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课堂言语行为分析编码系统下师生言语行为互动的研究

王杰铭

【摘要】师生言语是课堂中最主要的行为，影响着师生关系和课堂教学质量。本文运用分析编码系统ITIAS（Information Technology-Based Interaction Analysis System），对初职型教师与经验型教师的课堂师生言语互动情况进行分析，从课堂结构、课堂情感、教师倾向、学生活动、教学媒体这五方面分析师生言语互动特征，并对所呈现的现状进行成因分析，得出研究的相关论点。

【关键词】课堂教学;言语互动;视频分析;分析编码系统ITIAS

课堂教学是教育的核心活动，而在课堂教学中，言语是媒介。教师和学生的言语互动是教学活动最主要的方式。因此，研究课堂教学师生言语行为互动，无论是对教育者、受教育者还是对课堂的优化、对教学质量的提高等，都具有重要意义。

本文運用弗兰德斯互动分析系统更新下，华东师范大学顾小清教授提出的ITIAS（Information Technology-Based Interaction Analysis System）分析编码系统，作为课堂教学师生言语行为分析研究工具。具体编码类别如表1所示：

一、课堂视频录入编码实施步骤

首先对初职型教师与经验型教师进行“同课异构”，选用小学语文部编版二年级下册《蜘蛛开店》一课进行录制。把拍录下来的课，结合两位教师的教学设计，进行视频的还原笔录工作，即把视频内容转化为文字符号，一一地记录下来。接着，根据弗兰德斯互动分析系统的要求和操作原则，对更新的ITIAS课堂教学师生言语行为分析编码系统进行迁移运用，把所有师生的言语互动情况分为18个类别，每一个类别用一个编码来表示。记录时间的间隔为每3秒钟记录一次，一节课40-50分钟，就采集800-1000个编码，填入ITTAS数据表中。然后，构建互动分析迁移矩阵表，即把记录到的800-1000个编码进行“序对”，然后把相同的序对进行总计，将总计的频次填写在统计表的相应单元格中。最后，通过构建得到的迁移矩阵分析表得出各行为的编码占总编码数的比例，各编码次数在矩阵中所占有的位置对课堂教学都有特殊含义。通过数据统计整理，计算出初职型教师和经验型教师课堂行为对比分析表。如下表2：

二、初职型教师与经验型教师言语互动分析对比

（一）课堂结构

按照矩阵中各种课堂行为频次之间的比例关系以及它们在矩阵中的分布对课堂教学情况做出分析，包括课堂的结构，即教师的话语比率、学生的话语比率、安静或混乱的比率。

（二）教师言语比率

从表2得出的结果可以看出，初职型教师语言比率为53.53%，经验型教师语言比率为56.87%。从数据可以看出，两者比率均小于常模68%，反应课堂的话语权比较民主开放。从两者的课堂上看，经验型的教师课堂言语比率略高于初职型教师。

根据弗兰德斯2/3原则，在初职型教师47′35〞≈48′的课堂上，有31分钟属于师生言语互动时间，再根据31分钟里的2/3原则，属于教师言语时间占21分钟为适宜。同理，在经验型教师约49分钟的课堂上，33分钟属于师生互动时间，其中教师言语占22分钟为宜。从所获数据分析，初职型教师的言语时间占26分钟，经验型教师的言语时间为28分钟，均超出最佳比例5-6分钟。

从表2可以看出，在教师言语中，占其比重较大为“提出封闭性问题”“讲授”和“指示”。从中可以看出，教师的教学以讲授为主，同时提出的“封闭性问题”主要是在文中寻找答案和要求学生朗读。而对于二年级的学生，其语言组织表达能力与思维能力较之于高年级学生，还处于发展阶段。因此，在课堂上需要教师带领着学生进行阅读、体会的时间较之于高年级的要多，教师的提问题、讲授、引导学生进行思考等言语行为比重就会稍微偏多。

