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年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研究综述*

梁新华 田硕硕

（湘潭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湖南湘潭 411105）

1 引言

智库最早兴起于一战期间，二战之后发展迅速，而智库这一术语出现于二战期间的美国，用以指称当时军事人员和文职专家聚集在一起制定战争计划及其他军事战略的安宁环境[1]。当前，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詹姆斯·麦甘（James G. McGann)认为，智库是以政府、企事业的决策者和公众为服务对象，独立运作的以国内国际问题进行政策导向研究、分析并提出建议的组织[2]47。上海社会科学院发布的《2014年中国智库报告》中将特色新型智库定义为具有符合历史和国情的智库格局、内涵、功能，以理论创新为基础，科学决策为目的，深度参与公共政策制定、开展具有实践意义与可操作性研究的机构[3]。

2013 年 4 月，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了建设“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目标[4]。2015年1月，中共中央印发了《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5]，标志着中国特色新型智库体系的建设已经成为国家级的战略，其中在构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发展格局中重点提到应推动高校智库的发展完善。十九届四中全会指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内容，是党和政府科学民主依法决策的重要支撑。

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入决胜阶段，破解改革发展难题和应对全球复杂性问题的大背景下，高校图书馆应积极响应国家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紧随时代潮流，结合自身优势对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进行积极探索。当下多样化的信息获取途径与信息需求也给传统的高校图书馆服务带来了严峻的挑战与发展机遇，高校图书馆为了自身发展，也应继续深化原有服务、拓展新服务。近几年，智库服务备受学者与高校图书馆的重视，因此文章通过对国内外现有成果进行梳理，为学者研究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实践提供相关参考与借鉴。

2 国外学术研究现状

2.1 国外文献调研

国外相关学术研究对国内学术研究与实践具有较高的参考与借鉴价值，因此笔者以“2011年1月1日—2019年12月31日”为时间跨度，以“Web of Science”的核心合集为文献检索来源，以“University Library”+“Think-tank Service”为主题词进行检索，但未检索到相关文献。以“Think-tank Service”为主题词，检索到112篇文献，通过阅读标题与摘要选取了30条相关文献。以“University Library+Service”为主题词进行检索，得到685篇文献，通过阅读标题与摘要选取了14篇相关文献。

笔者又以SpringerLink为检索平台，以“University Library + Think-tank Service”为主题词进行检索，未检索到相关文献。以“Think-tank Service”为主题词，得到8 983条相关文献，依据相关性强度选择了前60篇文献作为综述所需文献来源，并通过阅读标题摘要进一步选取了相关度最高的11篇。以“University+Library+Service”为主题词，检索到46篇文献，通过阅读标题与摘要选取了11篇相关文献。

2.2 国外研究述评

国外智库建设较早，涵盖政治、经济、军事、教育、外交、医疗、能源、科技等各个方面。根据《全球智库报告2018》顶级智库榜单显示，国外智库尤其是美国智库如布鲁金斯学会、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等整体评价较高，发展较为成熟。高校智库中哈佛大学的贝尔弗中心、国际发展中心等评价较高。

在智库建设方面，通过对2011—2019年WOS（Web of Science）上相关文献的调研得知，研究更多的是对医学、公共环境方面实践研究成果的介绍与探讨，如国外智库于2015年对美国护士协会（AANP）召集的智库会议中关于未来的卫生保健研究的政策、劳动力、教育和实践的优先事项讨论的介绍与探讨等[6]。而关于智库的学术性研究较少，笔者推测或许和智库发展阶段与智库研究成果偏好的表达形式有关。而通过SpringerLink平台检索，发现国外智库服务研究中单独以图书馆为载体的智库服务研究较少，大多是从传统智库角度出发。其关注问题主要聚集在以下方面，一是智库战略，如Ruser A（2018）基于政治理念和知识体系构成的分析框架，对不同智库的战略选择进行了研究[7]；二是智库成果，如McLevey J （2015）以加拿大智库人员的多次采访为基础，探索了智库如何在领域间的“厚界线”中产生和促进产生知识[8]；三是智库与政策的联系，如Fraussen B, Halpin D（2017）通过对一组澳大利亚著名智库的调研，从研究能力、组织自主性和政策视野三个角度，分析了智库对战略决策的贡献能力，并评估其在政策咨询系统中的特殊作用[9]；四是智库的管理与组织，如Ruser A（2018）以政治制度与“知识体系”为背景对智库的组织层面与影响力的不同原因进行了探索[10]，这对高校图书馆如何提升自身在智库服务方面的影响力具有一定启示。

