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因视角下澳洲中国留学生室友关系问题探讨

胡仪萱

(郑州财经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0)

近年来，赴澳大利亚留学的中国学生数量逐年增多，据澳大利亚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显示，中国是澳大利亚最大的留学生来源国。留学生在国外生活首先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就是住宿问题。综合各种因素，绝大多数中国留学生会选择与他人合租的居住形式。在澳大利亚，留学生待在住处的时间很多，他们把租住的房子亲切地称为“家”。他们需要在“家”休息、在“家”做饭、在“家”学习以及在“家”进行各式各样的娱乐社交活动。因此，室友就像家人一样天天围绕在身边，室友关系也随之变得尤为重要。

在异国他乡，虽然留学生们可以通过电话、微信等通信方式与亲朋好友频繁交流，但他们仍然会感到孤独，友谊的建立对他们尤为重要[1]。因此，与朝夕相处的室友建立和谐的室友关系在他们社交生活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2]。为此，本文试图探讨中国留学生在澳大利亚期间室友关系的影响因素及其对身心健康和学习的影响。这一问题的调查研究对国际学生有一定警示作用，可以促使他们重视室友关系，注意现有或潜在室友关系中的不和谐因素，努力与室友建立和谐融洽的关系，使留学生活愉快、学业顺利。

一、研究现状

目前，已有研究者从不同角度探讨过室友关系问题。一些文献研究了影响室友关系的因素，如Carli等人认为人们在选择朋友或伴侣时倾向于选择与自己相似的人，相似性对于正在形成身份的大学生来说尤为重要[3]。大学生在建立人际关系时，往往会与对方进行比较，从而估计他们之间的相似性。这些相似性包括一系列特征，如年龄、经济状况、教育背景、外貌和性格等，当朋友之间有相似之处时，友谊更容易建立。Duran和Zakahi的研究表明，交际能力与室友关系密切相关，学生对交际能力的感知会影响他们保持或更换室友的意愿[4]。家庭系统理论揭示了一个家庭成员与其他成员的交互作用。Erb等人认为室友关系作为一种人际关系类型，在某些方面与家庭成员之间关系相似[5]。此外，还有一些文献调查了室友关系中的种族因素。不同种族或民族的学生可能表现出不同的人际行为，与同种族的室友关系相比，跨种族的室友关系更容易解体[6]。

一些文献探索了室友关系不和谐对学生心理健康[7]6-7和学业成绩[2]的影响。目前，对留学生室友关系及其影响的研究主要由美国学者进行，研究的重点也是美国背景下学生的室友关系；研究方向倾向于关注不同文化和不同种族背景的学生，以比较跨种族和同种族之间的室友关系[2]。国内研究集中关注国内大学生的室友关系[8][9]33-49[10]。澳大利亚中国留学生室友关系的研究文献较少。另外，从研究方法方面，现有研究大多采用定量方法，通过调查问卷或档案数据分析进行研究[8][9]7；只有少量研究采用质性或混合的方法[10][11]21-28。

二、研究问题与研究方法

本研究聚焦的研究问题、研究方法、受访者情况、伦理与道德问题以及研究效度如下。

(一)研究问题

本文试图探讨以下两个主要问题:从归因视角探讨影响澳大利亚中国留学生室友关系的主要因素；室友关系如何影响中国留学生身心健康及学习。

本文采用质性研究方法，以半结构式访谈为主要工具进行深入研究，通过数据收集和分析归纳等步骤，给出以上两个问题的研究结果。

(二)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质性研究方法，应用案例研究和半结构式深度访谈法，对学生真实生活进行深入细致的探究。

质性研究关注“为什么”和“如何”的问题，这种研究方法倾向于通过观察、采访和文献等方式探索参与者(或受访者)的真实故事。由于中国人独特的“面子”文化心理，在人际关系方面，参与者在问卷调查或实验过程中通常不太愿意向陌生人表达自己的真实感受。因此，定性研究方法在这一领域具有独特的价值和意义。