（三）学生言语比率

从表2中，初职型教师的课堂上，学生言语比率为30.84%>20%;经验型教师的课堂上，学生的言语比率为34.75%>20%。从数据可以看出，两者比率均大于常模20%，反应课堂民主开放。初职型教师的课堂上，学生自由讨论的时间分配多;而经验型教师的课堂上，学生应答次数比例较多。从数据分析可以看出两类老师在课堂上采用的不同教学模式。初职型教师有加入学生自由讨论环节，而经验型教师是采取“一问一答”的教学方式。

再根据弗兰德斯2/3原则进行分析。初职型教师的课堂上，学生的言语比例时间占10分钟为宜，而经验型教师的课堂上，学生的言语比例时间占11分钟为宜。从所获得的数据来看，初职型教师的学生言语行为占15分钟，经验型教师的学生言语行为占17分钟。两者均超出最佳比例5-6分钟。从表2可以看出，“学生被动应答”的比例最高，表现在回答教师提出的标准性答案问题以及在课堂上不断地重复朗读课文、感悟文中句子。因此，学生这部分言语时间会比较长，这是语文阅读课堂上所需要的，只有通过寻找标准答案，才能知晓本文主要思想和内容;也只有通过不断朗读，才能体会句子所表达的意思。同时，在表2也可以看出，经验型教师同样注重给予学生开放性问题的提出以及开放性问题的回答机会，注重其发散思维能力的锻炼。

小结：从课堂结构上看，两者的课堂均体现民主开放，经验型教师的言语比初职型教师的要高，学生言语比率也较高。

（四）课堂情感

ITIAS矩阵分析表的“积极整合格”区域，表明师生之间的情感气氛融洽程度;“缺陷格”区域表明师生之间情感交流隔阂程度。在18×18的迁移矩阵中，根据FIAS矩阵对积极整合格和缺陷格的定义推测，ITIAS矩阵分析表中的“积极整合格”表示的是1-3行和1-3列相交的单元格，落在该单元格的次数表示师生之间情感融洽程度，而“缺陷格”表示的是8-9行和7-8列相交的单元格，落在该单元格的次数表示师生之间情感的隔阂程度。

1.积极整合格

在课堂教学师生言语行为迁移矩阵表中，表2初职型教师1-3行与1-3列相交的区域次数为1+3+10=14次，占总次数的1.48%;表3经验型教师1-3行与1-3列相交的区域次数为5+10+1+1+1+14=32次，占总次数的3.11%。

从数据可以看出，初职型教师在课堂上对学生的表扬与鼓励较少，且主要集中在“采纳意见”这一项，比较单一;而在经验型教师课堂上，积极整合格的次数在编码上比较分散，说明对于学生的鼓励性与评价性语言比较丰富，方式也比较多元化。因此，表现为更愿意接受学生情感、鼓励表扬学生以及采纳学生意见，与学生间的情感气氛更为融洽。

2.缺陷格

在课堂教学师生言语行为迁移矩阵表中，表2初职型教师8-9行与7-8列相交的区域次数为18次，占总次数1.90%，表3经验型教师8-9行与7-8列相交的區域次数为21次，占总次数2.12%。

从数据可以看出，两者教师与学生间情感交流隔阂比例相差不大。在表2可以看出，初职型教师与学生情感间的隔阂主要表现在课堂上批评指正学生某些行为以及教师指示学生被动回答问题;经验型的教师主要体现在教师指示学生被动回答问题的情况。因此，经验型教师比初职型教师此项比例多一点原因在于教师指示学生被动回答问题，但初职型教师却存在批评学生因素在内。而在课堂上，由于低年级学生还缺乏主动提问的意识，教师点名指示学生回答问题属于常见的现象。

3.稳态格

在课堂教学师生言语行为迁移矩阵表中，“稳态格”表示某种行为持续性发生。从原始记录的笔录得出，初职型教师稳态格较高的依次是：教师讲授68次;学生应答（被动反应）68次;教师指示59次;无助于教学的混乱57次;与同伴讨论49次;做练习40次;经验型教师稳态格较高的依次是：学生应答（被动反应）99次;教师讲授65次;提出开放性问题37次;教师指示33次;学生应答（主动反应）29次;做练习22次。

