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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物质文化遗产智能化传播的数字技术赋权逻辑

2020-10-09牛金梁

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2020年5期
关键词:赋权智能化数字化

牛金梁

引言

非物质文化遗产(以下简称非遗)隶属于“活态文化”中具象表达的范畴,其展现了一个国家乃至民族在精神领地的行为惯习和创造力。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明确指出,要借用各种举措对非遗进行传承和保护。非遗资源的传播过程具体涵盖非遗的确认、立档、传播与振兴等多个方面[1]。数字技术赋权是利用智能化工具保障传统非遗生命力得以延续的一种治理手段。唯有将非遗进行数字技术赋权,对非遗资源进行抢救性挖掘,其相关内容才能冲破时间和空间的藩篱进行智能化传播。具体而言,智能化传播从整体上将传统非遗资源进行转换、再现并复原成可共享再生的数字治理形态,其具体涵盖了非遗样态的采集、存储、加工、展示与传播的全过程。2019年,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政府工作报告中首次提出“智能+”这一概念,明确指示要加强互联网平台在多个领域的应用,深化大数据、人工智能等的研发,促使新一代信息技术与非遗产传承的深度融合及应用。目前,面对全球化的冲击,对非遗产品的破坏既有空间上的疏离、时间上的弥散,还有人文脉络的断层。新的智能传播手段和方式正在改变非遗资源与受众之间的关系,并成为非遗资源数字技术赋权和改造的重要动力。从这个意义而言,“以互联网为纽带的数字技术提供了新的赋权和监管平台,并成为组织集体行动的重要工具”[2]。因此,非遗资源的智能化传播逻辑应围绕着“数字的治理”和“基于数字的治理”进行技术赋权[3]。这是因为,“数字治理理论突出强调在重新整合的基础上,以需求为基础的整体主义和数字化过程”[4]。因此,非遗资源的数字治理过程在于变革数字化的信息资源传递方式,通过优化非遗传播流程以提升其自身的传播效率,建立与非遗产品相适配的数字治理平台[5]。非遗资源的智能化传播与数字技术赋权的结合是对非遗传承手段及传播过程的真实回应。在这一过程中,以互联网为代表的新技术再一次呈现出了“合理性创造”[6]的特征,非遗产品的创生过程是基于多维组织和文化系统动态平衡的发展结果。

一、智能化传播:非遗资源数字技术的执行特征

非遗资源不仅包括传统的手工艺技能、风俗人情、礼仪、节庆,而且还包括各类表演、绘画等多样态的艺术表达形式。智能技术是网络技术、大数据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的三维统一[7]。在数据化标本对象摄取方面,非遗载体的无边界性和多语混杂性决定了其作为一种跨际交流方式的必然性。一方面,从资源渠道上来说,传统非遗必须以“节点”和“超链接”的数字执行方式,才能将一切现存的非遗资源转化为统一的信息格式。另一方面,唯有将不同非遗资源进行共享,才能完成非遗资源信息的实时查询,非遗传承主体和客体之间的智能交换才能成为可能。诚然,在智能时代,网络技术是非遗产品智能传播的前提,大数据技术是智能传播的核心要素,而人工智能是人工与智能相结合的高级阶段。人工智能技术是关于“人造物的智能行为,这些智能行为包括知觉、推理、学习、交流和在复杂环境中的行为,其长期目标是发明出可以像人类一样更好地完成以上行为的机器”[8]。智能化传播在非遗的传承与保护过程中具有以下几个执行特征。

(一)智能与仿真技术的运用场景

智能技术促进非遗由二元空间(时间空间和地域空间)向三元空间(时间空间、地域空间和信息空间)的多维场景进行转移。数字技术赋权之后的非遗资源能够让公众“看得清”和“听得见”,而智能平台可促使非遗资源被“带得走”和“学得来”,切实提升了非遗资源信息的传播效率。

1.人工智能技术在非遗领域的深度模拟。人工智能的传播过程可以促使非遗资源数字化保护的有效运用[9]。借助于成像技术,形成与非遗产品相吻合的仿真场景及应用。这些应用大致分为四个层次,分别基于对非遗资源进行语音识别、图像识别、分类指引、知识图谱建设[10]。具体利用大数据技术建立非遗数据库和产品展示清单,运用非遗资源虚拟现实的智能建模技术,对非遗特殊语言源等概念化场景进行高速并智能化的实现。

