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健康信息素养用户婴幼儿健康信息源选择影响因素研究

李荣华 曹高辉 江晨雨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新时代我国文献信息资源保障体系重构研究”（项目编号：19ZDA345）。

作者简介：李荣华（1995-），男，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信息行为。江晨雨（1997-），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信息行为。

通讯作者：曹高辉（1980-），男，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信息组织、信息行为。

摘要：[目的/意义]丰富的健康信息源拓宽人们健康信息获取途径，但也给用户选择健康信息源提出要求。现有研究围绕用户和健康信息内容特征展开，较少考虑健康信息素养的影响。[方法/过程]通过文献梳理得到健康信息源、健康信息源选择主体、任务、外部环境构成的影响因素模型。本研究首先设计健康信息素养测评问卷，识别低健康信息素养人群，接着通过访谈构建模型。最后设计问卷验证模型的适用性。[结果/结论]健康信息内容和健康信息源平台是影响用户健康信息源选择的两个主要维度。权威性、时效性、相关性、实用性、一致性和可靠性几个影响因素间存在相互影响关系。教育水平会显著影响低健康信息素养用户的健康信息源选择。

关键词：低健康信息素养;健康信息源;信息源选择;影响因素

DOI：10.3969/j.issn.1008-0821.2020.11.008

〔中图分类号〕G252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0821（2020）11-0073-12

The Study on Influencing Factors of Baby Information Source

Selection in Low Health Information Literacy Population

Li Ronghua1Cao Gaohui1，2*Jiang Chenyu1

（1.Schoo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Wuhan 430079 China;

2.Hubei Data Governance and Intelligent Decision Research Center，Wuhan 430079，China）

Abstract：[Purpose/Significance]Rich health information sources broaden peoples access to health information，but put forward higher requirements for users to choose health information sources.The existing studies focus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users and health information content，but seldom consider the influence of health information literacy.[Method/Process]The influencing factor model which was obtained by literature review，included health information source，health information source selection subject，task，and external environment.Health information literacy evaluation questionnaire was designed to identify people with low health information literacy.Then the proposed model was constructed through interview.Finally，another questionnaire was deigned to verify the applicability of the proposed model.[Result/Conclusion]Health information content and health information platform are two main dimensions that influence users choice of health information sources.Influencing factors like authority，timeliness，relevance，practicability，consistency and reliability are related to each other.Educational level can significantly influence the health information source selection of users with low health information literacy.

Key words：low health information literacy;health information source;information source choice;influencing factors

隨着人们健康意识的日益增强，对健康信息的需求也不断提升[1]。《“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中将提升健康素养作为提高国民健康水平首要目标[2]。健康素养对于我国健康战略的发展十分重要。但是，由于人们健康信息素养不同，选择的健康信息源会有所不同。特别是对于低健康信息素养人群而言，更难以获取准确的健康信息。作为健康信息获取的起始步骤，健康信息源的选择对最终健康信息获取结果的质量有明显的影响。用户想获得优质的健康信息结果，就需要重视健康信息源选择的过程和结果。

婴幼儿数量的增长加剧了紧缺的医疗资源与婴幼儿健康需求日益增长的矛盾。为了更高效解决健康问题，很多用户尝试从多样的健康信息源获取婴幼儿健康信息。用户选择婴幼儿健康信息源时表现出以下特征：1）场景性。当用户遇到婴幼儿腹泻、发烧等问题时，会搜寻健康信息源来获取相应的解决问题的信息内容;2）动态性。大多数用户采用动态追问的方式表达清楚个人需求;3）辅助性。很多用户将在线健康信息源仅作为参考，更直接的还是参考儿科医生的建议或者自身的经验。对于低健康信息素养用户，自身婴幼儿健康知识不足，需依赖健康信息源提供的健康信息，但信息素养也有所欠缺，用户很难结合自身场景，动态地准确表达健康信息需求，选择恰当的婴幼儿健康信息源，影响后续的婴幼儿健康信息行为。作为健康信息源提供方，也仅是提供信息，并没有让信息更好地为用户所利用。基于此，本研究以婴幼儿健康信息为例，探究影响低健康信息素养人群健康信息源选择的因素，构建低健康信息素养人群健康信息源选择影响因素模型，以期帮助用户更好选择健康信息源，解决健康问题，同时也帮助健康信息源提供方更好地提供服务。

