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张炜小说《鹿眼》中正面女性人物形象

孙婷

摘  要：《鹿眼》是张炜《你在高原》系列小说的第四本作品，“鹿眼”代表着像鹿眼一样纯良心灵的女性，包括消失的音乐老师、天真的孩子唐小岷;外表普通内心世界却纯美的女性包括“我”的母亲、妍子等。小说着力塑造了这些正面女性人物形象，展开叙事情节，并挖掘人性的美好。

关键词：《鹿眼》;人性美;女性形象

分类号：I207.42

有论者说“人物的圣经化和妖魔化”[1]是张炜描写人物的方法，整个小说被死亡和残害这种灰暗的气氛笼罩着，让人喘不过气来，但欣慰的是作品中塑造了这么多的有着像鹿眼一样的人物。小说由这几位女性串联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她们的美丽、善良的心靈，都是作者对社会深入的探究，以及对美好人性的挖掘。

一

首先，是小说中第一位出现的鹿眼式女性——音乐老师。她的特别不仅仅在于她美丽的眼睛，而在别人都由于“我”父亲的原因远离“我”，甚至嘲笑“我”的时候，她用她的真诚走进了“我”。她就是用她的鹿眼，用她那温柔慈爱的眼光温暖了“我”。“我”为了让老师开心，会摘些带露水的花，等放学了再去她的宿舍给她。我”和音乐老师之间就这样慢慢地产生了一种朦胧的师生情。音乐老师在学校里渐渐遭到别人鄙夷的眼光，她亲梅竹马的海军也离开了她，最终老师受不了压力，选择了离开去大山。音乐老师并没有参与“我”的人生，但她一直活在“我”的心里，在“我”的心里音乐老师是美的，在音乐老师心里“我”也是美的，并且成为她往后生活中继续支撑下去的力量。

其次，是唐小岷，小说中她一直是个天真的小女孩，不像音乐老师那般从年轻漂亮变得年老沧桑。她有着美丽的鹿眼和美丽的心灵，像是冬天的太阳，照得人暖洋洋的。这么美丽的女孩当然会引来男孩的喜爱，小说中喜欢她的人有骆明、廖若、包学忠等等。可小岷只喜欢和骆明一起玩，这便使得其他的人产生嫉妒之心，并将这种嫉妒之心付诸于实践，从而导致了骆明的死亡。唐小岷虽然只是个小女孩，但是她经历了许多常人未曾经历的事，可喜的是，一直到小说的最后，她都没有改变自己，她还是那样惹人喜爱，可以说她的孩子气战胜了社会的肮脏气。她的本性是善良美丽的，她会一直以这种美丽的心生活下去。

这两位美丽的鹿眼式的女性，在小说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张炜积极地看待这两位女性，并对她们寄予厚望。两位都有着美丽的鹿眼，却在人生遭遇上大不相同，张炜通过塑造她们的正面形象向世人呼唤美好人性的复苏。

二

在作品中，还有几位正面女性人物：“我”的母亲、肖潇、妍子，如果说鹿眼只是代表着眼睛像鹿眼的人，那这种解释明显过于狭隘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们都有着美丽善良的心灵，相信她们的眼睛也是美丽的，也一定透露着纯洁的光芒。

首先，是“我”的母亲。母亲其实就是一个“男人婆”，在父亲不在家时，她一个人扛起了整个家庭重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已经算是件很苦的事了，可最苦的还不是这种身体劳累的重担，而是在父亲回来之后，母亲不仅要忙家里的事务，还要忍受父亲以及外界的打骂、干扰。而母亲，她深深了解父亲的痛苦，了解全身有40多处伤的疼痛，于是在父亲施加暴力的时候仍心甘情愿。不仅如此，母亲还一直告诉“我”不要恨父亲，父亲一生不容易。母亲是伟大的，她以她坚强的心活着，同时她的心灵也是美丽的，她以她的坚忍善良感动影响着“我”。

其次，是肖潇。她也是一位音乐老师，当“我”长大后再次回到家乡时，认识肖潇便和她成为了好朋友。她在“我”的眼里就像是小时候的音乐老师一样，有着善良的心，在面对骆明事情的时候，她第一个站出来讲诉了事实。孩子们写了联名信，在很多老师不敢签名的时候，她却毫不犹豫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用自己的行动来支持学生。她面对市长的爱慕之心时，也没有迷失自己，她更不会放弃自己热爱的教师职业去享受安逸的幸福。肖潇这样子的年轻老师在那个社会已经很是难得了，她的心灵毋庸置疑是美的。

这两位女性人物，不像前面三位有着鹿眼的女性那么惹人关注，但是她们在小说中占有自己的地位，她们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个性。她们是小说中的配角，又是自己生活的主角，她们对待生活的方式都是从一而终，不被困难打倒，不受诱惑干扰，始终以积极的态度面对人生。她们的心灵是善良的，尽管没有鹿眼，但一样心地纯良美丽。

结语

《鹿眼》中的正面女性，她们的内心是美的。张炜用美丽的语言刻画出这么多的正面女性人物，体现出他“雄浑的批判力量和理智的愤怒情绪”[4]，他对那个时代的人们是理智的批判，用他独特的写作方式，将每个人物写得活灵活现。小说中的正面女性人物，都有着“圣人”一般的心灵，这也将张炜小说“圣经化”的写作方式推向高潮。

在追名逐利的当今，社会需要纯洁善良的心灵，人心是一张网，可以辐射整个社会，也可以将人与人之间拉得更近。张炜将鹿眼式的女性人物写向“圣经化”，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希望美丽善良的鹿眼可以感化世界，呼吁美好的人性复苏。

参考文献：

[1]上官政洪：《张炜塑造人物的法宝：圣洁化与妖魔化》，《荆门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6年2期。

[4]陈思和：《对新世纪十年文学的一点理解》，《文艺争鸣》，2010年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