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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殖民时期希尼诗歌的爱尔兰民族身份构建阐释

2020-10-09刘梦瑶

现代交际 2020年15期
关键词:安吉拉卡特女性主义

刘梦瑶

摘要:借用理想化认知模型,分析希尼诗集《通向黑暗之门》和《在外过冬》中四首诗歌的语言形式及其触发的原型效应,并揭示诗人构建其爱尔兰民族身份的过程。研究发现,诗人通过使用命题结构、意象图式、隐喻和转喻的构建原则,聚焦民族语言、个人—集体、自然—人类等多个话题,始终站定爱尔兰民族身份的队列,呼吁和弘扬爱尔兰民族精神。

关键词:女性主义 父权凝视 安吉拉·卡特

中图分类号:I5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20)15-096-02

在当今诗坛中,北爱尔兰诗人谢默斯·希尼(Seamus Heaney)的诗歌极具诗学张力和时代印痕,折射出丰富又复杂的爱尔兰历史文化内涵。在此背景下,国内外学者致力于解读其诗歌中的自然因素和民族主义(李成坚,2005;戴从容,2010),或阐释其身份归属和创作的文学性(Michael Parker,2008;Magdalena,2010),但却忽略了诗歌的语言文字魅力。正如毕跃忠(2010)指出的,其詩歌中语词形式的融合消解了历史、文化、语言的界限,因而从语言学视角研究文学作品被视为寻求理解文学的科学途径。尽管李昌标(2015)、项成东(2017)等运作概念合成理论或认知整合框架探讨了其叙事脉络和语言效果,但其文学性的阐释,即特定社会影响因素下的爱尔兰民族特征的彰显,略显单一。

鉴于此,本文聚焦爱尔兰后殖民多元文化时期(1968—1972),借用理想化认知模型理论,分析《布罗格》(Broagh)、《一首新歌》(A New Song)、《铁匠铺》(The Forge)和《沼泽地》(Bogland)四首诗歌中语言形式的认知结构,探讨其触发的原型效应,以揭示诗人此阶段诗歌中爱尔兰民族身份及其构建过程。

一、理想化认知模型下诗歌研究的可行性

Lakoff(1987)在体验哲学和原型范畴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了理想化认知模型(ICM),以此来说明人类范畴化问题,解释语义范畴和概念结构(王寅,2007)。理想化认知模式(ICM)是在特定文化背景中说者对特定领域经验和知识抽象、统一、理想化的解读,其建立在多个认知模型的基础(CM)上,涉及运用命题结构、意向图示、隐喻映射和转喻映射这四种构建原则,同时又依赖于文化语境的建构。具体来说,命题结构原则是客观原则,其由本体和结构组成,是一种来自客观外在的心智事实性的映射。而意象图式、隐喻映射和转喻映射原则是主观原则,其中意象图式是具身体验下形成的比表象更概括抽象的概念意义;隐喻则进一步扩大认知范围,由命题模型和意象图式模型搭建组成,将事物从某一具体认知域中扩展映射至另一个认知域中。而转喻则是比隐喻更基本的意义扩展方式,通过更为直观的部分来理解整体或整体的另一部分。

在文学文本分析,尤其是诗歌研究中,理想化认知模型可以有效地解释文本语言偏离现象。Stockwell(2005)曾指出完整的命题形式包括具备谓词结构、过去时态和有限动词形式、两极积极性词语使用、陈述语气及特定的所指。正因为诗歌具有大量偏离的语言表现形式,才使其文本散发浓郁的文学性特征,而通过解读诗歌并构建符合其文化背景的理想化认知模型可以凸显其原型性,挖掘诗人在诗歌艺术要素和创作策略上呈现出独特的诗性美。由此可见,理想化认知模型与诗歌文本分析可以有效对接,其中的命题结构、意象图式、隐喻和转喻模型相互作用、相互联系,共同凸显诗歌中语言结构、情感和精神的原型性和典型性。对于后殖民时期希尼的诗歌来说,其民族身份的原型性并非仅在一首诗歌中体现,而是运用不同模型共同构建民族身份的“完型”概念。

二、理想化认知模型下后殖民时期希尼诗歌爱尔兰身份原型形成过程

20世纪后半期,英爱民族矛盾不断恶化,北爱新教徒和天主教徒间暴力冲突持续升级。希尼的两部诗歌《进入黑暗之门》和《在外过冬》被视为处身北爱冲突中的希尼对民族身份最直接感受的体现。本文选取的四首诗歌是这一时期希尼诗歌不同视角的体现,但其表现形式却存有相似,且均未脱离英爱之间殖民冲突和不同的宗派纷争下诗人踌躇困惑的表现,反映民族主义的张力。

1.命题结构原则下诗歌主题的构建

希尼诗歌中的意象来源于生活中人们具身的百科知识,蕴含独特的陈示式叙述表达方式,极富想象张力(戴从容,2010)。在诗集《通向黑暗之门》中,大多诗歌聚焦生活中常见的人和事物。正如《铁匠铺》一文描写着技艺娴熟的铁匠打铁这一常见的农事活动,首句先使用“dark”一词,激活了读者有关DARK的命题结构模型(图1),构建出“我”所处的情景。DARK的命题结构模型包括所有与其有关的子认知模型(CM),即无光亮(CM1)、无尽头(CM2)、死亡(CM3)、神秘(CM4)、迷茫(CM5)。