1相关研究

11健康信息用户研究

健康信息的使用主体是用户，现有研究从用户使用的视角出发，对用户的相关行为特征展开研究，主要包括用户对健康信息的搜寻和使用行为两个方面。用户使用健康信息时一般会受到个人使用经验[3]，感知信任和感知风险[4]，感知的信息质量[5]等影响。信息媒介对用户检索和信息搜寻行为之间也会产生交互影响[6]。同时，用户所处外部环境也会产生影响，如社会支持[4]、健康信息质量[5]、信息技术[7]、健康信息可信度[8]等。

大量健康信息的出现方便用户获取健康信息，将用户健康素养和信息素养融合起来共同研究也成为学界关注点，健康信息素养的概念由此而生。一些学者从概念和内涵入手，对健康信息素养及相近概念进行区分，如信息素养、健康素养和健康信息素养之间[9];唐凤等认为健康信息素养主要包括阅读、计算机素养、健康素养、信息素养、科学素养和媒体素养[10]。此外，邓胜利等提出公共图书馆提升在健康信息素养促进中的影响力[11]，Eysenbach G等认为健康信息素养会影响用户在健康信息获取过程中的效用[12]。

12健康信息源研究

越来越多的用户通过互联网获取健康信息[13]，再加上健康类书籍、医生等，构成了丰富的健康信息源。现有研究大多从以下两个方面开展研究。

一方面是对健康信息源提供的信息内容进行评价。主要是通过构建评价指标体系进行评价，主要的评价指标包括：权威性[14-15]、交互性[3，14]、准确性[16-18]、及时性[16，19]、可读性[18-19]、完整性[18]等。也有研究对不同的健康信息源进行评价，包括健康微信公众平台[19]、医疗健康APP[20]、搜索引擎[21]、在线健康信息平台[22]、医院[23-24]、医疗健康信息系统[25]等，对信息源的评价维度主要包括信息源的实用性、易用性、感知有效性、感知有用性、感知易用性以及信息源的结构布局、效率、用户满意度等方面。

另一方面是对用户使用完健康信息源后的用户反馈进行研究。通过用户反馈可以帮助提供方改进自身服务。已有研究主要针对的是用户满意度的评价。张馨遥等从用户期望、感知质量、感知价值、用户满意、用户信任、用户参与6个维度构建了针对网络健康信息的用户满意度评价指标体系[26];姚亚男等从服务质量和感知风险2个维度发现响应性、移情性、时间风险对于用户满意度有显著影响[27];Barbara A M等认为在线老龄化健康信息源的使用过程中，网站的可信度、适用性、浏览功能、设计以及可访问性会提高用户的使用满意度，而繁杂的技术设计容易让老年用户放弃使用[28];Cho K W等研究韩国3家公立医院引入信息系统后，用户使用医院作为信息源满意度较高，并认为医院应当通过该系统不断提升服务质量，充分发挥信息系统的效用[29]。

13健康信息源选择行为研究

信息源选择指的是个体在面对多样化的信息源时，基于个人已有的知识结构和已有的相关经验做出的选择1种或几种信息源的决策过程[30]。健康信息源选择也属于信息源选择的一种。现有健康信息源选择研究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展开：1）基于人口统计特征的健康信息源选择行为。常见的人口统计特征为性别[31]、年龄[32]、职业和收入[13，32-34]、教育水平[13，32]、地理位置[33，35]等。2）基于信息源质量的健康信息源选择行为研究。既包括对健康信息源内容质量的研究，也包括对健康信息源平台的研究，例如信息源内容的可用性、相关性、可信度、实用性，信息源平台的品牌影响力、易用性、可访问性、广告等[3，15，36-38]。3）基于社会环境的健康信息源选择行为。用户在进行健康信息源选择时也会受到周围社会环境的影响。如Reifegerste D等对28个欧洲国家的用户调查证实用户的家庭成员对其选择会产生显著的影响[39]，而Chen W等研究发现社会资本的分布不均也对用户健康信息源的选择产生了影响[40]。此外，王芳等还提出任务类型，例如任务的紧急程度、重要程度等也会对用户的信息源选择产生影响[41]。

