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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逊的历史化的“元批评”理论

2020-09-06马宾

北方文学 2020年12期
关键词:詹姆逊

马宾

摘 要:詹姆逊的历史化的“元批评”是对文艺和文化批评实践及其理论的辩证批判,是以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批评观来研究文学以及文化理论的历史语境,其本质是一种对于文学以及文化符码的历史化解读。它以总体性观念为指引,以辩证思维为工具,将文学以及文化批评及其理论置于历史坐标当中,找到它们的合理性以及局部真理价值。詹姆逊从文学批评到文化研究,并将二者结合起来,建构起新的符码解读体系。它是詹姆逊所说的“永远历史化”的批评实践,对于文学与文化批评实践与理论的发展有独特的价值。

关键词:詹姆逊;元批评理论;历史化

弗雷德里克·詹姆逊(Fredric Jameson)是当代国际上马克思主义最有影响力的文学与文化理论批评家之一,对后现代主义文化的研究使得其成为国际学术界的代表人物之一。他早年致力于向美国引进介绍德国的法兰克福学派和法国“左派”马克思主义理论,始终保持鲜明的政治倾向性。同时詹姆逊又积极参与各种当代理论流派之间的对话,密切关注从文学到文化的最新发展动态。他从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开始发表富有个人特色的理论专著和论文,直到近年来仍笔耕不辍,这些论文和著作受到学术界的极大关注。目前初步统计他共出版专著28部、发表论文203篇、与他人合作出版著作两部。

在其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学术生涯当中,他以西方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批评家的身份,关注着社会和历史的最新发展动态,尤其在全球化时代中,他对后现代主义文化的研究使得其成为国际学术界的代表人物之一。

我们认为他能够永葆学术青春的秘诀就是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开放式理论姿态,用他自己的口号来说就是“永远历史化”,在历史总体当中来辩证和批判地看待和研究层出不穷的新事物和新理论。近年来他仍然不断有新著问世。但最重要的堪称经典的则是他自己所发明和坚持运用的一种阐释理论体系,那就是他的历史化的元批评。詹姆逊的理论看起来复杂,其实仍然有其理论纲领,关键是找出其主线。而这根主线就源自他的名言“永远历史化”[1]。

一、历史化的“元批评”理论

詹姆逊的文学和文化批评理论是一种“元批评”[2],旨在揭示文学与文化符码背后的历史总体。这种历史化的元批评理论是詹姆逊对于马克思文艺批评理论的补充和发展。他所构建的理論框架具有鲜明的个人特色,吸收了不同理论流派的观点,他的马克思主义阐释学是历史主义的,更是元批评的。其批评的对象不仅仅包括各种文本,更包含了各种批评理论自身。他把这种思维方式称为“辩证思维”,认为这是思维的二次乘方,是对思维自身的思维。在这种思维中,心灵必须像处理自己加工的材料那样,处理自己的思维过程;而在这种过程中,所涉及的特定内容以及适合内容的思维方式,必须同时在心灵里结合起来。当然这种观念其实是来自萨特的辩证思维理论。萨特认为总体化即是辩证法,是一种循环往复的论证过程。这也是詹姆逊的理论思维的一种特色,可以说是坚持辩证法的绝对地位,并且与总体性观点有机地结合。

二、文学符码的阐释体系

在詹姆逊学术研究道路的选择上,他在关于俄国形式义批评、马克思主义与后结构主义精神分析的研究中,就已经采用了这种历史化的元批评。从理论批评的话语来说,任何历史都是一种语境的再现。要阐释历史,要进行历史化,离不开符码工具,其中就包括语言体系。我们要能够建立一套描述自己所处的这个历史阶段的符码体系。

文本的阐释是文学批评家詹姆逊的批评重点之一,他用自己的一种总体化的阐释体系,对作品进行阅读,特别是对他所喜爱的两位作家从来不吝笔墨。一位是经典作家巴尔扎克,另一位是当代颇有影响的“流散文学”的作家康拉德。他选这两位作家当然是有深意的,巴尔扎克是马克思和恩格斯最喜爱的、并且有大量论述的作家。詹姆逊对《搅水女人》的阐释视角新颖,揭示小说中的人物与作者现实之间的联系,指出“这是明显的传记指称”[3]。詹姆逊将他的阐释理论应用到对康拉德的《吉姆爷》的阐释实践中,既从政治的角度又从精神分析和结构主义人类学的神话结构理论对它进行多维度的解读。[4]

