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廉的硬核

阿金

五代时期的袁聿修为官清廉，任吏部尚书十年，没接受过别人一升酒的馈赠。要知道其任尚书时的北魏到北齐，尚书台郎向上司送礼拉关系已成惯例，这种背景下袁聿修能保持清廉实属不易。武成帝大宁初（562），袁聿修以太常少卿身份外出巡察，考核地方官员得失。兖州刺史邢邵与其乃旧交，考察结束后，刑邵派人送白绸作礼物。袁聿修不仅退还白绸，还写信给邢邵说：“今日仰过，有异常行，瓜田李下，古人所慎，多言可畏，譬之防川，愿得此心，不贻厚贵。”意思说，今日经过您处，与平日出行不同，瓜田李下，必须避嫌，古人对此是十分慎重的。人言可畏，应像防御水患一样，不忽视细枝末节，愿您体会此心，不至于重责。旧交故友面前依旧如此更是难能可贵。

单纯审视上述事件，能反映出袁聿修的清廉，也与大多清官的轶事没什么两样。可若把其一生连贯起来看，袁聿修的清廉就颇具特色了。其生于乱世，朝代更换十分频繁，历经了北魏、东魏、北齐、北周、隋朝五个朝代，在五个朝代为官63年。令人叹服的是无论朝局如何变化，皇帝如何更替，袁聿修始终能做到清正廉洁，并由此获得“五代清郎”的美名。

袁聿修不折不扣坚守清廉。任何人对任何事的坚守都由心而生，袁聿修对清廉的坚守就是因为怀有清廉之心。这颗心养成其清廉的品德，锤炼其清廉的行为，书写其清廉的人生。所以说清廉之心是袁聿修清廉本色的硬核，推而广之是所有清官的硬核，袁聿修因为特殊经历而显得尤为突出。

清朝时期的汤斌，在陕西潼关道和江西岭北道任职时，不贪污不受贿，仅凭俸禄养活自己一家老小，一直过着清苦的生活，几乎不沾荤腥，每日三餐都以豆腐汤为菜，因此被人称为“三汤巡抚”。肯定不会有相关部门或人员监督汤斌饮食，吃豆腐汤属完全自愿，且一日三餐几年不改，这是对清廉的坚守，汤斌如此因为怀有与袁聿修相同之心。

南宋《竹坡诗话》中记载：李氏家族有一人为官廉洁。一天，他正在烛光下办理公务，有人送来一封家书，他当即熄灭公家的蜡烛，点燃自家的蜡烛开始阅读。一支蜡烛微乎其微，所以更换肯定是习惯使然，习惯也源于日常坚守，李氏官员的清廉究根到底也是有内心的支撑。

清廉的硬核不完全在制度，十八大以来修改完善了一系列党纪党规，但仍有官员以身试险;清廉的硬核也不完全在环境，袁聿修在腐败成风中亦能出淤泥而不染，反之清明盛世时，也出现了害群之马。无论是制度，还是环境氛围，它们的共性都只是外因，根本无法决定官员的内心，只不过它们可以影响内心，所以好的制度和环境氛围能让清廉的硬核更硬。

清廉的硬核在内而不在外，在己而不在他，清廉的硬核在心，在心正心清，以及对心正心清的坚守。有了这样的硬核，就能像袁聿修，不论何时，不问职位，不管环境，不看制度，做到百分之百的清正廉潔。

图：付业兴  编辑：薛华  icexue0321@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