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重生的意象

余娟

一

只一夜，你淡出我的视线，如此干脆。

匍匐着，优雅侧身，努力保持从前的姿势。一双高跟鞋抵达你，静音，下意识地踮起。

你似乎无丝毫伤悲。飘零，不过是俯瞰的另一种方式。向深处蔓延的色泽，枯黄了发根。

你试图从一滴雨的眼眸打捞记忆，那一夜，湿漉漉的情緒。抑或，风声过去，那些重生的细节。

独在一处愧疚，不断地自责。

你昂首挺胸，高举仅剩的傲骨，让憔悴和沮丧撞击我困惑的眼球。谜底，谁能猜透？

二

你是我在这个春末，无从下笔的理由。

我依然提壶，俯身，一点一滴，沿着绿意迷失的纹路。还有始终不变的情愫。

我不停地用汉字施肥，抚慰。有些过程不必详细描绘，我只在一首散文诗里，以跳跃的方式铺衬。或者，与你面对面地抒情。

空气冷暖无常。直接或间接的痛感，在一束光昏暗的角落持续膨胀。莫名的咳或喘，重复着把旧疾撕开。

漫长，是否是你泊在黑夜的惆怅？不停地探索、寻找，却总是祛除不了病灶。脆弱被一剂中草药反复煎熬。

风有意无意地横冲直撞。而你却挣扎着逆风飞翔。你直起腰，昂起头颅的模样，触痛了季节、岁月的目光。

风停了。我俯下身来，拾一地涅槃的意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