2.智能技术综合利用了计算机识别、图像仿真等智能技术完成非遗“数据化”的智能体。互联网、移动技术的勃兴催生了海量的可获取数据,非遗与人工智能之间属于“体”和“用”的关系[11]。在非遗资源传播和内容展示中承载了“体”的作用,而智能化的操作平台起到“用”的仿真效果。运用现代数字技术,建立一个与非遗资源相交互的仿真模拟环境,保证了非遗资源和知识的持续优化。

3.智能化的非遗资源以“活态”的方式进行展示。“活态”的展示方式营造了民众身临其境之感,为非遗的传播提供智能与仿真的实景图像。具体来看,数字技术明确了非遗资源采样的方向,对图像源的序列进行重组,再造所需要的虚拟场景。同时,智能与仿真技术的应用可以对非遗数字化场景进行360度的记录和拍摄。例如,在首届“数字中国”峰会数字非遗板块中,普通民众利用智能手机扫描AR卡片就可以看到立体化的中国剪纸、地方民俗以及特色刺绣和绘画等非遗展品。

(二)声音、语言与图像技术的融合

毫无疑问,对语言和图像进行同时识别是人类特有的功能。一个成熟的智能传播体必须在人类大脑的规划下对非遗的声音、图像和具有特色的物化劳动进行改造和加工,从而形成有地域特色的非遗形式。基于非遗知识图谱的应用,将各类数字化成果部分拆解和重构,进而通过声音辨识、语义分析和图像识别实现非遗项目的智能表达和推送。可见,人工智能的出现全方位提升了受众在非遗智能体传播中对声音—语言—图像的理解程度。

1.人工智能对非遗数据库进行语音提取、声学模型、动态解码。人工智能技术将特色非遗传承人的语音进行转化,将特色产品输入到机器人的智能大脑之中,通过实现语音搜索、语音翻译、机器朗读等,并最终做到像人类一样流畅沟通、自由交流。数字化过程提升了口头传说和表述类非遗样态在语音提取、推送文本的传播效率。

2.人工智能可对非遗的语言系统进行深度挖掘和优化。对非遗资源语言系统的处理主要包括知识的获取与表达,特色语言理解和生成以及细化后的非遗知识图谱。利用“人—机”对话管理、机器翻译语言等手段来理解非遗载体智能化传播的语境含义,情感识别,同时对地方特色语言进而识别、分类,对所记录的非遗项目进行归纳、整理,厘清共识和分歧,以实现“人—机”交互自由。输入非遗知识的机器人具备多国语言的储备,智能化的聊天机器瞬间激发了民众了解非遗的意愿,进一步走进非遗的“内心世界”[12]。这种智能化的语言优势弥补了传统机器人单向度的沟通缺陷,提升了非遗的传播效率。

3.人工智能的非遗视觉传播过程主要包括非遗产品图像处理和识别。首先,图像处理进一步优化了非遗资源图像识别技术。图像处理过程通过分割、特征提取和判断匹配等解决动态或静态图像的分类、定位、检测和分割等问题[13]。其次,非遗资源的智能化传播本质是图像与文本间交互功能的实现,用于解决非遗产品的图像搜索、图像描述生成和应答,最终实现人工智能机器的视觉图像捕捉、处理和分析,形成非遗图像识别和视频的立体模型。例如,将传统手工技能等非遗项目的成果打上数字技术的标签,同时赋予非遗演示资源在颜色、形状、仪容仪表、体态等方面的画面感和立体感,实现非遗展品的瞬间呈现。

二、技术嵌入:非遗信息数字化赋权的科学与合理性

非遗资源的数字化赋权有利于参与者以主观体验的形式进行智能化传播。目前,传统非遗资源正日益转变为混合空间,虚拟(数字)信息与有形样态共存。在此背景下,数字技术的嵌入增加了非遗资源向普通民众的可及性和体验性。因此,数据分析技术打开了非遗内容的传承之门,人工智能搭建了非遗内容自动传播的平台。在急剧变动的时空范畴内,非遗产品数字化赋权的技术工具发生了深刻变革。这是因为,“在这个数字化和智能化的时代里,我们的确有一种被异化的感觉。不过这种异化,不再是卢卡奇意义上的物化,而是一种新型的土壤:数字生存的土壤。”[14]显然,非遗资源的智能化传播和数字化赋权具有一定的科学与合理性,具体主要体现在非遗的存储方式及非遗传承人技术认知水平两个方面。