已有研究主要关注用户如何对健康信息源进行评价和利用，但是对健康信息源选择的研究关注较少。从健康用户视角来看，现有研究关注用户依据自身特征对健康服务的感知和评价的影响。但是随着健康信息的大量出现，还应该关注用户对健康信息的利用能力。需要将用户健康素养和信息素养进行结合，即从健康信息素养是视角展开研究。结合已有研究，本研究主要从健康信息源、健康信息源选择主体、外部环境和任务类型等4个方面探究低健康信息素养人群婴幼儿健康信息源选择的影响因素。如图1所示。

依据《母婴健康素养——基本知识与技能》（以下简称《技能》）编制健康信息素养测评问卷识别低健康信息素养人群。利用访谈法访谈低健康信息素养人群，利用主题分析法对访谈内容进行主题抽取和归纳，构建低健康信息素養人群婴幼儿健康信息源选择影响因素模型。设计影响因素调查问卷，验证模型可行性和有效性，修正其中的影响因素，得到低健康信息素养人群婴幼儿健康信息源选择影响因素模型。

2低健康信息素养人群婴幼儿信息源选择影响因素模型构建

21低健康信息素养人群识别

健康信息素养融合了健康素养和信息素养2个方面的内容，同时用户个人特征影响其选择健康信息源，测评问卷中应包括以上3个部分。依据《技能》设计包括正误判断、单项选择、多项选择、量表型4类题型共51个题项的健康信息素养测评问卷，保证内容效度。在妇幼保健院随机选择20名用户试填测评问卷，并咨询专家意见后，最终得到47个题项的测评问卷，测评问卷的可读性和科学性得以保证。测评共回收问卷117份。每份问卷平均用时约需15分钟，将回答用时少于15分钟的作为无效问卷。最终回收106份有效问卷。

聂雪琼等曾提出，当问卷得分大于等于80分时，认为用户具有基本的健康素养[42]。本次测评均值为7514分，比较接近80分。而ROC曲线的作用之一是确定检测最佳工作点，通过计算发现当测评得分为8400分的时候，敏感度和1-特异性这两个数值的差值是最大的。不过样本量只有106份，可能会得分偏高，实际区分值应低于84分。综上所述，本研究认为80分是区分高低健康信息素养的合理分数。最终得到63位用户作为低健康信息素养人群。

22影响因素模型构建

221访谈设计与数据收集

根据王芳等研究，信息源选择主要受到信息源本身、信息源选择主体、外部环境和任务类型等几个主要变量的影响。婴幼儿健康信息源属于信息源的一种，但是也有其独特的内容。本研究以该理论模型为基础，探究低健康信息素养人群婴幼儿健康信息源选择过程中的影响因素。通过文献梳理得到了模型中几个主要变量的定义[41]，如表2所示。

访谈于2019年9月、12月和2020年1月在武汉、襄阳、济南3个城市进行。平均访谈时间为30～35分钟。当访谈到第31名用户时，发现不能从现有数据中发现新的变量或影响因素，研究人员初步判定访谈已达到理论饱和。研究人员继续访谈了具有同等背景和同等健康信息素养的10位用户，发现确实无法发现新的变量和影响因素，证明已达理论饱和。