而国外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研究，多集中在运用智库理念、优化服务方面，单纯的智库服务相关学术研究成果较少[11]26，笔者通过文献调研与访问国外大学图书馆网站，对其智库服务研究和实践现状进行了归纳梳理。

2.2.1 高校图书馆智库理念下的学科服务

学科服务在国外高校图书馆属常规服务，由于国外学科服务起步较早，因此相关研究成果较为丰富[12]。例如，德州农工大学医学科学图书馆（The Texas A&M University Medical Sciences Library）通过开展兽医特色馆藏服务，为执业兽医提供免费的文献传递和文献搜索服务，在这个过程中，德州农工大学医学科学图书馆不只提升了自身影响力，而且在与兽医从业协会和兽医资源提供者的合作中获得了发展机会[13]。Hofmann A, Wiermann B（2015）以德国莱比锡音乐戏剧大学图书馆为例，对音乐和音乐相关学科的电子资源进行了发现检索的相关研究[14]。国外高校普遍开展的这种智库理念下的特色馆藏与特色电子资源服务，为国内高校图书馆发展智库服务提供了一条可行的路径。

2.2.2 高校图书馆智库理念下的学术支持服务

国外高校图书馆同样十分重视学术支持服务，相关研究较为深入[15]。例如，Siefring J（2019）以隶属于牛津大学GLAM（美术馆、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联合机构）的博德莱图书馆（Bodleian Library）为例，讲述了其与其他机构协作提供馆藏、数字资源、为师生提供学术支持的相关研究[16]；Dempsey L, Malpas C（2018）对高校图书馆如何应对从基于馆藏的模式向更分散的基于服务的模式转变，以适应其所在机构而不断发生变化并学习，开展了学术支持服务的相关探索[17]。国外高校图书馆以智库理念为基础，与其他机构协作开展服务的实践与基于服务进行的相关转变如组织机构的调整、探索等，能让国内高校图书馆的智库服务有所借鉴。

2.2.3 国外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实践研究

在国外，1967年美国《纽约时报》刊载的一组介绍兰德公司等机构的文章中“Think Tank”一词首次被提到[18]。随后，智库研究兴起，整体上呈现攀爬上升的趋势[19]。而在具体的实践中，如德国卡塞尔大学国际高等教育研究中心、英国的伦敦国王学院图书馆、美国哈佛大学的贝尔弗中心图书馆和大卫中心图书室、斯坦福大学的胡佛中心图书馆、普林斯顿大学的科学与全球安全中心图书馆等则是大学图书馆开展智库服务的典型代表[20]。《全球智库报告2018》显示，当前美国智库的发展整体较为成熟，因此文章主要以美国的高校智库为调查对象，通过文献调研[21-24]与访问国外网站获得以下内容。

表1 国外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实践现状

由表1可知，国外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在实践中以为高校智库提供支持服务为主，如普遍建有形式多样的特色馆藏、功能丰富的专业信息平台，并设立有专门负责智库相关服务的人员，可被视为智库馆员[25]72，同时为了提供更专业的服务，实行总—分馆式的管理组织模式、建立了高校智库—图书馆沟通机制。此外，在空间服务、支持教育、成果传播等方面同样发挥着重要作用。

