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界水资源冲突协调的产权路径、博弈模型与案例仿真

田贵良，李晓宇，印 浩，刘吉宁

跨界水资源冲突协调的产权路径、博弈模型与案例仿真

田贵良，李晓宇，印 浩，刘吉宁

（河海大学 商学院，江苏 南京 211100）

气候变化与需水量增长加剧跨界水资源冲突的频度与强度，这一冲突正演化成为跨界地区敏感的经济问题和社会问题之一。行业管理部门和学术界致力于寻求跨界水资源冲突的有效协调路径，在剖析传统的行政协调方式低效率的基础上，从跨界水资源冲突的产权根源入手，提出运用市场方式，通过跨界双边利益主体的水权交易来解决跨界水事冲突。通过建立产权交易协调跨界水资源冲突的非完全信息贝叶斯演化博弈模型，提出促进水权交易的顺利进行以化解水资源冲突，主要有以下两种途径：其一，降低上游区域和下游区域的交易成本。其二，提高上游地区的用水效率并且减少交易双方的信息不对称。最后以浙江省庆元县与福建省寿宁县之间的省际边界水事矛盾冲突为案例进行仿真分析，提出水权交易在协调跨界水冲突中的可行性、实践性以及社会福利性，为跨界水事冲突问题的解决提供一种新的思路。

跨界水资源冲突；协调机制；水权交易；演化博弈模型；大岩坑案例仿真

0 引言

水资源作为一种重要的生产性资源，其稀缺性决定了其经济特性[1]。我国是一个用水大国，人均水资源相对匮乏，且地区分布不均，水土资源不相匹配。长江流域及以南地区水资源相对比较充裕，占全国水资源量的81%，而其国土面积仅占全国的36.5%，相反淮河流域及其以北地区水资源则相对比较匮乏，占全国水资源量的19%，但其国土面积却占全国的63.5%[2]。随着气候变化与人口增长，水资源稀缺性也会不断加剧，因而争夺水资源使用权和控制权的跨界水资源冲突事件时有发生。例如始于20世纪50年代，主要在晋冀豫三省交界地区的浊漳、清漳和漳河干流河道上的漳河水事纠纷中，多次发生群众械斗、爆炸、炮击事件；2004年6月10日湖南省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大的一起破坏水利设施“6•10”事件爆发，由此引发湖南水事纠纷第一案等[3]。

跨界水资源冲突不仅影响生活、生态和生产用水的保障与供给，也是极为敏感的社会问题，极易引发激烈的社会冲突事件，关乎地区的社会稳定和发展。在跨界水事冲突的协调机制上，国外和国内学者做了大量研究，Tisdell、Becker等[4~5]对冲突各方的行为进行分析模拟，通过比较冲突各方利益，提出对水资源进行公平合理分配，从而有效解决水资源冲突。牛文娟、王慧敏等[6]在分析了我国跨界水资源冲突特点的基础上，建立了跨界水资源冲突中地方保护主义行为的演化博弈分析，她们认为单靠地方政府无法解决跨界水事冲突，中央政府的介入与管制才是解决问题的必由之路。陈志松、王慧敏等[7]运用演化博弈理论，分别对水资源的生产商之间以及水资源生产商与政府监管部门进行博弈分析，提出监管部门加大奖惩措施可以有效抑制超量取水，达到解决跨界水资源冲突的目的。陈艳萍、吴凤平等[8]提出跨界水资源冲突发生的根源是区域之间初始水权分配不平衡，并提出流域管理机构通过调整各地区的初始水权的分配，可以有效解决因水权分配而导致的跨界水事冲突。李浩、刘陶等[9]在分析跨界水资源冲突主要表现形式的基础上，针对不同形式的特点，设计出符合此特点的跨界水资源冲突的协调方案，并在此基础上建立水资源冲突的协调模式。

