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工程情景和降雨频率工况下白龙江流域泥石流危险性评价
2020-09-24王高峰陈宗良毛佳睿田运涛高幼龙
王高峰,陈宗良,毛佳睿,田运涛,高幼龙,邓 兵
(1.中国地质调查局 水文地质环境地质调查中心,河北 保定071051;2.中国地质大学(北京)水资源与环境学院,北京100083)
泥石流是在地势、物源和降雨都具备条件下发生于山区的一种裹挟泥砂块石的固液两相流体,多呈稀性紊流或粘性层流状态[1]。由于泥石流孕灾工程地质环境复杂、致灾因素时变性强,使得对泥石流危险度评价等研究变得困难。同时泥石流往往具有爆发突然、运动能力强、破坏力大等特点,不仅会造成严重的水土流失,而且会威胁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为使泥石流灾害危害程度最小化,所以对泥石流堆积区危险度区划进行预测十分必要。由于泥石流运动堆积特性及防治工程措施直接决定泥石流危害程度及影响范围,也是影响泥石流危险度区划的关键因素。因此,对不同工况条件下泥石流堆积特征及危险范围预测具有较强的现实应用价值。
泥石流危险性本质是在相对特定的降雨频率下泥石流发生的概率及其可能产生的危险范围。随着流体力学的发展和数值计算方法的革新,数值模型计算已广泛应用于泥石流研究中。目前,泥石流数值模拟主要采用FLO-2D[2]、MassMov2D、DAN3D、RAMMS等[3]软件模型等,不仅能反映泥石流运动时的流变时空变化特性,更能直观获取泥石流堆积区危险范围等,是实现泥石流危险性定量评价的有效手段。其中,崔鹏等[4]通过Arc-SCS模型对北川县Huashiban沟危险区范围进行了模拟对比研究;Bertolo等[5]采用FLO-2D等流体软件对泥石流运动特征进行模拟;Wu等[6]运用FLO-2D模型详细分析了小流域泥石流运动淤埋过程特性;王高峰等[7]借用FLO-2D对舟曲县城镇区地质灾害进行了危险性评价。此外,FLO-2D也被广泛应用于泥石流工程治理效果评价[6,8]。
在以上研究成果基础上,本研究采用FLO-2D流体模型模拟白龙江流域两水镇泥湾沟在不同降雨频率下有工程治理和无工程治理两种情景下泥石流堆积特征及危险性,结果可为泥湾沟堆积扇体上两水城镇区国土空间规划和防灾减灾提供技术支撑。
1 泥湾沟概况
1.1 泥湾沟流域特征
泥湾沟位于甘肃省陇南市武都区两水镇后坝村,距离武都城区NW 向约15 km 处白龙江左岸,地理坐标:N:33°26'20.33″,E:104°47'05.53″。流域内最高分水岭海拔高程2 516 m,在海拔1 037 m 处汇入白龙江,流域相对高差1 479 m,流域面积约11.53 km2,主沟长7.66 km,平均纵比降193.2‰。沟道两岸山坡平均坡度为30°~41°,局部岸坡坡度达68°以上,属中山侵蚀、风化和构造活动强烈的山地地貌。流域整体呈椭圆形,上下游束窄,中游宽阔,沟道两岸坡度普遍大于380‰及多处崩滑体堵塞体,此种微地貌形态易于汇集上游来水,可能产生溃决,在下游形成大规模山洪泥石流灾害。形成区有东西两条支沟,流域面积分别为3.32、5.50 km2,主沟道平均纵坡降分别为461.5‰、336.5‰。流通区面积1.57 km2,平均沟床坡降约71.4‰,沟道弯曲,局部有跌水,为泥石流活动提供了有利的动力条件。
流域内主要出露地层为志留系、第四系。以伊家殿沟断层为界,下盘以志留系(S2+3bl1)千枚岩、炭质千枚岩、板岩为主,占总面积的65%,大部分岩石风化成5~10 cm 的块石、片石以至粉末,多为泥石流细颗粒组成物质。上盘为志留系(S2+3bl2)泥砂质灰岩、硅质灰岩,岩质坚硬,占总面积的25%,是泥石流粗颗粒物质的主要来源。第四系主要为冲洪积层、残坡积层、崩坡积层等。受主沟切割影响,流域内强烈冲蚀沟谷非常发育,共有大小强烈冲蚀沟达100余条,总长43.36 km,平均沟壑密度3.76 km/km2。由于沟内水流长期强烈侧蚀及下切侵蚀作用加上陡坡地形条件,导致沟道两岸崩滑、坍塌等不良地质灾害体极为发育。泥湾沟泥石流的松散固体补给物质由各种重力侵蚀、坡面侵蚀汇集、沟道侵蚀堆积、工程弃渣堆积作用混合而成的(图1)。根据上述泥石流补给物质成分,结合野外调查统计结合遥感解译分析,泥湾沟松散固体物质总量为4 564.72万m3,其中崩滑堆积体物源4 402.62万m3、沟道物质130.80万m3、坡面物质15.69万m3、人工弃渣15.61万m3。