(一)有助于提升对非遗资源档案的处理效率

利用传统方式详细记录“非遗”技艺,费时费力效率低。允许非遗数字资源不断更新,是数字化时代非遗档案建设的优势之一。在数字化时代运用电脑、摄像机、数码相机等工具及各类数字技术可以随时随地进行采集,能最真实、全面地记录非遗的原始形态,并可以及时将资料上传至网络进行保存、展示。同时,非遗档案的数字化建设,可随时将补充信息录入数据库,及时更新。通过构建大数据信息保护模型填补非遗信息数字化传递的空白,即使是表现形式复杂、内容多样的非遗文化也很容易实现资源的更新。因此,要利用数字多媒体技术手段,“活态”地对非遗内容进行记录储存,建立非遗内容及传承人的数字资源库和数字技术资料。具体而言,要构建大型非遗数据模型,用以传承和保护这些在未来可能极有价值的信息,如村落、民居、家谱、建筑、民俗等非遗资源。在数字技术发展到Web3.0时代时,利用数字技术建设非遗档案的这一优势将更加明显[15]。Web3.0的区块链技术能将文件储存在全球范围内上千种不同的设备中,具备储存量大、安全性高、费用低等特点,有助于破解目前非遗数字技术中采集设备储存空间不足等困局。

(二)压缩了非遗传承人对数字技术认知的差距

如前文所言,非遗档案的数字化建设,具备便于收集、传播及直观等多方面的优势。需运用数字技术将非遗信息转换,对可共享的非遗资源数字形态加以保存和利用。但是,非遗的传承者对高新技术的认知和接纳程度,直接关系到非遗保护的整体进展。作为非遗项目的记录工具,智能新技术在涉及传承人技艺抑或情景展示时,难以形成“记录+利用”的同步型信息处理模式,智能技术与被记录对象之间形成的是一种相对隔离的被动关系。数字技术本身的复杂性,“造成可使用群体的参与度较低,非遗项目的传承过程中,数字技术无法发挥自身的优势。”[16]

因此,传统非遗资源的特殊性,造成了非遗产品数字化“外包”的程度较差,导致非遗内容简化为静态的表现形式。尤其对于一些有声非遗资源的处理,也面临着“大量非结构化的文本、图片、图像、音频、视频等多媒体数据组织结构松散的局限”[16]。同时由于非遗智能化传播的技术设备尚未普及,民众鲜有接触到这些成果的机会,更缺少利用的机会和获取的渠道。因此,在后续非遗的传承过程中,要对非遗传承人和承载主体进行系统化的数字技术培训,展示出数字技术在智能化传播过程中的优势,为研究人员提供资料获取、检索上的相对便利。可见,非遗资源量级大、种类多、非遗资源构成异化、动静混杂的特点,客观为非遗资源的数字信息资源整合提供了契机。因此,要从非遗资源整体观出发,形成非遗数字信息资源采集—分类—存储—组织—检索—利用—传播的良性循环模式,是目前非遗智能化传播亟待解决的技术难题[17]。

三、流程再造:非遗资源智能化传播的赋权框架

非遗资源智能化传播的技术赋权以非遗数据库建设为中心,围绕着“组织能力”和“技术能力”对非遗资源进行“线下”和“线上”的智能化设计[18]。一方面,非遗资源数字技术的赋权应着力改变数据处理的流程,对非遗数据进行搜集与分析,基于非遗信息的共享和处理,提升非遗资源及信息的传播效果。另一方面,建立非遗资源的大数据管理平台、绩效考核平台和APP应用平台,打造非遗资源智能化传播及数字技术赋权框架(见图1)。

图1 非遗资源智能化传播及数字技术赋权框架

(一)数据管理:搜集与分析

作为国家顶层设计的重要组成部分,非遗数据库建设也得到了相关部门的回应。具体而言,非遗数字档案的数据管理可分为检索平台与体验平台两类。一类运用数字技术是对已采集到的非遗资源进行管理。如中山大学中国非遗研究中心建设的中国非遗保护数据库、上海市非遗数据库都属于这一类型。另一类是对所有拥有非遗档案资源的单位进行统一管理,建设多单位共同建设的非遗共享平台。目前,除国家级非遗网络共享平台外,大部分省、市也都建设了不同形式的非遗共享平台。在具体操作过程中,根据非遗资源文化基因的关键词进行检索统计。总体来看,非遗数据管理平台涵盖了非遗网、非遗数字博物馆、虚拟博物馆等不同非遗宣传与保护机构,比如中国非遗保护协会的官网中展示的非遗数据库就是对非遗资源进行数据管理的典型。还有一些非遗的网络共享以网站组成部分的形式存在,以中国网为例,在其文化板块下设有专门的非遗管理子单元。

