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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基建”渲染数字智慧医疗

2020-09-04陈相龙

中国医院院长 2020年13期
关键词:医疗医院信息化

文/本刊记者 陈相龙

数字医疗应服务于临床,场景驱动下亟待建立健全医疗信息系统生态体系。

后疫情时代,为助力医疗机构数字化转型升级,重磅政策已陆续在酝酿之中。

2020年6月,上海市率先发布《上海市推进新型基础设施建设行动方案(2020-2022年)》(以下简称《方案》),为医疗信息化建设提供指导。在此风口之上,行业的引航者即将大展宏图。

科技赋能,“数字”领跑,场景驱动下亟待建立健全医疗生态体系。

大国速度,逆风前行

“世间武功唯快不破。”速度决定效率,作为发力科技端的基础建设,5G网络可谓“新基建”中的基建。

5G应用在本次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中展现的实力有目共睹。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当属武汉火神山医院与雷神山医院的“神级”诊疗场景。在初期疫情的“暴风眼”中,基于5G公网实现的医疗虚拟专网应用,贯穿从诊疗到防控的各个环节,为抗击疫情注入巨大战能。

事实上,我国5G医疗的发展一直摁在“快进键”上。

2019年3月,郑大一附院5G实验网打通,30个5G基站“火力全开”,标志着我国首个5G医疗实验网的“诞生”。尔后,贵州省人民医院、陕西省人民医院、四川省人民医院等省级三甲医院也都纷纷加入“5G战队”。据不完全统计,截至2019年末,全国开展“5G+医疗”的医院已逾300家,在业界看来,5G to B的规模化应用已走上标准化道路。

5G诊疗在方方面面给患者带来极大的普惠。但对于大多数医疗机构而言,喜忧参半。

5G医疗并不是商品,但是却要符合市场经济规律。5G能让医疗在“互通互联”的道路上走得更远,走得更快,但是仅仅依靠“大三甲”潇洒掷金投入5G基建是远远不够的。对于基层医疗机构而言,5G基站的建设无疑是一笔超额消费。

据中国移动曾发布过的大致的预算透露,一个5G基站,建造本金是4G基站的3倍左右,大概需15万元。更加关键的是,医疗机构不仅仅要考虑基站建设密度给诊疗带来的影响,还必须顾及到耗电、运维等高额的后期持续性支付费用。如若没有政府部门的财政专项支持,对于大部分医疗机构而言,这将是一笔天价。

“5G医疗的发展要符合法律准绳,顺应医疗系统的发展规律。目前整体的商业模式尚处于探讨阶段,有待各方共同协商。”据中日友好医院医务处副处长卢清君介绍,传统4G收费模式是按带宽流量收费,而5G更多的是引入服务,包括独立组网、网络切片、网络资源分配,是由制造商、服务商、运营商共同来提供的一种新型的服务方式,因此商业模式也变得多元化,诸如传统的流量付费、基于MEC节点服务的付费、技术支撑付费、知识库知识付费,等等。

“5G支持的医疗系统需要综合保障周全的成熟方案。”在卢清君看来,智慧医疗由各类综合应用构成,有些应用可能在某些场景下实现但在推广中面临不少问题。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方案》中特别强调了“新网络”建设行动的重要性。

相较于4G,5G拥有高传输、低延迟、广连接的显著特性。这让医疗人、信息人无不为之呼与鼓。远程诊疗的能力已被“吹爆”,5G技术还具备更加强大的跨界融合的天然属性。融合基于视频与图像交互的医疗诊断与数字信息平台系统都是“医疗新基建”的主要发力点。

形势所“逼”,互通互联

充满不确定性的现代医学需要依靠“数字加固”。

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医学技术也获得了长足发展。但由于大环境的变幻、人类疾病谱的变化和社会年龄结构的泛型调整等原因,现代医学似乎成为在不确定性之中寻找确定性的一个手段。

“现在的医学并不是人们想象般绝对准确、理性的。数字医疗是破解这一根本问题的重要手段之一。”在中国医院协会信息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王才有看来,信息化建设是实现精准治疗的基础。

据现有相关资料显示,我国自从消灭天花、血吸虫病、肺结核等特强传染病后,急性传染病大面积暴发的情况已得到基本控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传染病研究似乎被卫生行业所忽视。

然而,安稳的状态在2003年被打破,一场突如其来的SARS对我国卫生医疗体制正式发起“进攻”。彼时,各级各类医疗机构仍在使用纸质病例报告卡,信息化建设的滞后性让国家蒙受巨大损失。尔后,国家开始重视公共卫生体系建设和传染病疫情的联防防控,并着重建立“传染病疫情和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网络直报系统”。信息化建设正式在我国的医疗行业“挑起大梁”。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骤然而至。再一次“倒逼”政府部门加大对公共卫生和传染病防治的投入,新一代融合型医院信息系统的研发也迫在眉睫。

