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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荞麦疯长》: 荞麦再疯长也是无根之木

2020-10-14

综艺报 2020年17期
关键词:海城克勒疯长

由管虎、陈正道参与制作,徐展雄编剧并导演的怀旧青春电影《荞麦疯长》,以20世纪90年代为背景,讲述三个来自小地方的年轻人,带着憧憬,背井离乡来到了海城(显然就是冒险家的乐园:大上海)闯荡。他们试图成为想象中的那个TA,却在都市里“疯狂成长”,迷失自我。

马思纯饰演的云荞、钟楚曦饰演的李麦、黄景瑜饰演的吴风——他们的人生和名字高度勾连,欲望和野心昭然若揭。与电影《孔雀》与《立春》中的逐梦者不同,他们不满足于现状,冲动而坚定地来到大城市搏生存。

《荞麦疯长》显示出新晋导演的野望和无奈,显然徐展雄看过了足够多的前辈大师的电影,对于世事无常的喟叹有着足够的同理心;然而电影的互文创作模式,却未能为主题服务到位。剧情横叉和故事草率归拢,导致一流的服化道、摄影与故事结构之间,失去了平衡。

剧本对二三十年前那些无根的、漂泊的外乡人寄予艺术上的同情。雍容华贵的迷醉、跌宕起伏的成败、刀刀见血的情义——然则故事里的角色,无力抓住机会。

云荞想过电影一般的人生,在她眼里,老家是静谧的、呆板的、无趣的寂寥之城。姐姐在海城待不下去了,如同电视剧《三十而已》中的王漫妮一样回到故乡,却带着不怀好意的姐夫。在某个漫长闷热的中午,姐夫强暴了无所事事的云荞,没有人能保护她。

李麦从小镇跳到海城,已经是出人头地的舞蹈家,期盼着未来与日本男友一起到东京开始新的事业;然而她在出发前一晚发生车祸,被男友遗弃。

吴风打打杀杀,从一个现场到另外一个现场,他所在的地下世界,有着云荞和李麦不知悉的游戏规则。《荞麦疯长》的故事,采取了擦肩而过和萍水相逢的构思,他们在偶然相遇中深刻影响了彼此的人生,三人对此却毫不知情。

《荞麦疯长》的主题,是残酷青春在泥沙俱下鱼龙混杂的大变革时代中的无助无力,命运为每个角色备好了筹码和价格。作为异乡人和闯入者,他们介入大都市是为改变人生,然而青春能否造就梦想,城市未必给出正向反馈。

他们无根无基,如同摇曳在风中凌乱的荞麦,再疯长也是無根之木。那些梦可能是美梦,更可能是噩梦。他们唯有在星星之火中,奋不顾身地争取一片狼藉的荣光,“疯乱”是他们与这个城市唯一的共情。

吴风如《后窗》般遥远凝望着李麦,李麦在现代拆白党(或者说小开)和病恹恹的老克勒之间摇摆不定。王阳明饰演的宏明,民国造型酷似《风月》里的张国荣或《一代宗师》中的张震,却是爱情与金钱的双料骗子。老克勒甚至连苟延残喘都没能做到。电影结尾给了李麦一张改变命运的彩票——不靠谱的宏明确实将她推荐到新加坡舞团。

王砚辉饰演的B司令,是地下世界的主宰者,他勾连起《荞麦疯长》的角色和冲突。正是B司令指挥着吴风这样的炮灰,也把李麦介绍给变态的老克勒。吴风选择了毁灭这一切,只为李麦的美好生活。云荞的梦想始终在云上,作为观众,我们无从得知她如何去接近电影一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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