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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的协调发展: 基于二象对偶理论视角

2020-09-15冯志军

产经评论 2020年4期
关键词:子系统状态制造业

冯志军 明 倩

一 引言及文献评述

技术创新尤其绿色创新是制造业发展转型的关键。但单一项技术创新或单一创新要素仍无法达到整个制造业的绿色创新效果,而须以由多种创新要素相互交织形成的创新系统作为平台和条件,从中观产业层面构建促进节能减排、污染治理与循环经济等绿色技术创新、扩散和使用的网络系统,即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绿色创新系统主体要素主要有制造业企业、高校及科研机构、中介机构与政府有关部门等,它们在一定环境下相互作用和影响而形成聚集体。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是一个循环往复的动态系统,兼具状态和过程两个属性。“状态”是系统的静态描述,“过程”是系统的动态反映。在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的构建与发展过程中,不仅要重视系统创新绩效外显产出规模及数量(状态水平)的增加,还要注重创新绩效内在增长方式转变和效率提高(过程水平),实现两个属性的协调发展,推动中国经济增长方式转型。

现有文献对创新系统协调发展的主要研究思路是将创新系统视为一个复杂大系统,在划分创新子系统的基础上,对创新系统内部构成子系统之间的协调发展度进行测度评价。李进兵和邓金堂(2009)[1]把装备制造业技术创新系统划分为企业创新环境、创新投入与创新产出三个子系统,运用协调度模型评价四川装备制造业技术创新系统的协调度。郑广华(2010)[2]将区域创新系统划分为创新基础环境、主体与资源三个子系统,从而评价河南省区域创新系统发展的协调状况。张方和揭筱纹(2012)[3]将资源型企业技术创新系统划分为环境、合作和内部三个子系统,并依据协同学理论构建模型对其协同度进行评价。冯锋和汪良兵(2012)[4]基于技术创新链的视角将区域科技创新系统分为技术研发和技术应用与改造两个子系统,采用协同发展度模型对我国科技创新系统的协调发展度进行研究。马艳艳等(2013)[5]建立了内含科学技术、能源环境和经济社会的国家创新复合系统协调发展的分析框架。汪良兵等(2014)[6]将我国高技术产业创新系统分为创新环境、技术研发、技术吸收与创新产出四个子系统,运用复合系统协同度模型对其协同度进行测度。盛彦文和马延吉(2017)[7]对我国31个省级区域企业、高校和科研机构创新子系统的耦合协调度进行测度。刘海滨等(2018)[8]将区域绿色创新系统划分为创新投入、创新效益和绿色效益三个子系统,对中国30个省级区域绿色创新内部耦合性和协调性发展情况进行定量评估。刘国巍等(2019)[9]借助复杂网络的“网络的网络”模型构建新能源汽车产业“链式”创新网络,运用复合系统协调度模型评价新能源汽车产业链创新系统协调度。

综上所述研究主要基于系统耦合角度,将创新系统分解成结构独立的子系统。这种凭借经验,从部分、部门、元素、因素等静态视角来研究问题的做法,缺乏划分子系统的理论依据。因此,还需选取合理的、科学的方法来测度与评价创新系统协调发展水平,探讨创新系统协调发展理论与实证研究新思路。本文拟从以下两方面拓展现有研究:(1)在研究方法上,以二象对偶理论为基础,综合运用基于微粒群算法的评价模型和Super-SBM模型测算制造业绿色创新过程子系统和状态子系统的发展水平,并进一步测算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2)在研究内容上,首先,运用二象对偶理论阐述演化视角下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的二象性特征与表征;其次,使用2009-2015年间我国制造业分行业面板数据测算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并基于行业异质性的角度深入分析其时序演变特征。

二 演化视角下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的二象性分析

(一)二象对偶理论的应用研究

我国学者高隆昌教授在物理学“二象论”、数学“属性空间论”和哲学“对立统一论”等理论基础上,于21世纪初创立并发展了“二象对偶理论”这一系统学理论分支(高隆昌和徐飞,2007[10];李伟和高隆昌,2009[11];高隆昌和李伟,2009[12])。系统兼具过程性与状态性是该理论的关键论点。二象对偶理论普适于整个客观世界,在该理论体系下产生了诸多应用研究成果。