以上文献大多基于行政干预建立冲突的协调机制，如优化水资源行政分配、中央政府介入与管制、政府奖惩措施、政府间水资源协调方案等。梳理现有文献，其研究切入点和主要观点聚焦在如下两方面，其一，强调政府，包括地方政府、流域水行政主管部门，甚至中央政府的监督、协调作用；其二，突出水资源分配环节公平性和合理性在化解跨界水事冲突中的作用。但是事实说明，行政协商的结果往往差强人意，水资源初始分配存在利益固化、调整难度和阻力大的障碍。我国主要江河及省市已经完成水量分配，在此前提下，调整水量分配格局、尤其是减少部分地区的水资源分配量的社会阻力和敏感性较大，同时，政府对跨界水资源的监管与协调也通常高成本、低成效。在这种现实约束下，虽然目前国内提出运用市场机制来解决跨界水资源冲突的理论研究非常鲜见，但仍可见部分学者已在这一研究方向做了探索。刘文强、孙永广等[10]提出通过产权交易的方式来化解水资源利益冲突，但该研究并未对跨界水资源冲突的本质和根源做出深入的理论剖析。基于此，本文从产权理论出发，对跨界水冲突的深层次制度因素进行诊断，提出产权交易是弥补水权行政分配缺陷和跨区域行政协调低效的帕累托改善路径，通过建立跨界地区水市场并进行水权交易，来解决跨地区的水事纠纷。因此，本文结构安排如下，首先基于产权理论，论述跨界水资源冲突的学理性根源，依据福利经济学原理，提出建立跨界水资源冲突协调的水权交易机制；其次通过水权交易双方的演化博弈来分析其可行性和影响因素，并通过大岩坑水电站案例进行数值仿真，进而佐证产权途径在跨界水资源冲突中的社会福利性和实践应用性。

1 跨界水资源冲突的产权根源与协调的产权路径

跨界水资源冲突是流域沿线不同行政地区对水资源竞争性利用的矛盾结果。从经济学的角度，一般认为冲突的原因在于水资源的稀缺性，资源稀缺是现实世界的基本特点，面对流域各行政区域生活、生态和生产的多种用水需求，跨界水资源相对或绝对不足是不争的事实，尤其在我国人多、水少、水分配不均的特殊国情水情下，跨界水资源稀缺更为普遍。然而，稀缺并非跨界水资源冲突的充分条件，即水资源稀缺并非一定导致跨界水资源冲突，跨界水资源冲突，其深层次原因在于水资源的产权制度。普遍认为，水资源产权包括三个层面，即水资源分配、水资源交易及水资源监督管理[11]。跨界水资源冲突形成的根源涉及以下三个层面：

（1）水资源产权分配不合理、产权界定不明晰

没有明确界定产权的水资源是一种具有低排他性和高竞争性的公共物品，这类物品或者资源的开发利用行为由于没有约束，往往容易被“过度使用”，产生“公地悲剧”的现象。同时，水资源产权不清，必然也会带来许多外部性问题，例如“东阳—义乌”水权转让事件，引起了东阳市与相连的嵊州市之间的矛盾。嵊州市与东阳市毗邻，其可利用的最主要的水资源为曹娥江的支流长乐江，梓溪是长乐江的上游。嵊州市认为东阳市从长乐江的上游梓溪跨流域引水的方法使其损失了部分水资源，将影响整个嵊州市的生产、生活和生态用水。这是由于嵊州市与东阳市之间水资源产权模糊而导致两区域之间的冲突加剧。清晰的产权制度则可以鼓励人们通过交易的方式将外部性问题内在化。

（2）水资源产权交易环节缺失、无法实现交易对分配的二次修正

目前我国主要是按照政府的指令进行水资源的初始配置，政府部门在水资源初次分配过程中往往是根据各地区历史用水量来分配水资源，对不同地区和不同主体的用水效率、效益及支付意愿等私人信息则难以全面掌握，这样就会导致水资源配置的低效率，也容易引发各地区对于水资源的争夺，造成水资源冲突。根据科斯定理，经济的外部性或者说非效率可以通过当事人的谈判而得到纠正，从而可以达到社会效益最大化。也就是说在产权清晰的条件下通过市场机制达成交易，可以实现对分配可能存在的不均进行二次修正，实现资源配置的帕累托最优。

