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
2020-11-02唐文军
青年文学家 2020年28期
唐文军
很多人把法定的另一半称“我的爱人”或“我的夫人”,听起来实在是爱意绵绵,文雅万千。我可能是书读得少的缘故,把自己的她叫“我的妻子”或“我的老婆”。叫多了,叫久了,便觉得很地道,很踏实。
别人的爱人像朵花,人见人夸。我的妻子却如一座“塔”,只有我一个人欣赏她。朋友们来了,我陪着聊几回,或搓几圈。她总自觉地下厨房炒几盘不见“色”但“香”“味”还可以的菜。大家赞扬她时,她不笑,但嘴角和脸上的甜意还是显而易见的。
她看得懂麻将,但绝少上战场,总是把“立功”的机会让给我。就是通宵,她也会陪着我,看我把钱收进来,数出去。输了,她不烦;赢了,她会看我几眼,目光有时如秋水。她多次总结说:“打麻将,是要手气的!”我很感动,最怕她说我“不行”。陪我的原因也是为了陪大家,她晓得麻将打久了容易上火,要喝茶的。到一定时候,就会有一杯杯适温可口的香茶呈上来。次数多了,大家也就习惯了。懂得我的朋友总说羡慕我,我当然要谦虚几句的。
她没有工作,结婚前也没有。为这,父母曾严正干预过我的婚姻。父親告诉我,“没有物质文明就不会有精神文明。”父亲的话是对的,我越来越领悟到了“没有物质文明就很少有实在的幸福”。所以,她就在自家门前摆了个摊,卖绝对的真货,结果是交的税比余利多。她有不平之色时,我劝她,“没有国,哪有家。”有时还戏弄她,“你终于有了‘工做!”
女儿已十三岁,妻很少再有让我怦然心动的时候。但工作劳累之余回到家,沐浴家庭的温馨后,倒在床上,躺在她的温暖的臂弯里,嗅着她的气息,忆起往事,也倍觉甜蜜与欣慰,有如陈年老酒的香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