图1 研究区泥石流流域及物源特征图Fig.1 Debris flow gullies and their provenance feature in the research area
泥湾沟泥石流补给物质规模和地形条件均比较充足。因此,泥湾沟泥石流的形成主要取决于降雨动力条件。据收集资料显示,研究区连续1日最大降雨量90.5 mm,1 h最大降雨量40.0 mm,10 min最大降雨量16.2 mm,与泥湾沟泥石流发生关系最为密切的为10 min降雨的雨强。据研究,甘肃24 h、1 h、10 min可能发生泥石流的雨量界限值分别30、15、6 mm,按照此标准泥湾沟具备发生泥石流对雨量的基本要求。
1.2 泥石流流体特性与颗粒级配分析
对泥湾沟泥石流从形成区与流通区交汇处往下游进行沿途采样,并对样品进行颗粒累积级配分析见图2。
图2 颗粒分布曲线Fig.2 Particle distributions of sediment in debris flows
从图2可以得出,泥石流颗粒级配曲线呈“多峰”或“双峰”形状,黏粒和大块石颗粒含量都较多。其中,d<0.5 mm 的颗粒占总量的16.4%,d>2 mm 的颗粒占总量的83%。泥石流容重采用式(1)计算[9],并结合泥石流现场踏勘,得出泥湾沟不同断面处泥石流容重为1.74~2.28 g/cm3,平均容重为1.97 g/cm3,为黏性泥石流。由于泥湾沟不稳定松散固体物质面积为1.24 km2,占整个物源面积的43.9%,泥石流在运动过程中沿途不稳定松散固体物质的不断补给,致使泥石流的容重不断增大,在堵塞位置下游容重略有降低。
式中:rD为黏性泥石流容重,g/cm3;r0为泥石流最小容重,取值1.5 g/cm3;rV为黏性泥石流平均容重,取值2.0 g/cm3;P2为大于2 mm 的粗颗粒百分含量,用小数表示;P05为小于0.05 mm 的细颗粒百分含量,用小数表示。
根据现场调查结合“泥石流灾害防治工程勘查规范”[10]中的综合评分法,泥湾沟泥石流易发程度值为115,属严重高易发性泥石流沟。后期强降雨将会造成泥石流物源区大量松散固体物质失稳,补给形成泥石流。在谢家坡支沟左岸寨子村滑坡及流通区右岸强风化千枚岩破碎浅层松散堆积物稳定性差,极易形成堰塞坝产生溃决,增强泥石流水动力条件,进而增加沿途冲刷能力。而在流通区中下游段沟道内发育多处基岩跌水及大块石卡口亦会放大泥石流规模和运移速度。
2 泥湾沟泥石流数值模拟及危险性区划
2.1 FLO-2D模拟模型
FLO-2D模型是由O'Brien[2]于上世纪90年代初基于非牛顿流体模型和有限差分法求解运动控制的程序提出的可用于二维洪水灾害管理和泥石流运动的模型。FLO-2D模型中,泥石流控制方程为:
其中:t为泥石流演进时间,s;h 是泥石流流深,m;I 是降雨强度,mm/h;u 是泥石流x 方向流速,m/s;v 是泥石流y 方向流速,m/s;Sox和Soy分别为x 方向和y 方向的河床坡降,%;Sfx和Sfy分别为x 方向和y 方向的摩擦坡降,%。FLO-2D提供动力波模式和扩散波模式进行模拟泥石流运动堆积过程,式(2)为连续方程即泥石流体积质量守恒方程,式(3)和(4)为运动方程即力平衡的动量方程。在该模型中,泥石流流体剪应力坡度表达式为:
其中:Sf是摩擦坡降,%;Sy是屈服坡降,%;Sv是粘性坡降,%;Std是紊流—分散坡降,%;τy是屈服应力,MPa;γm是流体比重,t/m3;K 是层流阻力系数;η是流体黏滞系数;n 是曼宁系数;v 是流速,m/s。其中,τy和η参数分别由式η=α1eβ1·Cv和式τy=α2eβ2·Cv计算得到,α1、α2、β1和β2 由流变试验获得或查表设置[2]。