（3）水资源产权监管不到位、产权侵占的私人成本过低

我国宪法规定，我国水资源属国家（全民）所有。国家鼓励单位和个人依法开发、利用水资源，并保护其合法权益。由此可以看出，单位和个人有依法使用水资源的权利。而对水资源使用权的使用方式，由于用水主体的分散性和监管的高成本性，导致国家对水资源产权监管不到位，表现在水资源使用者无偿或者只需要付极小的、既不能反映水资源供求关系也不能反映水资源价值的费用就能使用这部分水资源。由于缺乏有效的制约措施，导致使用者进行水资源产权侵占的成本过低（私人成本低于社会成本），因此使用者都想去争夺更多的水资源，造成跨区域的水资源冲突。

基于以上三个方面的原因，衍生出跨界水资源冲突协调的三种方式：方式一，改革水权分配环节，这一方式势必导致其中一部分人群的利益会下降，加之水权持有者对其既得权属关系存有相对固化的认识，难以为整体利益而去牺牲个人的利益，因此，为实现跨界水资源配置利益最大化，而通过水权重新分配削减部分水权持有者的既得产权份额，社会阻力大、敏感度高，易引发社会矛盾，并且改革成本也比较大；方式二，加强产权监管环节，产权监管也正是国家从十九大以后逐步探索和加强的，例如国家行政体制改革，成立自然资源部等，但改革成效缓慢、时间长；方式三，以水权交易实现冲突双方的利益补偿，则可以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作用，实现交易对分配的二次修正，社会成本小、总体社会福利大。

福利经济学第二定律指出，政府所要做的事情是改变个人之间禀赋的初始分配状态，其余的一切都可以由市场来解决。可以看出，充分发挥市场机制作用来解决跨区域水资源冲突是大势所趋。但是复杂多变的水资源交易环境需要与之相匹配的水资源交易模式。然而我国现在还没有完全成熟、完善的交易形式。现有的理论将水权市场分为两级：一级市场即水权的初始分配市场，指由国家或水资源管理机构将水资源分配到使用者手中；二级市场是指水资源使用权在使用者手中的再分配。本文主要涉及的是水权交易的二级市场，即通过水资源使用权在用水者之间的转换来达到解决冲突的目的。

以上只是对利用水权交易来解决跨界水资源冲突的方案提出了构想，但是交易是否能够顺利进行还建立在双方是否能够获益的基础上，如果有一方出现损失，那么交易便无法顺利进行下去。本文基于水权交易双方的得益函数建立了演化博弈模型，从而在此基础上分析水资源冲突中水权交易的可行性以及影响因素。

2 产权交易协调跨界水资源冲突的非完全信息贝叶斯演化博弈模型

2.1 模型假设

（1）局中人假设。在本文模型中，局中人指的是水权的供给方和需求方群体。一般来说，上下游之间的水资源冲突大多数表现为跨界流域中上游地区过量引水，导致下游地区的经济受到影响，因而引发冲突。所以上游地方政府或用水企业一般作为水权需求方，而下游地方政府作为水权供给方。

（2）行为策略空间假设。为了简述方便，上游政府或用水企业将水权的转入行为和下游政府将水权的转出行为统称为交易行为，上游政府或用水企业不转入和下游政府不转出的行为统称为不交易行为。即上游政府或用水企业和下游政府的策略空间为交易和不交易两种策略。

2.2 收益矩阵

由上面可知，上游政府或用水企业和下游政府的博弈得益矩阵如表1所示。

表1 水权交易博弈的得益矩阵

2.3 模型求解

经过计算可得到下游政府采取交易策略的复制动态方程为

2.4 均衡分析

2.4.1 下游政府的演化稳定策略

2.4.2 上游政府或用水企业的演化稳定策略

2.4.3 均衡稳定性分析

表2 局部稳定分析结果

图1 水权博弈方群体复制动态和策略演化状态图

Figure 1 Replication dynamics and strategy evolution state diagram of water rights game players

