台与不构建该平台之间的盈利性差异

3.2 企业的产品共创平台构建决策

命题4指出，在消费者参与净效用为正且消费者声誉成本较高的条件下（即区域1），企业选择构建产品共创平台。在区域1的条件下，一方面，正的消费者参与净效用激励消费者用与自己真实偏好一致的信号传递其偏好信息（并通过产品定价攫取相应的正参与净效用）；另一方面，较高的消费者声誉成本阻止了消费者用与自己偏好相反的信号揭示其偏好类型，因此，企业选择构建产品共创平台。

4 比较静态分析

4.1 消费者参与净效用对新产品与消费者偏好匹配的影响

基于以上分析，有如下结论：

命题9：在给定的消费者声誉成本且企业预计到后续共同博弈的分离策略互动为SE1的条件下，消费者参与净效用的增大能够提高新产品与消费者偏好相匹配的几率。

4.2 消费者声誉成本对新产品与消费者偏好匹配的影响

归纳起来，有如下结论：

命题11：在给定的消费者参与净效用且企业预计到后续共同博弈的分离策略互动为SE2的条件下，消费者声誉成本的降低将提高新产品与消费者偏好相匹配的几率。

5 结论

现有的研究，一方面揭示了消费者的参与共同创新的动机，并基于特定样本下给出消费者参与与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消费者参与有助于提高企业产品创新业绩（如提高创新成功率、缩短创新产品上市时间和提高创新产品的销售业绩）；另一方面，在完全信息条件下，一些研究者从理论的角度强调共同创新过程中企业与消费者之间的策略性互动（如共同创新努力行为、不同程度的互动模式和企业激励对消费者创新行为的影响）。尽管实证研究中暗示着产品属性与消费者偏好之间的匹配是创新成功（业绩）的关键因素，从而意味着关于消费者偏好的信息对创新成功（业绩）的重要影响，但关于消费者参与下的共同创新理论分析却缺乏对关于消费者偏好信息不对称（或不完全）问题的关注。针对现有的文献缺乏对消费者与企业之间的信息不对称问题的研究，本文基于信号传递博弈构建了由一个企业和一个消费者组成的博弈模型，刻画了企业构建产品共创平台与消费者之间的策略互动过程，揭示了企业构建该平台的条件以及消费者参与净效用、声誉成本和消费者偏好先验信念对企业的平台构建决策的影响。具体地，本文的主要研究结果如下：

第一，充分高的消费者参与净效用激励消费者采用与其偏好一致的信号传递其真实偏好信息（命题2），而充分低的声誉成本使得消费者采用与其偏好相反的信号传递其真实偏好信息（命题3）。在这两种情形下，企业能准确地推断消费者偏好类型从而实现产品属性与消费者偏好之间完全匹配。这一结论揭示了消费者与企业沟通交流促进“新产品属性与消费者需求偏好之间的匹配”的信息传递机理，并指出消费者参与净效用和声誉成本是影响消费者偏好信号传递的两个关键因素。这意味着，在实践中，企业既可以通过激发消费者的参与净效用来激励消费者真实传递其偏好信息，也可以通过筛选声誉成本较高的消费者（如Leader user）参与产品共创减少消费者“说谎”的可能性，从而依据消费者发送的偏好信号准确判断其真实偏好类型，进而实现产品属性与消费者偏好的完全匹配。

第二，在消费者采用与其偏好一致的信号传递其真实偏好信息的情形下，如果消费者参与净效用为正，则企业构建产品共创平台，否则，存在一关于消费者偏好新产品的临界先验概率，使得当先验概率低于（高于）该临界值时，企业构建（不构建）产品共创平台，并且该临界值随着消费者参与净效用的增大而增大（命题4、5和8）；在消费者采用与其偏好相反的信号传递其真实偏好信息的情形下，如果消费者声誉成本足够低，则存在另一个关于消费者偏好新产品的临界先验概率，使得当先验概率低于（高于）该临界值时，企业构建（不构建）产品共创平台，并且该临界值随着消费者参与净效用的增大而减小（命题6、7和10）。这些结论给出了（信息不对称条件下）企业构建产品共创平台（引入消费者参与产品创新促进产品属性与消费者偏好之间匹配）从而提高产品创新绩效的基本条件，为企业平台构建和产品选择决策供有益的决策参考。

第三，从事前的角度来看，如果消费者采用与其偏好一致（相反）的信号传递方式，消费者参与净效用的增大（声誉成本降低）能够提高新产品与消费者偏好匹配的几率（命题9和11）。这表明，企业激发消费者的参与净效用（如DUCATI举办DUCATI周展示优秀的消费者创意激发消费者的荣誉感和受尊重感等）不仅仅可以激励消费者真实传递其偏好类型，企业还能够在预计到消费者发送与其偏好一致的信号来传递其真实偏好类型的情况下（通过激发消费者的参与净效用）提高新产品与消费者偏好匹配的几率。同样地，如果企业预计消费者通过发送与其偏好相反信号来传递其真实偏好类型（如消费者参与净效用较低且声誉成本较小的情况），企业还可以通过降低消费者的声誉成本来提高新产品与消费者偏好匹配的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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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onsumer signaling and product innovation on product co-innovation platform

ZHANG Guoyin，NI Debing，TANG Xiaowo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University of Electronic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f China, Chengdu 611731, China）

The main reason for the failure of product innovation is that the attributes of innovative products do not match consumer preferences. Therefore, under the condition that consumers have private preference information, companies try to build a product co-creation platform to induce consumer participation, and expect to communicate (or communicate and interact with consumers) to obtain consumer preference information, and then produce products that match them based on consumer preferences to improve the success rate of product innovation. In fact, the product co-creation platform is a widely observed phenomenon and has aroused great interest in academia.