Feng和Chen(2018)[13]认为区域工业绿色发展是一个虚实二象动态系统,基于此构建出一个能够综合度量工业绿色发展规模效益和质量提升的指标。赵冬梅和陈柳钦(2005)[14]将企业系统划分为“虚”、“实”二象子系统,后者由人、财、物构成,而前者则由其对偶的属性(信息)集合构成。邵昶和李健(2007)[15]基于“波粒二象性”理论,提出产业链是类似“玻尔原子”结构式的企业关联状态。史丽萍和唐书林(2011)[16]认为知识创新具有独特的“波粒二象性”,既可以看作是一种实体的积累,也可以看作是一种过程的流动。陈伟等(2011)[17]提出区域创新系统是由过程子系统和状态子系统二象子系统构成的动态系统。贾军等(2013)[18]分析了技术创新系统的二象特征。王刚等(2015)[19]将林木加工产业技术创新系统视为由状态子系统和过程子系统构成的二象系统,前者以创新能力为表征,后者用创新效率来测度。周荣和喻登科(2016)[20]对全要素网络虚实二象性进行剖析,认为全要素网络虚象是知识共享与计算网络,实象是要素的分布式存储网络,二者之间存在关联与映射关系。张美丽等(2017)[21]以成长期高技术制造企业为研究对象,在从动态视角分析组织创新与技术创新匹配系统的二象对偶关系基础上,构建二者匹配的系统动力学模型进行仿真模拟分析。韩海彬和李增田(2018)[22]将城镇化系统视为由实象与虚象构成的二象系统,前者以城镇化水平为表征,后者则以城镇化效率为表征。熊彬等(2019)[23]基于工业绿色创新绩效的二象性特征构建评价体系,对中国工业绿色创新绩效进行综合评价。

本文从二象对偶理论与系统演化视角切入,在完全空间下将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视为由状态子系统和过程子系统组成的二象系统,前者以绿色创新能力为表征,后者以绿色创新效率为测度工具。基于此,分别对制造业绿色创新二象子系统进行评价,并构建协调发展度模型来分析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

(二)演化视角下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的二象特征

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的“二象性”,是指在对其进行分类、组织及测度时,它具有实体状态的性质;而在对其进行创造、提高时,它又具有过程的性质。在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演化过程中,状态子系统和过程子系统之间有着一种对偶关系:既竞争又合作、既相互约束又相互协同。

要描述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在特定时空下的特性,必须将其假定为“静止”状态,直观感受某一时点的状态表现,即用一种状态观进行理解和刻画,这就是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二象”结构的状态子系统。状态子系统具有较强的外在展现力,属于一种“实象”。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演化具有过程性与动态性,决定了制造业绿色创新过程子系统较为抽象,难以直观感受,带有显著的“虚像”特征,它是状态子系统所映射的属性构成的虚像子系统。

基于时空演化特征,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是由状态子系统和过程子系统构成的二象系统。制造业绿色创新二象子系统形成后,又与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演化产生正负反馈机制。促使系统进一步偏离原有状态的反馈是正反馈,它能够促进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从低级向高级不断演化;促使系统保持向原有状态发展的反馈是负反馈,它会对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的演化产生阻碍作用。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演化进程在正负反馈的交互作用下,表现出明显的动态性与复杂性,见图1。

图1 基于二象对偶理论的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演化

(三) 演化视角下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的二象表征

基于时间演进角度,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的演化实际上由若干个时点截面静态的演化状态构成,其中,促使相邻的两个演化状态之间发生关联的序参量则是演化过程水平。因此,演化状态和演化过程是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演化的根本内涵。其中,对系统演化状态进行分析是对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某个时点某个特性的静态分析与评价;而对系统演化过程的研究主要是分析系统演进动态历程。