3 跨界水资源冲突协调的产权路径设计

通过产权交易协调跨界水资源冲突的非完全信息贝叶斯演化博弈分析，从理论模型的角度论证了水权交易的可行性。在此基础上，从产权交易的角度出发，设计出如下跨区域水资源冲突协调机制[16]：

冲突的水权交易协调模式有如下几个核心要点：

（1）协调的参与主体。以上下游地区政府或用水企业为主，政府扮演水权交易主体功能，更多体现其政府部门的独立经济主体功能，即扮演水权的出让或受让主体，而非行政性政府。而中央政府以及行政措施在其中扮演作用较弱。

（2）协调的标的对象。跨界水资源冲突的水权交易协调模式中，协调的对象是冲突下的水权份额。

（3）协调的成效与稳定性。交易协调的方式易于达成，且不宜产生道德风险问题，且交易合约具有相对较强的稳定性。具体流程如图2所示。

图2 跨区域水资源冲突协调机制

Figure 2 Coordination mechanism of cross regional water resources conflict

第一，谈判。对于小范围的上下游之间的冲突，可以通过上下游交易主体谈判的方式来促进水权交易的进行。双方通过协商确定交易水权的数量，单价。对于小范围内的水权交易来说，谈判的方式能够降低交易的成本，促进水权交易的顺利进行。

第二，水银行。“水银行”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个比喻，是关于水资源的一个再分配机制[17]。水量充足的用水户把多余的水权储存起来，从中获取一定的收益；水资源稀缺的用水户通过支付一定的资金从中购买水权，用来满足用水需求。在跨流域或者是大范围的水资源冲突中，一对一的水权交易显然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而通过建立“水银行”可大大降低交易的成本。并且从宏观角度来看，建立“水银行”可以实现跨流域水资源余缺的市场调配，还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基础设施的建设，符合可持续发展的要求[18]。

4 案例仿真分析

大岩坑水电站位于浙江省庆元县张村乡境内的南阳溪支流大岩坑上。南阳溪为浙江省瓯江流域小溪的支流，与瓯江流域毗邻的交溪（也称赛江）和流域西溪上游支流的托溪（也称八炉溪）是跨浙江、福建两省的省界河流。2000年底，庆元县因兴建大岩坑水电站在八炉溪上跨流域引水，将对下游福建省寿宁县造成影响，引发与福建省寿宁县之间的省际边界水事矛盾。

本文选取大岩坑水电站建设引发的水资源冲突案例，构建非完全信息贝叶斯演化博弈模型，其中处于下游的福建省寿宁县县政府为水权转让方，即水权供给方；由处于上游的浙江省庆元县县政府授权的大岩坑水电开发有限公司为水权的受让方，即水权需求方。基于MATLAB仿真工具，对上述演化博弈模型进行仿真分析。

4.1 初始参数设置

4.2 Matlab算例仿真

表3 和的取值范围

图3 时交易双方演化博弈仿真图

图4 时交易双方演化博弈仿真图

由图4可以看出，当大岩坑水电开发有限公司有一半的概率认为福建省寿宁县用水效率为高效率时，无论下游福建省寿宁县认为上游大岩坑水电开发有限公司用水是否为高效率，交易都不会成功。

由图5可知，当大岩坑水电开发有限公司完全认为福建省寿宁县用水效率为高效率时，无论下游福建省寿宁县认为上游大岩坑水电开发有限公司用水是否为高效率，交易都不会成功。

经过以上三种情况对比可知，只有大岩坑水电开发有限公司认为福建省寿宁县用水效率为低效率且福建省寿宁县有一半以上的概率相信大岩坑水电开发有限公司的用水效率为高效率时，交易才能达成。并且当福建省寿宁县认为大岩坑水电站的用水效率越高时，交易达成的速度越快。