222影响因素分析

根据编码结果，低健康信息素养人群健康信息源选择影响因素主要包括信息源特征、任务特征、外部环境特征和信息源选择主体特征4个类别。

1）信息源特征影响因素

用户首先会考虑信息源提供信息内容的可靠性。如，“……我也会选择可靠的专家写的书，因为这些书里面提供的[婴幼儿健康]信息是可靠的。”不论是线上还是线下信息源，用户都会考虑可靠性。不同用户对信息源权威性看法和态度不同，例如有用户提到“……倒不是很在意[网络中]婴幼儿健康信息的权威性。”，但是另一位被访者就说“……点进去[网站]看了之后就会看一下信息内容，如果[健康信息]是专家或者是那种大V提供的，我就会仔细看一下。”两名被访者对于健康信息源权威性态度不同可能是两名被访者职业不同。用户也提到相关性，例如，“其实不论什么样的信息来源，提供的内容符合我的需求就好。”用户面对不同的信息源对信息时效性态度也不同，网络健康信息源按照信息发布时间展示信息内容，而图书出版并不能随时更新，用户会更在意图书的出版时间。健康信息源提供信息内容的一致性会影响用户健康信息源选择。例如，“……那可能很多平台的说法是一致的，就会选择这个内容了，也可能我在网上看到这样的内容，书上也提到[同样的说法]，就会觉得这条内容比较靠谱，”很多用户对于信息源提供的健康信息会在产生疗效后才会继续选择这一信息源。所以实用性也会影响其对信息源的选择。

用户选择健康信息源也受信息源提供方的影响。首先是交互性，例如，“……[网络中]用户讨论[内容]有挺多的，我可以从讨论中获得一些有用的内容。”用户也提到美观性，“……我会先看网站外观[设计]怎么样，例如颜色，我看着比较舒服就会点进去继续看。”符合双阶段理论。信息源的便捷性也是影响用户选择健康信息源的因素。如，“……我还是觉得网络方便，毕竟在家就可以[从网上]了解到[健康信息]。”但是，广告数量在访谈中对用户健康信息源选择起到负向影响作用。例如，“……广告太多，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虚假的，[这样的婴幼儿健康信息源]很容易就误导用户走向错误的地方。”

2）任务特征影响因素

任务类型是影响用户进行信息源选择的另一方面。被访者在访谈中提到“……孩子长得不高或吃不好，我会参考一下网上”，但是一旦涉及孩子用药等方面的信息内容时，“……孩子用药不是很愿意去选择网上的信息，反而我倾向听医生的建议。”紧急性影响用户健康信息源的选择。例如“……得看紧不紧急吧，要是很紧急的话我就直接带着孩子去医院了，不紧的话那我可能就在网上查一下，平时也会看书。”阶段性也会影响用户选择健康信息源。例如，“……分阶段吧，比如怀孕的时候关注提供妊娠方面的信息源多一些，孩子出生就需要孩子抚养方面的健康信息源，等到孩子再大大就需要教育方面的[信息源]了。”

3）外部环境特征影响因素

健康信息源选择会受到外部环境的影响。首先，人们会受亲朋好友的影响，例如，“……小孩妈妈加了微信群，然后群里的网友推荐的[这本书]，她就会看这本书。”在家庭中，父母在抚养孩子中作用不同会影响选择健康信息源。有用户提到“……一般是小孩妈妈带孩子，可能会去[各类健康信息源]看一下这方面[与婴幼儿健康相关]信息。我可能只起一个补充作用，所以我可能没那么主动。”舆论宣传对用户健康信息源选择行为也会产生影响。例如，“……因为媒体报道医患纠纷，我们去医院就找信得过的医生，就算是多排点队也愿意。”

4）信息源选择主体特征影响因素

用户的职业特点会影响其健康信息源选择。例如，“……对于网上信息内容不会都相信，也不会轻易选择互联网[作为信息来源]了。”很多用户也提到自身经验，例如：“……大家发的推文我可能会看一下，然后根据我的经验判断一下[这个信息源]是不是可靠。”此外，有用戶表示“……平时手机用得多，也习惯了，随手就能拿起来看，而且之前用百度已经养成习惯了，也就懒得再换其他的[健康信息源]了。”用户选择也与自身使用习惯相关。