1.制造业绿色创新状态子系统的表征。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演化符合间断均衡的假说,系统通过自组织演化和他组织演化两种方式从一种状态演化到另一种状态,进而实现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状态的不断更迭。由于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的演化是从某个时点的状态水平开始的;同时系统经历一个时段的演化,必然从一个阶段演化到另一个阶段(系统状态水平发生变化),表现出系统的演化绩效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或下降到一个新的水平。综合而言,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状态既是系统演化的前提条件,又是系统演化的最终结果。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正是在这样一种状态更替的动态变化中实现演化发展。因此,绿色创新能力是制造业绿色创新状态子系统的表征,本文对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演化状态水平的评价侧重于绿色创新能力的测度。

2.制造业绿色创新过程子系统的度量。自组织与他组织演化机制的交互作用,推动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遵循阶段性层次递进规律向前演化。获取和提高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绩效是该系统演化的根本目的。在系统动态发展历程中,一般用系统演化过程水平来衡量该演化过程对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绿色创新绩效的贡献水平。演化过程水平反映了系统从一种演化状态水平趋达另一种演化状态水平的能力或潜力,强调的是实现这种绿色创新绩效提升的效率。过程子系统是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的“虚像”子系统,绿色创新效率是其测度工具。

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是一个可持续的动态演化过程,即获得周期性的结果和提升自身能力的过程。从系统论角度,它是系统沿着结构复杂性上升并趋向于最小熵状态。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的演化水平主要取决于其两个二象子系统的发展水平,绿色创新能力可视为状态子系统发展水平的外在表现,过程子系统发展水平可用绿色创新效率衡量。由此,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演化表示为绿色创新能力与绿色创新效率的一种函数关系:

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演化=f(状态子系统, 过程子系统)=f(绿色创新能力, 绿色创新效率)

(1)

三 构建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评价模型

二象子系统协调发展是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演化的基本要求,这是由二象子系统间的对偶关系决定的。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则是指该系统的二象子系统两两之间相互嵌入、协同发展并促进系统整体有序发展的过程。科学评价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构建协调发展度评价模型是关键。学者们借鉴物理学中的容量耦合概念及容量耦合系数模型(Vefie,1996)[24],建立多个系统相互作用的耦合协调度模型。部分学者将其运用到技术创新领域,通过建立协调发展度模型对各类创新系统的协调发展水平进行评价研究(陈伟等,2011[17];冯锋和汪良兵,2012[4];刘娜娜等,2015[25];王刚等,2015[19];盛彦文和马延吉,2017[7],杨朝均和呼若青,2017[26];刘海滨等,2018[8])。本文构建的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评价模型如下:

第一步:进行归一化处理。为保持全文数据处理的一致性,采用式(2)和式(3)对制造业绿色创新二象子系统的发展水平L(Ss)和L(Sp)进行归一化处理。

(2)

(3)

Li′(Ss)和Li′(Sp)分别是第i个制造业行业绿色创新系统两个二象子系统当年发展水平的指标无量纲化值,Li(Ss)和Li(Sp)是第i个制造业行业绿色创新系统两个二象子系统当年发展水平的原始值,L(Ss)max和L(Sp)max是制造业行业绿色创新系统两个二象子系统当年发展水平的最大值,L(Ss)min和L(Sp)min是制造业行业绿色创新系统两个二象子系统当年发展水平的最小值。

第二步:计算协调度。协调度用来衡量制造业绿色创新二象子系统在发展过程中和谐一致的程度。二象子系统的协调度用两个子系统发展水平的相对离差VC来描述:

(4)

因为L′(Ss)>0,L′(Sp)>0,所以VC最小的充要条件是:

(5)

则定义系统Ss、Sp的协调度C为:

(6)

其中,K为辨别系数,且K≥2,显然,0≤C≤1。

第三步:计算协调发展度。协调度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制造业绿色创新二象子系统之间的耦合协同情况,即协调程度,但无法甄别高水平协调和低水平协调。因此,引入“纳含定量的定性”模型,构建协调发展度来评价两个二象子系统的协调发展水平。其公式为:

D=(C*T)1/2T=αL′(Ss)+βL′(Sp)

(7)

式(7)中,D表示协调发展度;C表示协调度;T代表制造业绿色创新二象子系统协同效应的综合指数;α和β为待定系数,分别表示两个二象子系统在整个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演化发展中的重要程度。考虑到二象子系统相辅相成,相互制约,二者重要性一致,因此,假定α=β=0.5。参考杨朝均和呼若青(2017)[26]的等级划分标准,本文将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划分为5个阶段,如表1所示。

表1 协调等级与协调发展阶段划分

四 实证结果分析

(一)指标体系设计

1.制造业绿色创新状态子系统发展水平的评价指标。绿色创新能力是制造业绿色创新状态子系统的表征,本文运用基于微粒群算法的模型度量制造业绿色创新能力(韩国元等,2014)[27]。

制造业绿色创新能力,是指一定时期内,制造业企业在保证经济效益、生态效益与社会效益三者协调统一的前提下,将绿色创新投入转变为创新产出的一种行业综合发展能力。制造业绿色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包括3个方面:(1)绿色创新支撑能力。绿色创新支撑能力是制造业对绿色创新的支持程度与保障条件,包括行业的经济实力和行业的研发基础。选用行业利润率、有研发机构的企业的比重、有R&D活动的企业的比重等3个指标来衡量。(2)绿色创新投入能力。绿色创新投入能力是指制造业投入到绿色创新的资源数量与质量,是整个制造业绿色创新生产过程的起始点。选用R&D人员投入强度和R&D经费内部支出强度2个指标来衡量。(3)绿色创新产出能力。绿色创新产出能力指制造业绿色创新的结果,该产出应包含经济效益、环境效益和资源效益三个方面。采用每千人发明专利申请数、销售收入中来自新产品的比重这两个指标来衡量绿色创新的经济效益。选取污染物排放减少量、能源消耗减少量分别衡量制造业绿色创新的环境效益和资源效益。其中,“污染物排放减少量”用工业废水排放减少率、工业废气排放减少率、工业固体废弃物产生量减少率3个指标来衡量,“能源消耗减少量”用能源消耗减少率来衡量。

2.制造业绿色创新过程子系统发展水平的测算指标。绿色创新效率是制造业绿色创新过程子系统的测度工具。本文采用能处理非期望产出的Super-SBM模型测度绿色创新效率(周银香和洪兴建,2018)[28]。

投入指标:制造业绿色创新投入主要包括人力、资金和能源三个部分。采用R&D活动人员折合全时当量来衡量制造业绿色创新活动的人力资源投入;采用R&D经费内部支出衡量制造业绿色创新活动的物力资源投入;选取能源终端消费量即分行业的能源消费总量衡量能源投入。期望产出:选取发明专利申请数衡量绿色创新过程的知识产出;采用新产品销售收入衡量绿色创新的经济效益。非期望产出:选取制造业分行业的工业废水排放量、工业废气排放量和工业固体废物产生量作为非期望产出来衡量制造业绿色创新的环境效益。

(二)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根据《国民经济行业分类》,我国制造业分为29个行业。自2012年开始,相关统计年鉴对制造业细分行业的划分发生了变化。因此,考虑行业分类的一致性和数据的可得性,本文在考察期内将橡胶制品业和塑料制品业合并为橡胶和塑料制品业,汽车制造业和铁路、船舶、航空航天和其他运输设备制造业合并为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删去工艺品及其他制造业或其他制造业,最终共计27个制造业行业,具体行业及简称见表2。由于2010以后的《中国科技统计年鉴》只统计“R&D活动人员及经费”。因此,本文以2009-2015年中国制造业27个细分行业面板数据为样本。

(三)实证结果分析

表2列出了我国制造业27个细分行业绿色创新系统2009-2015年的二象子系统发展水平、二象子系统之间协调度及协调发展度的均值。

表2 制造业分行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评价结果(2009-2015年均值)

(续上表)

