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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时代中国制造业的空间分布

2020-11-02郑洁

现代营销·学苑版 2020年9期
关键词:产业集聚制造业互联网

摘       要:借助资源配置,互联网的发展放宽了制造业企业选址受到的地理空间约束,中国制造业的空间分布将呈现新特征。本文基于中国2005-2016年30个省份21个制造业细分行业的面板数据实证检验发现,互联网的普及推动制造业的空间分布趋于扩散,且互联网对劳动密集型制造业的扩散效应强于技术密集型制造业,但不影响资本密集型制造业的集聚水平。

关键词:互联网;制造业;产业集聚

基金项目:江苏省研究生科研与实践创新计划项目:开放型经济中生产性服务业发展动能转换研究(编号:KYCX19_1877)

一、引言

自迈入移动互联时代以来,中国互联网呈爆发式增长。在互联网蓬勃发展的大环境下,中国稳步推进互联网与制造业在更广范围、更深程度、更高水平上实现融合发展,制造业企业依托互联网实现各类资源要素的跨界跨类多重整合,进而转变其投资和选址行为,影响产业集聚进程,重构原有的制造业空间格局。互联网发展与产业集聚的关系有较多观点:其一,互联网加速产业集群扩散;其二,互联网拓展产业集群边界;其三,互联网对产业集群的异质性影响。为此,本文在现有研究基础上,选取中国2005-2016年30个省份的21个制造业细分行业的面板数据,检验互联网发展背景下中国制造业集聚的新特征,并进一步探究互联网对不同要素密集型制造业集聚水平的影响。

二、模型、变量及数据

本文建立如下计量模型,下标i和t表示地区和时间:

被解釋变量。[LQi,t]表示以区位熵衡量的t时期i地区制造业的集聚水平,本文以细分行业销售产值来计算。

核心解释变量。[interneti,t]表示t时期i地区互联网的发展水平,一般多用互联网资源和互联网使用情况衡量,而互联网的使用并不受互联网基础资源分布地域的限制(李立威、景峰,2013)。因此本文选择互联网普及率衡量互联网的发展水平。

控制变量为创新能力([patenti,t])、运输能力([transi,t])、市场规模([mscalei,t])、盈利能力([totalprofiti,t])、产业结构([ind3i,t])。变量说明、数据来源及描述性统计如表1所示。其中,主营业务收入和利润总额以1978年为基期进行平减处理。

三、实证检验

(一)基准回归与内生性处理

基准回归结果如表2列(1)所示。实证结果表明,互联网发展水平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正,其与制造业集聚程度之间存在显著的负向关系:互联网普及度每上升一个百分点,以区位熵衡量的制造业集聚水平将下降0.01。

基准回归结果初步证实了互联网发展促进制造业集群趋于扩散,但未考虑解释变量内生的影响。为缓解双向因果关系造成的内生性问题,本文选择工具变量法处理。关于互联网发展的工具变量选择,多为解释变量的滞后项([L.inter])(韩宝国、朱平芳,2014;郭家堂、骆品亮,2016)。其内在逻辑为:互联网普及率的滞后项影响制造业集聚程度,但制造业集聚程度对前一期的互联网普及率的影响几乎不存在,一定程度上摒除了双向因果关系。此外,本文还选择各省地形起伏程度([area1])以及山地面积占比([area2])作为互联网普及率的工具变量。这是由于互联网普及率的提升依赖光缆铺设和基站建设,地形条件是信息基础设施建设的重要自然因素,地形平坦、山地面积少的区域,铺设光缆和建设基站的技术难度较小、成本较低;同时,地区的自然地理条件作为经济系统中严格的外生变量,一般不会受到经济变化的影响。

回归结果如表2列(2)-(4)所示,工具变量的相关检验通过且结果稳健,表明互联网普及率与制造业集聚水平之间的负向关系是一种因果关系:随着互联网普及率的提高,制造业对地理集聚的依赖度减弱,呈扩散趋势。

另外,考虑到函数形式误设可能引起内生性问题,本文将互联网普及率的二次方纳入研究,如表2中第(5)所示,结果依旧稳健。这说明,互联网发展与制造业集聚水平间可能不存在非线性关系。