视野挪移至医疗机构层级。事实上,诸多医院已在疫情期间进行有益的信息化建设探索实践。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同济医院建立的“云平台”便是范例样本。

据了解,同济医院于2015年10月实施上线新一代基于云平台的信息系统。截至2018年,同济医院完全建成了覆盖三个院区的基于云平台的一体化HIS、EMR、HRP系统,并建成了临床共享服务中心,为三个院区提供集中的放射、心电、病理诊断服务及临床检验服务,充分利用共享服务中心的思想,两个分院和主院区的资源可以共享。

而在此次疫情中,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同济医院地处“暴风中心”。

“疫情来临,我们迅速厘清思路,决定充分利用云平台的优势开展信息化建设。”该院计算机中心主任张晓祥表示,云平台的优势在这次疫情防控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患者在三个院区开展的各种检查检验都可以共享结果,同时该院还运用云平台的扩展性优势托管方舱医院的信息化建设。

值得一提的是,该院技术团队在充分考虑患者需求、医院管理需求、远程医疗需求以及科研需求的情况下,还在持续不断升级优化该系统。

而在政府层级,亦有块与之相似的“彩云”——上海健康云平台。

政策鼓吹,顺势而为

政策导向能强有力统筹行业发展。

“目前医疗信息化发展对于政策的依赖度还是非常高的。”中国医药信息学会电子病历与电子健康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陈金雄表示,医疗行业是高度依赖政策的领域,新一代医院信息系统是未来数字医疗生态的核心构件。

众所周知,上海市医疗卫生信息化工作起步早、基础好。这在全国范围内似乎也有风向标的态势。

近年来,上海市卫生行政部门一直致力于探索构建整合型医疗卫生服务体系。以居民电子健康档案和电子病历为核心的“上海健康云”信息平台因此诞生,成为上海市民的健康保障。

据上海市卫生健康委官网公开资料显示,上海健康云平台目前已全面铺开。截至2019年底,应用拓展至上海市16个区、246个社区及1200余个社区卫生服务点,注册居民账户522.75万,注册家庭医生17528人。通过信息化建设,上海健康云平台目前实现了44项常用检验检查项目跨院互认,市级医院之间共完成互认301.3万人次,项目达751.3万次。并且,平台数据库中收集分析医疗质量安全事件信息42883条,都及时获得处理响应。

图1 上海健康云平台

值得一提的是,在鏖战新冠肺炎疫情的“上海阻击战”中,上海健康云平台整合优势的属性在推进疫情防控工作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但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方案》出台后在(新终端)建设行中对上海市建设“互联网+”医疗基础设施还进行了强化指导。在“医疗信息化”板块中,明确各级医疗机构都需要建设健康信息网三期和医联工程三期,构建健康信息数据中台,加强移动支付、诊间支付的推广与监管,实现医学检验项目、医学影像检查和影像资料在同级医院的互联互通互认。

因为有了政策支持,同级医院的数据共享“壁垒”正在逐步被打破。“业务系统的融合和人的深度融合是信息化社会的必然选择。”王才有这样表示。

场景建设,计算加权

在这各行各业皆要新基建的时代,医疗机构若要谋求长足发展,临床应用应支撑业务及科研双轨驱动。

《方案》对于实施一体化融合基础设施(新平台)建设行动进行了指导解读。其中,文件要求以“构建国内首个医疗大数据训练设施”为核心,构建医疗大数据训练设施。在确保数据安全、对等开放、功能共享的前提下,探索新型合作机制,提供高质量、适度规模的数据集,支持人工智能企业开展深度学习等多种算法训练试验。

透过文件不难发现,上海市已对数字医疗生态场景建设作出了前瞻式规划部署。

“我们医院接下去就要强化建设场景驱动的医疗信息系统生态体系。”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信息中心主任黄虹挺脊而言,上海市政策的指导方向与华山医院的数字化医疗发展方向保持相当高度的契合。

在此,黄虹就未来华山医院的智慧医疗场景的规划建设分享了自己看法。

场景一:临床场景

“我们的临床模块以专病为主线,构建治疗计划提醒,形成多学科协调诊疗工作场景。”黄虹表示,华山医院将面向患者提供专病化、协同化的临床服务,以临床决策辅助和专病治疗计划为重点,使临床业务更加高效、完整和安全。

场景二:患者状态

“我们会继续推进急诊数据服务。”黄虹表示,未来该院将通过继续探索数字技术手段,让医生在最短时间内了解患者的状态。同时,电子数据结论还将为医生提供诊疗指导,涵盖患者诊疗大概率的推论,提醒小概率高风险的可能。

