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马克思的幽灵》中延异一词的解读与启示
2020-09-10鲁妍
鲁妍
摘要:德里达于1993年出版了《马克思的幽灵———债务国家、哀悼活动和新国际》, 公开为马克思辩护。他以《哈姆雷特》的幽灵隐喻马克思的精神,把它视为不断散播其踪迹的幽灵,它延异着、解构着,留下踪迹又不断涂抹,从而是一种真实的在场。这是对回到马克思主义的一种呼唤,也是对马克思主义思想活力的肯定。 本文通过对该书中延异一词的解讀,阐释德里达解构主义思想及在此视域下如何更好的解读马克思给予我们的启示。
幽灵的激进在场
关键词:延异;马克思;解构主义
一、延异一词的内容
德里达作为解构主义大师,其策略是通过异质文本跨时空的互文性并置来打开文本潜在的意义维度,或通过文字游戏来引爆文本表面的叙事结构,在不断的延伸中显现出难以言喻的东西的痕迹有意义的。德里达把辩证法等同于形而上学的范式,把辩证法等同于同一性的思维。他指出,“古典辩证法总是否定顽固异质性的可还原性。因此,我们必须运用差异性、碎片性、不确定性的武器,摧毁同一辩证法的思维,彻底扭转存在的形而上学,彻底摒弃存在与不存在的二元对立,使存在与不存在成为相互延伸的痕迹,替代与互动,使文本的意义在“能指的海洋”中消失,成为“无底洞棋盘上的游戏”。
西方哲学的传统是“逻各斯中心主义”,它把事物集合在一起给予统一,它以“逻各斯”的中心地位为前提,把“逻各斯中心主义”视为语言表达的一种终极实在,成为维持人类认知系统和脱离系统的出发点或中心。德里达认为,我们必须拆除、解构和摧毁任何形式的逻各斯中心主义。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任何形式的中央集权。德里达根据索绪尔语言学中的任意性和差异性原则,根据语言的惯例和差异性,提出了著名的“差异扩展”概念,而不是一个概念。他对存在的幻觉提出质疑,并将存在、客体和意识的外观重新塑造成自我和言语。通过不断地“推迟”语言的流动,我们可以分解任何一个确定的中心和意义,从而使所有思想和哲学思考作为思想都能得到一个对语言流动的不断的概括,既没有中心也没有明确的意义,使任何形而上学的意义在存在中的统一可以被分成碎片。任何“在场”或“中心”都与语言的无限延伸流相联系,“在场”以“缺席”和“中心”以“边缘”为条件,边缘的缺席和延迟出现会使“在场”和“中心”失去意义的确定性,所以“延迟”作为一种分析方法或消解策略,它导致“在场”与“缺席”,用“缺席”颠覆“在场”,用“边缘”颠覆“中心”,破坏一切意义统一即逻各斯的“聚合”。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永远不会面对存在的存在,而是总是面对一种归因于另一种表征的表征,这个过程永远是无限的。因此,在本体论意义上,没有绝对固定的“所指”,没有绝对的、静态的、客观的、纯粹的“存在”先于语言和文本,独立于语言和文本。换言之,没有真理,没有根,没有上帝,“逻各斯中心主义”只代表一个不可能自我毁灭的梦想。
二、延异一词提出的目的
德里达对身份思维的解构表明,同一个中心存在着差异、不连续和断裂。同样,一种理论不能排除异质性。同质性应以异质性为基础。如果消除异质性,理论就完成了。
德里达的主要目的是通过这一系列的语言置换为自己铺垫一个恰当的对话语境,并以一种不引人注意的方式进入他想讨论的话题——所谓马克思主义消失后如何重新解读马克思主义的遗产。德里达想讨论马克思死后如何继承他的“精神”。为什么它会像“幽灵”一样继续“游荡”呢。我们的后代又是如何继承马克思的思想,把握马克思的精神的呢。在这里,德里达强调的是我们活人对死者的一种意识形态即所谓的“遗物本体”的形而上学建构,使“死者遗物”抽象化、理想化,即“本体”化为“精神”。因为悼念不是通常的悼念逝者的仪式,而是更多的“缅怀”和“追忆”,使逝者的“精神遗产”呈现在眼前。
马克思的批判精神像鬼魂一样四处游荡,四处蔓延,留下无数痕迹。它是不同的,批判的和解构的。德里达认为,正如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一样,马克思的幽灵也在当今世界游荡。它是一个幽灵,而且永远是一个幽灵,它总是在即将到来的情况下。一个幽灵,或一个不断被抹去的痕迹,使解构主义一开始不是否定,而是肯定。倾听、回应、回应生命、未来和他人,是一种肯定和承诺。德里达本人也说过,它“对思想说是,对思想说是,不能归结为某种文化、某种哲学和某种宗教。对生活,也就是说,对有一定前途的事物。对即将发生的事说“是”。既然马克思的精神是一个永远不会死的鬼魂,一个永远会来或复活的鬼魂,我们也应该对马克思说是。我们必须坚信,“没有马克思,没有马克思,没有对马克思的记忆,没有马克思的遗产,就没有未来:无论如何,一定有一个马克思,有他的才能,至少有一定的精神”。
虽然马克思死了,但他的鬼魂还活着。”《马克思主义的鬼魂——债务国、悼念活动与新国际》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令人振奋的事实:马克思主义的批判精神和解放精神已经成为人类的文化遗产,无论你认识与否,马克思主义都对你产生了影响。用伊格尔顿的话说,“马克思主义,如达尔文思想或弗洛伊德思想,已与现代文明融为一体,如牛顿对启蒙运动的意义,已成为我们“历史无意识”的很大一部分。”
三、启示
就如何更好地诠释马克思主义在当代条件下,即如何更好地反映马克思主义的当代性而言,德里达早在20世纪70年代就提出:“我们不应该认为马克思的文本,恩格斯或列宁可以简单地“应用”到对当前现实的完全解释中我想指出的是,这些文本不应该按照文本表面下的终极解释或解释手段来解释。阅读是变形,但这种变形不能任意,它要求解释合理。”通过阅读德里达的《马克思的鬼魂》等一系列作品,我们深感这位法国解构主义大师深谙“可能性高于现实”的真理。难怪德里达的声音是马克思的鬼魂:没有马克思就没有未来。由此,我们可以认识到,这是德里达对马克思的一种特殊的“崇敬”,或是为马克思辩护的一部理论专著。我们认为,这种敬礼或辩护不是“现实”意义上的,而是“可能性”意义上的。因为德里达对马克思主义的新诠释,正是因为他坚守着我们这个“脱节的时代”,阐述了马克思主义“可能性”的意义。历史经验教训告诉我们,当人们把马克思主义文本看作是“现实的”文本时,马克思主义总是处于一种压抑状态;相反,当人们把马克思主义文本看作是一种开放的“可能性”时,马克思主义往往可以得到丰富和发展。
德里达围绕鬼魂形象对马克思作品的解构解读具有重要意义。他提出了后冷战时代理解人权、正义等政治概念的新途径,也为继承马克思主义对资本主义的批判,进行当代社会政治革命开辟了新的方向。在其理论的影响下,女性主义政治、少数民族政治、后殖民批评等关注特殊性和边缘性存在的政治理论日益兴起。他们对全球资本主义国家机器进行了激进的斗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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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德里达:从解构主义转向马克思主义——解读《马克思的幽灵》[J]. 杨耕. 哲学研究. 200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