图5 时交易双方演化博弈仿真图

图6 前提下交易成本变动时交易双方演化博弈仿真图

图7 前提下交易成本变动时交易双方演化博弈仿真图

由图6和图7可以看出，减少交易成本，可以缩短双方达成交易的时间，特别是当交易双方的交易成本同时减小时，可以看出双方交易的时间明显缩短，大大提高了交易的效率。

在实际生活中，减小交易成本对双方达成交易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在大岩坑水电站的案例中，太湖流域管理局作为一个第三方机构，会同浙江、福建省水利厅积极运用水权理论，提出实施跨流域调水，在充分考虑下游地区生活、生产和生态用水的前提下，对河流下游地区进行必要的补偿，实行有偿调水。这一举措大大减少了浙闽两省之间协商的成本，促进了交易的顺利达成。

本文对大岩坑水电站水资源冲突这一案例进行博弈仿真，论证了在上游地区认为下游地区的用水效率为低效率，且下游地区有理由相信上游地区用水效率为高效率时，利用水权交易来解决跨界水资源冲突这一方法具有可行性，另外还可以发现交易成本对于水权交易的达成产生较大的影响，减小交易成本可以促进交易更好更快的达成，提高交易的效率。

5 结束语

水资源短缺情势下，跨界水资源冲突成为一种不可忽视的经济问题和社会问题，传统行政协调方式因其高成本性和低效性，在协调跨界水资源冲突时的弊端日益凸显。产权路径是理顺资源竞争性使用矛盾的有效选择，以产权为基础的市场手段应成为跨界水资源行政性配置手段的有效补充，这一理念也在实践中有了雏形，2000年底，浙江省庆元县在南阳溪支流兴建大岩坑水电站，从浙闽界河托溪开挖引水隧洞进行跨流域引水，引发浙江省庆元县与福建省寿宁县之间的省际边界水事矛盾。经过各方三年的不懈努力，终于在2003年底形成了各方都能接受的协调方案。这一案例为开展跨流域“取水权交易”树立了典型，也为测算补偿标准建立了示范。但是这一案例设计的“水权交易”实际上是被动开展的，不仅会增加交易过程的复杂性，也会增加交易协调成本。因此，有必要从学理上深入剖析各博弈方利益诉求和行为选择，从而为复制和推广跨界水资源冲突协调的产权模式构建理论基础。

本文以这一事件为背景，通过建立水权交易双方的演化博弈，提出从水资源冲突的产权根源入手，通过水权交易、建立水市场来为跨界地区解决水事纠纷提供新途径。可以得出以下结论：（1）提高上游地区的用水效率，并且减少交易双方的信息不对称，可以有效促进水权交易的达成。（2）水权交易是协调跨境水资源冲突的创新方式，相比于行政协调的方式，水权交易在进行跨界水事协调中具有明显的优势。一是通过市场对流域内水资源的优化配置，可以有效缓解上下游之间的用水矛盾，可以达到预防水事纠纷，促进边界地区团结治水，维护社会稳定的目的。二是根据经济学基本原理，市场交易能够提高整体社会福利，流域的跨界水权交易能够获得明显的经济效益，通常不仅能够解决下游地区的用水需求问题，也能提高上游地区的调水经济收益，如发电收益等。三是能够丰富流域水权水市场理论的实践，优化配置水资源，广泛培育流域水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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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perty rights path, game model and case simulation of the coordination of the cross boundary water resources conflict

TIAN Guiliang, LI Xiaoyu, YIN Hao, LIU Jining

(Business School of Hohai University, Nanjing 211100, China)

As an important natural resource, economic resource and strategic resource, the scarcity of water resources determines its economic characteristics and competitiveness of development and utilization. With the continuous development of economy and society, the scarcity of water resources will also continue to strengthen. In the sensitive areas of the region, the competitive development and utilization of water resources can easily lead to cross boundary water resources conflicts, especially the unclear property rights and inadequate administrative coordination, which has led to the intensification of cross boundary water resources conflicts.

