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在似是而非之间（外一章）

张永波

你说这是以前的事儿，唱歌的人。坐在月光里，坐在风雨上。

任传说里的凤凰，由远而近地背着新娘，要多美丽有多美丽……

水在逶迤的时候，春天就远了。

遥远的春天，也带走了妩媚的嫁妆，如同走过漫长的鹊桥，带着忧伤的挽歌。

我不知道相思里面还有多少哲学，可以借用。爱人在月光下，裸露的身上，有几块伤疤可以炫耀……

还有远处的高粱，如一片湖泊，如阳光下的汉子，古铜色的腰杆，省略下手臂，只有头颅，是红色的。

多像是凤凰留在，田畴上的遗腹子……

在秋野

白云的旌旗，谷物的旗手。

大地捧出一串串金灿灿的玉米，一个火辣辣的笑。

不露下一个真实的自己，一次真诚的表达。

只是那掰断的声音的歇斯底里，深入到生命的底部，剔除那些沉欲。追忆万千物种散发的馨香，和摒弃多愁善感时的痛。

与秋风落叶相比，时间不算短。与春水东流相比，时间不算长的时节。

一个人蹲在路边盘算起自己幸运，背对着摊晒一地金黄的秋野粒品味收获，品味汗渍残留的苦涩。

秋天啊，就该有秋天的模样。它不清算送走了多少岁月，养育了多少代人，季节就这样更替了。

不知不觉的梦里，曾经的鸟语花香，昨日的春短秋长，只能留给孤独的人，生命如悄无声息的沙粒沉入时间的河底，不会溅出一丝涛声，几朵浪花……

它们乐观，豁达，平静中，完成生长的程序，发芽，抽枝，开花，结果，以饱满的籽粒为生命画上圆满的句号。

这时的我们故将自己弄得深沉起来，学着田野的彬彬有礼，學会拥抱，以一个富有者状态，试图用它为灵魂开辟出一条告别愚钝与狭隘的通途，却常常伤了自己，心绪难以静若止水，不起波澜。

若止水，不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