访谈不仅为研究人员提供无法观察到的丰富而全面的信息，还能够提供深刻的情感和思想等信息。半结构式访谈需要事先进行访谈设计，基于现有文献和理论框架制定访谈提纲；但与结构式访谈不同，半结构式访谈具有灵活性，提纲中所有问题都只是作为参考，研究者可以根据受访者的观点及时进行调整并随之提出一些新的探索性问题。本文的访谈以开放式问题为主，在访谈过程中，受访者可以自由表达自己的观点，并专注于他们认为重要和相关的事情。访谈采用一对一的方式进行，以减轻受访者的顾虑，使他们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

(三)受访者

基于研究问题，本项目的受访者必须是澳大利亚的中国留学生。为确保有足够的信息用于研究，采访时所有的受访者都已经在澳大利亚居住和学习了一年以上，并有丰富的合租居住经验。访谈时间和地点根据受访者的喜好安排。在征得受访者同意的情况下做了笔记，并使用智能手机全程录音记录，用于后期的检查。

表1给出了6位受访者的基本信息，为保护他们隐私，文中采用化名。

表1 受访者基本信息

其中，Alice已经来澳洲2年多，是在莫纳什大学学习商科的研究生。两年多来她共搬过6次家，有过20多位室友，有丰富的合租经验，所以成为作者第一位采访对象(符合最大目的抽样原则)，与她面对面做了72分钟的深度访谈。Bette在澳洲国立大学攻读艺术专业硕士生，采访时已来澳洲1年多，搬过2次家，共有过10位室友，对她在电话中做了58分钟的访谈。Clark是在莫纳什大学攻读工科的研究生，已经来澳洲2年多，搬家1次，共有过4位室友，跟他面对面做了55分钟的访谈。Daisy是墨尔本皇家理工大学学习语言专业的研究生，来澳洲1年多，有1次搬家经历，共有过7位室友，跟她在电话中做了35分钟的访谈。Ellen是莫纳什大学教育学院的研究生，来澳洲快2年，搬过1次家，共有过5位室友，面对面采访她50分钟。Frank在墨尔本大学攻读计算机专业硕士，来澳洲1年半，搬过1次家，有过5位室友，面对面采访他50分钟。

(四)伦理审批

本研究是作者在澳大利亚莫纳什大学进修期间所做的工作，通过莫纳什大学伦理申请网站进行伦理申请，并获得了莫纳士大学伦理委员会的批准。

为缓解受访者的焦虑，获得他们的信任，在他们决定是否参与项目之前，作者将解释性声明发送给他们，并签署同意书，确保受访者的个人信息得到尊重和保密。访谈过程中若有问题引起尴尬或不适，他们有权拒绝回答或在任何阶段退出。在数据分析中，一些可能会暴露受访者隐私的细节被做了修改，如居住地和姓名。

(五)研究效度

首先，本项目所有的受访者都是自愿参与项目研究的，作者没有给他们提供任何经济奖励。当他们了解到这项研究是关于室友关系这个与他们密切相关的问题之后，都很感兴趣并愿意敞开心扉分享他们的经验。此外，同意书的签署建立了他们对作者的信任，缓解了他们的焦虑，愿意提供真实的陈述。在访谈前，作者强调了他们可以拒绝回答任何问题而不被问及原因。在访谈中，他们的面部表情、肢体语言和语调都很放松，没有含糊或犹豫不决。此外，在访谈过程中，为检验他们回答的一致性，作者有时会以多种方式问同一问题。因此访谈获得的信息可信度较高。

另外，本研究还采取以下方法提高信度与效度。

第一，参与者检验。作者邀请受访者对研究进行检验，将录音和转录稿分享给受访者，将研究分析与结果反馈给受访者，听取受访者意见，以确保所提供的数据准确地揭示了他们的思想，从而增强研究效度。

第二，同行评议。在研究过程中，作者邀请做质性研究的同事甚至硕士导师共同讨论，从多角度更好地确定研究问题、数据收集、数据分析归纳、论文写作等。

第三，研究者反思。质性研究是人的研究，而人是主观的，带有不确定性。所以在整个研究过程中，作者都在不断的反思，尽量保持开放和客观，如实地展现研究过程。

第四，举反例。在研究发现和研究者建构的主题之外，寻找可能与之相反的例子，以保证研究结论更接近真实，提高研究可信度，保证研究效度。

三、研究发现

在深入阅读和分析访谈记录后，进行一级编码即开放式编码，受访者的语言被标记为有意义的单词或短语；接下来根据概念之间的联系建立类属，进行二级编码即主轴编码；最后，进行三级编码即核心编码。随着访谈的进行，当出现新的编码时，需要重新阅读、重新编码，并与之前的访谈进行比较，必要时以新的方式进行分类。