互联网发展推动制造业扩散具有现实意义:这意味着互联网发展能够推动资源在更大空间范围内实现优化配置,实现各类资源要素的跨界跨类多重整合。这类资源不仅包括了传统的生产要素资源和知识信息资源,而且涵盖了信息化下的创新资源与协同合作资源。在数字经济时代,企业为获取集聚经济而受地理空间的刚性约束不再,企业发展更自由,产业发展更有活力。

(二)行业异质性分析

为检验互联网发展对不同要素密集型制造业集聚水平影响的差异,本文分别对各要素密集型制造业进行工具变量回归。表2中第(6)(7)(8)列以互联网普及率滞后项和地形起伏程度作为双工具变量,工具变量的相关检验均通过。回归结果中,劳动密集型制造业和技术密集型制造业的互联网系数显著为负,且互联网发展对劳动密集型制造业的扩散效应大于技术密集型制造业。而资本密集型制造业的互联网系数不显著。劳动密集型制造业多以劳动力投入为主,当集聚导致拥挤成本和污染成本高昂等问题时,互联网发展助推了集群的扩散。而对于技术密集型制造业而言,互联网扩散效应虽存在,但对于存在大量隐性知识的高新技术行业而言,集聚的正外部性仍是可观的。资本密集型制造业由于其以大宗原材料为导向、企业规模庞大、机械设备整体搬迁难度大等特点而不受互联网发展的影响。

(三)稳健性检验

本文从更换估计方法、分区域样本以及考虑变量滞后项三个角度进行稳健性检验。首先,分别以互联网滞后项、互联网滞后项和地形起伏程度、互联网滞后项和地形起伏程度以及山地面积占比作为工具变量对模型进行GMM回归,核心解释变量的系数依旧显著为负。其次,将样本分为东、中、西地区并以互联网滞后项和地形起伏程度为工具变量,进行工具变量回归,各制造业集聚水平与互联网发展间负向关系依旧稳健。最后,考虑到前期集聚水平对现期的影响,本文将集聚水平的滞后项加入模型中,结果稳健。

结论

中国作为制造业大国和互联网大国,推进制造业和互联网的深度融合是未来经济发展的重点之一。在此过程中,互联网配置资源机制逐渐显现,并深刻影响中国制造业空间布局。本文尝试给出互联网发展影响制造业集聚的经验证据。研究结论如下:(1)互联网发展与制造业集聚水平间呈负向相关关系,这种负向关系的机制在于通过互联网配置资源来弱化集聚产生的微观机制:互联网的发展推动资源在更大空间范围内实现优化配置,实现各类资源要素的跨界跨类多重整合,从而放宽了制造业企业选址受到的地理空间约束,促进了制造业空间布局的扩散。(2)分要素密集型行业的实证检验表明,劳动密集型与技术密集型制造业的集聚程度随着互联网普及率的上升而下降,且互联网发展对劳动密集型制造业的扩散力量要大于技术密集型制造业。资本密集型制造业的集聚程度则不受影响。

需要指出的是,集聚和分散对中国经济发展都具有重要意义。本文并不在于探讨何者更胜一筹,而是指出对于中国整体经济而言,互联网推动制造业趋于扩散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互联网有助于弱化资源配置对地理空间的依赖度,在互联网的蓬勃发展下,互联网配置资源时代或已来临,而这对中国经济活动的空间平衡具有重要意义,有待学者进一步研究。

参考文献:

[1]陈小勇.产业集群的虚拟转型[J].中国工业经济,2017(12):78-94.

[2]何大安,任晓.互联网时代资源配置机制演变及展望[J].经济学家,2018(10):63-71.

[3]柳洲.“互联网+”与产业集群互联网化升级研究[J].科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15,36(08):73-82.

[4]安同良,杨晨.互联网重塑中国经济地理格局:微观机制与宏观效应[J].经济研究,2020,55(02):4-19.

作者简介:

郑洁(1995-  ),女,汉族,安徽黄山人,硕士,研究方向:服务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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