从数据可以看出，两者在“讲授”和“学生被动回答”的次数都比较多。初职型教师的稳态偏重于“教师指示”与“学生的自由讨论”;而经验型教师的稳态偏重于“教师提出开放性问题”与“学生主动应答”，即发散思维的训练。从两者的对比可以看出，两位老师都采取“讲授型”课堂，课堂的节奏都比较快，体现在“指示——回答——指示——回答”，留给学生思考的时间比较少。而在课堂开展的方式上，初职型教师有留给学生自由讨论的时间，大概三分钟;经验型教师则采取提出思考性问题，让学生思考。

小结：从课堂情感上看，经验型教师比初职型教师在与学生间情感交流方面，课堂氛围更为融洽;经验型教师注重学生发散思维的训练，而初职型教师加入学生讨论交流环节，但两者共同点都为以教师讲授为主的课堂。

（五）教师倾向

教学风格是指教学活动的特色，是教师的教育思想、个性特点、教育技巧在教育过程中独特的、和谐的结合和经常性的表现。教学风格的形成是一个教师在教学艺术上趋于成熟的标志。本研究将从教师间接影响与直接影响比例、积极影响与消极影响比例进行研究分析。

1.教师的间接影响与直接影响比例

在表2中，初职型教师间接影响的比例为27.56%，直接影响的比例为25.97%;经验型教师间接影响的比例为33.94%，直接影响的比例为22.93%。间接影响与直接影响的比例中，初职型教师为261/246=1.06>1;经验型教师为336/227=1.48>1。从数据分析可以看出，初职型教师与经验型教师都倾向于对学生施加间接影响。

从表2可以看出，在课堂的教学设计中，两者都偏向以“问题”引领推进教学过程。具体体现在以教师提出问题，学生进行思考与回答问题为主要教学活动，每个问题都是短小精炼，且形式多样的。经验型教师更注重提问多，讲授少，用更多鼓励性语言，接受和肯定学生观点，在采纳学生意见的同时，对学生的观点进行引申，对学生会有正面强化的作用。

2.教师的积极影响与消极影响比例

在表2中，初职型教师积极影响与消极影响的比例为77/138=0.56<1，经验型教师积极影响与消极影响的比例为119/107=1.11>1。

从数据分析可以看出，经验型教师比初职型教师更善于接受学生情感、想法或鼓励、表扬学生。而初职型教师在课堂上却忽视了这点的重要性，鼓励性的语言不多，调动学生积极性与树立自信心方面，没能在该课堂体现，且存在批评消极影响。

小结：从教师倾向与教学风格来看，经验型教师与初职型教师都倾向于对学生施加间接影响，但经验型教师更注重学生情感、想法与学生过程的体验。

（六）学生活动

学生既是教学的对象又是教学的主体。在“教”与“学”的矛盾中，矛盾的主要方面是“学”，即学生的学是教学中的关键问题，教师的教应围绕学生的学展开。学生通过自己的独立思考认识客观世界、认识社会，把课程、教材中的知识结构转化、纳入到自身的认知结构中去;学生发挥主观积极性，在主动探究的学习中锻炼自己，发挥自己的才能。本研究将从学生应答被动反应与主动反应比率、主动提问比率、讨论交流比率和沉寂比率进行研究分析。

1.学生应答被动反应与主动反应比率

在表2中，初职型教师的课上，学生应答被动反应比率为18.90%，主动反应的比率为6.34%，学生应答比率共占25.24%;在经验型教师的课上，学生应答被动反应比率为24.75%，主动反应的比率为10%，学生应答比率共占34.75%。

从数据分析可以看出，两者的课堂中，教师主要通过“讲授提问——学生思考——回答问题”这样一个不断循环的过程来实现“螺旋式”上升的知识获取。因此，应答是课堂中主要的活动之一。而由于学生在小学低年级阶段，对于知识概念还没有形成一个成熟的体系，因此在应答上主要以被动回答为主，比较少地主动回答或主动提出问题。在两节课阅读课中，多以朗读句子、依据课本内容回答固定问题，经验型教师比率较多;发散性地进行联想与展开思考回答问题，也是经验型教师比率较多。可见，在经验型教师课堂上，一应一答的言语活动比较多。