Industry management departments and academia are committed to seeking an effective coordination path for cross boundary water resources conflicts.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inefficiency of traditional administrative coordination methods, starting from the source of property rights of cross boundary water resources conflicts, they propose the use of market methods to water rights transactions between the world’s bilateral stakeholders to resolve cross-border water conflicts.

In this paper, a Bayesian evolutionary game model of incomplete information is established based on the gain function of both parties of the water rights transaction. The upstream local government or water-consuming enterprise is used as the water rights demand side, and the downstream local government is used as the water rights supplier. Asymmetry, the upstream government or water users and downstream governments do not fully understand actual information each other. Through evolutionary games, it is proposed to promote the smooth trading progress of water rights to resolve conflicts in water resources. There are two main ways: First, reduce the transaction costs of upstream and downstream regions. Second, improve the efficiency of water use in the upstream area and reduce the information asymmetry between two parties of the transaction.

In order to verify the feasibility and effectiveness of the evolutionary game model, the upstream and downstream water resources conflict events caused by the construction of Dayankeng Hydropower Station were selected as a sample case, and the above-mentioned evolutionary game model was simulated and analyzed using MATLAB simulation tools to further demonstrate the effects of the water use efficiency and transaction cost on transaction efficiency of both parties. First discuss the degree of information asymmetry between the two parties. Through numerical simulation, it can be concluded that only Dayankeng Hydropower Development Co., Ltd. believes that the water use efficiency of Shouning County in Fujian Province is inefficient and that Shouning County, Fujian Province has more than half the probability to believe that Dayankeng Hydropower when the water efficiency of the Development Co., Ltd. is high, the transaction can be concluded. And when Shouning County in Fujian Province believes that the higher the water use efficiency of Dayankeng Hydropower Station is, the faster the transaction is concluded. The following discusses the impact of transaction costs on the transaction process under the premise that both parties adopt a transaction strategy. It can be concluded that reducing transaction costs can shorten the time for both parties to reach a transaction. Especially when the transaction costs of both parties of the transaction are reduced at the same time, it can be seen that the transaction time of both parties is significantly shortened, which greatly improves the efficiency of the transaction.

Based on the event of Dayankeng Hydropower Station, this paper proposes to start with the property rights of water resources conflicts by establishing the evolutionary game of both parties of the water rights transaction, and to provide a new way to resolve water disputes in cross boundary areas through water rights transactions and the establishment of water markets. The following conclusions can be drawn: (1) Improving the efficiency of water use in the upstream area and reducing the information asymmetry between the parties of the transaction can effectively promote the realization of water rights transactions. (2) The trading of water rights is an innovative way to coordinate cross-border water resources conflicts. Compared with administrative coordination, the trading of water rights has obvious advantages in cross-border water coordination. First, the optimal configuration can effectively alleviate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the upstream and downstream water use, can prevent water disputes, promote the unity of water control in border areas, and maintain social stability. Second, according to the basic principles of economics, market transactions can improve overall social welfare, and cross-border water rights transactions in the basin can obtain obvious economic benefits. Usually, they can not only solve the problem of water demand in downstream areas, but also improve the water transfer economy in upstream areas and the revenue, such as power generation revenue. The third is to enrich the practice of basin water rights and water market theory, optimize the allocation of water resources, and extensively cultivate the basin water market.

Water resources cross-border conflict; Coordinating mechanism; Water rights trade; Evolutionary game model; Dayankeng case simulation

F273

A

1004-6062(2020)06-0173-010

10.13587/j.cnki.jieem.2020.06.018

2018-08-11

2019-04-23

Supported by the National Soci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17ZDA064) , the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41471456) and the Fundamental Research Foundation for the Central Universities (2019B19814)

2018-08-11

2019-04-23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17ZDA064）；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面上项目（41471456）；中央科研业务费资助项目（2019B19814）

田贵良（1982—），男，江苏睢宁人；河海大学副教授，博士生导师，管理学博士；研究方向：资源与环境经济学、跨境水资源冲突管理。

中文编辑：杜 健；英文编辑：Boping Y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