The existing literature research mainly focuses on the following three aspects. First, clarify the motivation of consumers to participate in product co-innovation through empirical methods, such as respect, control, and self-satisfaction. Second, based on a specific sampl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onsumer participation and innovation performance is given: consumers’ participation helps to improve the performance of company product innovation, such as improving the success rate of innovation, shortening the time to market of innovative products and improving the sales performance of innovative products. Third, under the condition of complete information, some researchers emphasize strategic interactions between companies and consumers in the process of co-innovation (such as joint innovation efforts, different levels of interaction patterns, and the impact of corporate incentives on consumer innovation) from a theoretical perspective.

Although the second type of research mentioned above has implicitly pointed out that the success rate of product innovation depends on the matching relationship between product attributes and consumer preferences, the theoretical analysis of co-innovation with consumer participation lacks information about consumer preferences. Under the symmetrical (or incomplete) situation, how to realize the matching between product attributes and consumer preferences is focused. Intuitively, building a product co-creation platform (and introducing consumers to participate in product co-innovation) companies can incentivize consumers to truly convey their private preference information to the company, thereby matching product choices with consumer preferences.

Regarding the problem of mismatch between product attributes and consumer preferences, this paper establishes a dynamic game model of incomplete information between companies and consumers on the premise that consumers have private preference information to describe the products of companies co-creation platform construction decision-making, consumer participation in the preference information transmission in the platform, company-based product selection based on this information and its subsequent product transaction behavior constitutes a strategic interaction process. This paper focuses on the issue of how consumer preference signals promote the matching between innovative products and consumer preferences. Specifically, this paper expects to be able to answer the following questions: (1) under what conditions can a company build a co-innovation information exchange platform (referred to as a product co-creation platform)? (2) Under the condition that the company builds a product co-creation platform and consumer participation, how can consumers truly convey their true preference information on the product co-creation platform? (3) How do some exogenous variables (such as the prior belief of the company's preference for new products for consumers, the net utility of consumer participation and reputation cost) affect the company's decision to build a product co-creation platform?

Specifically, the game process includes: First, "naturally" selects the consumer's preference type: preference for innovative products and preference for old products; Second, the company chooses whether to build a product co-creation platform; Again, in the case of a company building a product co-creation platform then the consumer chooses whether to participate in co-innovation; Furthermore, if the consumer participates in the product co-creation platform, the consumer sends a signal to the company to convey its preference type; then, after the company receives the signal sent by the consumer and forms the posterior belief of the consumer preference type, the company decides the type of product (new product or original product) and its price of the product according to the posterior belief; Finally, the consumer decides whether to purchase the product. In addition, if the company does not build a product co-creation platform or the company builds a product co-creation platform but consumers choose not to participate, the company can only decide its production decisions and corresponding product pricing strategies based on a prior belief about consumer preferences, therefore, consume make a purchase decision.

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1) When a given company builds a product co-creation platform, a sufficiently high net participation utility motivates consumers to use signals consistent with their preferences and to convey their true preference information, while a sufficiently low reputation cost leads consumer to signal his/her preference by the signal that is opposite to its preference. The company accurately judges the type of consumer preference to achieve a complete match between product attributes and consumer preference. This shows that consumer participation in net utility and reputation cost are the two key factors that influence consumer participation in product innovation. (2) When the net utility of consumer participation is positive, the company builds a product co-creation platform, otherwise, there is a threshold of company’s prior belief that consumers prefer new products, so that the prior belief is lower (higher) than the threshold, the company builds (does not build) a product co-creation platform, and this threshold increases as the net utility of consumer participation increases. (3) If the consumer reputation cost is low enough, there is another threshold of company’s prior belief such that consumers prefer new products, so that when the prior belief is lower (higher) than the threshold, the company builds (does not build) the product co-creation of the platform, and this threshold decreases as the net utility of consumer participation increases. (4) From a pre-employment perspective, if consumers adopt a signal delivery method that is consistent with their preferences (opposite), the increased net utility of consumers' participation (reduced reputation costs) can increase the chance of matching new products with consumer preferences.

These research results on the one hand reveal the motivation for companies to build product co-creation platforms to obtain consumer preference information (and ultimately improve the success rate of product innovation by promoting the matching between product attributes and consumer preferences), thus supplementing the literature "The platform can coordinate the externalities of production between companies and consumers and between consumers"; On the other hand, from a practical point of view, it can provide company platform construction and product selection and corresponding pricing decisions for useful decision-making reference.

Co-innovation platform; Consumers’ preferences; Signaling game; Product innovation

F273

A

1004-6062(2020)06-0046-011

10.13587/j.cnki.jieem.2020.06.005

2018-07-24

2019-02-21

Supported by the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71840007, 71531003)

2018-07-24

2019-02-21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71840007、71531003）

张国印（1985—），男，山东青州人；电子科技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供应链管理、博弈论应用。

中文编辑：杜 健；英文编辑：Boping Y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