通过对访谈记录的深入分析归纳，本文对室友关系的影响因素及室友关系不和谐对留学生身心健康和学习的影响进行了研究。

(一)留学生室友关系影响因素的分析归纳

对受访者的访谈记录进行整理分析，将导致室友关系不和谐的因素进行了三级编码，如表2所示。表2中各列从右到左分别为原始资料、开放编码、主轴编码、核心编码。

例如，将原始材料“他老是用我的餐具，用完也不洗，丢在水池里”“洗碗池堵住了，也不疏通”“抽烟，影响其他室友”等用“不良生活习惯”这一本土概念(开放编码)表示。类似地，“沟通不太畅通，两个人都不太主动”归纳为“交际能力”。“学区房太贵，所以必须和别人合住一间卧室”归为家庭“经济条件”。“跟外国室友说话好费劲、好累”归为“语言及文化差异”。

表2第2列通过建立开放式编码之间的联系，归纳出主轴编码。如“作息习惯差别”“不良卫生习惯”“不良生活习惯”等属于个体层面，在主轴编码时被归纳为“个人因素”。表2第1列为最后一级编码即核心编码，依据扎根理论的思路，最终将此结果的核心类属定义为“留学生成长环境养成的个人生活习性和性格、家庭经济条件、母国与留学国文化差异导致室友关系的不和谐”。

1.个人因素

由表2和图1可见，影响室友关系的因素很多。受访者在多数情况下倾向于将室友关系状况归因于个人因素。

图1 影响室友关系的因素

生活习惯的差别主要表现在作息习惯和卫生习惯的不同，是造成室友之间相互干扰、导致留学生搬家的关键因素。

“她习惯早睡早起，我习惯晚睡晚起，会相互影响”，Bette说她的同房间室友。

“室友习惯晚上学习到凌晨3-4点，我不太喜欢晚上这么晚睡”，Alice说她的同房间室友。

“早上7点钟用果汁机，很响，影响我休息，我告诉他能不能头一天晚上打好，他就很不爽我”，Daisy说曾经的一个男生室友。

不良的卫生习惯也是导致室友之间相处不和谐的一个关键因素，“洗脚水不及时倒掉，放卧室很长时间”“不洗衣服，不冲厕所，用别人的衣架凉袜子、内裤！”“老是用我们的餐具，也不洗，丢在水池里。没有办法，只能热水烫几次再用，又不可能总买新碗”，Alice说。

“洗碗池堵住了，也不疏通，竟然说这不是事儿”，Ellen生气又无奈地说。

“室友有点不讲卫生，其实他不是故意的，他没有意识的。我也不想说他，想搬家了”，Clark说。

“抽烟，也会影响其他室友。比如我抽烟，为了不影响其他两位室友，我会尽量在外面抽，实在忍不住要在房间里抽，就会开窗，并且开排风扇”，Clark说。

访谈数据表明爱占小便宜、爱用他人物品也影响室友之间的和谐相处。

“总喜欢用别人的碗筷”“常带女朋友来住，但不分担账单”，Frank说他一个曾经的男生室友。

爱说教别人、对自己和他人采用双重标准、以自我为中心等认知偏差也是造成室友之间有芥蒂的原因。

“不照顾别人的情绪”“爱教育别人，可是自己做的也不好”“总是双重标准”，一个小时的访谈中Alice重复说了很多次“双重标准”。

教育别人可能出发点是好的，但会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反而让人不想接受，时间长了也会造成室友之间的心里隔阂。