1.中国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的行业差异分析。2009-2015年间,中国制造业绿色创新状态子系统发展水平(即绿色创新能力)均值为0.464。其中,绿色创新能力均值低于制造业整体均值的有皮革毛皮羽毛及其制品业等16个行业。总体来看,绿色创新能力偏低,具有较大的提升空间。分行业来看,均值最高的两个行业为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业(0.935)和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0.902),这两个行业绿色创新能力均值大于0.9;均值最低的两个行业为皮革毛皮羽毛及其制品业(0.068)和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业(0.068),其均值小于0.1。

2009-2015年间,中国制造业绿色创新过程子系统发展水平(即绿色创新效率)均值为0.383。其中,均值低于制造业整体均值的有饮料制造业等17个行业。总体来看,制造业绿色创新效率偏低,具有较大的提升空间。分行业来看,均值最高的两个行业为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0.975)和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0.930),这两个行业绿色创新效率均值大于0.9;均值最低的5个行业为饮料制造业(0.103)、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0.104)、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0.117)、造纸及纸制品业(0.121)和非金属矿物制品业(0.139),其均值小于0.14。

根据表1中的协调发展度划分标准及表2中的各制造业行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数值可知,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CCEM)、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EEM)、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业(ICM)、烟草制品业(TOI)、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TEM)等5个行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高于0.8,属于“高度协调发展型”;专用设备制造业(SEM)、通用设备制造业(GEM)、医药制造业(PHM)和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CSM)等4个行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处于0.6-0.8之间,属于“中度协调发展型”;其余18个行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处于0.4-0.6之间,属于“低度协调发展型”。具体见表3。

进一步将制造业27个细分行业分为污染密集型制造业和相对清洁型制造业,研究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是否存在行业差异。2007年国务院《第一次全国污染源普查方案》明确了我国11个重污染行业,其中属于制造业的有农副食品加工业等9个行业(在表2中以★表示),本文将这9个行业界定为污染密集型制造业,其他18个行业确定为相对清洁型制造业。结果表明,污染密集型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的均值为0.453,且9个污染密集型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皆属于“低度协调发展型”;相对清洁型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的均值为0.657,在18个相对清洁型制造业中,除了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PRMR)等9个行业绿色创新系统属于“低度协调发展型”,其他9个行业绿色创新系统属于“中度协调发展型”或“高度协调发展型”。这表明,相对清洁型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程度明显优于污染密集型制造业。

表3 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的行业分布

结合表2中的制造业绿色创新二象子系统发展水平可知,属于“高度协调发展型”的5个行业,其绿色创新系统不仅表现得非常协调(协调度均高于0.9),且其二象子系统的发展水平均高于制造业的均值。

对于属于“中度协调发展型”的4个行业。专用设备制造业(SEM)和通用设备制造业(GEM)表现为其二象子系统的发展水平均高于全行业的平均水平,协调度分别为基本协调(协调度大于0.8小于0.9)和非常协调(协调度高于0.9);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CSM)表现为其二象子系统的协调度为非常协调(协调度高于0.9),但是其状态子系统发展水平低于全行业的平均水平。医药制造业(PHM)表现为其二象子系统的协调度为基本协调(协调度大于0.8小于0.9),但是其过程子系统发展水平低于全行业的平均水平。

对属于“低度协调发展型”的18个行业。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PRMR)、橡胶和塑料制品业(RPP)、金属制品业(MPI)、食品制造业(FOM)、农副食品加工业(AFPI)、非金属矿物制品业(NMPI)、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PNPI)、皮革毛皮羽毛及其制品业(LFF)和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业(WWSI)等9个行业绿色创新二象子系统的协调度为基本协调或非常协调(协调度均大于0.8),造成其创新系统低度协调发展的原因是其二象子系统的发展水平均低于全行业的平均水平。其他9个行业表现为其二象子系统发展水平差距较大,导致二者协调度在“弱协调及以下水平”(协调度低于0.6),最终导致低度协调发展;其中,家具制造业(FUM)和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THM)是状态子系统发展水平远低于过程子系统发展水平,而化学纤维制造业(CFM)、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CCPM)、纺织业(TEI)、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NRPI)、造纸及纸制品业(PPI)、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FRPI)和饮料制造业(BEM)则是过程子系统发展水平远低于状态子系统发展水平。