表2 2011—2019年国内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研究文献统计表

国内实践借鉴以国内实践为例，为国内实践及学术提供参考借鉴7新信息环境下高校图书馆智库能力建设研究——以吉林特色新型智库为例；高校图书馆智库型服务探索实践及思考——以北京大学图书馆为例等北京大学、浙江大学、上海对外经贸大学、沈阳农业大学、吉林特色新型智库、哈尔滨商业大学的智库服务实践经验可行性与方向性对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的可行性与未来发展方向进行初步性探讨14基于新型科技智库建设的工科高校图书馆功能拓展；高校图书馆智库建设SWOT分析及策略研究等图书馆智库服务的发展方向、SWOT分析

3 国内学术研究现状

3.1 国内文献调研与分析

通过对国内已发表的学术文献的统计可以了解国内相关主题的研究进展与研究趋势，笔者以2011年1月1日—2019年12月31日为时间跨度，以中国最大最具有代表性的学术论文数据库知识资源总库（CNKI)为论文检索平台，以18种图情档核心期刊为文献来源，通过以“高校图书馆+智库”的主题词为检索词，共检索出74篇相关论文，依据题目与摘要内容筛选出49篇关联度较高的文章（如表2所示），再以CiteSpace软件为工具，以关键词为纽带，手动筛选后得出2011—2019年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研究文献的关键词图谱、高频关键词表、时区图谱、突现词表。

图1 2011—2019年国内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研究关键词图谱

表3 2011—2019年国内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高频关键词表

图2 2011—2019年国内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研究关键词时区图谱

图3 2011—2019年国内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研究突现词表

通过图1的关键词图谱和表3的高频词表，结合图3的突现词表和图2的关键词时区图谱直观清晰地反映出了该领域研究的主题演进过程，并揭示了国内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研究的前沿热点和趋势。高校图书馆以智库服务为研究对象或智库以高校图书馆为发展平台的相关研究内容丰富、视角广泛，已成为学术热点主题。而通过CiteSpace的数据分析结合内容分类统计发现，在研究范畴内，首先以高校图书馆为载体，以智库服务建设为内容，以政府、高校、企业为服务对象，以知识服务、信息服务、学科服务为建设手段或路径的相关服务模式研究较多。其次是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发展的方向性与可行性方面的研究。对于发展趋势，2011年国内高校图书馆已经对智库服务以面向企业的信息服务中的应用进行了前瞻性相关探索；在国家新型智库战略的大背景下，2015至2016年高校图书馆及相关学者率先积极响应国家号召，主要围绕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的可行性与必要性进行研究，同时对功能的方向定位进行了初步探索，如知识服务等，成果较为丰富，为后续智库服务研究奠定了基础；2017至2018年则开始对新型智库的具体建设路径进行探索，主要围绕智库服务与现有服务的结合方面，如引进智库理念革新知识服务、学科服务、信息服务等；2019年主要借鉴国外实践经验服务于适用本国国情的特色智库的建设，如服务于高校的“双一流”建设等。

3.2 国内研究述评

3.2.1 我国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的内涵及可行性研究

2014年，教育部关于《中国特色新型高校智库建设推进计划》指出高校智库的功能主要包括战略研究、政策建言、人才培养、舆论引导等，初景利（2018）等认为高校图书馆的智库服务是新型图书馆概念下的新服务和主要服务之一[2]47。张旭等（2019）认为学者们对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的理论及实践研究，落脚点普遍是满足高校管理层、科研群体、政府、企业等用户的决策咨询需求[26]。而高校图书馆开展智库服务也有得天独厚的优势。第一，政策扶持力度明显，政府出台了一系列的相关政策；第二，文献信息资源丰富，开展智库研究的基础是文献与数据，而高校图书馆作为高校的文献信息资源管理中心，在智库研究所需的海量的文献信息资源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第三，地位独立性较高，图书馆在高校中的独立性较高，容易获得高校内各部门的认同；第四，研究方法娴熟，高校图书馆开展文献、情报分析相关工作，系统掌握了智库所需的一些研究方法，如文献计量、知识图谱等；第五，人才资源丰富，高校图书馆在长期的学科服务工作中积累了大量的学科方面的人才、专家，对开展多领域、单一学科与跨学科的智库服务十分有利。