在FLO-2D泥石流模拟软件中,将数字地形划分为规则格网,输入参数还包括流变参数、曼宁系数、层流阻力系数等,计算出每一格网的泥石流流深(d)和流速(v)。通过FLO-2D Mapper模块中的Time Plots工具可得到格网内的泥石流体的运动堆积过程中流深和流速的时间演化过程以及每一时刻的流速及流深值。然后采用泥石流强度指数(v2d)来表征泥石流综合破坏能力即泥石流危险性,评价指标为模拟泥石流泥深(d)和泥石流流速(v)。并以每个栅格单元内泥石流强度值的空间分布作为泥石流危险性的表现形式,来研究泥湾沟泥石流危险性。最后结合泥湾沟1∶1万数字高程模型(digital elevation model,DEM)和历史泥石流活动范围调查结果,将泥湾沟泥石流堆积区划分为高危险区、中危险区和低危险区三个等级区域[11],见表1。
2.2 数据来源
研究所需的数据源于表2资料:①对泥湾沟开展现场调查获取的基本特征资料;②1∶10 000地形图数据、DEM 和1∶10 000调查精度地质图;③1∶10 000土地利用类型数据;④1∶10 000精度的物源特征数据;⑤2016年5月3日获取的精度为0.5 mP星遥感数据;⑥研究区历史地质灾害降雨数据和陇南山地406处气象观测数据点资料。
表1 泥石流危险区划分标准Tab.1 Division standard of debris flow hazard zone
表2 数据类型及数据来源Tab.2 Types and sources of data
2.3 FLO-2D数值模拟过程
历次泥湾沟泥石流灾害表现为降雨控制型特点,且采取了工程防治措施。因此,在对泥湾沟未来泥石流灾情进行模拟时,主要考虑不同降雨频率和工程治理措施等两个因素,结合泥石流动力特征和传统雨洪模型分析,定量获取泥石流危险性。具体步骤为:
1)划定的模拟区DEM 数据转化为所模拟泥石流地形ASCII数据格式并划分为5 m×5 m 集水单位网格,同时赋予不同的高程值。
2)根据研究区降雨资料和分布于陇南山地406处气象观测数据点采用皮尔逊Ⅲ(P-Ⅲ)分布函数[13]统计方法,可推导出研究区不同频率下的降雨强度等值线图,结合泥石流基本特征参数,得出未来不同频率下(5%、2%、1%)的泥石流清水峰值流量过程线。由于泥石流运动过程中会产生一定的放大效应,故最终输入的泥石流流量过程数值为泥石流清水流量乘以体积膨胀系数BF=1/(1-Cv)。以往研究[14]认为在泥石流防治工程正常运行的情况下,泥石流的性质会由黏性逐渐变为稀性,其容重也相应降低,根据颗粒分级曲线分析,泥湾沟泥石流在防治工程年限内容重为1.74 g/cm3。泥湾沟流域于2008年开始共修建拦挡坝10处,使回淤后沟道平均纵坡降I远小于原沟道比降I0,实际研究[15]认为,随着拦挡坝库容淤积的累增,回淤沟床比降逐渐降低为I=(0.6~0.75)I0,在一定程度上耗散泥石流能力和降低泥石流流速。本研究模拟泥湾沟泥石流有无工程措施不同降雨频率下启动点流量计算结果见表3。
表3 泥湾沟流域不同降雨频率下启动点流量Tab.3 Peak flow discharage at starting point under different rainfall frequency
3)泥石流在运动过程中,由于不同位置沟道下垫面情况不同,泥石流体积浓度Cv亦有差异,该项数据往往难以获取,故参考公式(6)[16]和文献[2]进行赋值。
式中:Cv为泥沙体积浓度;rD为泥石流容重,g/cm3,根据实地调查访问,结合泥石流堆积扇和各断面泥石流颗粒分布曲线,运用现场配浆法并在亲历泥石流发生的当地居民指导下对不同期次泥石流重度进行配制试验,综合计算得出1%情景下的泥石流容重取值1.97 g/cm3;rS为泥石流的泥沙容重,取2.65 g/cm3;rW为水容重,一般取1.0 g/cm3。
