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生处是家乡——木渎古镇的钢笔画影

吕春华 苏州派菲特自动化科技有限公司

·钢笔与钢笔画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这世间一切绘画作品，皆是源自对天地万物的崇拜。

钢笔画是一种具有独特美感的画种，有着干脆利落的性格，一锤定音的气魄和永不磨灭的印迹。包括水性笔在内的大部分金属笔头作出的画，皆可归入钢笔画的范畴。它是线条的艺术，或刚劲果断，或逸动流畅，通过这些客观世界并不存在的黑色线条的变化，来表现对大千世界的艺术提炼和概括。

这些富于变化的线条，从绘画者的手中、从子弹头或针管型的笔头奔涌而出，或直或曲，或快或慢，或轻或重，或粗或细，在这样的作业环境下能保持长时间出墨流畅，对笔的要求其实很严苛，这也是很多钢笔画爱好者很“挑笔”的原因。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平常能接触到国内几乎所有厂牌的水性笔，它们从派菲特研发的全自动成品笔装配机上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再上配套的划线检测机作周而复始的螺旋划线测试，最终上市的成品笔基本都能满足钢笔画的要求。而它们是如此价廉物美，让钢笔画成为所有人“玩得起”的艺术门类。

1、《游客中心码头》

木渎山塘街游客中心码头，写完搁笔就后悔了，“燕归山塘”、“山塘塔影”，起个啥画名不好呢，“游客中心码头”实在是乏味得很。这又让我想起南京夫子庙前那块牌坊上“天下文枢”四个字，倘若写成“中国文化中心”，一如此味。

两千五百多年来，既谓“山塘”，“山”定然是指“灵岩山”，但总是要有个“塘”的，未经考证，不知真塘何指，不如就把此处视为发源吧。白墙，黑瓦，石堤，燕过碧潭，塔影绰绰，几条摇橹船常年拢在一处，仿佛桨声已成风中的回响。

山塘的古貌真容早已不可再追，此刻的寂静，是无言地述说。

2、《山塘古街》

当我人在少年时，曾在这条路上走过，荒草侵古道，流水绕村郭。也不知怎的，仿佛咻地一声，数十载时光便攸然而逝，当年不起眼的村前小路却像隐姓埋名的名门之后拂去了面纱，弹落经年的面垢鬓霜，光复了“山塘古街”的门楣。

如果追溯到春秋末年，这条河道里曾是满塞浮木的光景，吴王夫差为西施在灵岩山上大兴土木，一时工匠云集，沿河落户，渐成集市，木渎古镇从此起，炊烟生处是家乡。车辚辚，马萧萧，古道音尘盛寂轮回，世间行人一别永诀。

3、《天平胜迹》

水天向晚碧沉沉，树影霞光重叠深。天平山下的十景塘，最适合深秋驻望。高低错落、迂回曲折、廊庑相连的天平山庄掩映在参天古树的深幽中，静谧清冽，又有几分肃瑟。那一抹白墙里，仿佛是一位名动天下的剑客退隐后的故居，纵然斯人已去，咄嗟之间，犹然让人心头一凛。而斑斓的红枫参差山间，偏又在清冷中将层林尽染，深秋的暖意，教人肺腑难平。

这一切都倒影在镜可鉴人的十景塘中，贴水盘曲的宛转桥上，石板苍拙，木栏斑驳，倘若伊人，在水一方，款款而行，心中便不禁生出一份时光流转的希冀。

真是望穿秋水。

4、《西街民居》

山塘街是舞台上的木渎，步摇簪钗、遍身戏服，一颦一笑，皆为过客。古镇的素颜，更多存留在西街。

斜桥堍的纸烛店，西安桥下的菜摊，书弄口的糕饼房，抑或是严家老宅旁的修车铺，莫不是再真实不过的市井烟火。

古镇的影子，隐约藏在那些年代久远的倾朽小楼里，一楼大多被改成廉价商铺，二楼废弃无人，黝黑的窗棂里是年月的深渊。

没有观众的地方，坦然裸露着岁月蜕变的真相。

5、《南街廊桥》

木渎的廊桥位于古镇南街中段隐秘的小巷里，此处人迹罕至，曾经繁华的盛景早已随着桥板下的南市河水潺潺远去，空气中唯有寂然。阳光洒过桥沿的木栅栏，光影静静地游移，默述着光阴的故事。

当年南来北往的鱼米小船在此桥下川流不息，当年望夫心切的冯家小姐在此桥上日夜殷盼，当年暗慕小姐的冯家木匠默默筑起桥上风雨廊……

江南的小桥总是带着婉转的寓意，而廊桥，仿佛更是缱绻的悬阁。浮云一别，流水十年，幸有廊棚遮风蔽雨，岁月悠长此情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