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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堂:慢慢『盘』出好光景

2020-10-19余驰疆

恋爱婚姻家庭 2020年29期
关键词:德云社包袱师父

◎文/ 余驰疆

从一份工作,到一项事业,最后到一个理想,努力和机遇是他手里的两颗核桃,不断盘啊盘,慢慢盘出了好光景。

从只身闯北京,到“求职”德云社

孟鹤堂,本名孟祥辉,1988年生于黑龙江。2008年,文艺青年孟祥辉从黑龙江只身来到北京,扣掉路费兜里只剩500元。在黑龙江,他是艺术学校里的全能手,既能演小品、话剧,也能来一段说唱、街舞。“我的同学都是考北影、考中戏,我家条件不好,也没办法支撑前期太多的投入,就觉得要不然看看别的出路。”

本文主人公

同学里有个例外——冯照洋,当时正在德云社学习说相声。在冯照洋的鼓励下,孟祥辉报名参加了德云社的招生考试。一个月的准备时间里,他整天不出门,练习太平歌词、贯口和快板……

“到了那儿,我发现自己竟然比别人准备的还多些,他们只是唱歌什么的,我还真准备了一些相声,迷迷糊糊中唱了一段太平歌词《鹬蚌相争》。几天后,我收到一条短信,写着:孟祥辉,下周六到德云书馆上课,已被录取。”

考入德云社,孟祥辉一下子有了三份工作。第一份,相声学徒。跟一些少年学艺的师兄弟比,他算是“老新人”。在德云社头一两年,他每天早晨五六点去护城河边的永定门公园喊嗓子、背贯口,一直背到10点半;吃过午饭赶去剧场,趴在侧幕条看师父、师兄们在台上表演;周末还得到德云书馆上课,这是入科新人的必经之路。

第二份工作,是于谦助理。“那时于老师没有助理,我就顺便帮他做点事儿,开车、拎包、联系人啥的。于老师还让我住到他家里,一住就是四五年。”

第三份工作更特别——大堂经理。“也不是什么经理,那时候于老师开饭店,我从租场地、装修、后厨到买桌椅、招服务员,一直跟着。后来他建马场,我又去那边打井、盖房子、进马……”

2009年,他正式拜郭德纲为师,鹤字科,名为堂——孟鹤堂。后来,老郭在节目里调侃过取这名的原因:“本来想叫孟鹤大堂经理,不好听,前面摘了后面抹了,就叫孟鹤堂吧。”

一边学相声,一边当助理,一边搞管理,孟鹤堂的学艺体验也算是德云社独一份儿了。“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我受益最多的一段时间,学技能,也学师父和于谦老师的为人处世和心态。”提到郭德纲,孟鹤堂很是动容,“这些年,心里想的最多的还是感恩,感恩师父给的这一身能耐。他常和我说,学相声得有过日子的心,不能急于求成。如果不是他,我想我也不能坚持10年。”

从侧幕“听活”,到上台“亮活”

孟鹤堂现在依然常常想起早年在侧幕条“听活”的画面。他喜欢看台下观众的反应和效果,研究师父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然后幻想自己哪天也能在台上有这般强大的气场。“总感觉那里有一座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翻过去。”他说。

空白,是孟鹤堂对登台初体验的概括。

拜师后不久,他第一次登台,讲了一段《八扇屏》。《八扇屏》是传统相声的经典形式,核心就是以贯口介绍画屏上的历史人物和事迹。“我以前总觉得相声应该也没那么难,我也登过台,演过小品、话剧,跳舞什么的也行。”等到真上了台,观众礼貌性鼓掌后便是带着期待的沉默,“我的天,太恐怖了,面光一照,脑子完全就空白了,感觉所有目光全放在你一个人身上。”

那是一次纯靠肌肉记忆过关的表演,下台后孟鹤堂完全不记得刚刚说了什么,台下笑了没有,他瞬间理解了郭德纲常说的“相声太难”。

他决定把自己揉碎了,抛弃小聪明从最基本的模仿开始。“很长一段时间,我是这样的,不管会不会都先按照老先生的尺寸,背会了,模仿到位了,观众还是会笑的。我突然意识到传统节目还是很强大的。慢慢地,观众笑声多了,人自信了,自然地我就有了更多发挥。”

2010年,孟鹤堂与周九良成了搭档。两个人在生活中、创作中、表演中不断磨合着默契,一动一静,一热一冷,逐渐成为德云社小剧场里新一代黄金搭档。2018年初,在德云社待了10年的孟鹤堂举办了第一场个人专场。

从堆砌包袱,到制造场景

2018年8月,孟鹤堂、周九良参加竞演节目《相声有新人》,几个包袱,一段评戏,一出场便惊艳全场。导师张国立评价道:“你们俩说相声,路子正,有味儿。”

对孟鹤堂来说,《相声有新人》不仅是一段成名路,也是一个自我审视的过程。节目里,他有三个高光时刻:一是开场亮相,二是收尾夺冠,三是“盘它”爆红。第六期,他和周九良表演相声《文玩》,讲了周九良父亲“盘核桃”的故事。孟鹤堂用夸张的表演设置出多个“盘”的语境,于是有了那个红遍大江南北的“段子”:“干干巴巴,麻麻赖赖,一点都不圆润,盘它!”由此,“盘”连续两年成为百度年度热词,微博、抖音、朋友圈、表情包,时常能见到孟鹤堂瞪着眼睛喊着“盘”的画面。

然而,在孟鹤堂看来,节目里那些崩溃、失落的画面,才是让他收获更大的瞬间。节目第九期是“柳活儿”比拼,孟鹤堂玩遍各种唱腔,最后却输给了对手。下台慢慢琢磨后,他才发现真谛。“那段时间大量创作电视相声,不断追求现场效果,作品的立意、故事性和代入感就被消磨了。”因此,比赛过后,孟鹤堂在创作上立了新目标。

“师父常说,说得再好,不会写,没有用。我一开始创作比较笨拙,把一些包袱罗列,串在一块码成一块活,效果也很好。但师父和我说,这只是最初的一些东西,完了以后观众能记住的就是某个包袱某句话,可能不会记住这个场景。所以现在,我希望自己的相声能有点灵魂,让观众能记住一整个作品。”他用最近较为满意的作品《鸡犬升天》解释:“包袱不会密集地响,但大家坐那儿听时,会感受到那种微妙的、走心的东西。”

今年3月底,由孟鹤堂参演的电影《大赢家》全网上线,5天观看量破5亿。就在大家以为他要“跨界”时,没想到他一转身又牢牢地站在了相声舞台上。“十几年前进德云社,觉得相声只是门吃饭的手艺,谈不上喜不喜欢。慢慢地,看到台下那么多人在笑,而且这种快乐还源于你,就有种巨大的成就感。”孟鹤堂说。

从一份工作,到一项事业,最后到一个理想,努力和机遇是他手里的两颗核桃,不断盘啊盘,慢慢盘出了好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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