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老年“数字鸿沟”
2020-10-26老树
老树
面临窘境
8月25日光明网的文章《移动支付、线上挂号……老年人遇“数字鸿沟”窘境》提到,疫情防控期间,到处都需要扫健康码,但部分老年人使用非智能手机或不会操作智能手机,无法完成相应操作,导致出行不便。有的老年人在出门就医时遇到了困难:不会用绿码,上不去公交车,还耽误一车人的时间;好不容易到了医院,扫不了码,又被拦在医院外边。生活在上海市的林爷爷说,疫情防控期间去医院配药,都要先预约才能挂号。尽管医院的导医台旁边放置了说明书,写清楚了预约挂号和看病的步骤,但大多数老年人尝试后还是失败了,好在医院有专人对他们进行帮助。
8月26日央广网的文章《老年人“数字化生活”现状调查》认为,除了使用智能设备存在障碍以外,更深层次的问题是老年人的数字素养难以匹配复杂的新媒体环境。在子女的帮助下,江苏省宿迁市泗阳县的张阿姨学会了使用微信支付,她也乐于使用这种付款方式,但有一次,她在某视频中看到网络支付会导致银行卡被盗,便拒绝再使用微信支付了。山西省太原市的贾奶奶是退休在家的小学教师,她可以熟练使用微信和各种短视频应用。疫情防控期间,贾奶奶在“数字化生活”上比较突出的表现是通过新闻客户端和微信公众号获知关于疫情的最新信息,但很容易受虚假新闻影响,有时候难以分辨信息的真伪。除老年人自身原因外,数字产品不适用也增加了老年人“触网”负担。张阿姨吐槽说:“几年前,女儿给家里买了一台网络电视机,打开后操作界面太复杂,找个想看的节目特费劲。”无奈之下,她只好又把老电视机搬了出来。
8月25日《人民日报》发表的文章《社会治理精细化不让老年人掉队》说,我国从2000年开始进入老龄化社会,2010年之后老龄化速度加快。中国发展基金会发布的《中国发展报告2020:中国人口老龄化的发展趋势和政策》测算,2020年中国6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约有1.8亿,约占总人口的13%。我国的互联网也恰恰是在这20年里迅速发展。考量到上述因素,数字鸿沟已经成为具有普遍性的社会问题,亟须重视和解决。《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0年3月,我国网民规模达9.04亿人,互联网普及率达64.5%,但60岁及以上网民占比仅为6.7%。而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到2019年年底,60周岁及以上人口占总人口比例约为18.1%。从这两项数据推算,有上亿老年人没能及时搭上信息化快车。老年人已被“数字化生活”边缘化。
剖析原因
8月25日澎湃新闻的文章《老年人数字化生活现状:需求因人而异,有人成“数字贫困户”》提到,有业内人士称,老年人在听力、视力、记忆力等方面有其年龄特点,而大部分手机软件专注于青年和中年群体,在产品设计上缺乏对老年用户的考虑。目前,我国还处于传统社会向数字化社会逐渐过渡的时期,一些机构和商家为快速发展,在设计理念和产品功能上一味追新求变,没有兼顾老年用户的习惯。腾讯研究院与深圳大学周裕琼教授团队联合发布的报告《吾老之域:老年人微信生活与家庭微信反哺》指出:从某一层面来说,“老”与日新月异的科技一样,都在代代更迭。这个群体是流动的,其特性与需求也是变化的。目前主流科技单一服务于年轻人的现状,对其他群体不够友好。随着人口结构老龄化,反过来也将局限科技的自我发展。
8月26日新华网的文章《对老年人“数字扫盲”应有制度性安排》认为,不少老年人跟不上社会变迁的节奏,在“数字化生活”中面临被“代沟式淘汰”。客观地看,疫情的发生只是加速了“代沟式淘汰”的到来,扩大了“代沟式淘汰”的范围。原因在于,互联网向经济社会越来越全面和深度地嵌入,这是谁也无法避免的,老年人与互联网的代沟是天然存在的。即便没有疫情,也会有越来越多的老年人感受到现代社会的不便,乃至产生严重的脱节感、失落感。老年人缺少应有的数字化技能,可能有三种原因。一个是不能,由于居住环境和家庭条件的限制,平时很少有机会接触到互联网,也用不起互联网,甚至连电子设备都没有,条件不具备,因而全不会。二是不愿,觉得互联网太高深,担心学不会,因而不去学。三是不敢,认为互联网上存在各种乱象、虚假信息横行、骗人陷阱遍布、上网有风险,因而不上网。
7月29日《人民政协报》发表的《互联网时代等等老年人》一文提到,有了互联网、人工智能等科技的加持,我们的日常生活变得极其便利,然而这种便利却将不会操作电子系统、不熟悉智能手机的老人隔离在外,他們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弱势群体,遭遇了边缘化。导航出行、网络转账、电子挂号……年轻人可以轻而易举做到的生活小事,对于一些老年人来说却格外困难。一边是老年人对学习使用智能手机的热情与渴望,另一边却是老年人的“好学”被家人忽视。从表面上看,子女们忙于工作,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教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实际上,家人们忽略、漠视了老年人使用智能手机的需求,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也说明对老年人的关心不足。家人没时间教,老年大学与托老机构也没有针对各类智能生活技巧的培训与服务,老年人承受着“想学却学不到”的无奈与艰辛。
