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柳宗元“明德”与柳州尚德文化的形成

【摘要】柳宗元 “明德”是柳州尚德文化的源头，奠定了柳州尚德文化形成的基础。柳宗元治柳四年的政绩昭彰，他的思想及活动轨迹充分展示其作为刺史官员、学堂教师、诗文大家、游历行者以及文明居民等多重身份所体现出的浩然正气之德行，柳宗元“明德”对柳州尚德文化的延续、融通与发展影响深远。

【关键词】柳宗元；明德；柳州；尚德；文化

【中图分类号】G412 【文献标识码】A

“明德”语出《礼记·大学》，意为“光明正大之德”，另一含义为彰明德行，即通过弘扬光明正大的品性，推己及人，共同达到完善的道德境界。2019年3月“两会”期间，习近平总书记特别提到“明德”。新时代明德，即在当今新时代里要牢固树立明德的思想行为准则，坚持用明德引领风尚。新时代明德，既是宏观上治国理政方面的道德引领，又是微观上个人的道德修身。因此，深入挖掘和传承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明德”精神内涵，是助力新时代尚德文化培根塑魂的有力探索。

位于广西壮族自治区中部的柳州，是中国南方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早在5万年前就有“柳江人”生活在这里。《柳州县志·艺文》曾有记载：“马平在秦汉时，椎髻文身，言语不能，一蛮俗也。自柳侯守是邦，建学官，崇圣教，稍稍诱以经术，悟以文章，乔野朴陋之风一变。”《柳州罗池庙碑》中也有记载柳宗元治柳功绩的文字描述：“于是民业有经，公无负租，流逋四归，乐生兴事，宅有新屋，步有新船，池园浩修，猪牛鸭鸡，肥大蕃息。子严父诏，妇顺夫指，嫁娶葬送，各有条法，出相弟长，入相慈孝。”从史料中，可以看到，柳宗元对柳州政治经济文化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柳宗元 “明德”的主要内容

明德是传统儒家官德的重要范畴，是历代官员道德规范的重要内容。柳宗元的“明德”，在柳州，主要是由其作为刺史官员、学堂教师、诗文大家、游历行者以及文明居民这五种身份叠加而成的，具体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一）“利安元元为务”的为官之德

在柳宗元的思想里，民本思想是柳宗元思想体系最为突出的闪光点，“受命不于天，于其人”（《贞符》），这句话鲜明地体现了柳宗元君权民授的观点，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最进步的思想。柳宗元提出的官为民役的观点：“凡吏于土者，若知其职乎？盖民之役，非以役民而已也。”（《送薛存义序》）明确地指出人民是主人，官吏是人民的长工，体现了他全心全意为民的思想观念。治柳四年，他以“利安元元”（《寄京兆许孟容书》）为已任，发布政令，革其乡法，释放奴婢，成为偏远地区治理的典范，更是为柳州尚德文化树立起一面清正的大旗，铸造一座廉洁的丰碑。

中国现代著名学者章士钊晚年撰写的《柳文指要》中体现出他对柳宗元思想中的民本思想的极大重视。书中他用了大量的笔墨进行了诠释和论述了柳宗元“利安元元为务”的思想，概括全面，分析透彻。《柳文指要》对柳宗元的民本思想加以浓重笔墨的阐发，对柳宗元的《贞符》做了大量的论述。《贞符》是柳宗元谪居于永州时创作的一首乐府诗，是较为集中的反映柳宗元的政治思想和哲学观点的名篇，充分体现了柳宗元以德治国，以“利安元元”为务的民本思想。他治柳四年，就是深入贯彻这种民本思想，深受柳州百姓的爱戴。章士钊对柳宗元的民本思想如此的赞赏，甚至在“君权民授”的基础上加以提炼，升华到中国共产党坚定不移地走群众路线的高度来解析。

（二）“交以为师”的为师之德

柳宗元在师道观上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和实施方式。他在《师友箴》《答韦中立论师道书》《答严厚舆秀才论为师道书》等文章中，阐述了自己的师道观，其核心观点就是“交以为师”。

《师友箴》有云：“忠信之人可以作为老师，知耻之人可以结为朋友”“道苟在焉，佣丐为偶；道之反是，公侯以走”。这些论断阐释了柳宗元对师道的非凡理解。以师为友，以友为师的思想包含着师生平等和教育民主的进步因素，实属罕见。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将这种思想观念践行在日常生活中。他对来向他请教问道的人，竭诚相待，循循善诱，却不主张行拜师礼等形式结为的师生关系，这是柳宗元与后学之士结为良师益友的崇高教育情怀。柳宗元的师之德是柳州尚德文化的高地，尚德修身，抚爱育人成为师德之本，是柳州的文化内核源动力。