4)FLO-2D数值模拟中在自动划分单元网格时可能存在不同的微地貌特征,如公路、排导槽、居民区等。根据文献[2]和现场勘查资料类比,泥湾沟模拟流通区域主要为碎石夹稀疏植被地,故曼宁系数(n)取值为0.2,模拟堆积区主要为居民区及耕地,曼宁系数(n)取值为0.3。层流阻力系数(K)主要依据下垫面的覆盖情况,模拟区主要为碎石及稀疏植被,根据文献[2]取值2 280。泥湾沟主要受西秦岭NWW 向构造带和武都“山”字型NWW/NE(W)向构造带的影响,使其流域展布的志留系千枚岩强烈挤压破碎,形成众多密集小褶曲,有利于千枚岩风化破碎和软弱结构面的形成,因此多以破碎不堪的地层出露地表,造成沟道两岸斜坡崩塌、滑坡及坍塌强烈发育,大量松散土体堆积于沟道中。另外,泥湾沟泥石流的触发因子为短历时强降雨,属于水力侵蚀型泥石流,故屈服应力与黏滞系数(αi、βi)取值来自参考文献[2]。泥沙比重(rm)根据松散土体的现场试验所得,为模型简单化,泥沙比重取值2.65 g/cm3。上述参数取值见表4。
5)模拟时间主要根据现场调查和资料收集记录泥石流运动的总时间,与当次降雨强度峰值出现的时间基本一致。
6)泥石流启动点选取主支沟交汇点下游约300 m 处,该点位于泥湾沟松散固体物源集中处,且沟道物源主要为千枚岩细颗粒物质,该点也为形成区与流通区过渡地带,上游汇水量大并且沟道比降大,为泥石流运动提供了充足的水动力条件。
7)未来泥石流灾害发生的重现周期主要受控于泥石流的临界降雨量,同时不同降雨强度对泥石流的堆积范围及冲出量也将产生影响,故开展不同降雨频率下泥湾沟泥石流数值模拟研究。将表3和表4各参数输入FLO-2D模型,整个过程无人为干预,计算结果较为真实可靠。依此方法对泥湾沟进行模拟,将模拟得到的泥石流强度指数在ArcGIS平台进行叠加,最终得到工程治理前后不同降雨频率下的泥石流危险分区图(图3),即泥湾沟泥石流危险度区划。
表4 FLO-2D数值模拟参数Tab.4 Parameters for the FLO-2D numerical simulation
3 危险性评价结果验证与分析
3.1 危险性模拟结果验证
为检验模拟结果的准确性,选取泥湾沟泥石流沟在50年一遇降雨条件(即1984年“8.3”泥湾沟泥石流灾害)模拟计算结果为例,采用精度系数Ia验证其合理性。Ia的区间位于0~1,Ia越接近1,表明该模拟结果越准确。通过模拟结果可得泥湾沟泥石流模拟面积Am为0.693 km2,泥石流实际堆积面积Ar为0.787 km2,实际与模拟的重叠面积Ao为0.563 km2。根据公式(7)可得模拟精度系数Ia为76.24%,满足模拟精度要求。
图3 不同频率降雨泥石流灾害危险分区图Fig.3 Zoning map of debris flow disaster hazards with different frequency of rainfall
从图3、图4得出有无工程措施2种情景下不同频率重现周期的泥石流流体数值模拟情况,可知泥石流的堆积区范围、最大堆积厚度整体上随频率周期的变大而增加。为了验证在泥湾沟有工程治理条件下数值模拟中加入减灾工程的效果,检验本次采用FLO-2D流体模型方法在单沟尺度运用的可行性,作者以白龙江流域内降雨频率为10年一遇的24条沟谷型泥石流历史活动规模为典型实例,结合野外调查利用Matalb多元非线性统计方法建立了泥石流一次最大冲出量预测模型。最后结合舟曲三眼峪沟“8.8”特大暴雨型泥石流灾害特征进行验证分析(表5),对以往预测模型优化完善构建了不同规模降雨频率下的泥石流活动规模定量表达式:
式中:Vi为泥石流在降雨频率为i年一次最大冲出量,万m3;W 为泥石流流域内松散固体物质总量,万m3;Ab为未来泥石流灾害爆发区面积,km2;p 为降雨系数即(i/10),无量纲;i为不同规模泥石流的降雨频率,年;其中式(8)相关系数R2=0.92。
泥石流最大堆积厚度及长度采用刘希林等[17]提出的经验公式。由于白龙江地区沟谷流域内大量松散固体物质在强降雨的激发下易形成规模较大的降雨型泥石流,泥石流一次最大堆积长度及规模比通常的要放大数倍,应用文献[17]公式计算出的泥石流最大堆积长度与实际值误差较大,故在原来公式的基础上乘以泥石流容重值,得到改进后的公式如式(9),结果见表5。