应对之策
8月28日人民网的文章《让老年人更好地融入智能生活》提出,协助老年人跨越“数字鸿沟”,这是一个重大课题,尤其在疫情之下,更具紧迫性。而协助方法中至关重要的一条是——“规则设计”要更友好。当前,我们仍处于疫情防控常态化背景下。这也意味着,公共交通要出示健康码,就医、旅游等要在线预约,这些好做法、好经验仍会延续。那如何对老年人更友好?归根结底就是要更精准、更精细,要分门别类、不断细化。比如老年人没有智能手机如何坐地铁?应考虑在前,规则清晰,对工作人员提供清晰指引。比如医院预约、扫码,能否为有需求的老年人提供专门服务?网络的价值在互联,在万物互联的智能生活中,本就不能少了老年人的身影。
8月26日新浪网的文章《打通老年人“数字鸿沟”的“最后一公里”》说,面对老年人遭遇“数字贫困”的窘境,如何打通老年人“数字鸿沟”的“最后一公里”,显得尤为迫切,而且也十分必要。首先,要搞好公益性培训,让老年人实现“数字脱盲”。国家包括地方各级财政部门,要拨付专款,成立专项培训基金,由政府、社会与家庭三者形成联动机制,对老年人进行公益性培训,通过进社区、进养老院等形式,手把手教老年人使用电脑、智能手机,使其掌握基本操作技能,早日实现“数字脱贫”。其次,要科技助力,让老年人跨越“数字鸿沟”时不再吃力。各种智能应用场景,要注重“适老化”开发,包括使用步骤、操作界面设计,都应兼顾老年人体验与感受,如开发老年人“一键操作”的打车软件等。最后,公共服务要放下身段,主动“适老化”。譬如,在医院、银行保留人工窗口,在地铁站不取消现金购票,在服务信息推送上,也要关注老年人需求,不盲目追求“无纸化办公”与“数字化时代”。
8月26日光明网的文章《“数字鸿沟”之下,老人何以同我们一道前行》表示,数字化时代迅猛而至,怎么才能避免被甩出跑道?一个重要途径是活到老、学到老。尽管数码生活对人的接受能力是一种考验和挑战,但老年人并非个个都不愿意接受新生事物。如果我们多加关爱和帮助,他们是能够跨越“代沟”难关的。因此,为老年人搭建更多学习、适应数码生活的平台实属多多益善,想必他们也是举双手赞成的。当然,不是所有的老年人都有条件上老年大学,都有能力接受新鲜事物,都有基础跟得上时代发展。为此,有关部门应动员社会力量,帮助那些数字化操作困难的人掌握基本技能。针对一些老年用户,做子女的更应该帮助他们学习使用智能手机等。更重要的是,全社会都要聚力探讨如何让老年人适应这个数字化时代。因为这些被“数字化生活”排除在外的人就在我们身边,他们是我们的父辈,是我们的邻居,也是沉默的大多数。这样数量庞大的群体,不该被数字化时代抛弃。
链接:国外老年人如何融入“数字化生活”
德国:“网络学习咖啡会”帮助老年人掌握互联网技术
德国政府资助德国联邦老年人协会(BAGSO)出台了“老年人数字化教育”项目,该项目旨在帮助想要学习如何使用电子产品的老年人。工作人员不仅为老年人提供了一个网上问答平台,还为他们提供了线下的教学课程,比如“网络学习咖啡会”。在咖啡会上,老年人得到了更耐心的指导。他们可以从电脑开机学起,也不需要担心学习得太慢。一位参与者表示:“我的儿子教了我很多东西,但是我忘得很快。如果我反复问他,他就会显得很不耐烦。但在这里我就不会有这种担心,这里永远不会有愚蠢的问题,我学会了很多东西。”这样的咖啡会在法兰克福一共有5处。
英国:专门研发一种电脑帮助老年人使用互联网
早在2009年,英国一家公司推出了一种专门为帮助老年人使用互联网而研发的电脑,其使用界面极为简单。这种老年人上网电脑名为“SimplicITy”。考虑到老年人的电脑知识有限,用户在登錄系统时不会被要求输入账号和密码,电脑将直接显示一个操作界面,其中包括6个按钮,分别用于使用电子邮件、网站浏览、在线聊天、用户资料及“文件和照片”等。除了各种上网必需的软件之外,电脑中还预装了来自一家电视制作公司的17段视频教材节目,可以帮助老年人熟悉电脑日常操作及使用互联网各种功能。
美国:对老年人“科技扫盲”防止其在网络中受骗
研究显示,相比其他年龄层的互联网用户,美国的老年人更喜欢阅读和分享虚假线上新闻。因此,帮助老年人进行“科技扫盲”刻不容缓。AARP是美国的一个非营利机构,专注于为50岁以上的老年人提供服务。他们在马里兰州运营着4个帮助中心,教授老年人使用iPad。参与者要学习如何开机、什么是应用、如何打字、如何启动前置摄像头自拍等基本操作。贾内·惠勒是AARP的一名社区经理,他从2016年起建立了这些帮助中心。惠勒在对老年人培训时说:“我们有一个很重要的目标——要在年轻人和老年人之间的数字鸿沟上架起一座桥梁,让你们学会使用科技产品,能够与所有东西及你们所在乎的人保持联系。”
责编/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