建设非遗数据库首先要进行非遗资源普查和对非遗项目进行数字化采集,之后再将数字格式的非遗资源录入资源平台形成合集,并进行系统的管理、利用。传统非遗档案的存储多以实物形式保存于博物馆等文化机构,公众只能通过亲身到访才能接触到非遗档案,这极大地限制了非遗信息的传播。随着网络和新媒介的发展,非遗数字档案的呈现方式多样化,非遗档案资源的获取,不再受时间、区域等条件的限制,公众可通过客户端随时访问非遗数据平台。将数字化的非遗档案存储于数据库中,通过智能化的平台进行传播,大大提升了非遗展品的传播效果。以福建的非遗项目“木拱廊桥传统营造技艺”为例,在国家非遗保护政策的推动下,宁德屏南县谢坑村启动了重新修复廊桥的项目,技艺传承人按旧工艺进行复原。在修复过程中,福建省图书馆组织拍摄团队将整个过程跟踪拍摄了下来,并在后期结合3D等技术进行制作,扩大了这一非遗资源的传播效果。

(二)信息共享:利用与传播

毋庸置疑,数字技术手段在某种程度上对非遗的保护和传播起到了积极的作用。显然,“数据和技术不是冰冷的存在,和人工智能方法的结合,就会体现出人性的一面”[19]。人工智能技术的利用,则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消减数字技术赋权过程带来的副作用。在现代媒介社会中,一般都用数字化手段来传达信息,口头传达只限于特殊场合。一旦特定场合和适当的契机出现,“非遗的数字技术的智能化传播手段就凸显出了积极的一面”[20]。如在2016年7月,中国手艺发展研究中心首个“互联网产业示范点”选择了专注于非遗手工艺作品的“东家”APP这一线上非遗交易平台。传统的民族手工艺匠人可以利用这个APP平台,出售、拍卖自己的手工艺品,用视频展示制作过程,方便购买者了解这些手工技艺背后的文化背景及故事。而且仅一年多的时间,“东家”APP就吸引了超过三千多的匠人入驻。这是对“互联网+手艺”模式的有益探索实践,体现了“互联网+金融”与非遗文化融合、创新发展的一次成功创造性转化[21]。

因此,数字技术和人工智能传播过程的相互补充,“可以通过提供专门针对每个非遗体验者量身定制的智能支持来加强极具包容性和个性化智能导师……非遗产品的推广和交流领域所面临的语言障碍也可以迎刃而解。”[22]利用智能化的语音提示,在面对具有非遗特色的方言、外语障碍时,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可以在不需要显示语句的情况下实现信息的传递。因此,将人工智能语言处理工具叠加于“非遗”语言类项目既可以满足普通人的认知需求,也可以通过深度学习技术定制高端、特定服务,将少数民族语言翻译成汉语或其他语言,完成在各语言系统间的自由切换。

利用已经收集到的“非遗”大数据,结合虚拟现实技术,可以让民众产生身临其境的感觉。附加非遗传承者和参与者的创意和理念,可以为民众提供一种“人性”的关怀,以实现真正的沟通自由。比如通过专门搭建的移动互联网终端、手机平台等开设“非遗融入百姓生活”的微信公众号进行相关信息传播。为传统民族手工技艺传承人打造展示精湛技艺及销售手工艺品的网络平台,通过智能化平台定期为各少数民族非遗文化及技艺传承如壮族、仫佬族刺绣技艺,壮族衮服制作技艺,瑶族服饰制作技艺等提供宣传,扩大非遗产品的影响。

(三)非遗信息的处理:改造与弘扬

数字技术的发达为提高非遗资源的处理效率提供了可能。近年来,先进的三维建模仿真技术,多媒体技术,虚拟现实技术发展迅猛,而且具备了更高效率更高清晰度的全景图技术[23]。非遗传播平台数字眼镜的广泛使用,三维展厅网络带宽技术的发展,高容量储存设备的发达,大数据化管理的进步都使非遗资源的改造和弘扬成为现实。2017年文化部就提出,未来要尝试通过融合知识图谱、富媒体、用户画像等智能技术,将非遗文化输出到各个渠道。2018年与文化部非物质文化遗产司、各省市非遗中心和非遗项目的传承人们共同打造了全网最大的非遗知识库,推动了建立非遗传播“智能+”的运用[24]。因此,要以人工智能技术为基础,对数字时代的非遗产品进行改造,不断弘扬非遗的深层文化内涵。利用技术增强(AR)实现一体化人机交互的非遗信息处理。通过数字游戏、动作捕捉等技术突破非遗展品数字化传播的技术局限。