常飞（2019）提出学科馆员与各院系各学科的资深专家学者的核心隐性知识的显性化形成的新知识，可以为决策提供助力[27]。此外郭登浩（2016）认为图书馆为智库的科研活动提供信息资源保障和支持，并以智库机构的身份直接提供决策信息服务[28]。龚雪竹（2018）认为高校图书馆之间有较成熟的协作合作经验,同时高校图书馆拥有丰富的实体场地空间优势[29]148。

3.2.2 我国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模式研究

高校图书馆以与智库服务的关系划分为智库型高校图书馆和高校图书馆智库，智库型高校图书馆主要以智库理念革新现有服务、为智库机构提供支持服务为主，而高校图书馆智库则以高校图书馆资源开展政策导向、服务于决策的智库实践为主要方向。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以面向的对象为依据可分为四种服务类型[30]，第一，面向事业单位的智库型服务，例如，为高校管理者提供高校“双一流”建设的分析与建议。第二，面向政府部门的智库型服务，例如面向地方政府部门的政策扫描，高校图书馆可采用跨学科的研究方针，利用定期内参报送等形式，为地方政府部门提供政策扫描的智库型服务[31]。第三，面向企业的智库型服务，例如高校图书馆可根据企业的多种情报需求，组织跨部门和跨领域的智库型服务小组，提供以政策为背景的市场调研、行业报告、科技查新等服务[32]。第四，面向公众的智库服务，如政策解读等。智库的主要功能为形成智库产品、搭建咨询交互平台、培养智库型人才、影响社会舆论等[33]。而根据开展智库活动的内容，又可分为决策咨询类智库服务、数据调研类智库服务、人才培养类智库服务、技术支持类智库服务等。

3.2.3 我国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的方式方法研究

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的开展首先应从选择服务对象开始，其次应结合自身优势选择具体的服务内容与建设路径。建设路径主要分为三种：智库理念下的高校图书馆现有服务的革新，项目制方式下合作参与智库服务，整合现有资源独立开展智库服务。

当前关于智库理念下的高校图书馆现有服务革新的相关研究较多。第一，引进智库服务理念融入现有学科服务，常飞（2019）以协同理论为指导，提出了以面向智库的高校图书馆学科服务，主要涵盖了文献咨询解答、学科资源推介、信息素养培训、情报分析与预测、科技评估、公共政策咨询功能，服务内容以应用型服务内容如决策咨询研究报告为主，即智库报告、智库产品和服务等。第二，引入智库服务理念，服务于科研的相关决策支持类研究是另一种可行的方式，如科研成果的计量分析、科研成果的影响效果分析等。李菲（2018）等基于科研数据的生命周期理论建立了委托与推送两种形式的科研智库服务[25]78。第三,依据建设维护机构知识库的经验，重点建设专题数据库、特色馆藏等，为高校智库提供优质信息服务[34]。第四，以知识服务为基础开展的智库服务，费晶（2017）认为，新型智库建设背景下，高校图书馆应开展知识支撑、知识咨询、知识整合、知识转移、知识评价服务[35]116。

3.2.4 我国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问题研究

第一，高校图书馆对政府和企事业单位的决策影响较小。第二，信息资源结构不合理，信息资源形式多数为纸质文献，对时效性较高的信息如舆情类信息等收集较少。第三，高校图书馆信息服务与高校智库信息需求间存在一定差距，例如信息服务内容深度不够、服务理念落后等。第四，高校图书馆与智库机构的深度合作不够，黄长伟,陶颖等（2019）认为高校图书馆与其他智库机构沟通合作不够，无法完全熟悉和了解智库的运行机制[36]。第五，智库服务缺乏投入资金，李菲等（2018）认为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资金不足、服务技术的国际接轨性较差[37]。第六，高校图书馆参与特色新型智库服务理论研究还比较薄弱，杨琳（2019）认为当前在高校图书馆智库领域方面图书馆智库的基础理论研究薄弱，缺少具有中国特色新型图书馆智库研究内容[38]。此外，初景利等（2018）认为图书馆圈内外关于图书馆与智库是否有关系，图书情报人员在智库建设与研究中有何作为存在颇多质疑，缺乏信心[2]50。