永贞革新失败后，他虽缧囚万里，内心无比的愤懑和孤独，但他在面对后学之士的教育问题上始终强调学道以“施于事，及于物”的治学风气，从不把自己怀才不遇的失意强附于教育之上，表现了他为师的高度道德责任感。这种无论身处何种困境，始终记得教书育人的责任之重的人格魅力、献身教育的坦荡气节受到当时青年学者热诚的爱戴，这种良师益友的崇高情怀，诲人不倦的高尚品格，为后学之士带来极大的影响。直至今日，柳宗元的师德观以及他对教师道德的践行，仍然对柳州的教育者们具有一定的教益，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二、柳宗元“明德”与柳州尚德文化

从《柳州县志·艺文》中可以明确地看出柳州在秦汉时，尚未开化，自从柳宗元到柳州后，建学官，崇圣教，柳州才开始迈入文明。柳州，因柳宗元而兴，因柳宗元而盛。柳宗元的“明德”影响了柳州文明进程，是柳州尚德文化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尽管柳宗元在治柳四年中没有明确的关于明德思想的文章流传于后世，但他将“明德”铭于心，践于行。他为改善柳州经济文化发展鞠躬尽瘁、死而后己的责任意识，为提升广西教育水平淡泊明志、君子慎独的自警意识，都成为柳州尚德文化的开端，其开创的意义重大，影响深远。

（一）柳州尚德文化是对柳宗元“明德”的传承

柳州尚德文化与柳宗元 “明德”的渊源极深。历史文化是城市的灵魂，柳宗元文化是柳州的文化名片当之无愧。他治柳四载，德行善政，释放奴婢，设馆倡学，兴利除弊，植柑种柳，其政绩昭彰，令柳州改变落后的风貌，政治经济文化均得到极大的改善和发展，具有文明启蒙的意义，对柳州地方文明的形成與发展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柳宗元“明德”对柳州尚德文化的魅力与影响随着时间的演进而益增。在他死后，柳州人民为他立庙缅怀，与他活动轨迹有关联的柳侯祠、柳宗元衣冠墓、罗池、柑香亭等大批的古迹被柳州人民细心地呵护，朝代更迭，炮火横飞都没有打扰到这位先贤的安宁。这些古迹成为传承柳宗元“明德”的一个载体，是柳州尚德文化的具体表现。从史料中可以看出，历代官员都十分重视对柳侯祠的保护和修葺，祭祀柳宗元的活动成为历代官员到任的首要大事，是地方政府的重要工作之一。原任中国柳宗元文化研究会副会长谢汉强先生曾对北宋太平天国年间至辛亥革命九百多年的柳州地方历史文献进行梳理，并对其中有与柳宗元直接有关的50多篇文章做了深入的研究。通过史料了解到历代许多柳州地方官员对柳宗元都怀有浓浓的敬仰之情，表明了柳宗元的“明德”在柳州尚德文化中的主导地位，以及柳州百姓对柳宗元“明德”的继承、发扬和光大。

（二）柳州尚德文化是柳宗元 “明德”的升华

总书记曾说过，要善于融通古今中外各种资源，坚持与时代同步，就要对中国传统文化进行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在中央文明委颁布的《全国文明城市测评体系（2018年版）》指标中，“崇德向善”的指标已列入文明城市测评的首位。日前，柳州在“实业兴市，开放强柳”的战略实践中，大力推进全国文明城市的创建工作，借助千年以来柳宗元对柳州深远的、持续的影响，明柳宗元的“明德”，深挖和传承柳宗元优秀的德行品格，在文化层面再度发挥柳宗元文化的作用，持续营造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团结和谐的社会生态、山清水秀的自然生态，以求真务实的工作态度，聚焦民生，狠抓落实，推动了一个个问题的有效解决。在柳宗元“明”与“志”的人格魅力影响下，热情豪爽的柳州人民在党和国家的领导下以乐观豁达的胸襟，用智慧和汗水涵养柳州城市的蓬勃发展。就像那回肠九转的柳江河水一般，尽管曲折但始终奔腾，行进不已，生生不息。

“人无德不立，国无德不兴。”柳州尚德文化从柳宗元开始就刻印在柳州人的心灵中，融入血脉里，薪火相传，历久弥新，至今仍发挥着提供道德滋养与精神动力的巨大力量。柳州尚德文化是构建人类共有精神家园的首要条件，也是创建和谐文明社会的主要任务，更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新时代、新征途中，坚持用明德引领风尚，坚定文化自信，让明德逐渐成为全民追求的素质，铸就社会治理的精神内核，柳州必将迎来新的腾飞、实现新的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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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赵岚（1975-），女，吉林永吉，柳州城市职业学院，教学与科技管理处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