詹姆逊坚持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经典马克思主义核心观点,结合心理学分析的研究成果,从历史总体的角度对文学以及文化作品进行批评,以此来作为对马克思主义文艺阐释理论的补充和发展。这是一种总体化的语境阐释。他研究文学艺术,特别是对他喜爱的电影文化、西方美术创作,从印象派直到后现代主义,基本上都沿用了这种元批评的理论路径。他致力于对全球化文化语境的全面揭示,这是认识他理论核心的关键。

三、文本阐释理论的再批评

形形色色的文学以及文化阐释理论从各自的角度出发来对于文学以及文化符码做出深入且系统的理论分析。詹姆逊在自己的理论框架内为各具特色的理论流派找到合适的位置。他以历史上生产方式的非共时性发展为主线,将它们串联起来,并且给予二次阐释,通过对思维自身的思维,将它们作为局部真理,以马克思主义的政治阐释符码来予以解释,从而揭示他们的相对自足性和自律性。

他的叙事理论框架是黑格尔的“世界历史”,我们要通过文本分析来揭示的文化语境实际上也就是为了揭示其背后的“总体性”。我们要探索多种途径,以便把文化产品作为社会性象征行为加以揭示。它作为詹姆逊的阐释学理论体系的核心概念具有超越一切其他理论视域的解释能力,可以说詹姆逊将其作为考察其他一切理论观点的合理性和价值的最终评判标准,也是通向认识真理的最后一道门槛。他认为:唯有认识到没有什么东西是非社会与非历史的之时,方是从这种束缚之下获得实际解放之始——实际上,必须承认,一切东西在最后的分析中都是政治的。詹姆逊指一切有关社会和历史的文本与理论最终都能够在政治那里找到答案与解释,而它们的价值和接近真理的程度的评判标准也是它们当中所包含的政治意识。当然,这里所强调的政治意识就是一个讽喻,一个能指,它的所指是文化文本。

四、结语

詹姆逊用以揭示历史总体的手段是通过对于叙事(历史的文本化)的分析。他强调自己一直致力于追寻历史当中所包含的真理并且努力还原所谓的历史真相,然而不论是以往的实例还是相关的研究理论都表明这只不过是一种难以企及的理论高度和不可复制的存在。历史作为不在场的原因却又一直在影响和制约着人类的思想和行动。这是一种始终不在场,但是作者与读者又不得不去探索和把握的存在,按照詹姆逊的说法就是一种不可能实现的“历史的梦魇”。以对于历史总体的揭示作为他的元批评理论视角,以文本的历史背景作为最终落脚点,他将二者结合起来,从而设定了他的文本解读世界里面的终极目标。所以,这才是他的元批评理论体系的理论原点。

我们要想接近历史真理或者真相唯一的途径,其实是它在历史总体当中先在的文本化和叙事化。我们只有通过文本或者叙事才可能接近历史真理和真相,但是实际上我们永远也不可能真正地把握或者抓住这些转瞬即逝的东西。而要想将历史进行文本化和叙事化就要借助于各种符码来进行表达。历史总体作为一种隐形机制,使历史作为一种不在场的整体得以实现其结构性的功能,也就是我们这里所说的文本化。文学和文化的符码是文本化得以实现的介质,而同时它自身也作为一种根本性的潜在意识形态在文本和叙事过程当中被进行了编码。以对于历史总体的揭示作为他的元批评理论视角,以文本的历史背景作为最终落脚点,他将二者结合起来,从而设定了他的文本解读世界里面的终极目标。所以,这才是他的元批评理论体系的理论原点。

参考文献

[1]吴琼.走向一种辩证批评:詹姆逊文化政治诗学研究[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7:76.

[2]吴学琴.詹姆逊元批评解释学的理论视角评析[J].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05(2):48–55.

[3]詹姆逊.政治无意识[M].王逢振,陈永国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159.

[4]杜明业.意识形态与乌托邦的叙事统一——詹姆逊对《吉姆爷》的解读[J].重庆交通大学学报,2012(4):7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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