3.2.5 我国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策略研究

其一，关于智库机制建设，王松云（2016）提出高校图书馆应建立智库管理理念、增强馆员学习能力、提升馆员实践能力等相关机制[39]。张振华（2017）认为高校图书馆智库建设应建立政策扶持培育机制、高端人才培养机制、信息资源保障机制、智库品牌服务机制和人才考核激励机制[40]。李爱华等（2017）提出了高校图书馆在参与智库建设中应建立相关机制，以培养其提供、整合、深度挖掘文献资源、撰写信息分析报告、学科评估的能力。弓箭（2019）以智库理念为切入点，研究基于智库的高校图书馆参考咨询服务的转型方向[41]。此外还应建立定向主题持续研究机制，建立图书馆员进行智库研究的激励机制，建立与关键用户的长效沟通机制，建立以长期战略为基础的发展机制。当前服务对象以高校管理层、高校科研团队为主，政府部门与企业作为未来服务方向。其二，关于智库组织结构建设，张明（2016）等归纳出高校图书馆智库的矩阵式组织结构和“学科馆员＋校内知名教授+博士/硕士研究生”的人才结构[42]。梁宵萌（2019）提出了智库馆员的重要性，并以哈佛大学的两位智库馆员为例，提出了优化智库馆员服务的顶层设计、加强智库馆员服务的推广、培养综合能力强的智库馆员等建议[22]169。其三，关于智库服务平台建设，龚花萍（2017）等认为可以建立PC端网站和手机端微信两种服务平台，加强政府、企业、科研团队间的联系[43]。在平台建设的类型上，还包括智库情报服务平台、特色数据库平台、全媒体智库成果推广平台等。陈良（2018）认为，高校图书馆需拓展社会服务外延、激活文献资源、开发特色数据库[44]。

此外，龚雪竹（2018）以某国外高校智库在主页设置捐赠项为例，提出应重视资金的来源[28]150。初景利（2018）等认为应推动建立具有学科或地域特色的智库联盟[2]50。

3.2.6 我国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评价研究

朱敏（2017）等认为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评价研究有利于了解智库发展的现状与影响因素，为其提供发展方向，也有利于提升其关注度，并促进智库服务之间的竞争，取长补短，提升效率[45]。目前关于智库评价模式主要分为政府主导、市场主导、第三方机构主导三种评价模式。在具体评价主体中，上海社会科学院、中国社科院等机构目前认可度较高。在具体的方法研究中，陈媛媛，李刚（2016）提出了网站入链、网站出链、网站总链影响因子、网站内链影响因子、网站使用影响因子、网站规模、网站显示度七个指标组成的智库网站评价体系[46]。张旭（2019）等基于能力成熟度模型结合BP神经网络验证方法，建立了包含资源整合能力、思维知识创造能力、传播和成果转化能力三个维度和7个一级指标、19个二级指标的评价体系[11]26。

3.2.7 我国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实践研究

我国高校图书馆开展智库服务由来已久，如近代北京大学图书馆积极参与新文化运动，传播了马克思主义等新思潮；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图书馆在保护文化典籍、服务学术研究、为抗战建言献策方面贡献突出，发挥着智库的功能[47]；北京大学图书馆研究支持中心下设立的科研支持与数据服务小组开展了面向基础和交叉学科的科研战略相关研究，作了学科论文发表的分析报告及学部学科发展分析报告等[48]；上海交通大学图书馆的情报研究所[49]、同济大学图书馆的情报分析与研究部[50]等，通过文献计量方法、情报分析、知识图谱等方法为相关机构提供与图书馆决策、战略、科研相关的智库服务；上海海事大学图书馆构建了以海事信息为基础的海事信息智库[51]；上海对外经贸大学图书馆定位参与方的角色, 以项目制的方式加入到学校智库建设中[52]；沈阳农业大学服务于本校“双一流”建设的科研动态跟踪、潜力学科分析等智库服务研究[53]，成果丰富。