2.中国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的时序特征分析。由图2可以看出,从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的时序演化特征来看,2009-2015年间,制造业整体和相对清洁型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步调一致,呈现出明显的倒“N”型特点:其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在2009-2010年间呈现出下降趋势,然后由2010年的波谷逐渐上升到2012年的波峰,最后经历一个连续三年的下降期。污染密集型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在考察期内总体趋于平稳,波动幅度不大,可见污染密集型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的协调发展处于一种低水平稳态。

图2 中国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的时序演化

图3 制造业27个细分行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的秩相关系数

为了探析中国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的时间演进规律。参照刘娜娜等(2015)[25]、韩海彬和李增田(2018)[22]的思路,利用Spearman秩相关系数法对2009-2015年中国制造业27个细分行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的变化趋势进行分析,如图3所示。

由图3可知,2009-2015年间,中国制造业27个细分行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的时序特征在考察期内存在分异。其中,烟草制品业(TOI)等16个行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呈上升趋势,上升趋势显著的行业是纺织业(TEI)、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PNPI)、化学纤维制造业(CFM)、专用设备制造业(SEM)和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EEM)等5个行业;其余11个行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则呈下降趋势,皮革毛皮羽毛及其制品业(LFF)、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业(WWSI)、家具制造业(FUM)、非金属矿物制品业(NMPI)和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FRPI)等5个行业下降趋势显著。

五 结论与建议

本文基于二象对偶理论和系统演化视角,在完全空间下将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分为以绿色创新能力为表征的状态子系统(实像)和以绿色创新效率为测度工具的过程子系统(虚像)。在分别运用基于微粒群算法的模型和Super-SBM模型综合评价中国制造业绿色创新虚实二象子系统的基础上,构建协调发展度评价模型对中国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程度进行测度与评价。主要结论是:(1)2009-2015年间,中国制造业绿色创新状态子系统和过程子系统的发展水平均值分别为0.464和0.383。总体来看,制造业绿色创新二象子系统发展水平偏低,具有较大的提升空间。(2)2009-2015年间,中国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均值为0.589,其中,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CCEM)等5个行业绿色创新系统属于“高度协调发展型”;考虑行业异质性,相对清洁型制造业(均值为0.657)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程度明显优于污染密集型制造业(均值0.453)。(3)从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的时序演化特征来看,制造业整体和相对清洁型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步调一致,呈现出明显的倒“N”型特点;而污染密集型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在考察期内总体趋于平稳,波动幅度不大。具体到制造业27个细分行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的时序特征而言,纺织业(TEI)等5个行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呈现出显著的上升趋势;而皮革毛皮羽毛及其制品业(LFF)等5个行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呈现显著下降趋势。

根据上述结论,建议如下:首先,加强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的顶层设计,重点发挥监测和调控功能。国家层面或产业层面通过对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进行常态下的协调发展评价,准确清晰认识其协调发展度,识别其薄弱点,为决策主体制定相关对策来及时调控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提供准确、科学的依据。其次,针对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度偏低的现状,在绿色创新系统的发展过程中,不能单纯依赖绿色创新投入规模驱动的粗放型发展,而应该加强制造业绿色创新质量提升、效益提高的内涵式发展,提升制造业绿色创新系统的整体绩效水平。最后,充分考虑行业异质性,不同行业的绿色创新政策和规划不能“一刀切”,要因地制宜地分类实现绿色创新系统协调发展。重点关注全部处于低度协调发展的9个污染密集型制造业行业。其中,对于食品制造业等5个行业而言,打破其二象子系统低水平的协调,寻求任一二象子系统发展水平的突破是关键;而对于纺织业等4个行业而言,提高其过程子系统发展水平(即绿色创新质量与过程效率)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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