2.学生主动提问与学生讨论比率

在表2中，初职型教师的课上，学生主动提问比率为0.11%，学生自由讨论比率5.49%，而经验型教师的课上却为0%。

从数据可以看出，初职型教师的课堂注重让学生自由讨论后得出结果，而经验型教师提出问题后，让学生直接进行回答。在初职型教师课堂上“自由讨论问题”环节，是在书上寻找标准答案，讨论的过程为整理统一答案，属于一维的讨论。两者的课堂都欠缺学生主动提问，学生积极思考并有主见的不多，甚至没有，这可能与处于低年级学生的特点有关，也与教师平时的训练有关。另外要注意的是，经验型教师是借班上课，该班不是本班的学生，因此在平时的训练上，与该老师没关系。

3.学生沉寂比率

在表2中，初职型教师的课上，无助于教学的混乱比率为6.76%，学生思考问题的比率为0.11%，做练习的比率为5.07%，共占比率为11.94%;经验型教师的课上，无助于教学的混乱的比率为1.62%，学生思考问题的比率为1.52%，做练习的比率为3.13%，共占比率为12.54%。

从数据分析可以看出，初职型教师的课堂留给学生安静思考的时间不多，做练习主要是在课堂上练习写两个生字。从沉寂的状态上讲，因经验型教师没有出现无助于教学的混乱现象，所以课堂比较有秩序。但两者的课堂留给学生思考的时间比较小，源于“一问一答”的快节奏课堂模式以及有深度的问题提出较少等原因。

小结：从学生活动分析可以看出，无论是经验型教师还是初职型教师，他们的课堂都采取一问一答的形式进行。初职型教师以封闭性提问为主，学生的回答为被动应答;经验型的教师除了提出封闭性问题外，也会留意到开放性的题目，并让学生主动回答。但学生会思考、会提问的能力是欠缺的，做练习也没体现出思考的梯度。

（七）教学媒介

教学媒介在培养学生的学习兴趣上、提高课堂教学的效率上和突破教学重点难点上，发挥现代化教学技术手段的优势。在ITIAS编码系统中，师生语言、媒介应用都占有一定时间比例，通过研究教学媒介在课堂教学中的应用基本情况，将有助于增强课堂教学效能。

在表2中教师操纵教学媒介中，初职型教师操纵教学媒体比率为0.84%，经验型教师为0.81%，两者几乎一样。在教学媒介作用于学生比率上，初职型教师2.85%，经验型教师1.31%。而学生操纵技术均为0%。

从数据可以看出，两者在课堂上均运用教学媒体辅助教学，而初职型教师在运用上更为灵活生动一点。但两者在学生自身操作技术方面均没在本课中体现。

三、结语

本文借助ITIAS课堂教学师生言语行为分析编码系统，记录和分析两类教师教学行为和师生互动事件，在质的研究特性与量的研究客观优点基础上进行量化客观的分析，进而使教师审视自己的教学行为，有利于促进双方教师的共同发展。营造利于学习的环境，即在安全、放松的α波状态下进行学习，是符合脑科学规律的教学条件之一，学生的学习会产出更高的效率。基于二年级学生知识水平与认知能力还比较低，并根据国外有关研究指出的封闭性问题和开放性问题的最佳比例，在教学中，采取“封闭式”应答是需要的，可以让学生进行对文本重要知识点的梳理与归纳。但也应注意到课堂上“启发式”的联想，养成读中有所思，读中有所悟的良好读书习惯。另外，基于低年级学生想象力丰富、思维活跃等特点，完全可以在教师点拨下，做到讲课的内容少而精，留下时间给学生进行更多的独自思考。在互动交流中，往往是一个好的问题，引发学生思考，从而使学生产生新的想法，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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