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友间的温暖
2020-10-20孙劲松
孙劲松
端午节前一天晚上,球友宝妈两口子从南京赶回泗洪老家过节,途中便微信约我们明天下午分金亭医院球场见。下午的比赛精彩过瘾,虽然很累,但大家意犹未尽,约好明天继续。
转眼第二天下午,我去得有点迟,换好衣服,还没来得及充分热身,我的混双搭档王咏梅就催促我上场了。对手是国瑞俱乐部的李攀和杨露,实力在我们之上。比赛异常激烈,比分交替上升。第一局17平的时候,王咏梅偷发了一个后场球,杨露被迫起高球。机会来了,我高高跃起一记重杀,落地还未站稳,突然右脚一阵钻心的疼痛猛地袭来,眼泪差点流了下来。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了,糟糕,右脚崴了!
球友们停止了打球,把我扶坐到旁边的空地上。李攀把我右脚的鞋子、袜子脱了,右脚脚踝片刻之间红肿起来,就像发酵的小面包。“不要担心,打球崴脚是难免的。”球友们纷纷安慰我。“快用冰敷!”一个球友提醒,在乡计生办工作的克龙跑出去买来了冰的矿泉水,王咏梅立刻把冰水倒在自己的擦汗毛巾上,然后用毛巾裹住我受伤的脚踝。球友轩辕叮嘱我“头两天用冰水敷,两天之后换用热水敷”,说话期间,球友邵猛已经去附近的药店买来了云南白药气雾剂,取出红色的“云南白药气雾剂保险液”对准我的脚踝就是一通猛喷,刹那间,一阵沁人心脾的舒服的凉意从脚面传递上来。邵猛再三强调:“看着时间,三分钟之后再喷这瓶白色的气雾剂,先红后白,順序不要搞错了。每天最多喷三次,今天情况最严重,可以多喷几次。”
在公安局看守所工作的老郑大哥坐到我的身旁,仔细查看我的伤情,安慰我:“没事,回家用自来水反复冲洗。前年我们全市公安系统举办羽毛球比赛,第一天比赛我的右脚踝也崴了,和你这个情形差不多。晚上我用凉水冲洗脚踝,第二天上场比赛前也喷了云南白药,脚上裹了护踝,比赛时一投入完全忘记了疼痛,竟然超常发挥,决赛赢了市局机关代表队,获得了冠军,现在回想起来都感觉不可思议。”听了老郑大哥这番鼓励的话语,我更增添了战胜伤痛的勇气。有的球友建议我现在去拍片子,检查一下是否骨折。球友陈医生有经验,说现在脚踝正肿得厉害,明天做CT检查,效果会更好。
大家帮我把球包收拾好,我原本准备自己回家,平时少言寡语的老孙(连云港东海人,比我小三岁)这时说话了:“本家大哥,你这脚能走吗?我听王咏梅说你住华泰小区,我和你顺路,开车送你吧。”我感到惊讶,因为这个老孙不是本地人,加之球技一般,而我平时自视清高,甚至有点看不起人家,对他爱理不理的,甚至有时候老孙主动邀请我搭档双打,我还会找理由拒绝。到了我家单元楼下,我说自己上去,老孙开玩笑地说:“送佛送到西天。”之后二话不说,背起我就爬楼。现在想来,讷言的老孙还挺幽默的。趴在老孙单薄瘦弱的背上,我的内心暖流涌动。到了五楼,我说:“老弟,留下来吃晚饭吧。”老孙累得直喘粗气,摇摇头:“我得赶紧回去,家里来了亲戚,老婆还叫我买菜回家呢。祝哥早日康复,咱们球场上见。”说完,老孙下楼了。看着老孙匆匆而去的身影,我的心里既由衷感谢,更多的是惭愧和温暖,五味杂陈。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崴脚虽然过去几个小时了,但我的心情一直难以平静。反思经过,身体疲劳、热身不够、对抗激烈,是这次崴脚的主要原因。我想借羽友们共同的精神家园——《羽毛球》杂志提醒广大球友予以重视,防微杜渐,做好预防,避免重蹈我的覆辙。老婆问我:“很疼吧?”我说:“不疼!”老婆撇撇嘴:“切,你以为你是保尔·柯察金。”我说:“真的,没骗你。”疼痛确实一阵阵袭来,但此时此刻我的心里暖意盈怀,想到我的这些可亲可爱的球友们,这点伤痛还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