同时,在信息保存领域,人工智能可以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存带来革命性的变化:一个对话式的人工智能承载了有关一个人口群体的历史、文化和社会的相关和结构化信息——甚至可能是一个消失的历史信息,那么它可以为沟通者(以各自的语言和方言,甚至其他语言)提供有关不同非遗的信息。在这一技术的加持下,“非遗保护主体获取信息甚至比在线百科全书更容易,并且提供更加生动的文化体验”[25]。通过利用人工智能信息传播的互动性、个性化和虚拟化的特点,有效避免非遗资源的边缘化危机。毫无疑问,“AI(人工智能)+人文历史降低了大众获取信息的门槛,尤其是让年轻人能以其青睐的方式如AR+手机互动来关注非遗文化,此举抹平了人文信息鸿沟”[26]。

因此,智能处理体系可以用来设计非遗产品的数字人物,并能够利用传感器接收到的信息积累非遗传播内容的知识增量。从全局来看,要定制长远的目标,根据民众需求对非遗资源的传承任务进行规划,以达到非遗信息改造与弘扬的结果[27]。例如中国古曲剧目历史文献经改造后就包括了历史文献电子歌词转换、歌词谱图分割、音乐信息识别、乐谱信息表示、乐谱信息存储、网络歌词重建等多种数字化存在方式[28]。再如昆曲数据库,就具体涉及了歌词图像分割与模式识别、数字昆曲角色、数字昆曲舞台、数字昆曲、昆曲文化遗址的数字化与恢复,以及昆曲在传统媒体如动画、动漫和电影等多种形式中的应用前景。

除此之外,在建立非遗数字博物馆以及其他类似展示项目的过程中,人工智能技术的运用可以对既有数据进行深度挖掘和优化使用,满足用户需求对非遗进行“浸入式”体验,可以让展示对象迅速理解当时的时空、人物关系。比如在2017年8月,腾讯公司在游戏《天涯明月刀》两周年庆典活动中,作为“非遗助力游戏IP开发”的一种尝试,举办方专门定制了以“唯我国风”为庆典主题,运用首批入选国家级非遗目录中的“苏州桃花坞木版年画”这一传统工艺木版画形式作为庆典礼物,同时向全社会发布。这种通过传统民族工艺与网络热门游戏IP的结合,线上数字游戏与线下衍生品的相互融合发展,真正体现出了数字创意产业独特的魅力以及巨大的公众影响力。此外,腾讯公司还计划在下一步将苏绣、岑氏仿古木帆船等众多非遗元素与旗下的各类经典网游IP进行融合改造,使这些非遗手工技艺在“智能+”时代通过游戏这类网络交流平台展现新的风采。

结语

非遗资源和信息是数字化技术与非遗保护的有机结合。科学技术的进步显著地变革了非遗资源应用的情境和具体领域,并且这种对人文、艺术的影响始终在持续进行中。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的出现,有助于满足人类的模仿个性,为其提供了日益丰富非遗展品的逼真版本与类型。毋庸置疑,任何一种新技术的出现,都能够成为一个新版本的模拟人性与人类形象的故事。此远远超越了现代科技力量出现之前单一的超自然因素的主导地位,这在非遗资源智能化传播中可以找到例证。可见,非遗传播的研究者不但可以借鉴智能技术深化对产品创造力的理解,而且也可以将非遗产品作为艺术主题、背景或工具,在人工智能技术、模型与方法的帮助下取得突破。近年来,非遗资源的传承以及非遗信息的传播方法在不断进步,但是由于非遗信息的复杂性、巨量化,另一方面受制于技术水平,“学者们难以搜集、保存大量的文化样本及文化产品信息,同时也缺乏从文化表达中提取特征信息并进行分析和展示的有效手段”[29]。大数据时代的来临,为非遗产品资源的人工智能发展提供了强力的算法支撑,促使对非遗资源数据的获取、整理更为高效和智能,引导民众用数学的、量化的眼光去看待非遗,从更为理性的角度分析非遗资源。非遗传播以数字技术为翼已在政府和学界达成共识,2017年7月《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中明确提出,要充分利用人工智能技术促进信息交流效率,增强社会互动活力。具体到非遗保护领域,要对非遗资源数字技术和内容如图像、绘画、舞蹈等进行全方位分析,对非遗传播的深度进行挖掘,落实非遗在历史维度、空间维度以及情感维度的融合,全面促进非遗资源及信息的利用、传播与弘扬。可以预计,人工智能技术与非遗的关系未来将会愈加密切,在非遗资源传播过程中,人人都是“广播站”和“传承者”将成为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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