4 智库战略下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研究的不足及未来展望

4.1 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理论研究仍然薄弱

高校图书馆应开展智库服务如今已形成普遍共识，但在学术研究与实践中如何开展智库服务还存在较大分歧，其根源在于学界对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的相关理论和概念界定不清。第一，基础性的理论缺乏，学术界虽进行了多年的探索研究，但还没形成一套普遍认可的基础性的完整的理论体系，如高校智库的服务对象是谁，高校图书馆智库的服务主体应包括哪些，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效果如何评价，尤其缺乏关于中国特色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相关的理论。第二，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评价体系不健全，在CNKI平台的文献调研中，共49篇核心学术文章中，仅有2篇关于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评价的文章，且都是关于服务能力方面，而从建设主体角度、接受服务者角度对智库服务建设效果、服务效果等的评价方面，缺乏系统的评价体系。第三，基础概念界定不清，如高校图书馆智库与智库型高校图书馆概念的区分，智库服务理念的内涵、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的概念模糊不清。

4.2 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的保障体系建设及实践研究不足

当前学术界关于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的研究主要体现于智库服务的可行性分析、功能定位、服务体系的构建、建设实践经验借鉴等研究方向，目前多数学术研究尚停留于理论层面，实地调研与实证研究较少，对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开展实践活动无法给予充分指导。虽然一些作者在个别研究中对如何保障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的开展与建设进行了相关论述，但只是作为主要研究内容的辅助性研究，并没有进行深入探讨，如保障高校图书馆开展智库服务的发展战略、资金来源、人才来源、组织架构、技术支持等。智库服务作为近几年在高校图书馆兴起的一个热门服务方向，面临着发展战略不明确、资金来源单一、人才结构不健全、组织架构不完善、技术支持不到位等问题，进而致使某些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建设出现效果欠佳、智库成果质量不高、智库成果传播力不强等问题。

4.3 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的未来展望

目前，国内高校图书馆开展智库服务主要有两种类型，第一，以建设智库型高校图书馆为目标，以智库理念为指导，以现有图书馆服务为革新对象，同时开展一些传统意义上的小规模的智库服务，如支持高校“双一流”建设决策的相关研究和传统智库的智库信息、技术、人才、成果转化等服务。第二，以建设高校图书馆智库为目标，以特色智库战略为指导，整合现有资源，以政府、企事业、公众为服务对象，以政策为导向，以高校图书馆为平台开展高质量的大规模智库服务。两者只是基于高校图书馆自身现状，选择方向不同，并没有优劣之分，但就工作的开展难度方面，对于高校图书馆而言，前者较易开展。

当前高校图书馆开展智库服务亟需解决以下四个问题：资金来源、人才来源、组织架构、技术支持，并制定相应的发展策略。发展策略即高校图书馆应充分考虑自身资源，制定智库服务的短中长期发展计划，如短期计划可以开展特色馆藏、创建特色数据库、机构知识库、智库活动的支持工作、智库理念下的学科服务与信息服务等，并设立相应的评价指标；短期计划中的人才保障与技术支持除了需整合自身资源外，还应积极争取外部力量的支持，如开展与学校等组织的合作，建立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联盟，进行人才、技术、经验的交流等；当前高校图书馆服务的业务拓展迅速，组织架构中内部业务部门可以尝试以服务内容为依据进行资源重组，进行事业部方向的调整，如学科服务中心、学术支持中心、智库服务中心等。不仅顺应了当前高校图书馆的研究趋势，而且在实践中能较易调动工作积极性，提升工作效率，外部则可以尝试总分馆制的外部架构。

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区块链及5G等先进技术的出现，改变了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的信息生态环境，因此，在高校图书馆智库服务的相关法律和政策、服务机制及服务平台建设与管理等方面有待学者深入研究和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