223交互性影响关系分析

由于用户自身健康知识和信息利用水平不高，无法直接通过自身知识评价健康信息源的可靠性。用户通过以下几个方面评价健康信息源的可靠性：1）权威性。例如，“……那我还是会选择权威专家提供的信息，因为专家提供的内容可靠性还是有保证的。”“……肯定知名网站提供的内容是可靠的，我也会选择这种[权威网站作为信息源]。”2）时效性。例如，“……时间近的健康信息质量比较高，相对也可靠，就会选择继续使用。”3）一致性。例如，“……那我还是要和其他[健康信息源提供的]内容比较一下，如果一致的话，说明这条内容是可靠的，那我也会继续选择了。”4）信息声誉。例如，“……像这网络的或线下的健康信息源的评价一般都不看，很难说是真的，就算都评价的好[我]也不信。”

此外，不同类型因素间也存在着交互性影响关系：1）可靠性与广告数量。例如，“……广告太多我就不看，[健康信息源]就不觉得可靠。如果书中有太多与健康不相关的[广告内容]，我就不会再继续选择了。”2）可靠性与亲朋推荐。例如，“……我觉得她们用过了才推荐给我们[这个健康信息源]，那我就觉得可靠。”3）权威性与个人经验。例如，“……我有经验，那第二个孩子就不会慌张，我会选择用过的权威网站，如果去看医生，也会选择之前的[权威专家作为健康信息源]。”最终，通过访谈得到本研究的初始模型，如图2所示。

3低健康信息素养人群信息源选择影响因素模型验证

模型验证共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健康信息素养测评。利用测评问卷测评用户健康信息素养。如果结果超过80分，则调查结束;如果低于80分，将进入影响因素模型调查部分。

31信度与效度分析

对问卷数据进行信度分析。本研究采用克朗巴哈系数（Cronbach α）对调查问卷信度进行测量。结果如表3所示。

当Cronbach α系数超过09，问卷信度是优秀;当系数在08～09之间，认为该问卷信度是良好。问卷信度达到0866，其他几个维度的Cronbach α系数均超过08，信息内容和任务这两个维度Cronbach α系数超过09，说明调查问卷信

对问卷数据效度进行分析。模型影响因素在已有研究中涉及，满足内容效度。对调查问卷进行KMO和Bartlett检验，验证问卷是否适宜采用因子检验。当KMO值>07且卡方统计值的概率值<005时适用因子分析，具有较好的结构效度。本问卷KMO值为0847，且Sig值<005，说明可以进行因子分析。通过探索性因子发现本研究提出的影响因素恰好可以划分成5个维度，满足结构效度。

32结果分析

321描述性统计分析

很多用户在进行健康信息源选择的过程中主要还是会受到健康信息源及其提供的信息内容以及用户自身的主观感受的影响，而外部环境以及任务自身的特点对用户的影响较少。

信息内容维度中可靠性、权威性、相关性、时效性、一致性和实用性得分均值均超过4分。6项影响因素在用户进行健康信息源选择时比较重要。可读性和信息声誉均值分别是280和268分，说明可读性和信息声誉在大多数用户看来影响程度并不是那么大。主要原因有：1）其他用户对于该健康信息内容的评价不一定是真实的，根据信息声誉做出选择并不可靠;2）当用户遇到可读性不是很强的健康信息内容时，可以通过搜索引擎等来解决。可读性并不会过多影响用户健康信息源的选择。

信息源的4个影响因素中，交互性和广告数量平均分超过4分，说明用户比较看重这两个方面。这与访谈中用户的反馈较为一致。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健康信息源，用户都离不开与其他用户的交互;而广告数量對于健康信息源选择的重要影响也有所体现，有用户提到了线上健康信息源中广告数量过多的问题。线下的健康信息源中也存在一些无关的广告，如医疗器械、医疗药品等，同样会给用户的健康信息源选择产生负面影响。美观性和便捷性并没有在用户的健康信息源选择过程中产生很重要的影响，两个因素用户的平均得分仅为296和292，这说明用户并不是很介意信息源的外观布局。看似与双阶段理论的内容有所区别，其实这也印证了用户更看重健康信息源提供的信息内容。如果内容质量较好，用户对于信息源的美观性和便捷性也不是很在意。

