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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数据看美国制造业回流

2020-09-28杨盼盼编辑张美思

中国外汇 2020年12期
关键词:总体制造业贸易

文/杨盼盼 编辑/张美思

近期,美国制造业回流问题再度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以下笔者主要从贸易、产出、制造业结构变化和就业视角,对美国制造业回流的政策思路和宏观影响进行简单梳理(由于疫情所带来的极大不确定性,本文的讨论数据截至2019年)。

首先看美国制造业回流的政策演进。美国政府近年的制造业回流计划在奥巴马任内就已经开启。其最早提出于2009年,以“再工业化”为主线,即在高新技术产业方面加大政府投资力度,促进资本密集型和高科技产业的进一步发展;同时在经贸规则的塑造上,更强调知识产权、营商环境等内容。而特朗普的制造业回流计划基本否定了前任的“再工业化”路线,在“美国优先”的施政框架下,其制造业回流的核心是促进制造业岗位的回流和创造:对内政策方面不再强调政府投入引导,而是以税改作为抓手,吸引企业资金海外回流、建厂和研发创新;对外征收关税、挑起贸易摩擦,进一步促使制造业回流。

其次,看制造业回流的总体情况。可供参考的是科尔尼报告的美国制造业回流指数,该指数在2019年出现显著上升。但该指数基于美国对14个中低成本亚洲经济体的进口,主要反映的是进口从这些国家的转出,并不直接对应制造业回流本土。笔者参考这一指标,构建了一个包含所有贸易伙伴国的制造业回流指数(见图1)。从趋势上看,2000—2007年,制造业回流指数均值为-57,2010—2019年均值为-16,反映总体的制造业回流确实在发生。但与科尔尼指数不同,制造业回流指数在2014年以来正负交替出现,并未出现显著的结构性突变。此外,该指数2019年虽然也为正值(回流),但其数值显著小于科尔尼指数,反映包含所有贸易伙伴国的制造业回流强度较低。

图1 美国制造业回流情况

图2 美国制造业增加值占GDP比重(1947—2019年,%)

图3 美国制造业对实际GDP增长的拉动

图4 美国制造业各行业增加值占比(%)

图5 制造业就业情况(1980—2019年)

图6 美国制造业回流对制造业新增就业的贡献

再来看制造业回流对产出结构的影响。在实施制造业回流政策期间,美国制造业占GDP的比重总体在低位保持稳定,并未出现上升态势(见图2)。其中,2019年相较2009年的份额下降0.8个百分点。与之相对应的是,2010—2019年,制造业对美国经济增长的平均贡献大约占所有行业的8%,其中2012年和2016年制造业对美国总体经济增长甚至出现负贡献(见图3)。

奥巴马时期,“再工业化”的政策目标是使美国在资本密集型、高科技类制造业中的竞争力提升,但实际的行业增加值数据并未显示这些行业的占比上升。具体来看,高科技类的计算机和电子产品行业占比在2009年之后总体保持稳定,维持在13%左右,并未出现显著的上升趋势;资本密集型产品占比在2009—2014年出现持续上升,但该上升主要是由于汽车行业从金融危机中恢复(受全球金融危机的冲击,汽车行业在2007—2008年曾出现较大规模下行),而且这种占比的变动主要是周期性调整,并未见到因竞争力提升而带来的占比上升。此外,劳动密集型产品占比仍在持续下降,到2019年时已不足1%,反映相对低端产业总体上未现回流。石油和煤炭产业占比则总体呈波动态势(见图4)。

特朗普时期,制造业回流政策在创造美国本土更多制造业就业岗位的目标上取得了一定效果(见图5)。美国制造业新增就业在2017和2018年分别为18.5万人和26.4万人,2018年的新增就业是21世纪以来的最佳水平。但值得注意的是,2019年的美国新增就业则出现下降,为6.1万人。此外,制造业就业人数总量在非农就业人数中的比重也未发生明显变化,持续保持在8.5%左右。

除此之外,根据美国“制造业回流计划”的统计,跨国公司制造业回流带来的预估新增就业从2015年开始持续上升(见图6)。平均而言,制造业回流的新增就业大约占制造业新增就业的三分之一,其中2017年的制造业回流对制造业新增就业的贡献达到44%。可以说,2017—2018年,美国以税改为主的政策促进了制造业的加速回流,特朗普对内政策总体有效。然而,在贸易摩擦贯穿全年的2019年,美国新增制造业就业却并不景气,特朗普以发动贸易摩擦为主线的对外政策效果仍待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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