式中:l为预测的一次泥石流最大堆积长度,m;d 为预测的一次泥石流最大堆积厚度,m;Vi为泥石流在降雨频率为i年一次最大冲出量,m3;I为泥石流沟床比降(小数表示);rD为泥石流容重,g/cm3。
图4 不同频率降雨泥石流灾害泥深分区图Fig.4 Zoning map of mud depth of debris flow disaster with different frequency of rainfall
表5 三眼峪泥石流沟改进后预测模型误差统计表Tab.5 Error statistical chart in Sanyanyu debris flow gully forecast model modification
3.2 危险性模拟结果分析
泥湾沟沟道内修建有10处拦挡坝,主要分布在泥石流流通区内,坝体高6~8 m,宽14.0~21.5 m。防治工程竣工后泥湾沟已发生不同规模的泥石流灾害,部分拦挡坝前缘底部遭受不同程度的掏蚀和冲刷,80%以上的拦挡坝接近淤满或满库,回淤功能拓宽了沟床、降低了沟道比降、减弱了沟岸两侧的掏蚀。此外,拦挡坝不仅可拦蓄泥沙,而且能稳固沟道两侧斜坡和沟床物质(表6)。泥湾沟拦挡坝可截砂24.86万m3,占流域物源总量4 564.72万m3的0.54%;稳固沟床松散固体物质量42.12万m3,占流域物源总量的0.92%;稳固沟道两岸坡体松散固体物质量321.28万m3,占物源总量的7.04%,泥石流流域总物源量减少为4 176.46万m3。
将泥湾沟有无治理情景下的具体基本特征参数代入公式(8)、公式(9),结合FLO-2D模拟结果,对比分析两种情景下泥湾沟不同降雨频率泥石流堆积范围、堆积厚度及冲出固体量。
从表7、表8分析结果可以看出,当降雨频率P=5%时,无工程情景下泥石流危险区堆积总面积为0.298 km2,其中高危险区面积为0.106 km2,占总面积的35.54%,中危险区面积为0.102 km2,占总面积的34.08%,低危险区面积为0.091 km2,占总面积的30.38%。由于泥石流具有直进性特点,模拟最大堆积长度为758 m,最大堆积厚度为5.276 m,堆积区平均堆积深度为0.53 m,冲出固体物质量约为15.82万m3。其中最大堆积厚度与冲出固体物质量与优化公式对比误差分别为2.73%、14.97%。在有工程情景下泥石流危险区堆积总面积为0.143 km2,相比无工程时面积较少率为52.06%,模拟最大堆积厚度为3.209 m,冲出固体物质量约为5.29万m3,其泥石流一次最大冲出规模减少了近10.52万m3。
表6 泥湾沟拦挡坝治理工程现场实测参数Tab.6 Measured data on site of dam control project at Niwan gully
当降雨频率P=2%时,在无工程情景下泥石流危险区堆积总面积为0.693 km2。其中高危险区面积为0.208 km2,占总面积的29.99%,中危险区面积0.165 km2,占总面积的23.75%,低危险区面积0.321 km2,占总面积的46.26%。模拟最大堆积长度为945 m,最大堆积厚度为7.734 m,堆积区平均堆积深度为0.705 m,冲出固体物质量约为48.86万m3。其中最大堆积厚度与冲出固体物质量与优化公式对比误差分别为0.74%、4.09%。在有工程情景下泥石流危险区堆积总面积为0.487 km2,相比无工程时面积较少率为29.71%,模拟最大堆积厚度为6.281 m,冲出固体物质量约为25.77万m3,其泥石流一次最大冲出规模减少了近23.09万m3。