场景三:临床决策

“我们将继续推进专病决策模型建设、施行诊疗方案、协同医疗、自动化监护。”黄虹指出,华山医院将以专病的诊疗方案为主线,提供迭代式的临床决策服务,并对过程进行实时记录。

“也许今后的发展方向还是智慧医疗生态体系架构的变更。”黄虹表达出自己的畅想,“医院应尝试从底层入手,实现医院整体信息服务框架的重构。”

此外,手术室无疑是医院最重要的门户单元之一。其生存状态直接反映该医疗机构的发展状态。该如何让“信息基建化”赋能手术室呢?

“我们还在推进数字化手术室建设。”黄虹指出,数字化手术室建设首先需要释放手术室信息数据,建立围术期数据中心,与院内大数据中心实现数据共享,手术直播与示教;其次,需要在围术期流程线上完成闭环,手术申请、手术排版、护工接单、病区扫码核对、手术室接运、SignInOut、器械核对、术中大屏信息展示、病理报告推送、手术计费、PACU等全流程线上可监控、可追溯。

不缺“长度”,但缺“厚度”

任何新兴事物的发展都是需要不断打破壁垒获得突破的,医疗信息新基建亦是如此。

在此之前,某位不愿具名的北京三甲医院心内科主任对数字医疗持迟疑态度:同一个单位内不同管理系统的连接为何还是做不到标准化?不同医疗单位为何依旧做不到信息共享?信息化系统的客户体验为何如此缺乏?如何破解医院之间的“信息孤岛”?

灵魂数问,繁衍深思。通过技术原因的表面,最终诸多问题的症结导向了“人”。

在医务工作者层面,做信息化的人和临床的专科医生之间如果形成不了共识是“大难题”,大多情况下工作的推进“浮于表面”。

“首先,现在的医疗还满足不了医生对信息化的需求,很多医务工作者都是被动接触信息化的。其次,现在做HIT的人大都在进行一般化信息服务工作。对于双方而言,对于医疗信息的意识上还都只是满足于管理、满足于收费流程的基本就诊需要。”王才有认为,医务工作者需要具备一定的数据分析能力,形成对医疗决策的独特洞察力,从而进行精准治疗。HIT人也必须重新思考自己的使命。

“信息项目需要工程师,也需要设计师。”王才有总结道。

同样的观点也出自华山医院信息中心。“当下最迫切的还是‘人才’的问题,要有懂IT的人才和临床人才相互搭配。”黄虹以网红热词形象地表达出见解,智慧医疗跟临床专科之间有很重要的两个方面:“一是有趣的灵魂:临床的智慧,要有专科医生的参与支持;二是漂亮的皮囊:信息技术人才要有一个好的跟进,有一个持续性的提升。”

此外,在医院管理层面,“老大难”问题也曾掣肘医疗信息化发展。曾经的医院管理者都是专科医学专家出身,更看重医院的学科建设。他们仅仅把信息发展作为医院“锦上添花”的一个项目来看待,而并不是当成“雪中送炭”的关键内容。

患者在线上,通过视频音频,与医生“面对面”完成诊疗。

不过,随着时代的不断更迭发展,大环境下,医院的管理模式发生改变。部分医院管理者逐渐意识到了数据是医院新的核心资产和竞争资源。

“‘一把手’工程很重要。”“医院信息化建设的各个层面都要‘一把手’上,不仅仅是书记院长,还包括科主任等。信息化建设不是为了解决IT问题,而是通过技术问题来解决医院的内涵建设和外延服务中所面临的问题。”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盛京医院党委书记赵玉虹对医疗信息化建设的发展趋势进行了研判。

“未来医院的发展需要按照这样一个公式:1+3+4+N。”卢清君在日前的网络会议上谈及了建设智慧医疗的想法:“1”代表需要在院内建设一张5G网络,发挥5G高带宽的信息传输能力、低时延的信息交互能力,以及大连接、多终端多设备的大容量接入能力。“3”代表智慧医院重点需要建设的3个基础平台,国家医管局印发的建设标准中指出,智慧医院包括“智慧医疗系统、智慧管理系统和智慧服务系统”,智慧医疗系统对应临床医生、智慧管理系统对应医疗管理者、智慧服务系统对应患者。“4”代表面向不同领域和不同业务模式上的4个基础平台和应用体系,包含现有医疗体系中的院内、院外、医管、后勤配送等。“N”代表N个5G医疗应用。

新时代,当政策赋能,当行业发力觉醒。“数字”领跑“医疗新基建”,将是何样一番光景,请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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