“有时候会居高临下看人，有点瞧不起别人，让人有点小情绪”，Alice说她室友有点自负。

“背后说别人坏话，有时候还骂人”，Alice对她室友很生气。

不管是否出于恶意，说别人坏话会给别人造成极大的心理负担，骂人更是一种不文明的行为，会对室友造成很大伤害。

人际交往能力的欠缺也是影响室友关系的重要因素之一。

“沟通不太畅通，两个人都不太主动”，Clark说他和室友都是内向性格，不爱说话，有问题也尽量回避，不相互沟通交流，误解和矛盾不解决隔阂只会越来越深。

“室友情绪阴晴不定，她心情好时我们多聊几句，她心情不好，我就不和她说太多”，Daisy说这样的室友常常会影响自己的心情。

2.家庭因素

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发展和中国人生活水平的普遍提高以及出国留学的便捷，中产阶级以及工薪家庭出身的留学生已经占到了一半以上，但其实留学费用对于工薪家庭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家庭经济条件的限制，是澳洲的中国留学生必须和别人合租住房的主要原因。尤其是处于市中心的大学，周边的房子租金太贵，不得不跟别人共处一室甚至共用一张床，从而更容易造成室友关系不和谐。

“学区房太贵，所以必须和别人合住一间卧室，房间没有窗，三个人共用一个卫浴”，Ellen要和室友共用一间卧室，室友之间接触更多，也更容易产生摩擦。

“房间小不隔音，没有办法给朋友和父母电话”，Alice首先考虑的是不想让别人听到电话，同时也怕影响到室友。

“人太多导致对公共事务、公共区域处理意见不一致，有些人愿意用清洁工，有些人就不愿意，嫌清洁费贵”，Daisy说这些琐事的处理也会引起室友之间不太和谐。

3.社会因素

Alice和Bette都有和外国人做室友的经历，和外国人做室友的最大问题是文化背景不同以及语言沟通不畅。

“刚来澳洲和一个印度家庭一起住，房东要求太多，不能在自己卧室吃东西，衣服不能晾在卧室，可是女孩子的内衣不方便晾在外面的”，Bette说。

“我买了干海鲜放在厨房冰箱，外国室友嫌臭不让买……跟外国室友说话好费劲，好累”，Alice说。

由于文化冲突，“与非中国人的室友相处并不容易”，Bette说，她在一个本地家庭住了几个月。“和一个不会说中文的人交流太难了，让我太累了！语言是一回事，文化是另一回事……我宁愿不学英语，也不愿和不会说汉语的人生活在一起”，租约到期后，她搬了家，选择和中国留学生住在一起。

(二)室友关系影响因素的归因及可控性讨论

表3中，内因或外因一列是受访者对影响因素的归因，把造成室友关系不和谐的因素归因为受访者本人或其室友，可见受访者会把很多因素归因于室友(外因)，这也符合大多数人的归因风格。Weiner认为人们在进行归因时会存在“利己主义归因偏向”[12]，即人们倾向于把成功归于个体内在的原因(内因)，而把失败归因于环境原因(外因)。依据Weiner归因理论，在表3中给出了对应因素是否可控或可改变。

表3 室友关系影响因素归因及可控性

个人因素中有关生活习惯的因素如“作息习惯差别”“不良卫生习惯”及“不良生活习惯”是可以通过协商进行调整的，因而是可控的。对于爱“占小便宜”的不良行为习惯，作为当事人要注意提高自己的认知，提升个人修养加以控制、克服。作为室友，也尽量做到心胸开阔加以包容。“不礼貌的语言和行为”在言语交际中并不少见，有研究发现，言语互动中不礼貌言语行为的产生是由于交际者为实现特定交际目的，选择和谐人际关系挑战取向，导致交际对方或有关第三方的面子和社交权受到威胁和伤害[13]。可见不礼貌的语言和行为是主观故意而为的，留学生应提升自己的文化素养，当与室友出现分歧或冲突时，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避免给对方造成伤害。

“双重标准”“自负”是个性及认知方面的因素，属于不易改变因素。但对于已经成年的留学生而言，善于调整自己的心态，学会辩证地看问题，凡事不自私，常为对方着想，问题也就容易解决了。

“交际能力欠缺”“经济条件”“语言与文化因素”在表3中列为不易改变因素，但也并非绝对不能改变。和谐的室友关系需要有效使用双方的交际能力，包括语言能力以及沟通技巧。虽然每个人都有习得和使用语言的能力，但每个人有效使用语言的能力是独特的；而沟通技巧与个人社会经验和处理冲突能力有关[14]。一个人的交际能力虽然不能在短时间内轻易改变或发展，但可以通过实践和互动获得。当潜在的问题或冲突出现时，应积极地与室友沟通和协商，不能因为害怕沟通失败而采取回避态度。