对于任务、外部环境、信息源选择主体这3个子维度的影响因素，用户认为任务类型、家庭角色、职业以及个人经验对其健康信息源的选择有较为重要的影响程度。个人经验是用户亲身实践后所积累的，可靠性较高，会对其健康信息源选择产生较大影响;家庭角色和职业属于人们在家庭与社会中所扮演的角色。在访谈中有很多被访者提到了夫妻二人在抚养孩子过程中的重要程度对其健康信息源选择的影响;任务类型也会影响用户的选择，当用户出于不同的目的，对信息源选择时看重的因素也会有所不同。

任务的紧急性、阶段性，外部环境中的亲朋推荐、舆论宣传以及信息源选择主体的使用习惯对用户选择健康信息源的影响程度不大。当任务紧急时，用户大多直接去医院，并不会进行信息源的选择;用户选择健康信息源优先考虑健康信息内容质量，不会因为阶段变化而变化;外部环境中亲朋推荐和舆论宣传，用户均表示虽然有一定的影响，但是用户更看重自身的个人经验;用户虽然有自己的使用习惯，但是当其他健康信息源能够提供质量更高的健康信息时，用户也会去选择其他的健康信息源，所以使用习惯也不会产生太大影响。

322相关性分析

5个子维度与健康信息源选择之间的相关性是显著的。说明5个维度都会对用户的健康信息源选择产生显著的影响。5个维度按照与健康信息源选择相关系数从高到低为信息内容（0681）、信息源（0665）、信息源选择主体（0627）、外部环境（0605）、任务（0499）。信息内容和信息源与健康信息源选择结果相关性较高，任务相关性最低。说明信息内容和信息源在用户进行健康信息源选择的过程中影响程度较大，任务相对来说影响程度较小。在5个子维度之中，相关性系数最大仅为0381，明显低于5个子维度与健康信息源选择之间的相关性，说明每个子维度间相关性并不强。

相关性系数结果表显示信息内容（CON）维度下，除了可读性和信息声誉这两个影响因素外，其他的各个影响因素间的相关性系数均超过了05，这也反映出可读性和信息声誉对于低健康信息素养用户判断健康信息内容质量影响不大，就不会对其健康信息源选择产生重要影响。根据相关性系数，发现相关性、实用性也与信息内容的可靠性相关。

以上3组相关性分析发现广告数量与可靠性之间相关性是显著的，相关系数达到025，亲朋推荐与可靠性以及主观经验与权威性之间相关性不显著，所以这两对之间的交互性影响作用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

323单因素方差分析

以上单因素方差分析显示只有教育水平这一个变量存在着显著的组间差异。进一步分析组间差异如表11所示。

根据组间多重比较结果显示，组1和组2、3、4之间存在显著差异，而组2与组3、4以及组3与组4之间均不存在显著差异。组2、3、4分别是专科、本科和硕士学历，而组1为高中及以下学历。这说明教育水平会显著影响用户健康信息源选择。

33模型验证结果

根据以上分析结果，本文得到低健康信息素养用户健康信息源选择模型，如图3所示。

4结论

本文主要探究低健康信息素养人群在婴幼儿健康信息源选择过程中的影响因素。结合半结构化访谈并构建出低健康信息素养用户健康信息源选择影响因素模型，同时用定量方法验证，发现低健康信息素养用户在进行健康信息源选择时主要受到信息内容、信息源、任务、外部环境和信息源选择主体五个维度的影响，信息内容的可靠性、权威性、时效性、一致性、相关性、实用性，信息源的交互性、广告数量，任务的类型，个人在家庭中的角色，以及信息源选择主体的职业和个人经验会对低健康信息素养用户的健康信息源选择产生影响。同时，部分用户会借鉴其他影响因素来判断可靠性，如权威性、时效性、一致性、相关性、实用性，广告数量。最后，发现教育水平特别是高等教育会显著影响用户健康信息源选择。本文仅以婴幼儿健康信息为例开展研究，所提出模型中的一些影响因素可能会不适用于其他的健康信息内容。未来研究可以在不同健康信息类型中进行验证，对本模型中的影响因素及影响因素间的相互关系进行补充，提高模型的普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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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郭沫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