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中的诗与远方(2020年 第34期)
2020-09-26周洁
周洁
一个小姑娘的高考志愿选擇,成为了这个暑期的热议话题,人们好奇为什么676的高分,面对众多选择,她却坚定地填上了考古学。
很多人觉得不值的原因,是认为考古专业“变现”能力不足,相较于哪些金灿灿的专业,考古学充满了书斋气和泥土气,但留守女孩钟芳蓉只花了几分钟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傅斯年曾戏言考古工作者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动手动脚找东西”。
对考古系师生采访的过程中,我对这句话有了更为直观的认识。每年从考古学转行的大学毕业生不少——想要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热爱,“田野”是一枚试金石。“田野”,就是考古现场,每一个考古系的学生一生至少有一次实地握着考古手铲到探方里发掘文物的机会。
“田野”可能在青藏高原的无人区,可能是远离村庄的茂密森林中,可能在将要淹没的库区……而考古学者们往往穿着冲锋衣、遮阳帽,顶着蚊虫蛇咬,拿着铲子在泥土中搜集文物的碎片,却也不一定能产出有价值的发现。
“历史学留下的,大多都是宏观的史料记载,比如那些帝王将相史,但考古不是。有时候我们挖到了普通人的锅碗瓢盆,这些东西不能代表当时最优的技术水平,也绝不会令史学家愿意花费笔墨,但这些或许才是真正影响我们社会变迁的重要史料。” 考古学家正是在泥土里告诉我们来路,又带着我们思考远方的人。
只可自怡悦
孔冰欣
本期我们做了“汪曾祺”专题。
老爷子如果还活着,那都100岁的人了。
他好吃、好玩,有童心、有爱心,妙得很。
哎,这个世界少了一个汪曾祺,真真寂寞无聊。
不过,他已经用他的文章、他的为人告诉我们了:寂寞无聊?不打紧。自己要寻开心。
他在《自得其乐》里写:“……最近请人刻一闲章:‘只可自怡悦,用以押角,是实在话。” 只可自怡悦,出自陶弘景的诗——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嗯,有些怡悦,总归是自家的,没法子百分百输送旁人;更有些怡悦,是属于个人的小秘密,其余的,get不到。
汪曾祺就是那山间的泉、岭上的云,悠闲又活泼。这种态度,值得当代人学习。要放松,咱不着急。
而说到岭上的云,洁白、柔软、捎带几分梦一般的香甜味道,也像棉花糖啊!
品读汪曾祺的感觉,恰似小时候一边看着天际的白云、一边舔着棉花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