留学生可用于租房的租金的多少取决于他们父母的预算或他们家庭的经济能力。当他们对室友不满意时，如果想搬家，但没有足够的家庭经济支持，他们可以通过做兼职或从其他方面省钱来解决。在国外，虽然文化差异是无法控制的外力[1-2]，但留学生可以调整自己的态度，尝试以积极、开放的心态接受它。当发生跨文化误解时，应该与室友就文化问题进行礼貌沟通。

(三)室友关系不和谐对身心健康和学习的影响

几位受访者均表示室友关系不和谐会对心情造成影响，严重时会影响学习环境、学习时间以及学习效率，从而对学习成绩造成影响。

Alice说：“换房子找房子好累，好烦，好闷！……有时候作业、换房子一起来好烦，好心累！”她为了更换室友而频繁搬家，占用了很多学习时间，还导致心情烦躁。

Daisy说：“没有车，搬家超麻烦，耽误学习时间，好心累。”

Ellen说到她搬家的事情，“心情不好，压抑，情绪不好，火大，要崩溃了！压抑！干嘛要来这里！心理阴影大，恐怖！”

Bette说：“室友负面情绪会影响我……常常感觉很憋屈……想换房子也不容易，租时间太短，房东不租；租房子让人很烦，很影响心情！”

另外，Alice觉得室友和她作息时间不同也会影响心情和学习：“一个室友12点还在弹吉他，影响休息，第二天6点要起床，8点要上课，所以就因为这个事吵架，心好累！感觉花在学习上的时间很少。”

Clark说：“一个室友晚上两三点还打游戏，声音比较大，吵到别人，让隔壁室友休息不好，造成精神紧张甚至疾病，出现耳鸣、偏头疼等症状。”显然，这已经严重到影响身体健康了。

通过对访谈数据的分析可见，学生的情绪和心理健康在室友关系和学习之间起着中介作用。当室友关系对学生的情绪和心理健康产生负面影响时，学生往往会产生沮丧和焦虑等负面情绪，使他们无法集中精力学习。当这些负面情绪驱使学生搬家时，本该用于学习的时间和精力就会被占用，进而影响学业。

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表明，如果不满足住房、爱和尊重的需求，人们就无法实现更高的需求(如学业上的成功)[15]。

室友关系不和谐对心理健康和学习的影响归纳见表4和图2所示。

图2 室友关系影响因素对心情和学习的影响因果

表4中，左侧一列为影响室友关系的因素，这些因素通过中间变量对学生的学习产生影响。右列中的“+”表示访谈数据中该因素出现的频率。访谈者提及因素的频率越高，“+”在该列中显示的越多。“+++”是指所有受访者多次提到并强调的因素。

表4 室友关系不和谐对心理健康以及学习的影响

四、总结

室友关系作为一种特殊的人际关系，在留学生的生活和学习中发挥重要作用。本文以澳大利亚中国留学生为例，研究了影响室友关系的因素及其对学生身心健康和学习的影响。文中采用质性研究方法，选择了6位留学生进行了深入的半结构式访谈，并基于访谈数据进行了分析和归纳，从归因视角分析了影响因素的特点，以使留学生用合理科学的方式改善室友关系。文中调查了影响室友关系的因素，发现个人因素、家庭因素和社会因素都会影响室友关系。个人因素中的主要影响因素有个人生活习惯、个性和交际能力等；家庭因素主要是家庭经济能力；社会因素中的关键因素则是语言与文化差异。此外，室友关系不和谐会导致学生的消极情绪和不良心理状态，影响留学生的心理健康和学习，严重的还可能影响学业成绩。

进一步全面和深入的研究需要招募更多的参与者来丰富访谈数据，并结合调查问卷等形式对影响室友关系的因素进行检验和定量研究，以探索和构建室友关系理论。进一步的研究可以关注建立和维持和谐室友关系的措施，以便教育机构为留学生提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