当降雨频率P=1%时,无工程情景下泥石流危险区堆积总面积为1.230 km2,其中高危险区面积为0.410 km2,占总面积的33.38%,中危险区面积0.367 km2,占总面积的29.85%,低危险区面积0.452 km2,占总面积的36.78%。模拟最大堆积长度为1 262 m,最大堆积厚度为10.308 m,堆积区平均堆积深度为0.925 m,冲出固体物质量约为113.74万m3。其中最大堆积厚度与冲出固体物质量与优化公式对比误差分别为1.35%、2.03%。有工程情景下泥石流危险区堆积总面积为0.818 km2,相比无工程时面积较少率为33.46%,模拟最大堆积厚度为9.470 m,冲出固体物质量约为73.40万m3,其泥石流一次最大冲出规模减少了近40.34万m3。
以上分析表明,在相同情景下,随降雨频率的减少,泥湾沟泥石流危险区范围、最大及平均堆积厚度、一次最大冲出量随之增加。在无工程情景下频率为1%时的冲出量是2%的2.33倍,是5%的7.19倍,50年一遇降雨重现期,白龙江85%被堵断,100年一遇降雨重现期,白龙江被完全堵断。有工程情景下频率为1%时的冲出量是2%的2.85倍,是5%的13.86倍,当降雨重现期为50年、100年时白龙江均被彻底堵断。主要是因为,一方面由于FLO-2D增加坝体模型的措施,随着泥石流的流动,流体在拦挡坝前出现回淤现象,当库容淤满后产生漫坝现象,泥石流流体继而向下游运动直到停止,同时由于坝体的阻挡作用,泥石流流速向下游逐渐降低。另一方面,泥石流物质沿沟口排导槽泄流,且随着后续泥石流冲出规模不断增强,泥石流物质很快淤满排导槽直冲白龙江,体现了泥石流运动堆积的直进性,随着流速的变化,在地势低洼处产生漫流。
综上分析,在有工程情景下,泥湾沟泥石流危险区相对无工程时减少率为29.71%~52.06%。堆积范围主要分布在老泥石流堆积扇的右侧农田耕地区域,居民区大部分为中低危险区,说明防治工程对泥石流爆发频率为100年一遇的治理效果较为显著。由表7、表8结合上述分析,说明本研究所选用的FLO-2D流体模型是有效的,运用此方法进行数值模拟可较准确地说明和体现防灾减灾工程在泥石流灾害中对泥石流的影响,结合优化改进的公式(8)、公式(9)可合理预测不同情景下泥石流运动和危害特征。
表7 泥湾沟有无治理情景下不同降雨频率堆积数据对比分析Tab.7 Comparison and analysis of the data of different rainfall frequency accumulation in Niwan gully with or without engineering scenarios
表8 泥湾沟有无工程情景下不同降雨频率泥石流危险区划分Tab.8 Zoning of debris flow hazards in Niwan gully with different frequency of rainfall
4 结论
1)泥湾沟流域面积大,平均沟床比降较陡,且松散固体物质极为丰富,在暴雨或大雨状况下易发生规模较大泥石流灾害。通过FLO-2D数值模拟有无工程治理情景下不同降雨重现周期条件下泥石流堆积厚度及危险区变化情况,发现现有防灾工程对泥石流防治起到了显著的作用。
2)对比分析有无工程治理措施泥石流危险区范围、最大堆积厚度和冲出固体物质总量,发现泥湾沟拦挡坝工程修建后泥石流危险区面积、堆积厚度及冲出固体物质量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降低,泥石流冲出规模减少29.71%~52.06%,综合防治效果明显。泥石流容重由原来的2.28 g/cm3变为1.74 g/cm3,泥石流性质由黏性逐渐变为稀性。
3)本研究的不足之处是在模拟计算时未考虑泥石流运动过程中的侵蚀作用和在极端强降雨条件时的溃决放大效应。即在泥石流运动过程中,泥石流强大势能造成沟床侵蚀能力增强,诱发沟道两岸斜坡的崩滑灾害体形成,参与泥石流活动的物源量无法估计。再次崩滑体堵塞沟道造成堰塞坝,随着雨水能量的汇集,易产生溃决,造成泥石流流量瞬间放大。因此,对比实际情况,此次数值模拟计算的泥石流流量结果略显偏小,模拟结果较为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