伴随着“dark”的出现,后文相继叙述了“Outside,old axles and iron hoops rusting”和“inside,the hammered anvils short-pitched ring”,我们将获取的新信息和DARK命题结构模型对接,根据已具有的百科知识进行筛选。这里的“旧车轴和铁箍”是马车时代的标志,而“生着锈”则标志着旧时代生活的落后和腐朽,紧接着“独角兽”“祭坛”等意象出现,诗中的铁匠成为失传宗教的牧师,这些与英国飞速发展的时代相比,“黑暗”则凸显了“无法前进、没有尽头”“迷茫”,以及“神秘”的认知模型,这也意味着英国殖民时期真正逐渐消失的是爱尔兰这一古老文明传统和其渗透着的民族精神,即诗人在“黑暗”中努力寻找并留住其爱尔兰民族身份。

2.意象图式下诗歌主题的解读

在希尼诗集中“沼泽”主题的诗歌复现率极高,如《泥沼女王》和《挖掘》等,这些诗歌中赋含原创性隐喻表达和人们熟识固化的意象图式。意象图式是形成概念和原型的基础,是理想化认知模型结构框架的体现。诗歌《沼泽地》前半部分运用上—下意象图示,诗中“The ground itself is kind,black butter/Melting and opening underfoot/Missing its last definition/By millions of years”一段将人和土地的关系描述为“上—下”地理方位,其“黑色黄油”土地是爱尔兰民族百余年来积累形成的,意味着爱尔兰人是土地的掌控者,占据优势地位,在面对殖民统治和压迫,其民族主义的取与舍实则也取决于爱尔兰人自身的抉择,这也是诗人爱尔兰身份构建的过程之一。

此外,诗歌3—5节使用“呼入”“吐出”“走进”等词语构建生理和物理空间意象,从而形成一个抽象化和概念化的容器图示,如“Only the waterlogged trunks/Of great firs,soft as pulp/Our pioneers keep striking/Inwards and downwards”中使用表示空间的词,勾画出“浸在水中的巨松”和“拓荒者不断地开掘向内向下”自然与人的情景。在图示中“水”是容器,“巨松”是容器内的事物,被拓荒者挖掘着,松树自古以来是常青不老的象征,这暗示着“巨松”是爱尔兰自然历史千百万年的沉积,蕴含了爱尔兰人的历史和民族精神,但在殖民时期希尼阐释的爱尔兰民族精神是悲痛的。

3.隐喻和转喻原则下诗歌意义的深化與再现

隐喻是意象图式搭建完成后语言内在的进一步表征形式,以达到诗歌意义的再深化。诗歌《布罗格》和《新歌》体现时代背景下爱尔兰语和英语之间的冲突,是凸显语言文化主题的代表诗作。在《布罗格》中“Broagh”是盖尔语,是英语“河岸(riverback)”的意思,诗中“in Brough/its low tattoo/among the windy boortrees/and rhubarb-blades”中的隐喻在力量—动态意象图式和“部分代替整体”转喻原则的基础上建构,“风”的力量使“连续敲击声”和“黄叶沙沙声”动态展现,勾勒出风的力量强、能力大的特点。同时,“Brough”的尾音是爱尔兰本土语言的一部分,代指整体爱尔兰语言体系,这里被比作黄叶发出的声音,具有其隐喻含义,因爱尔兰语中的发音多与自然景物有关,故其具有十分强烈的民族主义特征,这是其他民族难以驾驭的。而在这种特殊的时代背景和诗人独特的教育经历下,母语和自然形成的联系正逐步弱化,此时诗人用这样的语言形式表达其爱尔兰民族身份的坚定,以抵抗英语和英国人的统治。

《新歌》中“To flood,with vowelling embrace/Demesnes staked out in consonants”描绘了爱尔兰西部语言中包含的古老历史回忆,其表达涉及使用容器模型、“部分—整体”的转喻表达和隐喻内涵,这三者是层级式关系,使其意义逐步深化。此表达中的容器是“vowelling embrace”,容器中的物体是“Demesnes”,说明特定领地在“元音的怀抱”中,这里的“元音”以部分代替英语语言语音整体,隐喻“个人的爱尔兰情感”。同样,“consonants”也是转喻用法的表征形式,隐喻“英语滋养的文学意识”,这里饱含着诗人对异国语言的排斥和对爱尔兰民族语言复兴的渴望。

三、结语

爱尔兰后殖民时期是多元文化呼应交织的重要时期,本文从理想化认知模式视角出发,分析这一时期四首诗歌作品,发现希尼诗歌以其特有的直陈式叙事手法聚焦民族语言、个人—集体、自然—人类等多个话题,但其始终没有脱离民族主义身份的彰显,在黑暗、踌躇和徘徊中,诗人始终站定爱尔兰民族身份的队列,呼吁和弘扬爱尔兰民族精神。

参考文献:

[1]Kay M.Belonging as Mastery:Selfhood and Otherness in the Poetry of Seamus Heaney[J].New Hibernia Review,2010(14):78-95.

[2]Parker M.Fallout from the thunder:poetry and politics in Seamus Heaneys District and Circle[J].Irish Studies Review,2008(4):369-384.

[3]Stockwell P.Cognitive Poetics[M].London:Routledge,2005.

[4]王寅.认知语言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7.

[5]项成东.诗歌语言话语分析的认知整合框架:以谢默斯希尼的《传神言者》为例[J].外国语文,2017(3):81-89.

[6]李昌标.概念合成的多域性与谢默斯·希尼叙事诗的合成度:以希尼的四首诗为例[J].外语与外语教学,2015(1):26-31.

[7]戴从容.诗意的注视:谢默斯希尼诗歌中的陈示式叙述[J].当代外国文学,2010(4):41-50.

[8]李成坚.谢默斯·希尼,一个爱尔兰英国诗人:从“身份问题”解读希尼诗歌与诗学[J].当代外国文学,2005(4):65-70.

[9]毕跃忠.爱尔兰诗人谢默斯希尼诗歌语词的本体性初探[J].西昌学院学报,2010(1):26-28.

责任编辑: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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